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帆千影目難盡,花開花笑花常新。爭先恐後奪魁首,豔妝粉黛三千金。百花爭豔,現在開始”鳶尾甚至沒有來得及多說,下邊已經一片叫好聲。

“鳶尾姑娘不必多說了,咱們都是老熟人了,是不是啊?”一個相貌猥瑣的人急不可耐地說。

“是啊!”“是啊”“好”“好”“開始吧”“開始吧!”

“好了,既然各位已是迫不及待了,鳶尾也不好掃了大家的興。美人。”鳶尾跟台下的女子相視點頭。

但見台下的女子一揮手,台上便一紅妝女赤腳走出,青絲墨染,眼波流轉之間皆是動人的春色,不愧是合歡閣的姑娘,一顰一笑便也媚態橫生,羽袖翻飛之間玉肌若隱若現,待要看清楚,人已飄遠,直教人看得心癢難耐,欲罷不能。

台下已經掀起一片叫好聲,但見台上女子已舞畢,最後竟是高傲的一瞥賭氣般的退下去了,引起了台下一片口哨聲。

“這小辣椒,爺愛慘了她的小脾氣!”一大腹便便的中年男人,一手搭在肚子上一手摸著自己的八字胡說道。

“辣是辣了點,辣點兒才有味道啊!”旁邊一精瘦的男人說著,眼睛亂轉忽而發出一陣猥瑣的低笑。

“嗬嗬”,“嗬嗬”兩人似是心照不宣都笑了起來。

“快別說了,快看快看!小百合出來了,這小丫頭估計又要唱歌了!”旁邊一人指著舞台說道,眾人果然不再談笑。

“此恨幾時矣 我住長江頭,君住長江尾。日日思君不見君,共飲長江水。此水幾時休,此恨幾時矣,隻願君心似我心,定不負相思意……”一曲卜算子,倒真唱出了幾分幽怨,唱得下邊那些跟小百合有過一腿的男人們都在思考是不是自己過於薄情了,竟是這久沒來看她,這小丫頭翻手為雲覆手為雨的本事倒是長了許多,剛剛在台下還笑的,這變臉的功夫,嘖嘖……

“小百合想我了吧!”有個衣著不甚華麗的男人說道。

“去你的,小百合定是想我了!”一個大黃牙的矮瘦男人猥瑣得推了前邊說話的人一下腆著臉說道,說著他竟想擠到台前去,似是想問一問小百合。

小百合哪裏會管這些,唱完幽怨得看了台下一眼來了個西子捧心也退走了。

美人蕉白了小百合一眼,瞄了小百合的胸一眼,更是不屑嗤笑出聲,小百合一跺腳下去了。

美人蕉穿著番邦女子的舞衣,露出大片胸脯。身下也隻著紅色舞裙,襯褲都沒有穿,露著兩條白花花的大腿,在舞衣的鈴鐺點綴下搖搖擺擺,看得人口水直流。

她頭上也並沒有戴朱玉翡翠之類,一根白色的長羽斜斜的插在發髻,倒顯得她越發修長了。她像來喜歡賣弄自己的身材,果然不愧是合歡館最大膽的姑娘。

扭著腰就走到了前台,她剛剛踏上舞台,台下就一片叫好聲,掌聲,口哨聲,無疑美人蕉的出場使得場麵瞬間火熱起來。男人嘛,果然是視覺動物。噢,千萬不要忽視,她身後還跟了個拿了一堆東西的丫鬟。

“老少爺們兒,蕉蕉想死你們了!”晃著她的美腿,扯出一個大大的笑容說道,一個群吻使得台下的氣氛又熱烈的了幾分。暴露的衣著,潑辣的話語,一看就跟前邊兩個不是一派的。

“俗,太俗了!傷風敗俗!”有個學子模樣的男人拿著扇子一邊說著,一邊口水直流。

這些哪裏是蕉蕉聽得到的,她已經開始表演了。但見丫鬟送上一個酒杯她便拿著酒杯跳起舞來,一會兒酒杯就換成了蘋果,紅紅的蘋果襯著她大紅的嘴唇竟不知哪個更誘人,她還頑皮的伸出舌頭舔了舔,加上挑逗的眼神,幾欲讓人以為她舔的不是蘋果而是某人的臉。

