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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竟然有幾輛鐵甲車出現在山坡下,不過這幾輛鐵裝很是奇特,各種炮管長短都有。鐵甲車隆隆地開上了緩坡,炮口竟然直直地指向了重機槍牆!

“快撤!”小林一聲驚叫,自己一步從重機槍牆後逃了出來,向後就跑,身後傳來重炮的轟鳴之聲,夾雜著沒有來得及逃跑的鬼子的慘叫,一炮就將重機槍牆掀掉,整個的重機槍堡壘癱瘓,無論是人,還是重機槍,都被轟成零件狀態了!

是加農炮!本是攻城利器的加農炮,竟然用來轟擊重機槍堡壘!兩炮之後,小林之助再也不看身後的事情了,也沒有回另外的防禦點,徑自向後山逃跑!一行鬼子緊緊跟著他,逃向茫茫的樹林裏。

遊擊隊能夠用來轟擊這個堡壘,那麽其他的根本就不用去想了!

渡邊石花在指揮部裏焦急地來來回回地走著,催促山田竹的電報拍了一封又一封,這家夥竟然每次都是馬上就到,但是現在還不見人影,前方的戰事正酣,他也知道,他現在最關鍵的就是人,兵力嚴重不足!完全沒有想到的是遊擊隊的人竟然有這麽多的兵力來進攻這個小小的小李莊!前方炮擊更加猛烈了,從他這裏,就能感受地到那種撼人心神的威力!

“來人!”他對著門口大聲喊了一句,“催催山田竹那混蛋到底怎麽了!”

但沒有人進來。卻有槍伸了進來,一支支地槍,他認得是德製衝鋒槍和加裝了瞄準器地狙擊步槍。劉家輝笑著走了進來,手裏提著一隻匣子槍,“我知道你能聽懂中國話,我是遊擊隊特戰隊的,你馬上命令你的部下投降!”說著對著渡邊石花搖搖手裏的槍,“我可是沒有什麽耐心的。”

渡邊石花看著衝進來的特戰隊的戰士。驚愕的有些結巴,傻問道:“你們怎麽能進來?!”

“我,我帶他們來地。”一個一身惡棍打扮的痞子兵過來,上上下下透著一股子壞勁。手裏也拎著一隻匣子槍,歪斜著眼睛看著渡邊石花,嘴角微笑裏透出一種痛快淋漓的表情。“渡邊。你還認地我嗎?”

渡邊石花上下打量了好長時間,竟然沒有一點印象了!搖搖頭,遲疑地問:“你是誰?”

“我***就是孫平!無惡不做的土匪惡霸孫平!老子從小天生的天不怕,地不怕,你他娘地敢讓老子給你磕頭?!今兒就讓你還回來!”

孫平的這句話,讓劉家輝心裏一驚,這個孫平竟然是這麽一個主兒!

孫平,蔚縣南家窪人,家貧,少孤。6歲死了娘。街頭,靠偷蒙拐騙活到13歲。13歲這年。是他一生的一個轉折點,這一年他走出了從小生活的南家窪。從此流落江湖。幾年間自學參悟出了種種的壞招,混成了一群小乞丐的頭兒,最大的本事就是不服輸。曾經因為偷東西,被人打得口鼻吐血,幾乎暈死當街,硬是沒有服軟,將那人的腿上生生地咬下一口肉來,要不是小哥們前來相救。恐怕當場就被打死。後來這小子竄入那人的家裏,企圖放火。被人發現,又是一頓惡揍,丟了半條命。那是在草溝堡發生的事。

乞丐裏地老四,是他的智囊人物,豁出命去把他背到西山碧霞庵求助,求庵裏地老尼給治病。就是在碧霞庵,孫平認識了一個遊走江湖的大盜,傳了他一身地本領,告訴他,此生命在自己不在天,好日子要靠刀子爭取,而不是給富人磕頭過日子。之後,孫平依托碧霞庵,靠打家劫舍拉起一幫子人,幹幹起了土匪。

一天,孫平喝醉了酒,想起了自己少年往事,不由得憤上心頭,一氣之下,帶人殺到草溝堡,想一雪當年之恥,結果被草溝堡的趙家大院一陣子槍炮,給打了回來,死傷了十幾個弟兄,狼狽逃竄。當夜,孫平自己單身一人,溜進趙家大院,一口氣殺死了趙家上上下下79,殺到趙家的大少***時候,終於『惑』於女『色』,將之**,放了一條人命。當他席卷浮財,回到碧霞庵的時候,才發現自己辛辛苦苦經營了幾年的匪巢,被趙家的大少爺給帶人滅了49個弟兄無一生還出去找女人,躲過一劫。

