搶俺爹的女人。”葛冬梅低下頭,輕聲地說,“俺>8爹把俺拉扯大的,後來葛家溝來個薛姨媽,住在俺家的隔壁,再後來,就和俺爹好了。俺爹拉扯俺也不容易,俺想讓爹娶了薛姨媽,不過,爹沒有錢,還沒有辦事呢。那個天虎看到了薛姨媽,欺負她是外來的,就強扔下了彩禮,說要來搶人。俺爹和薛姨媽就跑到山裏來了,讓俺給看著,今天早上,那個天虎領著人來了,把俺關在屋子裏,俺是偷著跑出來的。”葛冬梅總算把事情說明白了。

楊笑了。“冬梅姑娘,你上當了。天虎是故意放你出來的。你這一跑啊,就是在給他們帶路呢。你爹叫什麽名字?”

“嘿,”葛冬梅笑了,有些自豪,“俺爹就是葛家溝裏很有名的刀手葛旺根,一把好手藝呢。這附近都用俺爹的刀呢,都說俺爹的刀實在著呢。”

“你爹是打鐵的?”朱龍哲問到,“他還會耍刀,是嗎?”

“你咋知道?”葛冬梅驚訝地問道。

“我還知道你爹在你們葛家溝裏是個人頭,大家有麽事都喜歡找你爹?”朱龍哲笑著說。

“你來過我們葛家溝?”葛冬梅簡直不相信這個人沒有來過葛家溝了。

“好了。我們的朱大參謀長可是能掐會算的神仙,你去上山把你爹請下來。就說這事呢,我管了。不用到處跑了。那個小刀會地天虎,就在我這裏了。你讓你爹快來。”楊笑著一指遠處,那裏特戰隊員們正押著一夥子人走了上來,有三十多個,氣壯鼓鼓地小夥子。

葛冬梅一眼就認出了走在前麵的那個黑壯的年輕人,指著他尖叫到:“他就是小刀會的大刀把子吳剛。”

吳剛?還嫦娥吧?楊心裏笑道。

“你去吧,我在這裏等你爹來。”楊吩咐道。然後看著山下走了上來的吳剛,隻見吳剛一臉的不服氣,不時還偷偷地看他身邊特戰隊員手裏的槍,沒有敢輕舉妄動。楊笑了,這個吳剛,還真有點狡猾著呢。

“你就是吳剛?”楊看著黑壯漢問道。

“你是什麽人?”吳剛反問道。

楊哈哈一笑。“我是什麽人不重要,關鍵是我已經俘虜了你和你的部下。好好地回答我。”楊地語氣裏雖然很平淡,但是吳剛聽出了其中的力道,要是不好好的回答呢?結果會怎麽著?

“是。”吳剛很聰明,他不想試試那不可預測的結果,對於出身軍隊的他,很明白知道在軍隊裏弄死一個人是想踩死一隻螞蟻一樣簡單,尤其是這種局麵之下,對方很可能就連問都不問將自己這些人弄死,畢竟是戰『亂』時期。死人是很常見的了。

“你要搶人家地女人?”楊又問道。

“是。”吳剛點頭回答,並沒有太多的反駁。

“好漢子。敢作敢當。好。我是打鬼子的,你想不想跟我打鬼子?”楊直接地問。

“不想。”吳剛回答地很直接。

“拉出去。斃了。”楊再也沒有多說什麽,直接吩咐人拉了下去。特戰隊員立刻將吳剛拉了下去,走出兩步,一腳踹在吳剛的後膝上,吳剛往前一跪,身後立刻傳來一陣槍栓聲。

“下一個,想不想跟我打鬼子?”楊的聲音傳了過來,很明顯。這人就是要招募當兵的打鬼子。

“等等。”吳剛大聲地喊了一句,但是一聲槍響。子彈擦了他的頭皮竄了過去,嚇得他瞬間將棉衣濕透。他知道,這個可不是鬧著玩的了,要不是自己開口說話,子彈早就將自己的腦袋開了花。開槍的人看來還是很有水平地。

“什麽事?”楊站在那裏,但是吳剛的話他還是聽地很清楚地。

“長官,我想知道,你們是那一部分的?我願意打鬼子,可是我不願意參加**打鬼子。”吳剛大聲地說,“我就是從**裏逃回來地,我在的那個團,從上到下都是他娘的膿包,老子要不是跑得快,早就給日本人打死了。團長跑了,連長也跑了。扔下弟兄們胡『亂』地在戰場上打,還有不死的?”

“我們第三百師,老子就是師長楊。你說的事在我這裏,是不可能的,要是你看到我的人誰他娘的見了鬼子往後跑,你第一個就崩了他。”楊哈哈大笑,“你跟不跟我打鬼子?”

