老日本連連點頭:“痛快,一場誤會。”
過奇反駁:“錯,誤會是說辭,而是越活越抽抽,上了那丫頭片子的當,這才是正科。”
“得,賣賣老,老哥哥賠罪,今兒的一切,包了,喝個酒,和了。”
“慢,和可以,但有一條,這是最後一次,再找興,可就沒今天這麽幸運,你得付出代價,不信,可以一試。”
“今兒我欠麵,怎麽說都成。”
“越老越撐著,你們這些老炮兒怎麽癡心不改這臭毛病,老四得過踏實日子,打個招呼,你想瘋,我接著。”
“仗義,是個爺們兒。”這是老日本最欣賞的。
“別捧也別噴,我這人,喜歡玩兒真的,虛的假的不會。”
“顛兒了,就此打住,飯局我請。”老日本帶著人先撤。
“不謝,天黑路滑,慢走。”過奇還在耍著三青子勁兒:“老四,盯哥哥我的梢兒,不簡單,心計使得真好,喝酒。”
過智不客氣一飲而盡:“遲早要生的事,又是因我而起,閃張,那是孫子幹的事,得自己擔著。更何況,底兒潮的人有自知之明。”
過奇拍著他的肩:“那點曆史還提。哥兒幾個,這是我兄弟過智。兄弟,這是我的一幫子兄弟,一起做事的。”
場麵一片混亂,剛才的碴锛任何人沒資格上前,現在一切迎刃而解,氣氛也就熱烈起來,敬酒的,搭話的,討過奇好的,一起向過智動恭維。
亂過之後,哥兒倆又聊。
過奇就著事論事:“感覺怎麽樣?”
過智還是裝傻:“什麽感覺怎麽樣?”
“哼,又裝,兄弟聯手,威力極大,這麵子真舒服。”
“死要麵子活受罪,這幫孫子,個頂個的無賴,隻要自己合適就得。”
“還說呢,圍繞你的人心太多,提醒你,耿小草不會閑著,還得出手,目標就是吉野,江湖險惡呀。這小娘們兒,不是個溜子,什麽事都敢想,什麽事都敢做,頭腦簡單得像瘋子。”看著過智不吱聲,“禍頭子,怎麽不言語,得想個辦法,要不降住她,要不徹底甩掉,直接麵對,把話直接挑明。”
“沒用,早就聲明,她犯一根筋。”
“那就剁掉這根筋,後患無窮。”過奇露出了凶狠,讓過智吃驚。
“你不要管。”
“能不管嗎?你是誰?寶麗姐是誰?上嘴唇碰下嘴唇容易著呢,真可笑。”
“二哥,別鑽牛角尖,我起過誓,決不允許再出現別人替我扛事,你要管,對我不尊重,要管,就是我的對頭。”過智站起來,連招呼都不打,扭身就走。
過奇對小弟的態度真是無奈,一場牢獄之苦,已鑄就了很鋼很硬的性格,不容任何人改變他,即便是這樣,更要管,管到底,主意已定,他又開心暢飲。
現在的過奇,早已不像過去,已經磨練了自己的意誌和膽識,很多事情在他眼裏,都不懼,想做,一往直前。
耿小草一看老日本的臉色,很快就判斷出:沒有成色,轉了念頭,事兒攪黃了。
耿小草開始燒他:“過家人比你厲害吧?你這名號開始走下坡路,可惜,以前多好使,人不服老不行。”
老日本冷冷的:“你也可以,居心叵測,承認,這次沒有結果,不過有一博,可以賣賣老,為你嘛,磕一道,成。不過,這麽放不過過四,能說說理由嗎?”
耿小草磕巴兒都不打:“報複他,簡單。”
老日本一針見血:“砍的沒有旋的圓(砍的沒有旋的圓——北京話,比喻謊話不管怎麽也說不圓全。),恐怕沒有這麽簡單,你是一廂情願,一往情深。”
耿小草死扛,打死也不說:“說話得負責任,沒有真憑實據。”
“上次咱們深談過一次,現在我對你還有心氣,不要太過分,別讓我翻篇兒。”
“拍唬我?不好使。”
老日本知道耿小草吃軟不吃硬,口氣緩和起來:“談得挺透的事,今兒,你必須給我往外撂實底,究竟是什麽意圖,死抓過四不放。知道嗎,為了過四,過老二也出手了,而且,態度相當堅決。”
“怕了?幹不動了?”
