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節 中日商戰(下)

到了商戰第四天,日本商人們才明白,他們的那點錢,已經遠遠比不上五國財團的雄厚了。一大早劉銘九先拋後收,然後再拋售,先將原糧價格抬到了60漲幅。而同時五國財團又用同樣的手法,將其他產品從一開市就抬的直線上漲。日本商人的資金,幾乎是一百萬日圓砸進市場,用不上一個消失就被吃了個精光。沒了原料,到了第四天他們想往國內發的貨都不敢發了,也就直接導致日本國內也跟著物價上漲起來。這是劉銘九早就預料到的,日本此時的工業原料,至少有一半以上是從中國弄去的,隻要自己這邊一截斷他們的貨源,日本國內物價不上漲就成了怪事了。

日本政府終於感覺到了危機正向他們湧去,國內的瘟疫剛剛得到一些控製,他們的國家可再也經受不起再來一輪物價上漲了。到了第五天的早上,日本政府內閣召開了個緊急會議後,做出了個決議。一邊他們向北京政府施壓,要求北洋段祺瑞政府出麵抑製十八類產品的價格。一麵日本財政部竟然直接調動資金,通過那些銀行借給在中國各地的日本商人,加大了收購力度。

這一切在來自後世的劉銘九的眼中,無疑是讓他更感覺日本人白癡的笑話了。北洋那個政府現在想抑製物價,那是根本不可能的事。不用說其他的,隻說如果段祺瑞下令政府控製市場價格,那些洋人財團最先就不會同意。而日本人又完全違背了商業競爭規則的繼續添油一樣往中國市場上投放資金,這無疑會讓除糧食外的其他各類原料價格進一步上漲。

因為看明白了這一切,劉銘九與其他四國商團的領袖一痛電報、電話後。商戰第五天突然變成了日本商團一家的舞台,他們四處搶購物資、原料。而五國財團卻突然停止了一切活動,即不拋售也不繼續搶購,任由日本人將價格在收市前把糧食抬回了一點價格卻把其他原料和物資都弄的上漲了5。

商戰的第六、第七天和第八天,五國商團就好象與這場商業大戰沒關係一樣,一直穩坐不動的繼續看著日本搶購物資和原料。其實暗中劉銘九卻將收購的範圍,轉向了物價相對低廉的湖北、湖南和四川,這是日本人暫時無法觸及的地區。很快劉銘九就在長沙和武漢又建立起了兩處儲運基地,將大批的物資和原料源源不斷的轉運到了上海和天津。

上海由於地理位置,讓其與長沙和武漢的交通快捷。所以在商戰開始一周後,戰火就被南引了,變成上海成為第一主戰場、天津為第二戰場。日本人卻完全沒有想到的是,華夏集團可不隻是在華中地區收購,到了第八天,大批來自陝西、甘肅的物資和原料,也開始出現在了天津。大資本、大地域,讓華夏集團迅速形成了暗中積蓄力量的一道籌碼,日本人卻隻能高價繼續在已經無法抑製的地區繼續進行完全虧本的收購。

在天津的劉公館內,英國渣打財團負責人凱賓特看著正在悠閑的很他們打賭錢的劉銘九說到:“我親愛的劉,日本人現在這樣的收購,您真的不怕一旦我們拋售的時候,他們手中的貨物比咱們的多嗎?”

劉銘九抽了一口雪茄煙,又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濃烈的龍井後,笑著說到:“他們多了也沒用,隻要他們往國內一運,隻要那些貨物一出現在市場上,他們還是會跌掉眼鏡的。”

“哦,哈哈,我尊敬的劉,您為什麽會這樣自信呢?難道,您在他們的國內也用渠道搶購物資嗎?您別忘了,日本可不是我們的國家,他們可是對貴國的人一直很是蔑視並且從來都是打壓的狠啊。”法國賓夕亞財團在中國的負責人埃維聽完劉銘九的話後,很是不解的接過話問完後,將一張牌扣在了手下。

劉銘九抬頭摸回了一張牌後,看了一眼也將牌扣到了手掌下後,依然帶著他那神秘的微笑說到:“日本人是不會顧及我們的國家,更不會顧及我們這些中國人的資本。可是如果我們的資本是在各位國家名義下的公司裏運做,那群日本猴子還敢怎麽樣呢?”

這些洋人更加迷茫了。美國花期的維利帶著疑惑的目光,將手中的一張牌翻開後,盯著劉銘九問到:“我尊敬的少帥,您不是要把我們國家您控製的那些公司,全都調集到一起來參加這場商業大戰吧?那樣的話,您在資金調集和人員的調動上,可是很難在幾天之內就做的到的啊。”

劉銘九也將一張底牌翻開後,笑著說到:“各位,不好意思,這把我又贏了。我親愛的維利先生,難道您忘了,我曾經跟您說過,其實我在貴國以及其他各位國家的那些公司,從建立開始就在日本設立了分公司或者貿易公司。人員半年前我就已經派去了,您不會連這都不記得吧?”

