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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臉上一絲慘笑,從**溜下來,晃身來到帳篷口,轉身複雜地看了一眼楊頡,聽到有人走路的聲音,慌忙跑了。楊頡在**一聲大叫“青青!”俐落地穿好衣服,跟著追了出來。一個黑影向帳篷後跑去,楊頡搖搖頭,追了上去。黑影子飛身上馬,打馬跑出營帳。茫茫黑夜,無盡草原,寒冷的風一下子將楊頡的神智喚醒,但此時楊頡卻已經騎在馬上追了出來,前麵真的就有個人影。楊頡一邊追著,一邊努力想明白到底發生了什麽?!

柳青青?老婆?春夢?

楊頡一『摸』跨下,馬上知道自己真的和女人做了愛。而且大概就是前麵的人。

“站住,你到底是什麽人!”楊頡催馬如飛,大聲喝問。女人的馬跑得反而快了,楊頡將身上整理好後,兩腳踩蹬,身子直立,馬鬃『毛』『亂』炸,速度一下子快起來。兩馬相錯之際,楊頡一下子將那人撲到在地上。入懷的卻是一個溫香軟軟的女子。秀發飄飄,香溫如玉。

借著星光,楊頡仔細打量懷裏美人,她竟然是——矢野純子!

純子倒在楊頡的懷裏,並不掙紮,心安理得地癱軟在他的懷裏,一動也不動。明淨的眼裏卻滿含淚水,好久才說,“你殺了我吧!”

慢慢閉上雙眼,昂起頭,眼裏從眼角處滴滴落下。

愛上不該愛的人,卻又割舍不開的愛人,死在心愛之人的懷裏,大概也是一種歸宿吧?

“我不忍心殺你,我不忍心殺你啊!……嗚嗚……”純子猛地摟著楊頡的脖子,心高氣傲的她,心早就被楊頡啃噬得體無完膚了,傷痕斑斑了。夢也恨,醒也恨,卻不知恨也是一種愛,愛入骨子的痛讓人心碎。

哭著哭著,她猛然張口咬住楊頡的肩頭,狠狠的,死死的,隔了衣服,令楊頡痛得冷汗森森。但她的哭聲變得嗚咽起來,“我愛你,愛你啊!……”

楊頡傻愣愣地坐著,一時不知怎麽才好。

“楊頡,楊頡!!……”純子喃喃,緊緊地伏在楊頡的懷裏,猛然間身子一動,一下子軟了下去。

楊頡拉開她的身子,在純子的心口處,一把匕首僅剩下一支柄兒。楊頡不禁將純子摟住,哽咽著低聲說道:“我們不幸生在這個『亂』世之中,生死就由不得你我了。不要怪我,我……”

純子嘴唇抖抖,臉上蒼白,汗細密地滲出,“不,不要……送……我回日本,我希望能……長守……在……你身邊,這個……”她用力地拉扯著自己脖子上的一根金鏈子,楊頡替她取出來,金鏈子上墜著一個精致的木雕佛像,純子白皙的手抖抖地拖著它,“替我……還給……騰田中存,我,我……有了……你……,我,不會,再……再,要它了。”純子一把將楊頡死死的拉著,伸長了脖子,哽咽著,“楊頡,吻我,吻……我!”楊頡緊握著她的手,俯下身,“我要你,你……的……”純子聲音一頓,腳下一蹬,死在楊頡的懷裏。

楊頡眼淚終於忍禁不住,滾落下來。身後也傳來低低的悲切聲,是李影和柳文娟的聲音。她們衝出帳篷時,已經有特戰隊員要騎馬追上來了,被李影攔住,自己和柳文娟打馬過來,李影當然知道其中的奧秘,不能讓其他人知道楊頡的糗事的。

楊頡抬頭看了一眼兩人,李影默默地蹲下,柳文娟也過來,輕輕地『摸』撫矢野純子的屍體,純子的眼角之上,還殘留著兩滴清淚,白皙的臉上寫滿平靜和滿足,微微的笑容仿佛要從平靜中泛起。

