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黛淩之前浸染冰毒已久,能有身孕已是奇跡,隻怕這孩子能生下來的幾率可謂萬中無一,還是早作打算的好。”上官無極似是極為為難,一句話說得極為緩慢。

“怎麽說話呢,上官小子?怎麽會萬中無一,我看十有**能生下來。”說著歐陽赤雲一邊將上官無極拉過來,一邊被對著黛淩對上官無極擠眉弄眼。

“歐陽先生,我說真的……”上官無極說到半截才恍然大悟。

隻是黛淩現在哪裏聽得了這話,心裏已然默認了歐陽赤雲的說法,任由歐陽赤雲將上官無極弄出去,小蝶拍了拍她的手也出去了,黛淩自己倒進入了一種神奇的狀態,仿佛從來沒有聽到上官無極的話,單單坐在那裏撫著自己的肚子開始說話。

“上官小子,你沒發現淩兒那丫頭不正常嗎?”歐陽赤雲道。

“怎麽會不正常?這不是我了解的黛淩,黛淩一直都非常堅強,任何事都能坦然麵對,所以我才會坦然說出這番話。”上官無極說得理直氣壯,還挺了挺胸脯。

“那是以前,以前。你沒見她現在的模樣嗎?剛剛受了打擊,她又不肯說,總之不是什麽好事,還是別再刺激她了,既然她想要這孩子,就想方設法保住吧!”歐陽赤雲沒好氣兒地說。

“這窮鄉僻壤的連棵好藥都沒有,拿什麽保?歐陽先生,莫不是你以為這人參像是大蘿卜嗎?”上官無極反諷。

“喔?人參?我還以為是什麽好東西,竟是要人參嗎?”歐陽赤雲開始還以為又是什麽了不得的大事,聽上官無極抱怨反而心裏越發淡定了。

“哈,歐陽先生可不要空口白牙說大話,這人參就連澄雨瓊閣都是供不應求!”上官無極對於歐陽赤雲大吹牛皮很是不屑。

“這個你會知道的,看來我就有小外孫了!哈哈哈哈,這一大片園子就送給我那未出世的小外孫作見麵禮了。”歐陽赤雲見事情已解決便一陣風似的出去了。

上官無極對這種情況早已習以為常了。

黛淩這邊大喜大悲的,倒是王揚混得風生水起。那日黛淩離開,本來王揚想要說服南宮澤宇還要費些口舌,竟不想那上官無極也跟著消失了,王揚暗笑真是天助我也。

“王爺,之前王妃便與上官無極有些不清不楚,如今兩人竟同時消失有些說不過去啊,王妃早不走晚不走怎的冰毒解了才走呢?由此可見,這婦人根本就是在利用王爺,更何況她父親本是朝中的中流砥柱,如今我方已與朝廷勢不兩立,她也許本就是探子也不一定。”王揚想來已將黛淩恨之入骨了也不一定。

“王揚此言也不無道理,一婦人而已,不必放在心上,且說說那苗疆聖女的事情如何了?”南宮澤宇聽著心裏暗暗不喜,其中恐有變故,黛淩怎樣別人不說自己是知道的,隻是若這王揚是內奸,那北疆之地仰仗他多時都不曾出些許差錯,到底哪裏不對呢?不過眨眼間,南宮澤宇心裏萬般念頭一一閃過,想不出個頭緒來,也隻裝作聽王揚說話的樣子。

……

已是夜半時分,除了侍衛基本都睡了,南宮澤宇此刻竟然在張心謨房裏,“心謨,黛淩走了,王揚猜測黛淩與上官無極有染,你以為此事如何?”似是心裏壓著怒氣,南宮澤宇說話的語氣極為低沉,連對黛淩的稱呼都特意改了。

“王爺,且不可聽那王揚一麵之辭,王妃尚未離開時那王揚便處處針對王妃,雖不知其目的為何,但其惡毒之心已然盡顯,王爺三思而行。”張心謨雖見南宮澤宇怒氣未消,害怕引火燒身,但張心謨自認忠心耿耿,又承蒙黛淩關照,毅然決然地站出來為黛淩說話。

“好!我果然沒有看錯你!”本來張心謨已經做好了承受南宮澤宇怒火的準備,誰知南宮澤宇竟然轉身拊掌叫好,著實讓張心謨摸不著頭腦。

但見南宮澤宇眼裏精光乍現,“心謨啊,王揚如今看來確是奸細無疑了,倘若不是奸細,也必有所圖,淩兒如今不知身在何方,但我想來也跟縣令那邊脫不了幹係。如今雖說王揚的身份已經明了,但還不是動他的時候,還需他來穩住背後的勢力。王揚已跟隨我多年了。如今動他,牽一發而動全身啊!”南宮澤宇語重心長。

“王爺,但憑吩咐。”張心謨腦袋機靈,知道南宮澤宇有話要說,趕緊道。

果然南宮澤宇見張心謨如此做派,點了點頭,拍了拍張心謨的肩膀,“如今淩兒流浪在外,我心難安,但現我營中迷霧重重,眼下還不是撥雲見日的時候。淩兒恐怕還需你為我多加照料。我如今還需在這城中穩住敵人,我方陣營勢力尚弱,淩兒即便此時歸營,我亦難保她周全。”

“所謂‘明槍易躲,暗箭難防’,淩兒雖然武藝高強,仍然被他人排擠,如今尚不知身在何方,我心中著實擔心。”南宮澤宇眉頭越皺越緊。

“願效犬馬之勞。”張心謨此話一出算是答應了。

看得南宮澤宇心中大慰,心中暗自點頭。

“還有一事,你可帶你那兄弟同去,暗暗發展勢力,以待時機,雖說現在什麽都給不了你,但我相信你們幾個智囊,必能完成這艱巨的任務。他朝手刃仇人指日可待,到那時我定親自為你父親昭雪。”南宮澤宇這話說得不可謂不誠懇。

張心謨見南宮澤宇時時將父親的冤情掛在心上,這再造之恩,這血海深仇,一反一正形成鮮明對比,堂堂七尺男兒竟然熱淚盈眶,“王爺放心,有張心謨一日,定不讓王妃絲毫有損。”

這話斬釘截鐵,南宮澤宇毫不懷疑,將黛淩托付給此人自己可以稍稍放下心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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