據說趙家大少爺回到家裏後,一見全家死光光,老婆被『奸』,一時心急,瘋掉了。

孫平埋了弟兄,和老四兩人,又明目張膽地回到草溝堡,趙家那些家丁竟然沒有一個敢出頭攔當,當眾宣布了要霸占大少『奶』『奶』之後,孫平拉著幾個願意跟他幹土匪的,上了山。

日本人來到草溝堡,孫平收斂了不少,但是他也殺落單地日本士兵。他手裏的槍基本都是那麽得來地,渡邊石花奉命進剿蔚縣遊擊隊來到草溝堡,有人知道渡邊石花喜歡女人,想借刀殺人,就在渡邊石花麵前極言趙家大少『奶』『奶』之美『色』,渡邊石花『色』膽一起,白天就到了趙家,在院子裏放哨的土匪,還沒有來得及警示,就被他的士兵一刺刀捅死在當場,其他的嚇得抖抖索索不敢言語,跪在院子裏,一地都是。渡邊石花一腳踹開臥室的門,將白天宣『**』的兩人堵在**。

果然,趙家大少『奶』『奶』姿『色』過人,渡邊石花一見,哈哈大笑,上去調戲。孫平一把將渡邊石花的手脖子抓住,要帶渡邊石花過去,他床頭上的枕頭下藏有一把匣子槍。不料,渡邊石花是武夫出身,什麽都知道,手上一叫力,竟然把孫平從**提到地上,一腳踹到在地上,在眾鬼子刺刀的『逼』迫下,渡邊石花上去狠狠地扇了孫平的耳光,又在他下肋上猛跺兩腳,骨斷之聲清晰可聞。這小子仍是沒有吭聲,任憑臉上汗流如注。雙眼歹毒地看著渡邊石花,竟然令以殺人為樂的渡邊石花心裏也感到有些怕怕。跪下!喊‘我是孫子!’”渡邊石花指著他的鼻子,。

孫平不喊,眾鬼子一陣『亂』踹,令孫平體無完膚,骨頭幾乎盡斷。最後孫平吃不住鬼子的殘酷折磨,奄奄一息地喊了“我是孫子”,就當著孫平的麵,渡邊石花強暴了趙家大少『奶』『奶』,並命令士兵們**了那個女人,一直到死。孫平一時氣悶,死了過去。

是幾條狼的鼻子,把他聞醒的,已是在荒山野坡上了。求生的**使得他大聲的嘶喊,令前來尋找的老四聞聲過來,救他一命。這天,他正在自己的匪窩子裏養傷,前麵傳來了激烈的槍聲和爆炸聲,接著就是炮聲。派人打探,他自己也跟著翻了幾個山頭來到小李莊後麵的山梁上。

火光衝天之中,他看到了全身黑衣的特戰連,正被鬼子困在山崖底,大火已經迫在身旁了。

“老四,下邊是什麽人?”他拿不準的時候,總是先問老四。

“應該是蔚縣遊擊隊的人,八路軍。我們救不救?”老四看著下麵,“對麵可是鬼子,我們的老冤家。”

“他娘的,八路也不是好東西,你不記得了?前年一隊八路從這裏過去,要招降咱,咱不同意,他們就打咱,要不是咱地形熟悉,早給八路滅了。不救!讓他們狗咬狗去!”孫平一臉的歡笑,“鬼子不是好東西,八路也不是。”

“可是,”老四顯然比他知道地多一些。“這裏被困的是蔚縣遊擊隊啊,你知道嗎?咱能和那些八路打,可不能和他們為敵啊!那些是過路的八路,打了就走;這個不同,他就是咱蔚縣的,要是不救,讓那個楊隊長知道,嘿嘿……。你看日本人狠,聽說那個楊隊長比日本人還狠!蔚縣的日本人就怕他一絕,一說起遊擊隊來,聽說日本人自己都哆嗦,不敢說。要是今天咱不救的話,禍事也就來了。”

“為什麽?我就當不知道不就完了嗎?”孫平愣愣地看著老四。他知道老四想地周全。

“不知道?誰信啊,我們就在這附近,槍聲這麽猛!大哥,事到臨頭,由不得我們啊!鬼子可以走,八路軍可以走,就是這個遊擊隊,他是地頭蛇啊!聽說那個楊隊長,還是**的一個少將,是蔣委員長親自封的。你說,這來頭。我們能得罪嗎?!”老四看看下麵,火勢已經將特戰連地人『逼』到了石壁下。有人看時劇烈咳起來。

“我想想——”孫平外頭想想,被老四推了一把。

“來不及了,下麵就要給燒死了!怎麽辦?”老四催他。

“救!怎麽說大家都是中國人,打鬼子是一樣的。來人,放繩子!”孫平忽然想到了渡邊石花,想到了少將師長這個名稱。應該有點油水可撈的,這個念頭很模糊,一閃即逝。

劉家輝他們正在叫天天不應。準備冒死突圍。忽然天降一繩,接著又是幾根繩子。

特戰連的人對於爬繩子。可都是經過訓練過的,一看上麵垂下繩子,還隱隱有中國話傳來,“我們是碧霞庵的土匪,念在大家都是中國人地份上,救你們一命,快上來吧。”孫平和別的土匪忌諱自己被叫做土匪不同,他就喜歡叫自己土匪,而且他喜歡別人也這麽叫他,土匪,多威風!誰不怕土匪?

