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銘九用法語回答完那名《辯論日報》記者的問題後,全場有是一陣小**。這些西方記者,在記者會之前得到的劉銘九資料可都是說他隻有陸軍中學高中二年的文化程度,此時卻連續用兩個國家的語言非常流利的回答著問題,這讓他們感覺十分驚奇了。

主持會議的秘書向著記者席西邊的一位外國記者揮了下手,那名記者站了起來,用好奇的眼神看著劉銘九問到:“親愛的劉將軍您好,我是德國《德意誌時報》的記者克雷克。見到您真的很高興,您也讓我們都感覺真的好神奇。根據我們知道,您似乎隻在承德的陸軍中學上到高中二年級吧?怎麽您居然可以用多國家語言來回答我們的問題呢?您的語言又是從哪裏學來的?我最想知道是,您認為貴軍和您的父親,會不會再與北京政府的曹總統再發生戰爭呢?據說您的父親現在正在全力的的擴充軍力、整頓戰備,這一切是為了再次和曹總統的部隊在做準備嗎?”

劉銘九聽完他的問題,心裏很是生氣。你個記者,你管我們打不打幹什麽?記者還是間諜啊。心裏生氣,卻不能表現出來,依然保持著微笑,用德語回答起那個德國記者的問題來:“謝謝您的提問,我親愛的德國朋友。不過我隻能回答您的第一個問題,至於我軍是否會再與直軍作戰,什麽時間會再戰,這樣的問題各位不應該問我,而應該去問賄選總統曹錕,或者也可以問我們的大帥張作霖先生。我隻是個旅長,打與不打都隻能聽從上麵的。軍人與服從軍令為天職,我沒有權利去過多的打聽這些事,因為他不在我的職權範圍之內。至於我的語言,這當然要感謝我的縣政府裏的那些大學生、軍隊中的各國軍官教導隊的那些朋友了。他們每個人都是我的老師,雖然我隻上到了高二,就被我們的孫參事給從學堂拉到了訓練場上,但我卻很感激是他給了我能有了今天的機會。如果當初不是孫從周將軍把我帶進部隊,我就不會遇見這麽多的外國朋友,可能還隻是一個普通的學生呢。”

那個德國記者見劉銘九避重就輕的隻回答了語言的問題,卻並沒有回答他和許多在這裏的記者一樣最想知道到的直奉之間的問題,心裏很不滿足,剛要再說話,卻不被主持會議的秘書示意停止提問,隻好一臉不情願的坐了下去。眼看著秘書將手指指向了坐在後排,正舉著手的記者,他也隻能坐在那聽別人提問了。

那個坐在後排的記者站起身後,先向台上的劉銘九做了個手勢,等劉銘九動了動身子,將最佳角度展現給他後,他拍了一張照片後才開口提問:“尊敬的劉將軍,我是英國《每日郵報》的記者。請問您在未來的幾年中,希望您擔任縣長的那個城市怎樣發展。可以向我們透露一下嗎?您說您是一個軍人,但為什麽我們看到的您,卻似乎真的如貴國國內媒體所讚揚的那樣,是個軍政全才呢?對於這樣的稱呼,您又怎麽看呢?第二個問題,就是您剛才說,要有更重大的事情要宣布,請問這個事情是不與您身邊的這三位日本軍人有關係?或者是與日本有關係呢?您對日本的看法,是什麽樣的呢?”

終於來了個把問題引上正路的,劉銘九高興的笑了,這次是真的笑,而不再是剛才刻意做出來的那種皮笑肉不笑。他看著台下的眾多記者,卻沒有馬上說話,而是端起了桌子上的茶杯,輕輕的喝了一口後,才開始說話:“感謝這位英國紳士的提問。就您剛才所問的問題,第一個問題呢。我給您和各位的回答是,隻要我還在淩南,改革隻會更加深入。消除貧困、擴大民生、增強民主、改善民權、提高百姓的收入、發展工業產業鏈,將是未來幾年淩南政務工作的重點。我們的城市現在還隻是剛起步而已,我希望的是可以讓所有的百姓都過上至少衣食無憂的生活,至少讓所有的孩子都有學上、讓所有生病的人都可以最好最快的接受到治療、讓社會真正的達到和諧、和睦的氛圍。當然,這一切都還需要更多的時間和更多的努力。您的第二個問題,我今天召開這個記者會,是要宣布一件與日本有關的重大新聞,這三個日本軍官,就是我要宣布的這件事情的證人。日本人,從滿清時期就已經開始意圖侵吞我中華之國土。在屢次遭到我國人前赴後繼的抵抗後,他們現在改變的策略。先是慫恿我們的大帥,發動戰爭。他們從中做了一次醜惡角色-戰爭的挑唆者。知道我們的國家需要建設、知道我們的軍隊需要武器,他們就拿著這些為條件,來要挾我的義父宣布了滿蒙自治,但他們並沒有滿足,現在又在暗中策劃著想將東北從我們的國家分割出去,逼著我的義父接受他們的條件,讓東北成為他們保護之下的獨立國家。他們在東北,為非作歹、欺壓百姓、禍害平民、*擄掠,誰和他們作對,他們會立即采取手段去消滅任何一個阻擋他們侵略我國的人,去打擊那些抵製他們卑鄙無恥行為的人。各位看到的這三個日本軍官,就是他們派來暗殺我的。我一直抵製他們在我們國土上的許多卑鄙之事,所以現在成了他們的眼中釘、肉中刺。正麵他們現在不敢公開宣布進駐我們的東北,就在暗中策劃著許多見不得人的勾當。正麵他們知道沒辦法除掉我,就派了他們的正規軍隊的六十七名軍官來刺殺我。今天,我就是帶這這三位已經棄暗投明的日本朋友,來向大家講述一些他們知道的,和他們被逼著幹的卑鄙之事的。”

