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兵隊的特務隊長於世雄說的,他說十字路口那裏,發皇軍,將道路封鎖了,問我知道不,我當然知道今天我們沒有行動啊。而且他說,看封鎖街道的皇軍,不想我們帝**隊,因為他們……”他微一遲疑,“因為他說,因為他看到的皇軍行動比我們帝**隊還要迅速,而且構築工事的速度真是驚人啊。這讓他想起了前些天傳說的蔚縣遊擊隊來,聽說幾個月前的蔚縣之戰,帝**隊慘遭失敗,損失慘重。”

山田看看門外,小聲地說,“豈止是失敗,簡直就是大敗,你沒看到傷兵分流到我們這裏?你,馬上便裝出去看看,到底是什麽人封鎖街道?沒聽說有軍隊過來呢。”說完,他拿起桌子上的電話,呼叫聯係總部,交換機那裏很快就回話說,對外的電線被切斷了。

山田的臉上馬上變了。連忙招呼正要出門的龜田,“緊急集合所有人,火速趕往十字路口。快!出事了。”

兩人剛剛從屋子裏出來,寂靜的夜裏傳來兩聲清脆的槍聲,是從醫院的方向傳來的。

醫院。『藥』品!遊擊隊是衝著『藥』品來的。

因為傷兵多,醫院緊急調運了一大批『藥』品過來,還在倉庫了呢。

當兩人帶著部隊趕上十字路口的時候,剛剛走到街麵上,街道兩邊店鋪的房頂上,居家的窗子裏,和位於十字路口的碉堡裏,幾乎同時爆發出劇烈的槍聲,子彈嗖嗖怪叫著撲向山田他們,山田前後左右的幾個士兵應聲而倒,每個人至少中了四五顆子彈,傷口汨汨地冒血。山田一聽這麽密集的槍彈聲,就知道他們絕非遊擊隊的敵手,自己轉身向後就跑,鬼子士兵們跟著退出了街道。

“龜田,你看來了多少遊擊隊?去把治安團拉來,命令他們衝上去,帝國士兵做掩護。快!”山田知道,治安團是靠不住的,但是他本來就沒有打算和遊擊隊怎麽過招,一邊命令治安團衝鋒,一邊指揮鬼子們架好機槍,半做掩護半做督戰,開始向街道衝鋒。

治安團的團長是本地的一個地痞,什麽壞事都幹,就是不敢和遊擊隊作對,早就聽說遊擊隊厲害了,此時讓他打頭陣,他心裏早把山田的祖宗八輩罵了個遍。哪裏管其他人,他自己躲在幾百人的中間開始向前移動,偽軍們手持三八大蓋,雙腿抖抖索索的,一步三晃地向前走,氣得山田在後麵大罵膿包。命令鬼子機槍手,對著最後麵的偽軍的腳後跟就是一梭子。嚇得偽軍們一激靈,向前一擁而上,將前麵的幾個偽軍擠進了街麵。街麵山很安靜,沒有什麽人,暗淡的星光之下,躺著幾個被打死的鬼子,槍支散『亂』的扔在地上。空氣中血腥之氣很濃。

靜靜地夜裏,本來很是輕微的拉動槍栓的聲音,卻顯得那麽清晰可聞。前麵的偽軍一下子臥倒了,胡『亂』地照著前麵開起槍來,子彈飄到半空中,也沒有人注意。一旦有人開槍,後麵的人馬上都紛紛臥倒,躲在角落裏開槍,子彈四下裏『亂』飛,比流彈還沒準,有的偽軍的槍還沒有向前探出,子彈就出膛了,子彈直直的向著天空走了。

山田在後麵看著這情況,心裏恨地隻想跳過來踹他們,但是關鍵時刻,他還是很冷靜的,不要說踹偽軍了,就是『逼』的太恨了,說不定偽軍一激動,集體反水,這後果……。

畢竟他們都是支那人。

山田派出日軍的一個班,夾雜進偽軍裏,開始『逼』迫著偽軍向前衝。進入街麵,山田終於看清楚了,在街道的兩邊的房頂上,屋簷下,窗口裏,人影簇簇,槍打出的子彈都是連發彈,應該是自動火器。他的心一沉,今天弄好了,可以支持到遊擊隊自動撤離,弄不好,嘿……

