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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處山區出入平原的要衝地帶。縣城是座不太大但>+的城池,縣城的西北麵是林草叢生的『亂』崗,受刑而死或是餓斃的逃荒人都被扔在這裏,野狗烏鴉毒蛇因而雜集叢生於此。偶爾會有山狼來到,引起人們的一陣恐慌,因此縣城的西門經常是荒無人煙的地方,人們都躲開這個晦氣的地方走,繞道進南門或北門。

西門的守衛因此也清閑了許多,抱了槍在屋子裏困倦,偶爾抬頭看看太陽,等待著下崗的時候。困乏疲倦的眼睛會因為天空偶爾飛過一隻大雁而閃爍光芒,更不用說現在發現了一直馬隊正在夕陽之下緩緩的走來,馬背上的貨物架子上鼓鼓囊囊的,肯定是裝了不少的油水。看慣了其他的門哨們大撈好處,而自己的崗位慘淡無光,恨不得馬上跳上去攔路搶劫了。但是幾個士兵還是跟著了排長晃到了城門外,持槍等待著。城上的人都眼巴巴地看著下麵的弟兄,準備著享用這難得的意外之財。

馬隊領頭的是一個年輕人,身著華貴的馬褂,分頭油光,手上五個手指上滿是扳指戒指,金光閃閃的,一副水晶石眼睛擋住了他神光爍爍的眼睛。年輕人在鬼子排長眼裏看來,簡直就是一個金光燦燦的活寶。年輕人身後,是一個個的彪形大漢,緊身衣襟,腳下快靴,手裏鋼刀棍棒,一副行走江湖的打扮。

年輕人來到鬼子近前,雙手抱拳,嗬嗬一笑,“各位辛苦了。在下姓楊,販運貨物初到貴地,請多多照顧。來,”他向後一揮手,馬上有人過去,將一個小布口袋遞送到鬼子排長眼前,就地上打開,往地上一倒,頓時鬼子們眼睛都直勾了,像是做夢一樣,金光燦爛,滿地的金子銀子,沒有一個鬼子再能夠保持冷靜了,鬼子排長艱難地咽了口唾沫,看看年輕人,“你,你……”

“小意思,兄弟以後會經常路過這裏,還請各位多多包涵照顧。”年輕人說的很爽快,笑著看鬼子們直直傻傻的樣子。

“開路。開路!”鬼子排長一聽這人竟然會以後經常路過這裏,心裏大喜,連聲喊道。

年輕人對著身後的人一揮手,馬上有人催動馬匹,開始向前進發。鬼子排長看看鼓鼓的皮囊心裏癢癢地不得了,但是他知道,要想發長財,就得忍。這裏麵肯定是走私的東西,否則人家是不會出大把的東西來買路的。鬼子排長也算個老江湖了,自然知道是不能夠揭開蓋子的,否則,那些全副武裝的彪形大漢可不是好對付的。

但是馬隊進到城們裏,卻沒有立刻離開,年輕人站在城門口的崗哨房子前,似乎在等鬼子排長過去,有鬼子指指年輕人,示意排長那人在等他。

排長立刻明白了年輕人的意思,肯定是另有好處相送了。心裏高興,幾步走到年輕人跟前,嘿嘿一笑,正要開口說話,年輕人笑著說了:“長官,可否借一步說活?”向屋子裏示意了一下,鬼子排長聽明白了他的意思,點點頭,跟著年輕人進到了屋子裏。外麵的人將門幫著從外麵帶好。

很快年輕人就出來了,並順手將門又掩好。看看城牆上的人,微微一笑,轉身走了。門的縫隙裏,竟然有紅『色』的『液』體流出,在傍晚的暮『色』裏,模糊而暗淡。城牆上的鬼子,變得精悍多了,黑洞洞的槍口,直直的指向城裏。城門洞的兩邊開始有人忙碌著架設沙袋機槍堡壘,在遠處的地平線方向上,隱隱有煙塵升騰,不一會兒,傳來了汽車的轟鳴聲,一輛輛滿載鬼子士兵的汽車,開進了西城門,向城裏衝去。昏黃的燈光下,鬼子們『操』著熟練的中國話交談著,布置著城門口的火力點。很快,一無是處的城門防禦建好了。

汽車直接駛向了位於城中心的十字路口,從車上下來的鬼子們一言不發,掄起方便鏟就開始挖掘街道,將土裝進帶來的麻袋,累建沙袋工事。對著南北兩門的街道上,布設了兩道沙袋工事,東麵設了一道,街上鬼子的哨兵立刻驅散了還有的稀稀拉拉的行人,進行了戒嚴。後麵的四輛汽車滿載著鬼子士兵直撲十字路口邊上的鬼子仁人醫院,車上的鬼子一下車,醫院外麵的鬼子崗哨還沒有明白過來是怎麽一回事,就被接替了哨位,人被拉到了旁邊,看似好像是有人要給他們解釋什麽,但是再沒有看到這些人回到崗位上,而是萎縮在牆外一動不動了。下車