夜風悲切,隱隱有狼聲傳來。楊頡默默地伸出手臂,將兩個女孩子摟在懷裏。

公主的婚事定在兩天以後,按陰曆說是大年三十晚上。阿日斯蘭王爺按照楊頡的吩咐給鬼子提出了要求:枂哈其木格公主的婚事必須按照蒙古族的習俗大辦,才符合她公主的身份;雄信村必須給王爺的親屬下請帖,而且準許王爺的人去看隨看。

很快,雄信村答應了。

長長的婚禮隊伍綿延有8裏路,馬車滾滾,馬隊連連,人歡馬叫,彩旗飄展,號角嗚聲高唱,遠振天宇。一直走了有兩天的時間,整個婚禮隊伍才緩緩地到達魔哈托要塞前。前來迎親的副官石井太郎笑嗬嗬地跑到前麵,大聲地喊叫開門。

厚重的大門被人費力地打開了,黃昏的陽光無力地照在大門的空洞地上,一片慘白。隨著一聲吆喝,從門洞裏整齊地跑出兩行鬼子兵,雙手持槍站在兩邊,緊接著又衝出來一隊炮手,將各自的小鋼炮安放好。雄信村披著大紅的新郎服裝大步地走了出來,哈哈哈大笑著擺擺手,有人大聲地喊道:“鳴禮炮!”是日語和蒙古語雙語說的。

頓時,槍炮齊鳴,響成一片。在要塞的大門前的空地上,碼齊的鞭炮也同時響了起來。空氣中立刻彌散開濃濃的火『藥』味。

送親的隊伍很順利的進入到要塞裏,要塞裏的建築卻都是磚木結構,水泥澆築而成的,但都不是很高,分列地極為有規律。前麵是整齊的兵營和訓練場地,左邊是個大大的『操』場,右邊最後麵才是雄信村的住所,單獨成一個院落,裏麵有寬闊的大廳和裝飾華貴的客廳。

沿著迎著大門的水泥地是一條寬闊的大道,直通向第二道門,那是一道厚厚的結實大鐵門,門前有雙崗遊動,前麵是兩個沙袋碉堡,重機槍黑洞洞的槍口看上去陰森可怕。

送親的隊伍都被迎到了院子裏的大廳裏,裏麵早就擺好了酒食和各種精美的食物,由幾個略通漢語的日本士兵照顧著,笑容可掬的樣子很是和藹可親。

陪同新娘的貴賓被引導到華貴的客廳裏,吊燈將屋子裏照的明若洞天,中間是一條寬闊的甬道,鋪設著紅紅的地毯。地毯兩邊是整齊的案桌,水果酒菜已經齊備飄香。大廳的迎麵是一個古『色』古香的條案,上麵擺設著香爐和貢品,後麵是和合二仙的大幅掛像,送子童子笑眯眯地雙手捧送著什麽。

大廳的梁柱間掛滿了大紅的彩帶,牆角處是點綴著的大紅燈籠,燭光將燈籠照『射』得朦朧優美。

一進大廳早就有人遞過一根紅『色』綢帶,上麵墜著大紅的雙綰紅花,雄信村一手接過來,笑哈哈地引領著頭蒙紅蓋頭的新娘上前走去,新娘的旁邊是伴娘和新娘的哥哥,身後是幾個喜慶的貴賓相隨。新郎的身後,則是幾個鬼子笑嗬嗬地跟著起哄。

有司儀大聲喊道:“吉辰已到,新郎新娘拜天地。一拜天地,”

鬼子們笑著將雄信村按倒低下身子,新娘也微微低了頭。引得鬼子們一陣哄堂大笑。

“再拜高堂!”雄信村對著東麵就要鞠躬,猛聽得一聲爽朗的笑聲傳來,一個令楊頡很熟悉的聲音傳來:“雄信村,新娘的父親來了,你不拜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