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機裏傳來區嫻耐聽的笑聲,很爽朗,很青春,沒有造作:“你真各,憑什麽說是難受?我是醜八怪?討厭鬼?方人精?真討厭。”
過奇慢慢有了一種舒服的感覺:“良心話,你絕對是女人精品,但是,聽清楚了,你在搗亂,你在搗鬼。”
“說話要有根有據,要負責任。”
“我隻對我個人負責任。”
“因為一頓飯,青虎會跟你生爭端?而我卻是導火索?”
“完全可能。”
“據我所知,青虎正在處於劣勢,走下坡路,迫於無奈,厚著臉皮投奔,由於你的堅持,收留了他,並且給了他很大的麵子,表麵上還是你們的大哥,但,根基不穩,虛的,隨時隨地倒塌。”
“於是,你對他失去了興趣,失去了信心,移情別戀。”過奇絲毫不客氣,聯想起剛才青虎的所為,有些惡氣撒在區嫻頭上,“另尋插杆。”
“對,因為我必須得有依*,我得尋求保護,我得拚命地掙錢。”
“你真現實。”
“沒辦法,我得活著,不能讓人傷害我,而且,要比別人活得更好。”
“這話說得耐聽,有底氣。”
“總算說句人話。青虎他致命的缺點就是狂妄自大,目中無人,不容人,根本不考慮別人的感受,這是敗著。其實,也是你們慣的,不給他這個市場,不維著他,狗屁不是。”
“這個歪理邪說,成立。”
“我承認過河拆橋,也承認用人朝前、不用人朝後,一個女人,需要的是安全的嗬護,更何況,我孤立無援,手無寸鐵,軟弱輕飄。”
“可你做的事可夠硬朗的,也夠絕的,一般的男人不是你的對手。”
“承蒙你抬舉,大可不必,沒有你們北京人,也沒有我區嫻的今天,北京人教會了我一切。”
“耿耿於懷呀,銘刻在心。”
“的確如此,一點水分也沒有。”
“你這些錢已經足夠足夠你生活一輩子的了,別說回老家,在北京生活也富富有餘,而且,享受的是很舒坦的日子,甚至,相當有檔次。”
“你是結單的,我的灰色收入,你當然計算得出來,是個夠級別的搖錢樹。”
“彼此,彼此,大家互相依賴,共同生存。”
“直給,你應該赴約。”
“有那麽多應該嗎?恐怕,還沒有一個男人拒絕過你,你的**的確很大。”
“你是頭一個。”
“未必,我將帶一個連去,請告知時間、地點,多訂桌位,否則,坐不下。”
“我會的。”
“已經三天沒吃飯了,沒錢買。”
“這一頓,撐死你。”
知曉了吃飯的地界,過奇掛上電話,區嫻的意圖很明確:自己已是她的一個利用者,挺實用,但是,這樣的直接麵對,勢必與青虎生公開的叫板,幸虧,自己先下手了。
的的確確,區嫻的身上,有很多吸引自己的地方,她的一切都是謎,自己不知為什麽,特別願意接受挑戰,無論心計、手段,自己都想鬥一鬥,較量一番,有很多的樂趣在裏麵,自己特別喜歡跟聰明的人一起玩兒聰明,自己特別喜歡跟有心智的人一起設計心智,其樂無窮,樂陶陶。
歌廳的生意好,青虎的腰包相當鼓,春風得意的他,竟然有兩個傍家兒跟他同居三宿,這不是他的能耐,而是人民幣在作怪,在支撐,在起作用:兩個外地小姐被他包下,百依百順,任他隨意。
這不,他在夜市打電話,著威風:“哎,我在夜市呢,過來喝酒,什麽?都睡了?才幾點?別廢話,全都起來,二十分鍾不到,後果自負,什麽?你敢,不信,你試試?今兒不過來,就休你,明天就換人,唔,開玩笑呢,這還差不多,快點。”他關掉電話,悠然自得地喝著小酒。
不大一會兒工夫,兩個花枝招展的女人,身著短裙,腳登高跟皮涼鞋,閃著小腰從出租車上下來,扭到青虎跟前,一左一右坐在他的身旁,嗲聲嗲氣地犯著騷:
“虎哥,你真成,人家都睡了,還折騰人,回家不就完了,煩人。”
“就是,虎哥,你老是這樣風風火火,一天到晚老是那麽精力充沛。”
青虎心中很得意:“不好嗎?”他已經感到左右有兩隻很軟的手在自己的身體上觸摸,不由得心花怒放,狠命地喝下一大口啤酒。“這些日子,兄弟們奮勇上前,生意奇好,小香跟我喝一個。”
小香毫不含糊,一飲而盡。
旁邊的陳旭氣不平,把整個身體貼上去:“哼,虎哥,不跟我喝?什麽人呀,平常,你欺負我最多。”青虎哈哈大笑:“好,好,跟你喝個交杯酒。”酒幹完,自己也跟著鬥騷,“誰讓你的活兒好?所以,能者多勞唄。”
陳旭指著他的額頭:“死樣,真夠德性的,一天到晚跟個牛似的,整個喂不夠。”
青虎:“這是你們的福分,碰上哪個沒用的男人,還不把你們急死,咱們哥們兒才真正的是個爺們兒。”
小香賣弄:“有幾個虎哥呀,威猛無比。”
陳旭也不示弱:“虎哥,高興就多喝點,不過,喝好有度,回家再大戰幾百回合,妹妹今天跟你正經較量較量。”
青虎:“行,我最愛幹活兒,不把你倆弄趴下去,絕不罷休。”聲量極大。
旁邊桌上傳過話:“嘿兒,聲兒小點,弄倆騷x不知道姓什麽了,照顧點別人的情緒。”
青虎斜眼一望:五六個小年輕的圍坐一桌,叫橫的話從那裏說出,他根本眼裏沒誰,有酒精的作用,有女人的作用,開始回擊:“東北那圪?說話夠衝的。”
有人回答:“當然。”
青虎:“北京這地方放不下你們了?”
“沒錯,瞧你別扭。”
小香趕緊拉青虎:“虎哥,他們人多。”
青虎青皮勁兒往上翻:“你們倆回家。”
陳旭:“不行,我不走。”
青虎眼睛瞪得溜圓:“我數三下,趕緊消失,一,二!”二字剛出口,倆姐們兒知難而退,趕忙打車而去。
青虎慢吞吞地說:“行了,怎麽練,你們劃個道,我奉陪。”他自己十分清楚:向來不離身的瑞士匕忠實地別在腰上。
東北口音:“你老了,該退休了,現在,有個機會給你,說服,然後滾蛋。”
青虎始終沉著:“犯口誰都會,吹牛x也不用上稅,喝點貓尿就想當大爺,這不扯淡嘛。知道跟誰說話嗎?掃聽,掃聽,敢到北京撒野,真不知天高地厚,差著道行呢。”
東北口音:“你丫真猖,今兒得滅你。”
青虎一看對方二位都已站起,剛要有所反應,忽覺背後已經被冰冷的刀刃頂在腰間,而且,有三把,他知道碰上硬碴。
依舊是東北口音:“老老實實跟我們走,不許叫。叫,就捅你。”
青虎的寶貝防身家夥被人取下,他已經沒有任何威力可揮,完全被人控製住,畢竟是老打手、老戰犯,還是相當的鎮靜:“去哪兒呀?”
東北口音始終在他的身後:“怎麽,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