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蛋,你們這群蠢貨,居然在奉天城裏四百多人就是沒看住那個小子,你們是大日本帝國的恥辱,們這群蠢貨。”在劉銘九躲在天津悠閑的和武同周等人下棋的時候,本莊繁已經在奉天城得到了劉銘九到達天津,並要召開萬國記者會的消息後,氣的站在關東軍奉天機關總部裏,指著他的那些個手下暴罵起來。

那些日本間諜,這些天就一直在滿奉天城的查找劉銘九的下落。可他們怎麽也沒想到,就在當天晚上劉銘九早已經出了奉天城。此時被本莊繁暴罵,他們也隻能低著頭不敢出聲。還是跟了本莊繁的日本大特務山口宏駿還是怯生生的接過了本莊繁的話:“將軍閣下,我們現在不是責怪這些笨蛋的時候,現在我們最應該想下如何來挽救這一切。”

本莊繁看了一眼山口宏駿,這個人雖然隻有三十出頭,但他的家庭背景卻很大。所以平時本莊繁對他也是禮敬有嘉。看著山口宏駿,本莊繁也冷靜了下來,看口對著低頭站在那裏的幾個日本間諜頭子說到:“現在隻有兩個辦法,可以阻止那個可恨的支那豬給我們大日本帝國製造出大麻煩來。第一個辦法,就是立即派更多的人手去天津,加緊在天津尋找那隻支那豬,然後把他幹掉。第二個辦法,就是立即讓外務省向英國當局和其他國家發出照會,以為外交手段來阻止那隻支那豬的活動。你們看看,還有沒有其他的什麽想法,都給我說出來,你們這群蠢貨。”

那群間諜頭子雖然在中國人麵前都是耀武揚威成習慣了,可到了本莊繁這個已經穿上少將軍銜,曾經帶過兵的上司麵前,他們卻隻能裝起孫子來。聽到本莊繁說完,幾個人你看我我看你的看了半天,最後將目光又重新看向了山口宏駿。

山口宏駿見到眾人的目光,也不禁生氣起來。這些家夥平時對他雖然禮讓有嘉,但一直沒真把他當過上司,現在這是明顯的要讓自己來扛事,才會這樣用乞求的目光看著同樣。山口宏駿也沒有其他辦法,隻能硬著頭皮說了話:“將軍閣下,我們是不是也可以再派人去加強對那個支那人的公司進行打壓呢?這群支那人,可是對自己的財產都很看重的,隻要我們把他的公司在這幾天的時間內弄的亂成一團,我不相信那個支那人會不管他的公司依然跟我們作對吧。”

本莊繁看了山口宏駿一眼,冷冷的哼了一聲,說到:“你知道那個支那豬手裏有多少錢嗎?據說現在跟天津的那些幫派還都聯係上了。山口君,他的那個淩南發展銀行,現在已經有了兩億多的本錢,吸收的儲金是一億八千萬,放出的貸款是兩億四千萬,手中至少還有一億四千萬銀圓的資金,你認為咱們的資金,可以和他抗衡嗎?說到幫派,咱們的黑龍會在天津,現在根本跟那些中國土豬的幫會比不了,那些支那豬的幫會,最少的都有三、五千人,而且涉及了天津包括咱們日租界在內的所有行業。黑龍會的那些人,隻知道貪圖享受,進了天津以後隻會開商行、開煙館、玩女人,如果真跟那個支那豬頂起來,以為他的影響力,怕是不用幾天,正個天津的中國幫會,都會象東北的這些馬賊一樣成為他的部下。我們的那個黑龍會,就會被至少三萬的中國幫會圍攻起來。”

山口宏駿驚訝的抬起頭看著本莊繁說到:“那些中國幫會可有不少在咱們的租界裏的,他們會去幫那個支那人?那樣對他們可是沒什麽好處的。這些支那人可都是把利益看的比性命還重要,尤其是這些幫會的人。”

本莊繁無奈的笑了笑,說到:“這些支那豬雖然利益比命重要,可還有一樣東西比利益在他們眼裏更重要的。天津那些幫會,多數都是在清朝的時候就已經紮根的,那些人本質上其實都是些反清的人,為什麽反清?因為他們自認是漢人,是這個國家的真正的主人,而滿清隻是一個少數的野蠻民族,他們不甘心被他們眼中的野蠻民族統治才組織了那些幫會,沿襲到了今天的。在那些支那豬的眼裏,我們大日本帝國,其實是和那些滿人一樣的。他們雖然現在明裏對咱們百依百順,可一旦咱們真的威脅到他們的信念,嗬嗬,他們會立即從狗變成狼的。”