沒有任何的言談,直直地衝進了醫院,占據了從大門房的甬道,醫院樓房前的鬼子沙袋碉堡裏的鬼子傻傻愣愣地看著這眼前的一切,竟然沒有一個知道為什麽。一個身穿鬼子大佐軍服的人,氣宇軒昂地走了下來,身後的參謀人員等人都恭敬地跟從著,有衛兵在前開路。

沙袋碉堡裏的鬼子總算明白了,這是有重要官員前來視察。馬上打起精神來站好,準備迎接長官視察。不料,長官的一個參謀看了一眼他們幾個,馬上揮手命人將他們帶走。幾個鬼子糊裏糊塗地被待帶到了大門外,當有人看到牆邊的屍體時,已經為時已晚,身後的劇痛傳來,低頭看時,發現在自己的心髒部位竟然冒出了一段不太長的尖刀,然後……

醫院各部位的警戒放哨的鬼子,都被後來的鬼子震住了,很快就發現在自己的身邊出現了長官的哨兵。甚至有哨兵鬼子還討好地要給那新來的哨兵敬煙,卻被人卡住了脖子,一命嗚呼了。

鬼子院子帶著醫護人員匆匆忙忙地到了一樓大廳裏,要出來迎接這不知名的長官視察。但是沒有料想到,這個長官一見麵就掏出槍來,他身後的隨從人員也都亮出槍支,沒有對話,沒有猶豫,長官的扮演者李保國就開槍了。隨後部隊展開,向樓層衝去,盡管樓房裏每層都設有鬼子的機槍火力點,但是看到自己人衝上來,鬼子們還是沒有警惕,直到看到對麵的加裝了消音器的匣子槍時,才醒悟過來,為時晚矣。

看到三層樓基本受控了,李保國吩咐人馬上裝車,汽車醫院,停在樓房前麵。樓頂上的鬼子哨兵早就被替換了,機槍警惕地四下裏掃視著,突然後院傳來了槍聲,雖然很短,但是很清楚地表明,有鬼子發覺了。

槍聲持續了三分鍾,就停息了。李保國命令除了樓頂上的警戒外,所有人進入搶東西的行列。鬼子的傷兵被從窗子裏扔了出去,清理開樓道,連同床鋪被子,輸『液』架子,甚至手術室裏的無影燈都有人卸走了。

槍聲是從後麵的倉庫裏傳來的,守衛倉庫的鬼子,發現了進來的人行動太過敏捷,警惕地問了一聲,被一槍撂倒,後麵的鬼子跟著就開火了。打開倉庫,裏麵除了『藥』品外,竟然有那麽多的血漿,在冰窖裏收藏著,一袋子一袋子的,摞放在冰層之間。

“『操』,小鬼子弄地是中國人的血。怪不得周圍有大量人失蹤了呢,原來被鬼子弄死了。”一個巡天特戰隊員說,他是跟著李氏弟兄前來偵察的,知道的多的一些情況,負責帶路前來的。“這些可恨的鬼子。”

易縣駐守的鬼子隻有一個中隊,連同偽軍不過四百人,鬼子中隊長山田鬼是個很貪婪的人,奉命駐守易縣心裏得意之極,他知道作為一方大員是很能撈取好處的。他任命了自己的一個小隊長龜田次郎為憲兵隊隊長,負責城裏的治安。龜田次郎果然不負他之所望,很快就把城裏的富戶人家的底細『摸』清楚了,一次宴會,他就撈取了他做夢都想不到的好處,他把這些都托依附於他開洋行的守田美帶回日本老家。這幾天守田美就要啟程回家了,山田端起桌上的茶杯,細細地呷了一口,慢慢地咽下去,體味著支那土地上甘冽的水,純美的茶,心裏很是舒暢。這裏遠離戰事,有沒有發現抵抗分子搗『亂』,真是天下太平啊。嗬嗬嗬,明天得再讓龜田次郎去轉一圈,再撈些東西帶回去,也讓妻兒老小的都知道,他在支那是發了財的。

正想著,有人敲門,聽聲音他就知道是龜田,輕輕地喝下一口茶,“進來吧。”看著龜田進來,山田發現龜田的臉『色』竟然有些慌著,從椅子上坐好,盯著龜田問:“出什麽事了?”

“哥,出大事了!”龜田一進門幾步走到山田的跟前,他本是山田的表弟。見山田還是那麽穩穩當當的,一點也不慌張,知道他沒有引起重視,“蔚縣遊擊隊進城了。”

!”山田一下子從椅子上蹦起來,一把拉住龜田的手,“你怎麽知道?誰說的?胡說八道!不可能,絕對不可能!”他用力地搖搖頭,來回走了幾步,轉過身,看著龜田,他當然知道龜田不是那種聽見風就是雨的人,肯定有下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