他心裏開始準備了……

“龜田,這裏由你全權指揮。我帶幾個人,迂回過去。”山田說完,帶人就走。他並沒有迂回轉過去,而是直接奔向了守田美的洋行而去,那裏雖然也有幾個鬼子駐守,但是他更擔心他的財物,他已經決定帶著東西撤到東城門守護了。

急匆匆地來到守田美的洋行前,隻見大門緊閉,門內悄無聲息。山田帶人急匆匆地繞到守田美洋行的後門,那是一個很隱蔽的小門,一般人是不會知道的,因為從那裏進去,要穿過幾進院子,才能到達洋行,是他和守田美兩人計謀好了的,以備出現萬一情況。胡同深處,沒有燈光,山田卻很熟悉地走過高高低低的路麵,快步趕到了胡同盡頭的小門處。小門虛掩,裏麵沒有人看守。山田就是一愣,這裏應該有至少一個人看守的。推開門,就是一個空闊的院子,穿過院落前麵的月亮門,才看到一座荒廢了的大宅子,是一個很有名的當地的財主,被龜田借著某個借口消滅了,那家的女人讓龜田給弄到的軍營裏,男人都拉出去秘密槍斃了。

扔在城西的『亂』墳崗子那裏。

在這個大宅子的南牆被他們鑿開了一個豁口,通往前麵的另一家廢棄的人家,過來這家,再往西轉,才是守田美的洋行的後院牆頭,一進洋行後院,山田就立刻感到了緊張,因為他的所有的財富都集中到了這裏。洋行裏很平靜,院子裏沒有任何動靜,山田卻感到一陣死寂,匆匆地推開守田美的住房,山田一下子癱倒在地上。屋子裏滿滿的一屋子,死人。血都流滿了整個的地麵,搖晃昏暗的燈光下,守田美的死屍還保持著坐姿,很是平靜,但是他的額頭是一點黑洞,說明當時他還在看書的時候,被人推開門擊斃的,連反應的時間都沒有。其他的死屍是後來移送過來的,殺手似乎很平靜從容,殺完人,又很沉著地將房子裏的所有的東西都搜羅了一遍,尤其是裏屋裏大床之下,埋藏著的那幾口箱子,竟然,全部被人弄走了。看看東麵的夾壁牆,山田微微送了口氣,都到衣櫃前,伸手拉動衣櫃,衣櫃應手滑動,閃到一邊,一個小門出現了。似乎沒有動過的痕跡,山田高興地抬手就去拉小門上的門環,小門打開了,裏麵本應是三口紅漆銅箱,裏麵全是黃金,是他們收羅一年才弄到的。現在除了冒出的白煙外什麽也沒有。山田連身後士兵們驚呼之聲都沒有聽到,傻愣愣地看著空『蕩』『蕩』的小屋子,直到裏麵的手雷爆炸,倒地身亡,還沒有醒悟明白到底是怎麽回事!

鬼子士兵們看著山田死了,馬上四處裏搜查,發現整個洋行實際上已經空無一物了,連洋行前麵櫃台上賣的醬油都被人淘空了,更不要說什麽食品等物了。可以說整個洋行就是來了個大搬家,除了死人,什麽都沒有了。

打開洋行的大門,鬼子們你來到街麵上,發現十字路口處的槍聲更加激烈了。正要匆匆忙忙地趕過去支援,卻聽到憲兵隊那裏,猛然傳出了槍聲,雖然不是很激烈,但是很明顯,憲兵司令部已經失陷,因為衝天的火光就是從司令部裏發出的。

