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虎一拍桌子:“絕,就是絕,那哥兒倆竟然跟小義子有很深的交情,誰聽也不信,跟他媽的電影、設計似的。

“這哥兒倆也更神,根本沒去找門底,隻托人捎過話去:隻要門底再幹一天黑歌廳,必拿他,不信,他可以試一試。

“就這麽著,門底消失,將多三甩在那兒,讓這老小子撿了個便宜。痛快,真人不露相,露相不真人,真水的一個結局。”

所有的人還是沒有開口,被這近似神話的傳奇聽傻了,甚至有些人還半信半疑,就這麽簡單把門底拿下,一點力氣也不費?門底的能力竟然這麽不堪一擊?

過奇抬頭道:“行,可喜可賀,喜的是虎哥回歸,賀的是門底趴下。弟兄們,舉杯,今天徹底喝醉。”底下的人全都響應,亂成一團。

每年,監獄本著人道主義,挑選一些表現好,又有家室的服刑人員,在春節期間同居一天,圈兒裏的人形象地稱為“進炮房”。

過智挺高興,寶麗和鐵皮子他們來看自己。

“大哥,給您拜年。”

“過哥,新年好,快熬出頭了。”

“大哥,離咱們團聚的日子可不遠了。”

過智:“也給你們拜年,回去替我給各位老家兒拜個年,帶個好,祝他們長壽。”

“謝了。”

“多謝。”

寶麗笑眯眯地站在後麵,看這哥兒四個的親熱勁。

過智這才感覺到冷落了寶麗,很過意不去,走前幾步,擁抱寶麗:“寶姐,你新年好。”

把寶麗感動的,淚珠子往下淌,小哥兒幾個直取笑:

“寶姐,真沒勁,情淚多多呀。”

“大姐,您沒事吧?”

“大姐,我給您買毛巾去。”彬子扭頭要走,被寶麗攔住:“討厭是不是?”

彬子:“逗您玩兒呢,真以為我給您買呢,真要買,也是我哥哥的事。”

過智容忍善意的玩笑,也跟著開哄:“寶姐,天冷,小心眼淚凍成冰霜,還得哥兒幾個拿小錘子敲。”

寶麗:“臭小子,拿你姐姐開心,行啊。”

過智還是拿她當靶子:“寶姐,人家是一年比一年老,您怎麽是越活越少相(少相——形容與一般同齡人相比,顯得年輕。),哪位大仙給的靈丹妙藥?”

他一起哄,其他兄弟更是放肆:

“就是,閃亮生活,每天都光彩照人。”

“我們哥兒仨跟在您左右,蓬蓽生輝。”

“你們瞧,尤其是見到過哥,精神煥,那眼睛光電呢。”

“哎喲,照得我頭暈,扶我一把,扶我一把。”

寶麗一跺腳:“再貧,我可真急,不帶你們玩兒了啊。”嘴上橫著,心裏甜滋滋,“全是射坯子,見著女人走不動道,好不了。過智,那天給他們找出台小姐,那出息,足足睡了兩天。”

過智:“什麽出台小姐。”

鐵皮子:“出去遍地都是,兄弟包了。”

寶麗:“你放,借你仨膽,過智你給我歇菜,跟你狗屁關係都沒有,你們仨別犯壞,人家過智不是那種人。”

和和裝著女聲:“人家過智不是那種人。”把所有的人都逗得哈哈大樂。

氣得寶麗給了他一腳:“死王八蛋。”

還是彬子提醒:“哥兒幾個都省省吧,讓寶姐跟過哥好好商量商量。”這才打住話,“這幾年,我他媽的快憋壞了,過哥出來,咱們大幹一場,出出惡氣。”

寶麗:“過弟,八十八拜都拜了,就差這一哆嗦了。你千萬得沉住氣,否則,前功盡棄。你要是在關鍵時刻有個三長兩短,姐姐我,可真沒法活了。”

過智趕緊安撫:“寶姐,您哪,踏踏實實的,我敢保全須全尾地回到你們身邊,這裏邊不是人過的日子,我已經夠夠的。”

鐵皮子:“過哥,外麵可比以前有意思多了,隻要有錢,什麽都有,讓你眼花,以前磕婆子瞎胡鬧,現在是真刀真可著勁地……”

寶麗打斷他:“鐵皮子,找抽是不是?給他灌輸這個幹嗎?”