“跟。”吳剛說,“我們小刀會也是替天行道地好漢,我跟你打鬼子。”

“好。老子就實話告訴你,我們在**這裏算呢,的第三百師,老子就是師長;在**那裏算呢,就是蔚縣支隊,老子就是支隊司令。總而言之呢,老子就是鐵了心地打鬼子的部隊。好,從今天起,你的小刀會就是三百師的一個獨立營,回去給老子把那些雜七雜八的人都清出去,給你三天的時間,到時候來這裏向老子報到,你有多少人,老子給你多少槍。”

“不行。我還有點仇家要報,等我了結了再來跟你當兵。”吳剛頭一搖晃,伸雙手攔住,“俺自己的仇自己報,當了兵就不能自己當家了。這個俺知道。”

“你跟了我,就是我的人,什麽仇家你給我說出來,老子給你報。”楊一臉的慷慨,他知道這個可是擴大影響的時候,即使消滅一些人,但是也會讓更多的人知道,小刀會的後台是他了。

“不用。”吳剛不再說話,看著楊,“你信不過俺?”

“好,老子答應你,你說多少天吧?”

“八天。”

“不會是葛旺根吧?”楊猛然想起剛才的事情。

“不是。俺葛旺根的功夫了,想要他參加俺的小刀會,他不肯;俺才搶他的女人,『逼』他跟著俺的。”吳剛憨厚地笑了。

楊聞言哈哈大笑,“好,你這個計謀好,我喜歡。去吧。老子答應了葛旺根,你就別找他的麻煩了。以後還要用到他呢。”

“知道。還有,俺要是能有更多人的,你是不是讓俺當更大的官?”吳剛看著楊

的期待。

“行。你要是有一個團的人,老子就讓你當團長;要是有三個團的人,老子就讓你當旅長。怎麽樣?”楊看著他,他可是希望越多越好。

“好。這個團長俺是幹定了。”吳剛高興地說。

“回來。”楊看著要走的吳剛,“醜話說到前麵,老子是八路軍的人,軍餉可是沒有,就是有,也是少的可憐,你可要想好了。”

“俺是跟你打鬼子的,軍餉俺可以不要。”吳剛倒是爽快。

“走吧。”楊揮揮手。他自有辦法知道吳剛的去處和行蹤。

葛旺根來的時候,吳剛早就領著人走了。楊看那薛姨媽,雖然已經徐娘半老,但是還真的風韻猶存,姿『色』不減。葛旺根倒是個很壯實的山裏漢子,個子不是太高,但是倒也有幾分英豪之氣。聽楊說了吳剛的事情後,雙手抱拳,“楊師長,大恩不言謝,你有用得著俺葛某的,盡管開口,俺傾家『蕩』產也不會推辭的。”

“真的?”楊笑著問。

“你有什麽事?”葛旺根倒是聰明人,開口問道。

“我要你給我打一些東西。”楊對南為仁點點頭,“你看看這些能不能做出來,要精鐵打造,時間還要快。錢我們照付,你隻管進貨幹活就行。”

“你們要多少?”葛旺根看看這些圖形。心裏就是一驚,他們隊伍要這些幹什麽?

圖上竟然是各種地倒鉤滑輪,槍刺狼牙棒等物。

楊說了數目,葛旺根苦笑了一下,“我還真的擔負不起,不過要是能進到足夠的鐵,估計十幾天就能完工。”

“你盡最大的努力做。我們還有其他的鐵活要你來做。你看能不能開個鐵作坊,我們離不開你的。”楊問道。

“行。好歹俺也是幾代傳家的手藝了。要用俺打仗了,俺不能拉你們的後退,你們怎麽說,俺就怎麽做。”葛旺根開朗地說。

“謝謝你了葛師傅。”楊握住他地手。

送走他們,楊回到帳篷裏。各特戰隊來了消息,第一批趕到的就是巡天戰隊。由古風暫任隊長。接著就是康年山和王貴喜,最後傅馬利到達。天已經黑了下來。

楊和李影等人一一看望了特戰隊的戰士們,發現不僅沒有減員,而且還多出很多。幾個隊長都喜笑顏開地訴說了自己收人的經過。他們是沿路打著地主土豪過來的,每到一地,都是先打聽當地百姓,那一個民憤最大,然後就剿滅之,抄家帶走財物,同時也為命除害吧。

楊看著四個隊長上繳的財務帳單。心裏大安,看著四人。“你們可是為我們解決了燃眉之急啊。”