劉家輝對著眾人點點頭,命令開始攀爬。楊天曉第一個爬了上去,孟小跟著上去,兩人一上來,就給土匪們圍了起來,不過沒有人敢近他們的身,因為他們身上的殺氣太重了,尤其是那身黑衣,戰靴,鋼盔,護甲,後背的大背包和手裏的槍,這一組合,無論是那個時代還是現在,都是超酷一族。而兩人一上來,就分開土匪,據石警戒,楊天曉通過瞄準器,將四周的環境打量一遍,然後發出一聲口哨,下麵的人一個個迅速地爬了上來,速度之快,讓所有的土匪都是張口結舌,連孫平都佩服的五體投地,心裏暗暗叫好,也暗自慶幸,果真得罪了這樣地人,自己還真的要亡命江湖了。

看看老四,微微點點頭,孫平從人群裏出來,“我是頭,你們誰是……”

劉家輝過來,上下打量著孫平,“我是隊長,請問高姓大名?蔚縣遊擊隊巡天特戰連劉家輝代表整個遊擊隊謝謝當家地了!”

劉家輝一句話令孫平一時糊塗不已,什麽巡天,特戰連的,還遊擊隊,『亂』七八糟地。但是謝謝當家的,這句他聽懂了。抱拳說:“小的孫平,久仰遊擊隊楊隊長大名,不知他老人家來沒來?”

劉家輝心裏一樂,“他老人家?嗬嗬嗬,”嘴上卻說:“我們就是楊隊長他老人家手下的護衛軍,我是隊長,奉命前來偷襲鬼子指揮部,沒想到渡邊石花這個老鬼子太狡猾了,竟然有了準備。要不是當家的相救,今天就……”

“不用客氣,我們是衝著楊隊長的大名來的,打鬼子,沒得說。敢問兄弟貴姓?”

“劉家輝。”

“劉兄弟,你剛才說這裏的鬼子是叫渡邊石花?對嗎?”

“是。”劉家輝很奇怪地看著孫平,怎麽這個土匪和鬼子還有說道?

“哈哈哈……,老天助我!渡邊石花,你也有給人打地時候?!不過,劉兄弟,你們就這麽點人去打鬼子?”他看看劉家輝身後持槍荷彈的特戰隊員,雖然看上去很厲害,但是畢竟是太少了。

“嗬嗬,”劉家輝一笑,“我們是特戰隊,專門偷襲鬼子地腦袋的,人不能太多。後麵有大部隊來,你要是想和我們打鬼子呢,就請你帶路;要是當家的害怕了,敬請當家的給指條道,我們自己前去。”

孫平看看身後的弟兄們,又看看特戰隊員,見弟兄們一聽要『摸』到鬼子的窩裏去,一個個都怕怕的,而人家特戰隊員,則是一臉的平靜,好像是日常出門一樣,靜靜地站在那裏等待命令。孫平心裏對特戰隊的評價不覺間又高出很多。他見過不少

,日本人的,**的,八路的,什麽樣的都有,就是這麽精悍而沉穩的隊伍。

他知道自己的隊伍跟遊擊隊的人沒法比,心裏對老四的看法有了更多的讚賞,真的是得罪不起的人物,還是好人做到底,怕什麽!

“好。我跟你們去,不過我的弟兄們可能不方便去,怎麽樣?”孫平知道身後這些人沒有那個膽子,去了也是丟人顯眼的,不如不去。

劉家輝也擔心帶著這些土匪,不光幫不上什麽忙,反而會誤事,聽孫平這麽說,點點頭,“好。有勞當家的了。”

孫平沒有客氣什麽,“老四,你帶弟兄們在這附近等我的消息,我和遊擊隊的朋友去會會小鬼子,不要輕舉妄動。”

老四點頭答應,將自己身上的彈夾全部拿出來,遞給孫平,“大哥,你自己當心。”

孫平點頭,轉身對著劉家輝說:“好了。你們……”

“出發!”劉家輝一揮手。楊天曉過來一拉孫平,“當家的,我們前麵走。”孫平這才知道,特戰隊的人行軍是有規則的,不是像他們土匪一樣,一窩蜂地『亂』擁。穿山過林,小隊很快就來到了一個懸崖峭壁前,孫平站住:“隊長,從這裏下去,就是小李莊的南麵,你們進來的是它的西麵。下麵是一片老林,平常沒有人敢進去地。有毒蛇或是狼什麽的,村子裏的人是不敢進的。這個山崖有300吧,隻是聽老人說,沒有人量過。”

