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底看了一眼德彪。
德彪趕緊解釋:“大哥,沒詳細介紹,真不是外人,是我親姐夫,兄弟絕不敢給大哥您招任何事。”小克難還是有想法:“能否進一步明示,你也知道,時代變了,砍砍殺殺雖然過時,但是,你不能否認,這個社會,黑道與白道並存,而且,有些人天生就是吃黑道飯的,也有些人,天生就應該讓黑道人擺布,因為,他們欠,黑道的這一套,對他們特別靈,特別好使,你否認嗎?”
門底:“不否認,這也就是我找您的原因所在,您的份,夠了。”
“我得對自己的兄弟負責,雖然德彪跟了我不少年,但是,他是他,你是你,尤其你又在門裏呆了多年,直說,真不相信,你擺不平,沒有一定的道行,你不可能幹偏門。”
“大哥,你們這些人真是在進步。”
“吃你們的虧太多,換來的教訓。”
“我現在的身份,是草頭老百姓,貨真價實,黑店這行利潤大,勢必有人眼熱,並且開始競爭,甚至釜底抽薪。那些人之所以這麽肆無忌憚,就是沒有人壓製他們。”
“你這麽相信我們可以擺平?”
“十幾年前到現在,一天都沒折,這,就證明了您的能量。”
“看樣子,你是有備而來。”
“沒把握的事我向來不做,失手的事,更不會幹。”
“先提提人吧,老的都能給麵,用不著刀刃相見;小崽嘛,還得盤一盤,看是不是後麵有人撐著。先給你個寬心丸,小崽們,從小沒吃過苦,沒經過風浪,更談不上大起大落,所以,有出息的不多。”
“大哥,就是這些人,您聽聽……”門底逐個將人名講出,當然,過奇他也沒有放過,最後一個念出名。
聽到過奇的名字,耿小草一機靈,豎著的耳朵更直了。
小克難慢吞吞地分析著:“多三行,人仗義,他好辦,至於皮子,瓢了的人沒出息,也翻不起大浪,其他的,你們誰認識?”他問底下的兄弟們。
海青:“大哥,範黑子是我們那兒的,從小的小,挺生,三年教養滿貫,跟我們一個年齡段的,您不可能認識,我能按得住。”
四虎子:“大哥,賈濤、齊三都是我們這一屆的,以前瓷器,因為一個女的,掰了,以前是花匠,二進宮。”
門底:“青虎和阿生是朝陽的,倒流回來的。隻有一個人,特可疑,裝得真好,但他最讓我懷疑,最讓我不放心。過奇。”
小克難一愣:“過奇?小草,是不是過智他們家裏的?”
耿小草:“是老二,最老實巴交,以前在清潔隊,怎麽混到你們那兒去了?”
他問門底:“是不是氣昏了頭,他要翻了天,地球就不會轉了。”
小克難也讚同:“就是,沒聽過他折騰呀,當年,那麽大的碴锛,都沒他的戲,不可能。”
門底:“人,都是會變的,尤其是現在。”
“你是不是誰都不相信?”
“不是,有些人會裝,隱蔽得很深,而且,越是蔫蘿卜越心兒辣,人都掉個兒了,越是最親近的人越害人。”
耿小草飛快地轉動腦筋:應該全力促成幫門底,摸清過奇的底牌,真要是條龍,自己有機可乘,*上去;要是混得不如意,借機拉一把,真沒準,在過智的事上,自己多個最得意的幫手,是個千載難逢的機會。
耿小草:“克難大哥看準的事,絕不含糊,可你得有個交待。”
德彪:“大哥,我擔個保,行嗎?”
小克難沒有說話。
門底:“每天五千,把把清,兄弟們有事,撈人的錢我出,如何?”
耿小草開始幫忙:“德彪跟你多年,忠心耿耿,應該幫一下。這哥們兒也不是外人,錢也說得過去,僧麵佛麵都得給,你說呢?”
小克難一瞧耿小草說死,不便多說,也就默認,但還是多了一句:“哥們兒,德彪,好與歹你們好自為之,怎麽把人帶走的,怎麽得給我帶回來,不管不問,咱們兩說。”
門底:“做人我會。”
小克難:“希望這樣。”
奇勇子、德彪他們在去“青火鳥”之前,都接受了耿小草的絕密指令,內容連小克難都不知道。
四星級賓館商務套房。寶麗用被子掩蓋著自己的**,冷眼看著老者往身上套著衣物。
“哎,說你呢,今年必須得辦假釋。”
“你那位,在裏邊並不老實。”
“別強調客觀。”
“你真的叮囑,確保不出事,否則,可怪不得我不玩兒命。”
“你敢。”
“你呀,真不懂裏邊的事,上上下下相當複雜,辦這事要小心為是。”
“耍滑頭是不是?”
“我是那人嗎?”
“越老越奸。”
“得了,別以為我沒人消遣,等著我甘心上床的女人有的是,憑良心,真是被你的這勁所打動,你寶麗是個上好的女人,哪個男人得到你,是天大的福氣。”
“占了便宜賣乖是不是?”
“良心話,那個人出來不好好對你,真得老天爺拿雷劈他,你的這份心,真難得。”
“你什麽時候也會玩兒感慨?”
“我也是人,做的事雖不光彩,認識一場,總得有些感受吧,但願你們結合美滿。”
“謝謝。”
“把心放在肚子裏,這件事,死活辦踏實。”
“拿上箱子。”
“算了,有這份心足矣,我不貪,這筆錢留著吧,那是血汗錢,不能動,老頭子有的是機會,拿貪官汙吏的吧,寶麗,保重。”
“今年我要見到他。”
“嗦,女人就是事媽。”老者走了出去。
寶麗罵著:“老東西,有點良心。過智兄弟,姐姐保佑你,早日與你相見。”
葛稀安然自得地做著自己的事,他對自己在區嫻的心目中的地位感到吃驚:歲數大了,愣是收了一位美女,一位女財神,而且自己指哪兒打哪兒,不知不覺地,他竟然自覺地替區嫻守著一份純,自己絕不跟任何女人有瓜葛,除了離婚的媳婦來看兒子,沒有外遇,更不鬼混。
區嫻對他相當滿意,他越實在,她越覺得這份情難得,始終把他當成恩人,她的許多第一都是他給予的,隻要他提出的,不管什麽,區嫻從不拒絕。
這不,他架著二郎腿,哼著小曲,悠然自得地喝著二鍋頭,等著區嫻來吃他做的家常菜。
區嫻一身潔白衣裝,像一陣風飄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