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奇進來。
外事警察一愣,又是一頭霧水:“怎麽又是你?不會幹點別的。”
過奇滿不在乎:“沒辦法,養家口。”
“你至於嗎?”
“至於。”
“難道你不替你哥著想一下,不顧及顧及他的麵子,那可真是我們的同行大哥。幹這行,十足的危險,那些人哪一個是好人?”
“謝謝你們開導我,不過,事先聲明,他歸他,我歸我,道不同。”
“你真夠邪門的,能混出什麽來?”
“這您可不用擔心,我活得挺好。”
“你沾你哥的光吧,否則……”
“您還別這麽講,甭管多大的事,我做了自己擔著,該是什麽罪過,就承擔什麽罪過。”
“好,有種。”
“談不上。”
“你說過奇,這爛事通報不通報你大哥?”
“您隨意。”
“哼,個性都一樣,真是,各走一路。”
“您看我,今天夠不夠格出去?”
“等那邊的筆錄完了。”
“謝了。”
“悠著點,聽不聽在你。”
“多謝。”
青火鳥歌廳,擺了滿滿的一大桌酒,結賬的哥們兒都在,一場虛驚之後,需要用酒精安撫一下。
“這倒好,集體折。”
“多麽幸運,要不是口徑一致,非得瞎。”
“咱們老板溜得夠快,一會兒就沒影,兄弟們折,也不找托兒營救,真孫子。”
“你少說,當心給你上眼藥。”
“別操他小奶奶了,誰他媽的願意說就去,裝大個的,還不讓人說。”
“小姐跑得真快,梁小心百米度能在國內拿名次。”
“你丫小點聲,讓過哥聽見,有你好果子吃。”
“人家過哥才正經叫得響,有個大哥樣。哼,門哥做事真讓人心涼,連老窩都讓連鍋端,可見,這道行差得太遠,真不知道,這老板怎麽讓他當上了。”
二狗問青虎:“虎哥,門老鬼子當時真在現場?現在人在哪兒?他也不管死活?”
青虎一聽氣就不打一處出:“你問我,我問誰?人家不怕,子兒已經夠了,咱們是傻x,還往前站呢。”
範黑子:“過老弟,要不趁著這機會,翻車吧,一個很好的借口。”
過奇:“不妥,也不合適,得讓他心甘情願,服服帖帖地離開,明天,開始折騰,你說呢,虎哥?”
青虎:“嘿兒,兄弟全聽你的,你怎麽說,咱們怎麽幹。”
不知內情的總算聽出個大概齊:“過哥,您要是單練,算兄弟一份。”
“就是,到時候拉兄弟一把。”
“過哥,我死跟您。”
“過哥,隻要有您,哪兒我都去。”
這麽一隨風倒,青虎心裏開始犯小心眼,覺得哥兒幾個把他擱在一邊,光捧過奇,不把他放在眼裏,脫口就是橫掄:“都給我住嘴,沒大沒小,這還八字沒一撇,你們倒往外跳,還輪不上你們說話。”
過奇已經聽出話外音,對青虎有了新的看法:看來人就是自私透頂,一丁點兒不符合自己的利益,都不靈,哥們兒仗義全是假的,做給別人看的。不過,目前自己還是很需要他,也可以理解他的心情,人還不是太壞,還不是不能交,願意耍大哥樣就讓他耍吧,正好有個擋箭牌。於是,他開始往上抬:“虎哥說得挺對,千萬要穩紮穩打,步步為營,關鍵時刻,還得虎哥統一調度,一切要以虎哥為主,我想,你們都聽清楚了吧?”
“明白。”
“清楚。”
剛七嘴八舌講完,門底帶著三四個生麵孔走了進來:“哥兒幾個受驚,有事來晚一步,今兒的酒,公司請客。”
範黑子頂上一句:“門哥,今兒的事是不是你走了托兒?不然,哥兒幾個還真有回不來的。”
門底沒思想準備:“不算什麽,可大可小,過去過去了,不提。介紹幾個援軍,擴大公司的實力,奇勇子、德彪幾位兄弟。最近,挺亂,呲活的也不長眼,為了錢,什麽人都呲,他們哥兒幾個負責壓場子,這兒的安全衝他們說,也不挨個介紹,幾天全熟。”說罷,帶著這幾個人,揚長而去。
青虎氣得瘋:“找了幾個插杆,就好像全北京就是他的,充什麽大鉚釘?就他那操性,不見得能有什麽能耐,找出幾個好貨色。”
範黑子點他:“別,前麵這哥兒倆臉熟,想不起在哪兒見過,找了幫手,就是想有所防範,以後,把自己的嘴管住。爛,就自己爛,別說沒提醒,誰壞大事,自己扛。”
青虎:“沒他媽的什麽新鮮的。”
過奇:“怕,不可能怕,反正,得跟他們鬥幾場。善者不來,來者不善,不要輕視門底,多少有點斜門歪道,提防一下,這後麵的事肯定會生,翻就翻個樣,殺雞給猴看,一下子打趴,也給其他的人,有個樣看看。”
這事的背後確實不簡單,而且裏邊有耿小草的主張和主意,插的這一腳有陰謀。
意外的機會讓她抓住,小克難與她和一幫小子臭吃臭喝,手下的德彪領著一位過來:“大哥,一哥們兒。”
“門底,幸會。”
小克難天生的眼獨:“德彪,現在跟門裏的人交往,長出息了。”
門底一笑:“行,眼力夠毒,不過,那是以前的事,早都知難而退。”
耿小草向來不落空:“大哥根底紮實,不知現在什麽財?”
門底:“不入流,見笑,開個小歌廳,讓到三裏屯酒吧街的朋友吐點小血,不成氣候。”
耿小草:“大哥,能有這活,人就不軟,能把自己分量掂住,那就能把握住。”
門底:“未必,強中自有強中手,長江後浪推前浪,一代新人在成長,所以,今天冒昧造訪,想從大哥這兒,借幾位兄弟一用,酬金您自己定。”
小克難一指:“你坐。”
“謝謝。”
“聽別人說過,你們玩兒黑店玩兒得挺火,進項不小,幹了幾年了?”
“四五年。”
“按常理,根基應該站穩,況且,你的背景應該有基礎,不應該有求於我,咱們無冤無仇,萍水相逢,不會給咱哥們兒下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