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總,外麵都準備好了。兄弟們也把裏外都仔細的查了個遍,現在警衛營的兄弟已經把整個會場布置好了。那些外國記者們也都到了,您什麽時候出去正式開始?”終於到了約定的日子,丁紹權從到了天津,一直都是緊張的忙碌著。現在,終於要見到劉銘九帶著那三個日本人揭露那群猴子醜行的時刻了。

劉銘九站起了身,看了一眼麵前的三個日本人。昨天晚上已經將三本英國護照交到了他們的手上,並且開出了三張英國渣打銀行的支票一起給了他們。隻要他們完成今天這場活動,就可以拿著護照,到了英國取出那些可以保他們一輩子無憂的錢,過自己答應他們的生活去了。

三個日本人此時也很是進退兩難,已經向這個中國人招供了,中國人也給了他們答應的東西。但畢竟這次是要公開的幫中國人去揭穿自己國家的秘密,而且這個秘密一旦揭穿會在外交、政治上給自己的國家帶來極大的衝擊。他們畢竟是從小接受武士道精神教育長大的,自然很是為難。可不按這個中國人說的辦,自己和家人都隨時可能被這個中國人殺掉。三個人在劉銘九的注視下,最後一絲猶豫很快也就消失了。

中本雄太是另外兩個人的上司,雖然現在都成了中國人的俘虜和棋子,但還是在那兩個部下麵前有威信的。他下好決心後,才回看著劉銘九,堅定的狠狠點了下頭。

劉銘九見中本點頭後,才轉回身對著丁紹權說到:“五分鍾後開始吧,讓兄弟們把會場周圍給我看住了,小日本很可能會來搞什麽爆炸、刺殺的。不管是我還是我們的這三個朋友,任何一個都不能有一絲閃失。”

“是。”丁紹權點了下頭,接著說到:“老總,您放心吧,四百多號子兄弟,還有英國租界的巡捕在這,那些日本人除非會變戲法,必然他們休想做什麽事。而且我們也按您的吩咐,一個日本人也沒讓進來,有幾家日本報社的記者還為這事向工部局投訴呢。嗬嗬。”

劉銘九笑了起來,邊笑邊說到:“這群臭猴子,我要整他們的國家,他們還想來采訪嗎?我看想采訪是假,想要老子的命才是他們真實目的。維克斯領事怎麽回答他們的?”

丁紹權也笑著回答到:“維克斯領事的回答很幹脆,說咱們這是私人的記者會,讓誰來不讓誰來不歸他們工部局管。當時沒把那個日本的領事氣死,哈哈。”

“走吧,氣死他們的,現在才開始。”劉銘九說完,站起了身後向那三個日本人揮了揮手後,帶著三個人一起走出了房間。轉過長長的通道,從自己藏身的九華公司地下室裏,很快就走到了九華公司一層的大廳中。

來自全中國各個地方,多達十個國家的八十多名記者,早已經等候在了九華公司的大廳裏。見到劉銘九和三個剛換上佩帶著他們原有軍銜、穿著筆挺日本軍裝的日本人走進來後,眾記者先是一驚。事先他們可並不知道一向不喜歡被記者訪問的劉銘九,這次為什麽突然這樣高調的召集了這麽多人,更不知道記者會真正的目的是什麽。當看到這位據說剛在半個月前,以少勝多跟日本人在奉天衝突並獲大勝的中國將軍,竟然是跟著三個日本軍人一起出現,那些記者不禁交頭接耳、竊竊私語起來。紛紛猜測著,這個已經成為亂世中國一個最讓西方人驚奇的一方諸侯,到底是要說些什麽。

劉銘九走到台上後,坐到了正中間的位置上。武同周的秘書是從歐洲遊曆了四個國家回來的高才生,見到劉銘九左定後,向台下揮手示意讓眾人肅靜後,才用英語、法語和德語分別宣布了萬國記者會開始。

一個外國記者第一個被那個主持的九華公司總經理秘書指定提問。他站身後,看向台上那個一身筆挺軍裝,佩帶著少將軍銜和多九枚勳章的劉銘九,提出了整場記者會的第一個問題:“劉將軍您好,我是美國《太陽報》記者卡維。據我們所知,您一直刻意的保持低調,這次是您的首次接受如此眾多媒體的訪問,我們很感興趣的是,您這次要跟我們說些什麽呢?我首先想問您的是,關於您在淩南的新政,您是從哪裏學來或者是怎麽想出來的呢?能不能跟我們說下您新政的想法和曆程呢?”

