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銘九帶著部隊一路追殺,等直軍得到他們的炮兵掩護,強行止住劉銘九的追勢後,回到石門寨中的隻剩下了五千多部隊。吳佩孚首先就開始在這些潰兵中尋找起他的第一路軍司令來,果然彭壽莘畢竟是老奸巨滑,被吳佩孚從亂中之中找了出來。原來他在劉銘九的兩次衝鋒中,已經很清楚這些奉軍隻要接火,肯定先殺當官的。在劉銘九向著他的最後防線發起衝鋒的時候,他立即就把身邊的一個下士警衛的衣服要了來,兩個人就在陣地中互相換了衣服。那個被劉銘九砍死的,就是他的那個警衛。而他則在部隊一潰散,第一個徒步跟著跑在最前麵的部隊跑回了石門寨。

“大帥,屬下對不起您啊。”彭壽莘在逃跑的時候,還是被後麵追趕的奉軍騎兵給在後肩上打了一槍,雖然不致命,但是當他見到吳佩孚的時候已經是被部下放在擔架上趴著的傷員了。一看到吳佩孚,他立即就哭著說了起來:“大帥,那小子一上來就先奔我們這些軍官啊,他們那全是騎兵在拚殺,如果不是咱們這些兄弟跑的快,恐怕都見不到大帥您了啊。回來的時候,那小子還在路上派了至少一個旅的兵力,要不至少我也能帶回來一萬人啊。大帥,您槍斃了我吧,我對不起您啊。”

吳佩孚卻並沒有責怪他,走到他身邊,掀開衣服看了一眼後,說到:“他娘的這小子這是什麽打法?怪不得你們,我是低估了這小子,竟然能用不到兩萬人,這麽快就把你們全衝散了,這小子還真不是一般的能打啊。知道我就等山海關那邊的部隊過來,再一起上去打他了,怪我太低估他了啊。”

彭壽莘聽到吳佩孚,更加淚流滿麵了。吳佩孚平時對帶著部隊往回逃的將領,可都是輕則失去職務,重的直接就地陣法,現在能這樣對他說話,他自然是又感激又感動了。他等吳佩孚說完,接過話說到:“大帥,那小子現在的打法和當初在遵化戰場上的打法已經完全不同了啊。原來他是步前騎後,現在是騎兵在前根本不怎麽用步兵,完全是就是靠騎兵的速度跟咱們拚啊。”

咻、咻、咻。轟、轟、轟,沒等彭壽莘說話,剛剛在輜重部隊協助下渡河到了黑峪溝的炮兵第四旅就又向著直軍打起了炮來。吳佩孚連忙揮手示意彭壽莘停止了說話,在眾多侍衛的護衛下向著石門寨跑了回去。

劉銘九帶著騎兵追到西南角的時候,直軍的大炮就已經在轟炸劉成烈臨時挖掘出的陣地了,所以他也沒有多說劉成烈什麽,帶兵又衝了一陣後,才在直軍的炮火更加猛烈後退回了黑峪溝。一回到村子裏,他就看到了帶著部隊剛剛渡河完畢的趙泰初,二話不說就向趙泰初下達了立即炮擊的指令。

炮兵第四旅經過這些年的苦訓,又都被五匹戰馬拉著,一過河接到命令後,就隻用了十分鍾不到的時間把105大炮一架好,朝著直軍邱莊、南峪和北峪的陣地就是一痛炮擊。直軍的炮兵雖然也進行了一些反擊,可就在劉銘九給東線的薑登選、郭鬆齡已經發去了電報,告訴他們自己的部隊已經成功搶占黑峪溝。薑登選接到電報,和郭鬆口令對視了一眼後,立即就下令讓他的第一軍全麵強行渡起河來。

劉銘九休息了半個小時以後,轉身又走出了山神廟中的臨時指揮部,翻身上了戰馬後,回頭大聲喊到:“騎兵兩旅、警衛團、教導團、騎兵團,跟著我向北峪發起進攻,其他部隊留守。”

他喊完,帶著警衛團又是一馬當先朝著黑峪溝正南方向疾奔起來。齊全和常堯臣一見少帥又一馬當先的衝了出去,也絲毫不敢怠慢,跟著後麵把他們的部隊集合起來後就追著劉銘九衝了起來。第四炮兵旅的旅長趙泰初看到騎兵衝行的方向,清楚了他的那個準妹夫這是要去打北峪村,立即讓他的炮兵調整了坐標,將大批、大批的炮彈集中向著北峪傾泄而去。

在北峪的,是直軍暫編保安第四旅,說是旅經過幾次大的戰鬥以後,這個旅此時隻剩下不到四千人而已。一看到劉銘九一馬當先,騎兵們又唱起了他們的那首戰歌,邊唱邊朝著他們的陣地衝來,立即就軍心不穩起來。天上也就在同時,傳來了轟鳴聲,獨立師飛行團的參謀長高誌航,帶著二十四架飛機飛到了戰場的上空。在天上看到騎兵衝鋒的方向後,高誌航立即就用無線電向其他各機下達了指令。天上的飛機立即俯衝、投彈、掃射不斷的在掠過直軍陣地上空的時候,給他們以淩厲的打擊。

