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忽然,楊頡心裏一驚。馬上隔壁的老九過來,臉上滿是驚慌,“有人來了,隊長。”

但他馬上看到原本睡得好好的南為仁胡逸已經不見了,隻有柳文娟熟熟地睡著,李影也已經開始準備槍支彈『藥』了。“叫醒她。老九,你去準備馬匹,來的人不少。”

“大概有四十多個人,在南麵,都是鬼子。”南為仁進來了,“胡逸已經抄他們的後路去了。是馬隊。”

靠近南麵的矮牆後,楊頡用南為仁的夜視瞄準器,仔細地清楚地看到已經站成一排的騎兵隊伍,“是一個小隊的鬼子,領頭的是個中國人,翻譯官?”

“是薛家的大少爺。我認得他的馬,那是一匹好馬,雪裏花。肯定是。”老九借著雪光,一眼就認出了那匹出了名的好馬。

南為仁輕輕地將狙擊步槍從牆的缺口處探出,楊頡李影兩人則各持一支三八大蓋,推壓上子彈。“待會兒,老九,文娟,你們撤到裏麵去,小心鬼子子彈,這些看上去都是老兵,很沉穩。”

“為仁,你打那個翻譯官;我,那個鬼子頭。李影,你負責跑的最快的。”

來的真是薛家的老大薛貴平,他是從日本跟著鬼子部隊來的,一到中國,就請求來了赤城,自然想借鬼子之勢,雄霸一方了。赤城的佐官是他在日本的朋友介紹認識的,又因為他根本就沒有什麽愛國概念,很得日本人的欣賞。他是在第二天中午接到信兒的,匆忙帶著一小隊鬼子騎兵趕到家,一看家中慘狀,幾乎當場暈倒。連一同前來的鬼子小隊長信雄一郎也有想吐的感覺,搖搖頭,拉起跪到在地的薛貴平,“薛先生,你要節哀順變,現在應該調查清楚是什麽人所為,我們才好決定如何報仇。”

薛貴平感激地看了一眼信雄一郎,轉身出去。不一會兒,他就回來了。他家在鎮子上有暗哨,自然明白了一切經過。當得知隻有三個人卻劫走了薛家大批財物時,信雄一郎的眼睛都亮了。薛貴平咬牙切齒地說,“信雄隊長,隻有你能幫我這個忙,我把家產的一半送給你,你下輩子,你兒子的下輩子,都不愁錢花了。”

“薛先生,你此言差矣,我們是朋友嘛,幫助你是應該的。你們中國有句話‘為朋友兩肋『插』刀’,我們大日本帝**人,也是講情誼的。哈哈哈,不過,哈哈哈……”信雄一郎笑著看著薛貴平,含義豐富的大笑著。

“我明白。”薛貴平抵進一步,“我會轉存到你個兒名下的。”

“好。出發!”信雄一郎一拉馬韁,衝出薛府。

他們在大草原上已經轉了一個下午,沒有找到任何蛛絲馬跡。看看天空,雪越來越大,信雄一郎仍沒有放棄的意思,薛貴平心裏一樂,有錢能使鬼推磨,真是的。鬼子和鬼差不多,都認錢。

夜空之下,雪花飄飄,他們已經人困馬乏了,才發現了蒙蒼這個土圍子。幾乎是憑直覺,信雄一郎斷定裏麵有人,望著一片銀白的雪地,他拉住馬。

“薛,你的仇人可能就在裏麵。我們怎麽辦?”信雄一郎扭頭問早已疲憊不堪的薛貴平,他的士兵都是久經戰場的老兵了,還能撐下去,但薛貴平為仇恨所激發的熱情早已被寒烈的北風降溫到冰點,剩下的隻有累和恐懼害怕了。一聽信雄一郎這麽說,薛貴平精神一震,“真的?好,我說過的話,板上釘釘,絕不反悔!”