她就那樣不急不緩,看得下邊著急的要死。倒一片寂靜無聲了,都覺得蕉蕉舔的不是蘋果是自己了……

過了一會兒還不忘伸出舌頭舔舔嘴唇一副吃幹抹淨的樣子。

“蕉蕉”,“蕉蕉”竟不知何時,場下的人都站起來了,似是忍不了這**。當然也翻不起什麽風浪來,還沒有人敢在天上人間鬧事。

牽魂動魄的蕉蕉還是下去了,帶走了各種心碎留戀的聲音。

“忍不了了啊,宋兄,借我五十兩銀子吧,還差五十兩就能獨擁蕉蕉一晚!”一個落魄書生在那兒苦求好友。

“我家那婆娘你又不是不知道,這十兩銀子還是攢了一個月才攢下的私房錢,哥們兒,醒醒吧啊,隻能看,不能吃,咱都沒那福氣,認了吧!”身材微胖的男人說著歎了口氣。

……

台上進行地如火如荼。

“怎樣?這裏的姑娘還不錯吧!”沐辰楓笑嘻嘻地問南宮澤宇,一副痞痞的模樣。

“哼,一群庸脂俗粉!”南宮澤宇依舊一副不屑一顧的模樣。

“辰楓,不錯吧這次!看上誰了直接領走,樓裏的姑娘對你覬覦已久了!”黛淩也出來湊熱鬧。

“別銘,快饒了我!你又不是不知道我!” 這下輪到辰楓吃癟,尷尬的摸摸鼻子說道。

“別銘可有看上的姑娘?”南宮澤宇不知是否看好友屢次吃癟想幫一把,開口問道。

“這個嘛,哈哈,哈哈,我還小哈!”黛淩沒想過戰火會蔓延到自己,一時之間竟無言以對。

“別銘可不是個會憐香惜玉的,樓裏的姑娘犯了錯就沒手軟過!你可不要被他這副樣子給騙了!”沐辰楓一副知之甚深的樣子。

“別銘,真的不考慮當官嗎?”沐辰楓一副惋惜的模樣。

“何必舊話重提,你素知道我的,有事盡管開口,豈不方便?”黛淩思忖著這話裏的含義,應道。

“好吧!百姓沒福,又少了一個好官。”沐辰楓說著聳了聳肩,眼神示意南宮澤宇,像是在說告訴過你了吧,還不信我。

“別銘,跟本王做事怎樣?斷不會虧待了你!”南宮澤宇似不信有人竟不為名利所動。

“王爺,莫要讓別銘為難才好,即便不入朝堂,也斷不會被別人拉攏的,別銘隻想過逍遙日子,對朝堂之事並不在意。依著我跟辰楓的交情,他朝有事,隻需王爺吩咐一聲我也定不會置身事外的!”黛淩語氣堅定。

“也罷,不必緊張,隨便說說閑話罷了,何必如此緊張呢!嗬嗬!”南宮澤宇尷尬笑笑。一時間包間裏竟無人出聲。

敲門聲傳來,緩解了房間裏尷尬的氣氛。黛淩點頭,璃沫開門一看竟是鳶尾,知道必有要緊事要說,也不請示便讓鳶尾進來了。

“公子……”鳶尾環顧四周,看向黛淩欲言又止。

“但說無妨。”黛淩想來也沒什麽要緊的事。

“公子……茉莉下不來床!”鳶尾出聲震驚四座。

“怎麽會這樣?”黛淩還沒有說話,沐辰楓便驚叫起來。

“怎麽?事情很難辦嗎?茉莉是誰”南宮澤宇一副不解的樣子。

“茉莉是合歡館的清倌,彈箏京城無人能出其右!每月隻在百花爭豔上為眾人彈奏一曲,一曲之後再想見便是下月!在場的達官顯貴大多是衝著她來的。恐怕眾怒難平!”沐辰楓一語道破其中利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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