楊天曉接過孟小遞過來的繩子,緊緊地綁在一塊凸起的大石頭上,將繩子頭扔了下去,“我,一個;孟小。二個。當家的,你等著後麵的人。”

孫平看看下麵心裏猛然一驚,雖然知道有這麽一條小路可以墜下去,但是下麵到底如何,他從來沒有去過,見楊天曉真地要拉繩子墜下去。絲毫不懷疑自己的話,他的心裏猛然一陣激動,從來都是勾心鬥角的他,竟然也感到了一絲絲的熱血沸騰。

被人信任的感覺真好。

“等等。”他趕忙出言攔阻,“這裏隻是聽老人說過,沒有人真地下去過,不知道下麵到底什麽樣子,你們不再考慮考慮?”

楊天曉和孟小相視一笑,“你還有別的路可走?”孫平搖搖頭,“別處也是這麽樣的山崖。更難走。”

“你不用擔心,我們特戰隊的日子就是這樣過的。哪一次也不是有什麽把握的。這才是我們喜歡它的原因。”楊天曉自己一腳踩到山崖邊上,雙腳一蹬一『蕩』。身子像斷線風箏向下墜去。孫平看著繩子一『蕩』一『蕩』的,俯身山崖邊緣,看楊天曉並非是身子沿著繩子下墜,而是身子和山壁垂直,雙腳一蹬一『蕩』,下滑的很快,但是很安全。

他扭頭看孟小,才看到他們的手上都帶有黑『色』地皮製護手。將手指手心都保護好。這才明白楊天曉為什麽敢那麽快的下滑,手上竟然沒事。當然也在於他們地技巧。孫平知道自己還真的不會這麽滑法,不由得有些發愁。楊天曉在下麵開始晃動繩子了。說明下麵是可以落地地。

劉家輝親自過來教導孫平握繩子的技巧和下滑時候應該注意的事情,孫平自己也會武功,勉強地滑落的地麵,才發現繩子竟然離地方還有兩丈多遠,特戰隊的人都是一個接一個的跳了下去的,那麽第一個的楊天曉呢?他是怎麽下來地?

孫平一向自認為武功超人,膽量過人,今天真的是開了眼了,那個楊天曉絕對不是一般人物。

等孫平看到楊天曉地時候,他手裏正提著兩條蛇,輪起來,向遠處扔去,嘴裏還說:“饒了你們,跑遠點吧!”

孫平知道,那可是很毒的蛇啊!楊天曉拍拍手,對孫平說,“這裏真的有很多蛇,小心些,你!”孫平才發現他們的戰靴竟然是厚厚的牛皮特製的,就是蛇咬上,也不能怎麽樣。而他們的腿上都有彈夾袋子或是匕首鞘,護具到了腳踝之上。

特戰隊,三個字真真切切地印在了孫平的腦子裏,這就是特戰隊!

穿過老林子,孫平和尖刀兵楊天曉他們埋伏在林子外的草叢裏,從這裏到村子,不到十幾米,一個淺淺的溝的對麵就是台層上的村子,牆石斑斑駁駁的,在胡同口處,有個鬼子斜挎著槍來來回回地走到著,眼睛卻沒有看山林方向,而是不時地向朝向大街的胡同口望。

孫平看看從他們藏身的地方,要是不驚動鬼子過去,是不可能的,而這裏是進入村子的唯一通道。悄悄的退回草叢,孫平驀然發現楊天曉竟然從後背包裏開始取東西!楊天曉從背包裏取出了瞄準器和消音器,輕輕地裝備上,將狙擊步槍探身出草叢。

旁邊的孟小和劉玉珠張金龍兩人都輕輕地卸下了自己身後的大背包,弓起了身子,手裏提起了槍支。楊天曉輕聲喊到:“一,二,三!”隨著三一出口,手裏的狙擊步槍一震,一聲輕微的“撲”的微響,對麵的鬼子一頭倒地。身邊的三個人像隻狸貓,無聲而敏捷地衝了出去,在溝底一跳,身子靈巧地上了對麵的溝壁,到了胡同邊的鬼子石頭旁。據槍相互掩護著向前探去,在一人家的大門口,三人探查完畢,向這邊揮手示意。楊天曉向後一揮手,身後的隊員一個個地機靈地出去,上了胡同口,依次向前占據了地勢,警戒著。

孫平跟著楊天曉上來後,胡同裏全部是特戰隊的人了。在胡同口,孟小和劉玉珠張金龍三人小心地將機槍架起來,仔細地警戒著街麵上的動靜。等候劉家輝的指令。

劉家輝還沒有來得及分析出鬼子的指揮部方位,猛然西村口方向上傳來了激烈的槍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