劉銘九的話一說完,場下立即沸騰起來。剛才這群接著還在猜測,以為劉銘九也要投靠日本人,現在一聽居然是來揭露日本人的,紛紛開始交頭接耳的議論起來。一個記者在議論了幾句後,站起了身,提出了他的問題:“劉將軍您好,我是英國《泰晤士報》的記者,據我們所知道,您的父親正與日本人進行全麵的合作,您為什麽會這樣去說貴軍的盟友呢?日本政府究竟又有些什麽計劃呢?他們為什麽又要刺殺他們的盟友呢?您說的這些事,都有確鑿的證據嗎?又怎麽樣可以讓我們都相信呢?”

劉銘九一揮手,在奉天反刺殺中被打傷的警衛營官兵排著隊伍,整齊的走進了會場。站定後,就在眾多接著麵前撩起了衣服,將身上在作戰中的傷展示給了這群記者們。劉銘九還是不自己說話,而是轉身看了中本雄太一眼。

中本雄太心裏此時錯綜複雜,但是為了家人,為了劉銘九承諾他的美好生活,他再也管不了事成之後這個中國人會不會反悔了。中本雄太在劉銘九的目光注視中,站起了身子,用日語說起了話:“各位,本人係日本關東軍奉天機關總部軍法課執行組組長中本雄太,軍銜為陸軍中佐,隸屬於中國奉軍軍事顧問、第10師團長,軍事參議官,侍從武官長本莊繁少將。剛才劉將軍講的,在下可以證明都是真的。在下正是被本莊繁少將派去帶隊刺殺劉將軍的武術首領,劉將軍的不殺之恩和承諾將給予我們保障,在下才會出現在這裏,向各位說明事情真相。在下以一個軍人和男人的名譽保證,這些都是事實。”

坐在下麵的那些記者們,一聽完中本雄太的話,立即將場麵變得喧鬧了起來。日本的刺客,陸軍中佐,現在也站在他們的麵前來證實了,那這件事看來是真的了。這些記者,很多可都對各自國家在中國的目的都很清楚,他們自然知道,一旦日本真的再獨霸東北,將給他們的國家帶來多大的壓力。日本的海島國土,限製了日本的發展。他們的糧食和資源,讓他們的軍隊發展到目前的情況已經是上限。如果日本占領了中國東北,那中國東北的大片肥沃土地,將成為日本的最大糧倉。就象現在日本已經在組織一些流民和軍屬,在中國東北進行著移民和墾荒,為的就是解決他們國內糧食生產不足的問題。況且,中國東北的遼寧有鐵、煤,黑龍江有大片的森林和煤炭,這些他們可也都是清楚的很。一旦日本真占領了中國,那就等於他們有了一有巨大的資源供應地。到那個時候,這些外國記者各自的國家,在中國的利益將被小小的日本主宰。在帝國主義的國際社會裏,向來可是誰的資源多、誰的財富多、誰的軍隊多誰說了算的,日本占東北後實力一定會大增,並且很快會超過他們各自的國家的。

中本雄太在主持會議的秘書和負責場內安全的警衛營官兵們製止了記者們的喧嘩後,繼續想記者們介紹了他身邊的兩個人。一個是少佐,一個是中尉,三個日本軍官的身份,那些西方記者也不再懷疑了。紛紛向三人追問起事情的真相和內容來。中本和那兩個日本人,此時也是騎虎難下了,隻好硬著頭皮,將他們知道的關於日本蠶食東北和刺殺軍政要人的計劃全盤說給了這些西方記者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