“怕?怕死的人才會怕。”
耿小草還是將:“你不怕死?這個年齡連個根都沒有,什麽都沒落下,留個後手吧。”
老日本死瞪著她:“這跟你沒關係,應該有的,到時候準有,不應該有的,有了也得沒。提個建議,真想要報複,幹脆做了過四,幹這事的人遍地都是,這錢,我出。”
耿小草臉上猛然變色:“不成,不能讓他死。”
“怎麽,恨是假的,追是真的?”
“不,以我的主張和脾氣,讓他生不如死。”話是從耿小草嘴裏一個字一個字蹦出來的,連老日本都感到身上夠冷。
“多大的仇?”
“跟任何人無關,我自己的事,隻有我自己刻骨銘心。”
老日本回敬她:“這滋味真不好品,耿小草的專利,獨享。”
“今天開始,我的事自己扛,你可以省心了。”
“什麽意思,攤牌?”
“沒有,就衝你對我的這份心意,也不會回拒,把我當成什麽了?”
“夠意思,小草,哥哥還是奉勸,不要把事做得太絕,得過且過,事兒過了這麽久,應該放棄。”
“狗屁,這口氣一定要出。”
“哥兒倆聯手,力量不小。”
耿小草哈哈大笑:“大名在外的老日本,還有一怕,傳出去,笑掉大牙,不堪一擊。”
“你們是小,他們什麽樣的德性你最門清,過四是涼粉帶出來的,又在圈兒裏鍍過金。過二是後來者居上,場麵擺得不小,有點少年得誌的樣,心正盛,火頭子挑起來,天不怕地不怕,沒吃過虧的人都這樣。”
“訴苦呢?”
“那倒不是,純純粹粹給我架在當中,幹他,你不同意,反而這麽咬牙切齒,真不知你的心裏怎麽想的。”
“挖出來給你看看,日本大哥。”
“有可能還真想看看,什麽色的。”
“天生的壞種。”
“出個主意聽嗎?”
“洗耳恭聽,直覺,不是好招。”
“我老日本就這麽點能耐,既然趕盡殺絕你不忍,索性換個招兒,把這個熱茄子踢到小克難身上,如何?”
“怎麽轉移?”
“好辦,勾小克難的人去過二的歌廳,挨宰挨榔頭,他絕對不會坐視不管,你的小鑼邊敲得狠點,枕邊的風吹得恰到好處,保證引起事端。如果覺得火力不夠,你親自上,不過,這是笨辦法,萬不得已,不要用。”
耿小草身體開始繞著老日本:“行呀,一舉三得,腦子夠使,又老又奸。”
老日本裝傻裝得有樣:“幾得呀?”
“這一得,把你最難辦的事轉嫁到小克難身上;二得呢,落個坐山觀虎鬥,都必有一傷,削弱了敵對力量;這三得,最損,你可以輕鬆借過家兄弟之手,將我獨享,知道我的心氣,幹過四是勢在必行,肯定對小克難施以重壓。高,實在是高。”
“沒有辦法的辦法,不是我拔腿,是你讓我真的無所選擇,弄得我進退兩難,滿頭暈菜,隻此下策。”
“行,小妹衝你這份難得的苦心,好好侍候一把,過個皇上日子,讓你駕雲,傻站著幹什麽,還不把那身臭汗洗洗,”小媚眼一飛。
老日本感覺骨頭都酥了,趕緊去淨身。
那邊有耿小草要死磕過智,這邊區嫻賊著過奇不放,這個男人的個性強烈地吸引著她,他也是惟一的一個對她不動心的男人,動了她的強烈占有心,非要嚐試一把,將他俘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