“哦,不,真倒黴。”維利看完桌上的牌後,怪叫一聲將他的牌摔給了站在一邊派牌人後,看著劉銘九說到:“我親愛的少帥,原來您在日本設立那些公司的分公司,是您早就為今天想好的先手啊?哦,我的天,以後我們都要小心了,您真的是一個神奇的人。日本人管您叫惡魔,看來真的是沒錯啊。”

劉銘九收起了桌子上其他幾個人交出來的賭金後,笑著邊示意被他特意從自己在天津開辦賭場裏請到家中的派牌小姐重新派牌後,邊看著維利說到:“維利先生這樣說,我可很容易誤會的哦。嗬嗬,不過我們是朋友,我隻是敵人眼中的惡魔,這一點各位大可放心的。日本人總是賊心不死,怎麽能怪的著我呢?我也不是早就做了現在這一係列活動的準備,原本我是真的很想好好去和日本做生意的。”

“少帥,剛剛接到電報,郭軍長在秦皇島發動嘩變,帶著他的部隊反了張大帥了。”王琬在劉銘九話音剛落的時候推開房門,邊走到劉銘九身邊將一份文件放到劉銘九麵前,邊說出了這個驚人的消息。

劉銘九看也不看那份文件,微笑著說到:“老軍長還是反了啊,嗬嗬,你去給武同進和劉成烈他們發電報吧。給我告訴他們,按我原來給他們的話辦就成了,咱們的兄弟,可不能再給軍閥混戰當炮灰了。各位,你們別愣著啊,我們繼續玩我們的,郭茂宸根本贏不了的,各位不必擔心的。”

剛才王琬報告的話,這些洋人都是聽的很清楚的。他們聽到奉軍赫赫有名、與李景林、韓麟春、張宗昌、薑登選並稱五虎的郭鬆齡竟然在離天津不遠的秦皇島造反了,他們當時都是驚呆了。

他們想的其實不是別的,郭鬆齡打仗雖然比不上他們麵前的這個飛龍將軍,但是畢竟也是奉軍久經沙場的名將。況且郭鬆齡的軍事才幹和他那些精良的部隊,這幾個洋人都為張作霖和麵前的這個少帥捏了一把汗。

因為一旦郭鬆齡真的趁奉天空虛,殺回奉天抓了張作霖,那張作霖必然也會迅速消失在中國的政治舞台上。張作霖失勢,他們麵前的這個張作霖的幹兒子自然也不會在象現在這樣,軍政商多麵占著強勢了。他們可不知道,郭鬆齡打出的是讓張學良接替他老子上位的旗號。

這些洋人就在忐忑和錯綜複雜的心情中,又和劉銘九邊賭牌,邊談著商戰的事,硬撐到了傍晚才散去。不過劉銘九的表現,卻讓他們誤以為劉銘九是有了什麽詭計,可以幫助他的幹爹擊敗郭鬆齡,

而對郭鬆齡反奉,其實劉銘九在前世的時候,早已經不是一次的看到,而相當的熟悉這段曆史了。第二次直奉戰爭後,奉係內部發生了激烈的地盤之爭。張作霖原先預定由薑登選去接江蘇,郭鬆齡去接安徽。不料楊宇霆也想要個地盤,結果楊宇霆去了江蘇,把薑登選擠到了安徽,郭鬆齡則落了空。郭鬆齡在此次直奉戰爭中功高而未獲賞,心中極為不滿。後來楊宇霆、薑登選將蘇、皖丟失,郭鬆齡氣憤地對張學良說:“東北的事都叫楊宇霆這幫人弄壞了,安徽、江蘇失敗,斷送了3個師的兵力,現在楊宇霆又纏著老帥,給他們去打地盤子,這個炮頭我不再充當了。要把東北事情辦好,隻有把楊宇霆這幫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家夥趕走,請少帥來當家。”此時,郭鬆齡已露出反奉的心思,但張學良沒有在意。

1925年10月初,郭鬆齡作為奉軍的代表去日本觀操。日本參謀本部一位重要職員去拜訪他,問他到日本是否還有代表張作霖與日本簽訂密約的任務。郭鬆齡才知道張作霖擬以“落實二十一條”為條件,商由日方供給奉軍軍火,進攻馮玉祥的國民軍。此事激起郭鬆齡的強烈義憤,郭便將此事告訴了當時同在日本觀操的國民軍代表韓複榘。郭對韓表示:“國家殆危到今日這個地步,張作霖還為個人權力,出賣國家。他的這種幹法,我無論如何是不能苟同的。我是國家的軍人,不是某一個私人的走狗,張作霖若真打國民軍,我就打他。”並請韓向馮玉祥轉達自己的合作意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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