正要前往救助司令部,卻聽到駐守兵營方向也傳來槍聲,而且是夾雜著重機槍和迫擊炮的聲音。鬼子們知道,兵營裏是沒有重機槍和迫擊炮的,兵營裏留守的士兵隻有幾個人,除了當值的幾個崗哨就是幾個夥夫了,他們是不會也弄不來重機槍的,更不用說迫擊炮了。

正在不知所措,猛然發現街頭上撤下來很多人,從動作上看,很明顯就是龜田帶領的憲兵隊和治安團的人,鬼子們迎上去,向龜田報告了山田已死,洋行被搶劫,憲兵隊失陷和駐地兵營遭到重兵攻擊的可能,龜田看看四處夾雜著爆炸的閃光,又看看自己身邊的幾十個鬼子,仰天長歎一聲,帶著鬼子們向東城門撤去。

撤出東城門,龜田站在一處高坡之上,看著處於一片火光之中的縣城,知道自己再也沒有機會掙紮什麽了。垂頭喪氣地帶人向州方向撤去。

楊站在鬼子憲兵司令部裏,看著堆積在桌子上的金銀珠寶和地上的滿滿的現大洋,不僅一聲長笑,“這裏的鬼子還真能括,恐怕連易縣的地皮都要矮三分了。”

一直到第二天中午,在四支隊的幫助下,才算將所有能夠運走的都運回蔚縣基地。臨撤回前,遊擊隊張貼了告示,告示易縣縣城的百姓,馬上離開縣城避一避,否則後果自負。

陳誌浩看楊他們回到基地,從作戰室裏迎出來,簡單寒暄幾句,拉著楊到了一邊,遞給楊一封電報,“總部催促電報,命令你馬上起身。『藥』品也限定時間了。你看……”

陳誌浩的臉上有些擔心,總部的電報裏似乎有明顯的火『藥』氣,楊並沒有犯什麽錯誤啊。

“今天準備一下,確定好前去的人選,明天一早就出發。怎麽樣?”楊也有點莫名其妙的擔心。

“好。路線我已經設定好了,你來選擇一下。”陳誌浩和楊來到作戰室,“一共有三條路線,一條是從蔚縣南下靈丘,沿恒山和五台山之間的穀地,經代縣、定襄到太原,轉而向南,沿著汾河穀地這裏有兩條路可以選擇:一是繼續南下汾陽,然後橫過呂梁山至柳林過黃河,不遠就是綏德。二是南下靈石、汾西一帶,過呂梁山,再偏南走大寧,過黃河沿延河至延安。另外一條路是走長城一線:北出蔚縣,沿桑幹河向西,經大同在山陰河朔之間北上平朔,出長城,到西偏關、河曲一帶過黃河,沿長城南下榆林,順著無定河到綏德。這三條路線都是在鬼子的控製區內,你選擇一條,我們都有向導,然後報給總部,有人在陝西境內接應。”

楊看著地圖,反複地想了想,“走哪一條也會碰上鬼子?!”

“基本是這樣。中路是我們新開辟的,南路和北路是老路,應該好走

.i|他的東西,送給各位老總的禮物都已經準備好了,吃穿用度全套的每人一份,到了那裏,你就讓yang給你送,他這人很熱心,也很實在的。另外多準備了幾分,如果萬一有什麽人遺漏了,你讓yang給你添上,他事很周全的。給『主席』和老總他們的,都有名帖在裏麵,讓人看好了。另外除了『藥』品,送去的還有一些麵粉和黃金。”陳誌浩看了楊一眼,“小楊子,到了那裏,出手要大方一些,畢竟都是老領導了,態度誠懇一些,萬一有什麽過錯,也有個擔待。這是我們基地現存物資的清單,你看一下,看完後燒掉,心裏有數就好了,這個除了李富生,就是我和你知道了。至於其他的軍隊人員的事情,有李影,她什麽都知道的。另外不要帶那個端木英男過去,免得出什麽差錯,就讓她留在基地好了。”