臨時地戰地帳篷裏,楊終於知道了吳剛的仇家。

原來吳剛的真正仇家竟然是國民『政府』縣縣長徐樹生的小舅子袁素生。這個袁素生。也算是個識文斷字的人,和吳剛都是小店鎮人。吳剛18歲那一年,剛剛討了個老婆叫桃花,長得極是標致。結婚那天,袁素生帶人將吳剛帶走,送到招兵站,當了兵。後來又投靠了萬仙會,當了小店鎮的分會長。利用『迷』信,托言大仙俯身。將吳剛的老婆桃花給強*『奸』了,並讓人把桃花弄到他的家裏,天天宣『**』。鎮子裏稍有姿『色』的女人,都被他借口大仙附體給玩過了。吳剛的老娘老爹都先後被『逼』死了。吳剛逃回來後,一直想刺殺這個畜生,卻是三番五次地被打了出來,總沒有機會。後來就自己成立了這個小刀會,想借助幫會地勢力,鏟除這個禍國殃民的敗類。

但是小刀會被萬仙會壓製著,總也發展不起來,一天天地拖了下來。今天被楊一『逼』,他隻好拚死一搏了。

吳剛回到自己地會所劉家溝,此時小刀會的人早就集合起來了,因為跑回來地人傳言說刀把子給人抓了,會裏的弟兄們都自覺地集中到這裏。

“剛哥,你真的要跟那個師長當兵去?”二刀把子李和尚是個愣頭青,但是打仗很勇敢,是個直腸子。

“嗯。這年頭,沒有個靠山也不行。我們這小刀會,說讓人家滅了也不稀罕。要是我們當了兵。給在家的弟兄們弄幾條槍來,弟兄們也會洋氣得很。再說了,你不懂軍隊裏的事,我已經說過了,再沒有反悔的餘地了。這時候,他可能就已經派人來盯著咱們呢。”吳剛說。

“弟兄們,我聽這個師長的話好像真的是打鬼子地部隊,就是沒有什麽軍餉,你們誰要是不想當兵呢,可以站到左邊,留下來守護著咱這幫子老小;要是願意跟俺當兵闖『蕩』的,站在原地。別地俺不敢說,就是一個,當兵至少能吃飽飯。二狗,你飯量大,跟著俺當兵去,俺管飯。”

“剛哥,你用什麽管俺飯啊?你自己每天都得尋『摸』著吃呢?”二狗一『摸』後腦勺說。

“嗬嗬嗬,這你們就不知道了,軍隊上是有辦法的。俺當了團長,就有的是辦法。你甭管了。”吳剛笑著說。

“行。剛哥,俺們聽你的,就衝著這口飯,俺當兵了。”二狗大笑著說,“俺飯量大,可是俺幹活也多啊,打仗俺勁大著呢。”

“行。你小子就是炮兵的料,到時候讓你扛炮筒子,看你還有沒有勁。”

“我就喜歡打*炮了。前年小鬼子打城,那炮打的,真是威風。俺可羨慕著呢、。”

“我也跟剛哥當兵。”一個粗壯的聲音說,“剛哥,俺也是家裏窮地婕不開鍋了。能不能讓軍隊裏先給俺點糧食啊?”

“二泥巴,你想得美,軍隊裏管飯就不錯了,哪裏有糧給我們百姓呢。”

“這個,俺隻嗎!好歹別餓死一家老小的。”

“行。明天俺去問問師長,看能不能救急一下。”

“剛哥,記著俺也要救急啊!”另一個聲音說。

“俺也要。”

“俺也要。”七嘴八舌地喊起來。

“好。我去。”吳剛大聲地說,“不過,俺要找袁素生這混蛋報仇,弟兄們能不能

?”

“沒說的,剛哥,你怎麽吩咐俺們怎麽幹!”

“去請吳先生來。”吳剛喊了一聲。門外一個聲音應到:“我來了。”眾人一閃,一個青衣布袍的中年人進了來,有人忙搬過一隻凳子,用袖子抹了一下,放在屋子的正中,請吳先生坐。

“吳先生,俺要領著弟兄們去當兵。也沒有和您商量,主要是被人家給『逼』上了,再一個呢,他也是你常說的**的人,俺就同意了。”吳剛看著吳先生說。

“是什麽人?”吳先生開口問道。

“是什麽**第三百師,還是什麽蔚縣支隊。師長叫楊。”吳剛趕忙說。

“楊?蔚縣支隊?他們來這裏幹什麽呢?”吳先生自言自語地說。

“您知道這個人?他咋樣?”吳剛緊盯著吳先生問,“萬沒有想到這個吳先生竟然知道有這麽個人!”