“好。全體注意,一字擺開,目標前方圍牆,準備戰鬥,衝!”信雄一郎經驗極為豐富,對方隻有三個人,即使有槍,在一千米的距離上,頂多能『射』殺十幾個人,一旦馬衝過去,不用說槍,就是這麽多的馬刀,就能將對手皮成碎片。

狙擊步槍的響聲在空曠的雪夜裏聽起來很鈍,風從東北方向吹來,不是太大,卻足以將這並不是太響的槍聲消散。風象刀子一樣肆虐地裹卷著一切能吹動的東西,薛貴和不禁裹了裹皮襖,他有些抖抖顫顫,平時殺個百姓,他還算可以,但對於這種亡命之徒,他心裏還是很害怕的。尤其是他沒有告訴信雄一郎的是對手僅憑三個人剿殺了他家二百七十六個匪眾,而非他對信雄說的家人。

風中似乎有東西快速飛來,尖銳的破空之聲有些熟悉,但厚厚的護耳也將那聲音變得模糊了。“噗”,輕微的透入聲很清晰,但為什麽夜空模糊起來?頭上有汗流下?不可能!他伸手去『摸』,卻發覺身子不由自主地向後倒下,一頭栽到地上,冰冷開始侵蝕他的所有。

信雄一郎倒是很明白,在崔動馬的時候,故意慢了半拍,他當然知道,衝鋒在前意味著什麽。抖動韁繩,馬一抖鬃『毛』,頭一抬,怒蹄前登,向前衝去。馬兒也似乎感受到了戰鬥的氣氛,興奮起來。這些經過專門訓練的戰馬,知道什麽時候該拚力。信雄一郎發現前麵的士兵已經超過了800米安全線了,對方還沒有任何動靜,他有些狐疑,甚至開始懷疑起自己的直覺。他完全沒有注意到他身後十幾米的薛貴平倒身落馬這個事實。

進攻的士兵開始壓製『射』擊了,有兩挺機槍輪流向著矮牆方向壓製。戰馬嘶鳴,攪『亂』了整個安靜的雪夜。

盡管是在大雪紛飛的夜裏,盡管是在奔跑的馬上,信雄一郎緊盯著的一段矮牆後人頭一晃,就被他一眼就發現了!心裏剛剛一鬆,果然沒有猜錯!但槍聲也隨即傳來,跑在前麵的一個士兵一下子迎麵倒躺在馬背上,隨著馬的顛簸,歪歪斜斜地倒下去,被馬拉著又走了幾步,才掉在地上。信雄一郎從來沒有這麽真切地觀察過士兵們落馬的慘象,心裏忽然大恫。將頭伏在馬上,低了又低,幾乎和馬的鬃『毛』貼在一起了,雙腳猛磕馬肚,隻有快,才能將被襲擊的危險降至最低。

但奔跑的馬忽然一頭栽倒在地上,巨大的慣『性』將他魁梧的身子猛然甩了出去。忽然想起了‘質量越大,慣『性』越大’,果然,信雄一郎差一點撞在最後一個士兵的馬屁股上,重重地摔的地上。

趴在地上,冰冷的雪花喚醒了他被黃金衝昏的頭腦,因為他看到,短短的800米距離上,他的士兵隻要有把頭抬的略高一點的,馬上就會被一槍擊斃落馬!自己的壓製火力根本不知道對方會在什麽地方出手,老是跟在對手的後麵。但對方好像並不『射』擊士兵們的馬匹,難道他們不知道『射』人先『射』馬?

不可能!自己怎麽掉下來的!

隻有一種可能,就是對方故意不傷害馬!一想到這裏,信雄一郎不由得回頭看了一眼薛貴平,這才發現薛貴平已經不能兌現他的諾言了。

再回頭,卻發現自己的士兵已經衝到了斷牆前。

楊頡一槍『射』死信雄一郎的坐馬,笑道:“鬼子還挺機靈的,老九、文娟,你們回去吧,待會兒鬼子就要開槍了!”

收藏一下,又不要錢的。不是放進你的網頁收藏裏,是在----注冊後,填寫讀小說頁麵上的那個。謝謝了,快點收藏吧,哥哥弟弟們!!!!!!!!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