鐵皮子:“真是的,寶姐,就是逗逗牙纖子,讓過哥樂樂。”

寶麗:“那也不行。”

和和:“寶姐,這還沒怎麽著呢,你就把過哥鎖死啦,出去還是沒有自由呀,提醒您,得給他配色盲眼鏡。”

寶麗:“什麽意思?”

和和:“裏邊素呀,外麵都是花枝招展,猛地一看,能把眼睛憋了。”

寶麗:“小崽子,你也不是個東西,怎麽了?把持過智是我的正當防衛,你姐姐有這個資格,不管她是誰,根本甭想從我這兒奪走他。”說這話,一點都不難為情,真情表露。

過智挺能理解:“寶姐,寶姐,您聽我說一句行嗎?”寶麗立馬閉嘴。“這些年,大家對我付出的關懷,尤其是您,心血的付出任何人都不能代替您。怎麽說呢?這話,得,我也說得明明白白,哥兒幾個別笑話我。寶姐,你以後就會跟我生活在一起,這是絕對沒有問題的。但是,必須先講清楚,兄弟幹的事,請您不要橫加幹涉,行嗎?”

寶麗等了很多年的話,終於聽到。她說:“隻要你不殺人放火,什麽都成。”心裏心花怒放,多年的辛勞,終於得到回報,又不禁小淚滾淌。

過智還是堅持:“我說過,不要幹涉。”非常地堅定,以至於哥兒幾個都感到有一股硬勁向他們侵來,他們也興奮,總算可以出頭。

過智:“簡單地介紹一下外麵的成色。”

彬子:“我來吧,現在折騰的人不多,全都削尖腦袋想轍去摟錢,但也不絕對,幹偏門的也不少,而且不是道上的人托著,就是道上的人自己幹。”

過智:“這偏門都是什麽行當?”

彬子:“時間有限,也說不完,隻是讓您知曉它的存在,關於實際的表麵現象,隻能等到社會上去體驗。”

過智:“這社會不可能是一方淨土,既然弄錢,也不是個個財,冒尖的隻是少數,人都有毛病,眼熱。而且,錢這個東西,極具**,為了它,多少人鋌而走險,送上了斷頭台,可是沒它又不行,雖然我們有些基礎,砸了一些錢,但總不能原地踏步。

“真正要搞出名堂來,得付出代價,天上不可能掉餡餅,就得*我們自己,指著誰也不行。”

鐵皮子:“過智,外麵的人真不跟以前一樣,雞賊得很,全都向錢看齊。”

過智:“不是什麽壞事,要正反兩方麵看,一旦真有事情生,對方的鐵杆便會心不齊,咱們也可以用錢砸他們。”

寶麗:“你還想著這危險的事哪?現在還沒有解套呢,真不是省油的燈。”

過智特溫柔,拉著她的手:“隻是說說而已,能不為您考慮嗎?寶姐,放心,撞槍口上的事,你兄弟絕不可能再幹。”

寶麗拍拍胸口:“嚇我一大跳。”

和和:“大姐,過哥在這裏修煉,思想已經到一定的境界,肯定把什麽東西呀、人呀,琢磨到家了。”

寶麗:“你們就捧臭腳吧。”

鐵皮子:“寶姐,不是哥兒幾個跟著您辛苦,而盼著過哥出來的時刻,人活著不就是爭口氣嗎?掙錢的好時候,讓耿小草他們給攪黃了,大哥的意外,給了他們最好的機會,咱們必須把失去的奪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