楊聽陳誌浩的這些話,很是感動,知道他是為自己的安全和前途考慮,有很多的人,在抗大學習完了,卻再也不可能回到原來的單位了,這是必須的,唯恐有山頭主義。恐怕這次他們五個人就要分開了。盡管楊知道,但是,命令上寫的很明白,要楊帶李影李保國南為仁高峻平前往。

“就選南路吧,反正都是鬼子控製的地方,熟悉的地方恐怕還有的照應。前往的人員不能太多,把巡天特戰連留下,守護基地,從其他三支特戰連裏挑出80人,裝用三輛汽車,其他人騎馬走吧,反裝扮成商人什麽的,太惹眼了。你給總部報告,帶的東西太多,讓他們在黃河那裏準備多一些的船隻就行了。所有人都是鬼子特戰隊的裝備,另外請端木英男給畫個日軍常用的印信,讓人造個文書什麽的,好騙騙鬼子。”

“這個沒問題,我們有人專門做這個工作的。你回去休息吧,我來安排一切。”陳誌浩說著,就要走,卻轉過身來,“還有你帶有一部電台,另外我會派人捎信給你的,這是聯絡方式,信是按你編排的新式密碼寫的,別人看也不明白的。部隊的事情,我們在這個時間裏以訓練部隊戰鬥力為主,其他的等你回來再說。”

楊回到自己的別墅裏,李影待在那裏很久了,見他回來,偎依過來,“我很擔心,萬一『主席』認出你來怎麽辦?”

楊撫『摸』著她的頭,輕輕拍拍她的背,“沒事的。我們不是有娟子姐嘛,她還不行?『主席』不見得比她知道的多!再說了,我對家史,也知道一些的。”

第二天,淩晨5鍾,整個基地準時蘇醒了。一隊隊出『操』的士兵開始沿著各自的路線晨練。楊一身大佐軍裝,斜挎著戰刀,精神抖擻地站在一列整裝待發的特戰連的麵前,整個特戰連全是鬼子特戰隊的打扮和裝備,另外汽車裏還裝上了火箭筒和穿甲彈和高爆彈,設計先進的反步兵雷和威力巨大的霰彈槍和榴彈發『射』器。另外特戰連常用的一些特殊裝備全都備好。

每人身後是個大大的背包,楊一揮手,奉命前行的特戰連戰士有序地登車了。南為仁李保國帶二十人騎馬前行,楊李影帶人乘車在中間,高峻平帶二十人在隊後壓陣。

向導是個年紀不到四十歲的農民,但是長年行走這一路交通,他對地理熟悉地不能再熟悉了。甚至在什麽地方會有鬼子,可能有鬼子,他都掌握地一清二楚的。

楊聽了陳誌浩的話,心裏就是一笑,鬼子可不是按規律辦事的。熟悉的地方沒有風景?錯,熟悉的地方,總有些是陷阱。看看還在眨著眼睛的漫天星鬥,楊向陳誌浩等人會會手,最後一個上來車子,汽車發動,低鳴一聲,調轉車頭,向前開去,彌漫在夜空裏的微微霧氣,很快將車子淹沒於山與林的黑暗中了。

看著楊他們立刻基地,陳誌浩長長地出了一口氣,“但願楊兄弟能平安回來。”

旁邊的妙真師太不解地問:“他不是去學習嗎,還能跑哪裏去?”

陳誌浩笑了笑,沒有解釋。倒是端木英男說了一句:“他們很可能是回不來了。調往其他地方的可能『性』很大,而且他們五個很可能要被分開!”

陳誌浩看了她一眼,暗道厲害。

陳誌浩和楊都不知道的是,楊一走,鬼子北平參謀本部裏就接到了一封秘密電報,將楊一行的具體行動路線一絲不漏地上報了過去。

一場龍虎鬥即將精彩上演。

陳誌浩轉身來到自己的住房,妙真師太剛剛坐好,鬆鼠就進來了,神『色』慌著地遞給他一張紙條,陳誌浩一看,大吃一驚。“鬆鼠,備馬,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