“知道。這個可是很神的一個。在八路軍裏也很有名的,能打,也會打仗,他應該察哈爾省蔚縣一帶活動,怎麽跑到這裏來呢?”吳先生似乎知道的不少。

“噢!這就行了。俺要是沒有跟錯人就好。”吳剛笑了,吳先生說的應該不會錯的。“吳先生,俺這幾天要去打小店鎮,鋤去那個袁素生,請您給我們謀劃一下。”

“這個容易。”吳先生笑了。“明天先派人去小店鎮探探路,回來我們再研究具體地行動方案。”

“好。俺們都聽您的。先生能不能跟俺們都去當那個八路啊!您可是俺們打仗的諸葛亮啊!”吳剛笑著問。

“這個你容我回去考慮一下。”吳先生笑了。

“行。先生是個文人,俺們不會強求你的。”吳剛搖搖頭。

楊聽說吳剛和袁素生有仇,馬上命令人搜集袁素生的資料。

這個袁素生還真是為惡多端,天理循環,報應不爽。今天撞到了楊的槍口上。

楊一麵派人盯住吳剛他們,弄明白吳剛的行動計劃;一麵又派人偵察小店鎮的情況,準備攻打小店鎮。

吳剛前來地時候。早晨的霧氣還沒有散去。楊看著哨兵們遊動的身影,心裏一陣舒暢。這些特戰隊員,真是鐵打的,昨天剛到,今天就已經開始出『操』訓練了。吳剛進來的時候,嚇了一跳。昨天還沒有看到有士兵,今天一下子碰上了近三千人的早訓隊伍,著實地令他吃驚不小。

“師長。俺有事想請你幫忙。”吳剛倒是會軍禮,老遠就給楊行禮。

“說吧。”楊看著他,豪爽地說。

“俺地弟兄們家裏都斷了糧,能不能給俺們救濟一些糧食?”吳剛怯生生地問。

“可以。不過,你的期限必須提前到三天。你答應嗎?”楊看著他。

“行。俺答應。”吳剛微微一愣,沒有問為什麽。

“下午你帶人來領糧食。不能太多,你也知道,這糧食比金子都貴。青黃不接的,我的糧食也很有限的。”

“俺知道。謝謝師長。”吳剛敬禮轉身走了。

“我們哪有多餘的糧食跟他們?”李影在旁邊嘟囓一句。她負責整個部隊的軍需供應,很不滿意楊的決定。

“放心。我隻是借你的三兩天,到時候加倍還你的。我不是讓他三天內解決他地仇家嗎?那個……”

“你,真的要打?”李影知道那個袁素生可是國民黨地人,還擔任著國民黨保安旅的營長呢!這沒有什麽借口,就打人家,可弄不好就授人口實了。

“當然要打!要不然我們吃什麽?部隊來了,後麵地四支隊還有幾天就到了,這近一萬人啊。就是扒光周圍的樹皮都不夠啊!老朱不是說了嗎,抓住富人。什麽意思?就是要靠富人養活我們軍隊。不立點威。誰會聽我的?”楊笑了。

“可是我們沒有理由啊!”李影急了。

“哈哈哈,老朱是幹什麽的?他連蔣委員長的親筆委任狀都弄得出來,別說一個小小的借口了!這個老朱,可真的服了他!”楊笑了,“你放心,我們在輿論上是絕對站得住的。再說這個袁素生可是人神共憤,天怒人怨地人物,死一個也不多。”

“這個朱龍哲,給你出的好主意,小心整風運動裏整你!”李影看看前後無人,低聲說。

曆史上整風運動可不是好過地。

小店鎮,位於城南幾十裏遠的山間緩坡口處,沐河在它的西門外流過,引了沐河水,繞鎮子成了一道很寬的護寨溝,天氣漸暖,水麵雖然結冰,但是已然不能承受人的重量了。緩坡前遠望去,已經微微見到翠綠盈目了,在沐河的西岸,是成片的樹林,樹林的南麵是大片的莊稼地,此時還空『蕩』『蕩』的,一片荒蕪。鎮子南麵是高起的緩坡,東麵門外就是平平的莊稼地,沒有什麽遮掩,北麵是高高的山坡緩下。在鎮子西出幾裏就是直通城的大路了,東出幾裏,往南就是通往大店的大路。這裏還沒有鬼子占據,但是大店那裏有鬼子的據點,鬼子們似乎忘記了這裏的保安旅的存在,一直沒有出兵圍剿。保安旅的人倒是乖巧地很,從來沒有主動去招惹過鬼子。

二月二,月黑頭。白天的南風在晚上忽然倒成北風。春寒料峭,讓穿了棉衣的吳剛也不僅打了個寒顫。旁邊的吳先生『揉』『揉』了鼻子,被寒風一吹,他禁不住想要打噴嚏。雖然這裏離小店鎮還很遠,但是他還是強忍著沒有打出來。白天派進去的人還沒有發出消息,他們潛伏在這裏很久了。

誰在風中哭泣?誰在為死去的人致哀?誰在這春寒之夜悲寂上再添哀怮?哭聲隨著風勢飄飄轉轉,似乎是鬼的悲『吟』,哀怨而淒婉。

二狗子往吳先生身邊湊了湊,“吳先生,我好怕!”

二狗的聲音雖然很低,但是卻有些煽動『性』,似乎那女鬼的聲音近了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