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虎跳起來:“跟誰似的?說清楚,這小子現在說口真正。”

阿生:“954,成功人士,現在說話可真學問,跟個導師似的,有時候,錢壓不住人,您這話多少有點大。”

範黑子:“沒錯,現在隨便你噴,晚上喝酒灌你找補,讓你當犯口。”

費多多:“哥們兒這是好心,現如今掙子兒特別難掙,不像前幾年容易了,提醒而已,別把話聽歪了,咱們旁邊就是實例,古得章、皮子,都是瘋x,好日子不得好過,建了家業,得守得住,幹這行當,容易嗎,擔驚害怕,又得罪人,不知哪天把哪位大爺弄翻了,頂雷的是咱自個兒。正因為一起並膀子上,所以才好心相勸,根本沒有嘲笑的意思,我954以前什麽德性,在座的老人兒誰不門清?”

正談的功夫,賈濤走過來:“虎哥,有一單結不下來。”

青虎馬上繃臉:“怎麽回事?”

賈濤:“廣西的老帽兒,挺硬,根本拍唬不住。”

“飛了?”

“沒飛。”

過奇一聽:“你們哥兒幾個聊,我去。”

照舊是踢門而入,五十多歲的老頭,滿臉的飽經滄桑,一看就是戶外運動多,糙得很,但絕對健康。

過奇昂著頭非常霸道氣盛:“怎麽著,倚老賣老不講理,耍混是不是?挑挑地方。”

老頭根本不當回事:“夠衝的,年輕人,我這年齡你還能拍唬得住?嚇唬誰呢?找錯對象了,你講理我好說。”

過奇針鋒相對:“這話應該反過來我說你,欠債給錢天經地義,更何況,你玩兒瘋了,玩兒爽了,怎麽不應該付消費的款呢?這既不是大清帝國,你是皇上,又不是民國,你是大軍閥。現在,你應該清楚,人民共和國,你是普普通通的人民,是老百姓,想霸闖,想白玩兒,你,不夠資格。”

老頭自個兒搖搖頭:“到底是都人,能說會道,掙錢可以,什麽都要有個度,過這個度,準有亂子。”

“別玩兒深沉,越老越奸。”

“你也別猖狂,年輕不想後果。”

“說教當不了飯吃。”

“一步錯,步步錯。”

“打住,走正題,這單怎麽解決?”

“高得離譜,你得差不多,否則,分文不給。”

“能報一下家門嗎?”

“小,太小,地質隊的。”旁邊跟來的搭話,“這是我們老隊長,你們好好談,解決掉好回去,老在這兒也不是個事兒。”

過智:“簡單,買單放行,不然出不去。”

隊長:“你敢打死我?”

“你還別較勁,玩兒混蛋,就你這年齡,這工作,走遍大江南北,什麽沒見過,胸懷這麽小,本身工作性質很艱苦,難得抽閑玩兒一玩兒,無可非議,也很正常,但有一個彎轉不過來。”

“能講得是最好。”老頭態度有所緩和。

“這個彎兒就是,公款消費,不玩兒白不玩兒,玩兒了也白玩兒,既然進來了,就得玩兒得轟轟烈烈,得玩兒出你的威風,你的瀟灑,這兒就是這價。你呀,堤內損失堤外補,多好。”

“有道理,但,這價黑得有些太過。”

“不過,真要是鬧起來,我們無所謂,大不了各打五十大板,可你就不同了,這輩子的名聲不但毀掉,家裏更無法交代。”

“看樣子,我無路可走,隻能束手投降,乖乖付賬了?”

“你的事,自己選擇,反正,板是你叫的,怎麽幹,我們奉陪。”

“打個折行嗎?”口氣更軟,絕對是商量。

“行,八五折,爺們兒早這樣多好。”

“我打個電話。”他撥號,“老覃,送過四千來,趕緊,我要用,等會兒,小夥子,派個人去取如何?”“沒問題。”過奇回頭對賈濤,“叫二狗跟著去。”又回過身,“爺們兒,這麽大歲數脾氣還那麽衝,容易吃虧呀。”

老隊長:“爺們兒,我天不怕,地不怕,不怕媳婦,就怕領導說話,隻要是講理,我服。不講理,我不管他是誰,除非我趴下,否則,還真不好說誰贏。你小子,也夠壞,能抓住我的軟肋,錯其也不叫不壞,也是本事,得,不打不相識,清完賬,我們走人。”

過奇:“你現在就可以走了。”

老隊長一愣:“這麽相信?”

過奇:“絕對。”

“好,是個爺們兒,再見。”

“再見。”

看著老隊長走出包房,賈濤對過奇講:“過哥,服了,您這膽夠大,愣讓他開路。”

過奇:“打賭嗎?錢和人保證回歸。”

賈濤:“不打,輸的肯定是我。”

隻十分鍾,二狗平安回來,並交上銀子。賈濤過去:“狗子,服嗎?”

二狗斜著眼:“你說呢?”

賈濤灰溜溜地溜到一邊。

過奇喊他:“賈濤過來!”

賈濤挺灰:“過哥。”

“知道怎麽贏的嗎?”

“您明示,給兄弟來一課。”

“瞎掰,什麽課不課的,自己長本事自己掙錢,你挺聰明,少說多學,別逞強,虛點心,拿本事說話,就剛才的單,你剛才結不下來的最重要的是沒有摸著他的脈,一個五六十歲的人,他的最好的青春貢獻給了那個瘋狂的年代,所做的一切全是奉獻,說白了,就是白活。他的點不正,生的年代錯位,早出生四十年,沒有趕上好時候。”

賈濤齜著牙笑。

“你別樂,知道你小子樂什麽,沒轍,隻有賴他爸他媽,等到他醒悟了,為時過晚,已經沒有幾天蹦頭了,現在的權力不大不小,手頭的權限麵臨著淘汰的危機,大有拚命撈的趨勢,能滋潤一天是一天,能享受一下是一下,有權不使過期作廢。這瘋狂的消費,完全不用使他的血汗錢,是公款,也許是別人對他有限的權力的上供,反正,羊毛出在羊身上,這樣的錢,最好切,這樣的人,最好拿下。

“還有,結單的,一定要從氣勢上壓倒他,明明知道咱們是無理攪三分,明明就是敲詐,但是,麵對麵,必須將歪理辯成名正言順,正當防衛,說出大天去,萬變不離其宗,那就是:你消費了,必須付錢。

“為什麽?他不摸咱們的底,同時,畢竟他所做的一切上不了台麵,打到哪兒,他都不光彩,正經人,居家過日子的人,根本不會進這些場所。當然,臭流氓單論,你記住,真正拿自己的錢玩兒的人,畢竟是少數,除非不是正道來的不義之財,這路子人,得的容易,去的也快,更不能放過他們。

“咱們這行當,誰都能幹,關鍵是出奇效,打掉他的氣焰,就成了一半,再拿住他,戳他的軟肋,沒跑。還有一些人,天生就是屁,沒見過什麽世麵,拍唬最靈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