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扯淡,弄得死弄不死我?留口氣,弄不死我,你們是戰士,留個名,我弄死你們。”

“話大,你們這幫老x淨他媽的充大,老炮兒,哼,老動不動就搬出以前如何如何。知道不?那,都是曆史,早就應該翻篇兒。”

“門清呀,在北京混不少年了?”

“北京正經有不少仗義哥們兒,就煩你這樣的,一天到晚全是以你為中心,全都合你的適,別人還過不過了?”

“是不是經常叫板慣了?”

“各走各的道,誰也別斷誰的財路,低頭不見抬頭見,你們裏頭,有好樣的。”

“那當然,夠樣的全在以前,現在,都他媽的沒樣,自顧自。”

“你有樣嗎,青虎?”

青虎馬上醒悟:“不是偶然呀,專門奔我來的,能報一下嗎?”

“對不起,規矩,受人錢財,替人消災,不可能的事情。”

“他付多少,我加倍。”

“可笑,你真白混。”

“人不為己,天誅地滅,他不仁,我就可以不義,今天的碴锛,我認,早早晚晚能查出這個孫子。”

“你認為,能活著回去?”

“隨便,認命。”

“這可不是你青虎的風格,真是越活越抽抽,歲數大了,一點底氣都沒有,不讓人佩服,剛才還扛,現在,哼。”

“走到這一步,隻說現在的話,你們哥兒幾個利索點,痛快些。”

“放心,把你叼上了,就是我們的菜。我就不明白,像你青虎,正正經經是個老炮兒,應該是個榜樣,怎麽可能招底下的人恨?肯定有做得太過的地方,不然,依你的名氣,足可以高高在上。”

青虎多少有些感慨:“你們這幫是挺厲害,照以往,根本不存在這麽多雜碎,直接練,可不像你們這麽明事理,擺得清。”

東北口音:“年代不一樣,不看透了,吃虧的是自己,在你們的地盤上混,得學會自保。雖然幹的營生不光彩,沒辦法,現在,除了不怕拚,其他什麽都不會,隻有拚這身骨頭架子,沒轍的沒轍。”

“我問這話多餘,隻是好奇,答不答在於你們,接這份活兒得多少銀子?”

“一半是哥們兒的緣故,不可能漫天要。可以透個風,隻要你不反抗,婁子不大,不會讓你永遠消失,怎樣,心寬點了吧?”

“你們夠直的。”

“比你們北京人直得多,北京人耍嘴的多,玩兒人的多,仗義的有,少。”

“我想……”

“青虎,別想,一點戲都沒有,不可能背叛,你就死心吧,以後,自己玩兒好點。”

按照過奇的要求,這幫子東北哥們兒卸了青虎的一條腿,並且,很仁義地將他迅送到醫院門口,打電話通知急診室。

青虎遭此罪,想到了過奇,但不確定,隻是懷疑,這是因為,過奇每天去醫院的親切關懷,隱藏偽裝得相當好。

耿小草對過智的一舉一動了如指掌,等待了這麽久,總算可以有機會在社會上與他相對,一想到這兒,她就興奮,盡管有寶麗擋道,她根本沒放在心上。為了過智,哪怕掀起一層大浪,把小克難和老日本都攪進去,用他們的犧牲換取自己的宿願,也在所不辭。

雖然激動,但她還是有所顧忌:經過一場磨難,他軟硬不吃,至於能有什麽作為,她根本無法想象。她老覺得,有一層霧隔著她與過智,老是看不清,她沒有一丁點兒的把握能夠掌握他,摸不著他的脈搏。

惟一讓她欣慰的是:她的一切努力沒有白費,多多少少還沒有把她甩得遠遠的,雖然看清她的最終目的,沒有過多責備,反而給她一個最大的希望,那就是,隻要不過分,他無條件給她做一件事情,這就有戲。

必須牢牢把他抓住,不達目的,誓不罷休。

過奇帶著梁小心與區嫻赴約。

兩個女人一比,就形成了反差:梁小心青春時尚,活力四射,衣著既少又短,相當暴露;而區嫻性感十足,美豔驚人,卻身著一身淡黃旗袍,別有一番滋味。

再加上俊靚的過奇,三個人成了酒店的一景,風光這邊獨好,吸引著所有人的目光。

過奇張口就來:“意外吧?”

區嫻陽光燦爛:“意料之中,梁小心就是一個連,假如不是這樣,就不是你過奇了。小心,你好。”梁小心挺得意:“我很好,但願你也好。”

區嫻依然如故:“大家都好,菜已點完,小姐,可以上席,我自作主張,不介意吧?”

梁小心:“已經點了,隨意。”

過奇開始挑事端:“可惜,今兒這場合,缺青虎大哥。”

區嫻坦然麵對:“他沒資格上這個席麵。”

“為什麽?你們以前畢竟有一腿。”

“難聽,**裸的幹嗎,他落下今天這樣的結局,有大毛病,都是自己找的。憑良心,人不壞,但太自以為是,容不下任何人,逞狂可以,當老大也正常,但關鍵得有好德性,得有實力,得讓人服氣。這些,他一條不占,反而,給自己留下禍根。”

梁小心:“這時候他最需要人。”

區嫻:“人隻能幫一時,幫不了一世,當初,他灰溜溜地回來,又投*以前他踩乎的人,這一點,就讓人瞧不起。你倒是改呀,偏不,有點緩兒,又犯毛病,還添了新毛病,不知死的東西,還傍上倆小姐,全包,哪有一點可人疼的地方。”

過奇:“北京,你是真練出來了,京腔、京味,有點意思。”

區嫻:“很一般,一個村姑,要想立足,就得付出常人所不能付出的代價。走到現在,沒有任何自豪,我得到的是應該回報的。”

“你明知道我是兄弟一級的,幹嗎還要拉我,用意何在?”

“這問題都問濫了。你真是臭鼠輩,今天,不會讓你坐在這個桌上,我區嫻不跟無用之人打交道。”

梁小心:“你真實際。”

區嫻:“不實際行嗎?沒人給你飯吃,沒人給你房住,沒人給你錢花,即使有人願意出麵,作為女人,你得幹女人的事。讓男人白搭銀子,做夢,想都別想。”

過奇:“這銀子掙到什麽時候是一站?你這麽瘋狂地撈,小心讓人綁了。”

區嫻:“你這心眼跟這副尊容不相符呀,人麵獸心。梁小心,要注意嘍,這家夥,既黑心又壞。”

梁小心:“區姐,不用您擔心,好壞妹妹自己擔著,他哪怕是出圈兒,我樂意。”這話說的,直接給區嫻沒趣。

區嫻始終不慍不火:“好厲害,過奇你真好手段。”她真服氣過奇到現在還沉得住氣。

過奇:“**本是人生一大幸事,一切都是隨自己的心願,強扭的瓜沒味。至於你說的手段,不存在,挺為古人擔憂的啊,先關心關心你自己,一直做自己不情願的事,多別扭。”要是一個字一個字往下吞,話鋒都很針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