暫編保安第四旅的旅長,等劉銘九帶著部隊衝到陣地前不到十米的地方時,自己先大喊一聲“媽呀。”轉身就朝著後麵的南峪跑去。旅長都跑了,他的那些保安團士兵,自然不會再拚命。當劉銘九帶著部隊一上了陣地,要麽投降,要麽逃跑。隻用了半個小時,劉銘九在強大的炮火和空中力量支援下,輕鬆的拿下了北峪村。直軍那個旅長,跑到南峪村後並沒有停止腳步,而是繞過在那裏的直軍陣地,直接朝著秦皇島狂奔而去。他究竟在第一眼看到劉銘九的時候,看到了什麽,也隻有他才清楚。等這個旅長逃進天津日租界後,人們才從他的口中知道,原來他看到劉銘九的時候,儼然就真的在劉銘九的頭上漂浮著一隻銀白色的大龍。當然,這其實隻是那個旅長貪生怕死,為自己找了個荒謬的借口而已。可在民國這個時代裏,這樣的編造出來的故事卻往往都更得讓人信服。那個旅長的這個故事,在一個月後就先從天津衛那些說書的口中流傳起來,“飛龍將軍有白龍天神護體。”“飛龍將軍是龍太子下凡。”等等各種版本的傳言也很快傳遍了大江南北。

劉銘九衝進北峪後,卻並沒有停止進攻的步伐,轉身讓王伯勇給空中仍然在盤旋著的高誌航傳達了新的指令後。自己帶著部隊立即就向著南峪村發起了進攻。吳佩孚此時也接到了北峪失守的消息,可他手上的兵已經全在東線和薑登選對上了,隻能命令邱莊的那五千殘兵敗將暫時使用十九師的番號,讓剛剛傷勢好些的彭壽莘帶著也朝著南峪村救援而來。彭壽莘此時肩膀上的傷隻經過簡單的包紮,他怎麽也沒想到吳佩孚竟然還會讓他去頂住劉銘九,一路上也不催趕那些和他一樣已經被劉銘九殺的喪了膽的部下,就這樣慢慢悠悠的在十幾裏的山路上向前踱步走了起來。

彭壽莘的部隊拖拉,劉銘九的部隊可是不會和他們一樣。一路疾奔,劉銘九和齊全、常堯臣很快就跑到了直軍在南峪的陣地前,這裏竟然也隻有一個直軍暫編保安旅不到六千人防守。劉銘九看到陣地上的敵人,不禁樂了起來,轉身看著齊全笑著說到:“這吳佩孚這次算是徹底要完蛋了,竟然把屁股亮出來讓咱們踢,這咱們要不把他的屁股踢的夠響,還真對不起這個老將軍了啊。”

齊全也咧開嘴傻笑著回到:“那還等啥,咱們殺吧。既然他要給咱們送肉吃,咱們怎麽能不吃呢?”

齊全說完,也不等劉銘九下命令,怒喝一聲就自己先帶著部隊衝了上去。在一邊的常堯臣此時也完全適應了劉銘就這樣的快速進攻,他的那些騎兵本來很多都是鑽慣了山林的馬胡子,早已經習慣了這樣的連續作戰。隻是跟著他在奉天養的時間太長了,剛開始還感覺有些不適應,可經過這一連兩陣,此時也是把被壓在心裏的那種漏*點全麵爆發出來,各個精神抖擻的大喊著跟在常堯臣的身後,也緊追著齊全的騎兵部隊衝了上去。

劉銘九一見齊全竟然先衝了上去,也不再多說話,回頭朝著自己的警衛團一揮手,發出了他那久未再聽到的驚人喝聲,聲音未停,**的玉麒麟已經飛奔出了近十米。好馬配好鞍、好將需好馬。玉麒麟被劉銘九從草場的草原上發現的時候,才隻是個一歲的的幼馬,卻已經顯現出超群的靈性了。這匹白色的戰馬,原來竟然是個有汗血馬血統極其少見的天白野馬的後代。幾次劉銘九衝鋒到了敵人的麵前後,這隻戰馬沒等主人和敵人開打,它就先一頓蹄子和撕咬,把敵人的戰馬先給弄的膽戰心驚起來。更有幾次,這玉麒麟竟然直接飛起前蹄子,直接把對麵敵人從馬上踹到了地上。在獨立師中,玉麒麟每次走過的地方,其他戰馬看到它,也都是低頭不敢正眼的看,動物也一樣,它們也懼怕這樣一匹和它主人一樣凶狠的家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