那個主持記者會的秘書剛要給劉銘九翻譯,卻看到武同周向他遞了個眼色,才想起來麵前的自己這個真正的大老板,是個已經精通英、日、俄、法、西五門外語的不凡將軍。秘書站到了一邊,用一種崇敬的目光看向了劉銘九。

劉銘九在眾人的關注目光中,笑了一笑,看著那名美國記者,用流利的倫敦音英語回答起他的問題來:“您好我的美國朋友,很高興您能來參加我的這次記者會。我是個軍人,不是上海那些演藝明星,所以呢,才一直不太願意接受各位記者朋友的訪問。我想,這一點各位都應該能夠理解吧?作為一個城市的負責人,手中又掌握著軍權,如果我象那些明星一樣天天見報,似乎有些不成體統吧。這次召集各位記者朋友們前來呢,首先是想感謝下各位記者朋友一直以來在你們的媒體上對我的新政保持友好、支持的態度。第二呢,我也應該適當的跟各位記者朋友交往下,我們中國有句話,是孔聖人說的。叫做‘有朋自遠方來,不亦樂乎’,各位記者朋友千裏迢迢的來到我們的國家,是我們尊貴客人和朋友,我當然不能一直不與大家見麵不是。第三呢,有些事現在已經可以跟大家說了,我也就不應該再躲著各位,那可不是待賓之道。最後呢,還會有一件很重大的事要公布給各位,相信這個事能讓各位的媒體和各位的國家都會很感興趣的。至於我的新政,是我根據各位的國家經驗,結合了一下我們國家的現狀和民生體係,在我的眾多同仁幫助下,經過四年摸索、努力做到的。那不是我一個人的功勞,那是所有淩南人的功勞。改革中也發生過不少事,如果沒有五十萬淩南人的全力支持,我也不會做到現在這樣成功。曆程就不要說了嗎,那樣恐怕今天這定好的三個小時,是不可能夠用了。如果卡維先生真的很感興趣,您可以在記者會後的酒會上,或者在以後我時間允許的時候,單獨來找我我再詳細的跟您說。”

台下聽完劉銘九的前三個理由,並沒覺得什麽。這些記者很多都在中國呆了不少年了,很清楚中國人的應酬。但當劉銘九說到最後那個原因的時候,那些外國記者不禁還是猜測起來。一個中國將軍,和三個日本軍官一起出現,要宣布的事情還能讓其他國家都很感興趣。他是要學他那個幹爹搞自治?還是要幹脆的宣布投向日本人?記者們不禁又小聲議論起來。

主持會議的秘書又揮手製止了他們的私語,示意另外一名外國記者站了起來。那名記者站起身後,先拿手中的照相機給劉銘九拍了一張照片後,很有禮貌的一鞠躬後,直起身才發出了問題:“尊敬的將軍閣下,我是法國《辯論日報》的記者果裏埃,很高興可以有機會見到並采訪您。我想問您的問題是,您似乎與中國現在的其他軍官不同。您的部隊采取的體製,據說連在您軍隊中的多國教官都無不讚佩,您部隊的製式武器,也不是如貴國其他部隊那樣的繁雜。請問您的治軍思想是什麽呢?您的軍隊裝備和淩南當地發展又是一種什麽關係呢?您的軍隊體製,又是從何而來呢?謝謝。”

劉銘九看著那名法國接著坐下後,依然帶著微笑換成了法語對他說到:“感謝您我親愛的法國朋友,感謝您來到我們的國家,讓法蘭西的朋友更多能了解到我們的國家在發生些什麽。至於您的問題,首先要告訴您的是,我與其他中國軍官在本質上是相同的。我們都一樣愛我們的國家,雖然他現在動亂不止、雖然這個國家病入膏肓。但我們都是中國軍人,無論是軍官還是普通士兵,我們都是這個國家的守護者,我們的職責就是保護好我們的國家不受欺辱。我的部隊體製是與其他的部隊不同,這些也都是幾代人一起摸索出來的,我隻不過是將之加以整理後,才有了現在的體製。這也恰恰是我的那些多國軍官教導隊,那些都是優秀軍人的外國朋友們信服的原因。我們的國家有著五千年的曆史,三千年的軍隊衍變曆程,在各位的國家進入我們國家後,又為我們帶來了新的思想。老思想中的精華與新思想的精華融合到一起,我相信任何人都不會去反對吧。我的治軍思想,隻有十六個字,那就是‘嚴紀重訓、政訓整齊、官兵平等、齊心衛國’。我的軍隊現在八成以上是淩南子弟,子弟兵守護家鄉,所以與淩南的關係自然是息息相關、密不可分了。正是淩南現在的發展,才支撐起了子弟兵的一切,沒有淩南百姓,就不會有我的那支部隊的今天。淩南百姓,才是我的部隊建設真正的功臣,每家每戶都是功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