山口宏駿聽完,也不禁聯想起他在天津和上海的時候遇見的那些中國幫會做主人,的確都是象本莊繁說的那樣。先是青幫的那些人,跟你日本合夥走私鴉片、軍火,但是你日本讓我去殺中國人,對不起,幹脆的回答你不幹。中國人殺中國人,在那些幫會老大的眼裏很正常,可一旦你日本人去讓中國人殺中國人,那就立即會遭到那些幫會的老大們的拒絕。這也是為什麽日本政府會把黑龍會這個本來是日本武士流派,後來才演變成黑勢力的幫會移植到中國來的原因。山口宏駿其實不知道,正是他們現在的這種移植,在幾十年以後才有了世界上都出名的“山口組”,山口宏駿更不會想到,在弟弟山口春吉在日後成為這個聞名世界的黑幫創始人。

一群日本人,站在本莊繁的辦公室裏,想了整整一個下午,才最終確定了對付劉銘九的方法。而此時的劉銘九,卻在第二天喬裝改扮後在三十多個警衛的保護下,走進了天津勸業場附近的洪門天津堂堂主“老祖”龍頭大佬李學誌的宅子中。

“久仰東三省一百單八路綠林兄弟總瓢把子‘飛龍將軍’的大名啊,老夫有生之年能見到你這樣的後輩英傑,真是三生有幸運啊。”洪門五傑李昌國的兒子李學誌,聽手下的人稟告劉銘九等人已經到了自家門口,連忙迎了出來,一見到劉銘九,立即抱拳說起了話來。

劉銘九也不好失禮,雖然這些江湖大佬們很多時候會讓他很不讚同,靠一些為非作歹的事來發家。但他現在不也一樣在暗中操縱著東北的一百零八路馬匪嗎,雖然他的目的是讓日後全麵抗戰開始之後,那個後來帶著這個國家複興的當派可以減輕些壓力,打些基礎。但現在的東三省綠林第一瓢把子的身份,卻讓他不得不與這些江湖人士打好關係了。

見到李學誌這個已經六十有三的大佬親自迎到門口,劉銘九也不敢怠慢,連忙跑上前幾步,用手扶住了李學誌的雙手,口中連連說到:“老祖的英名,晚輩才是如雷灌耳啊,怎敢勞老祖親自降階相迎,真是折殺晚輩了。”

“哈哈,‘飛龍將軍’不必過謙,你在東北統轄的那些綠林好漢所幹的事,老夫才是真的如雷灌耳呢。江山代有人才出,一代更比一代強,你們現在才真的是咱中華的好兒郎。老夫隻不過是為了我大好河山,來親自迎接你這位東三省的總瓢把子,又有何折殺你的呢》?”李學誌也一把抓住了劉銘九的雙手,緊握著邊向宅子裏麵牽引,邊又繼續說到:“‘飛龍將軍’在淩南除掉了青幫,卻對我們的洪門兄弟禮讓有嘉,我這區區的親迎,也隻是代我洪門列祖列宗了表謝意而已嗎。”

在李學誌的牽引下,劉銘九很快就隨著他走到了宅子的正堂裏。李學誌吩咐下人上茶後,看著劉銘九笑著說到:“‘飛龍將軍’年紀輕輕,就能讓淩南三、四年間從不到三十萬的小縣一躍成為近五十萬人的大縣,更能讓百姓真正的安居樂業,如果咱們中國多出些你這樣的英傑少年,那何愁國不強呢?如果真都象您那淩南一樣,我們這些人也就沒必要再搞什麽幫會了,安心的跟在你的後麵做好該做的,就可以衣食無憂了,沒必要在過這種刀口舔血的日子了啊。”

劉銘九按江湖的禮節一抱拳,連忙回到:“老祖這話真是折殺晚輩了,其實晚輩做的那些,也隻是一方父母官該做之本分,怎敢當老祖這樣的誇獎呢。”

李學誌大笑了一聲後說到:“可惜啊,咱們這個國家,現在那些當官的,他奶奶的如果都象你這樣的,老百姓誰還沒事的跟他們鬧呢?你不必再謙虛了,能有你這樣的好官,東三省那些豪傑不跟你走,我李老誌都不讓他們啊。”

劉銘九又是一抱拳後說到:“晚輩謝過老祖您的理解和支持啊,可惜現在還有不少的綠林兄弟,不肯響應的我策計啊。唉!國之亂世,群雄逐鹿啊。”

李學誌突然一怔,心裏想了一下,這個年輕的將軍不是拿這話來套自己吧?洪門現在在天津雖然不是最厲害的幫會,但是也有八千子弟,而且在關外也有不少子弟在四處活動。但旋即一想,這個年輕的東三省綠林瓢把子所做的那些事,他心裏也很是佩服,而且以他的為人,也不會對自己不利。

李學誌想明白了以後,才又一笑抱拳朝著劉銘九說到:“‘飛龍將軍’說的倒也是啊,但是這一切隻能慢慢由你們這些年輕人去改變了。老夫是心有餘而力不足啊,現在一到春秋就犯病的哮喘,老夫想做什麽身體也不允許了啊。”

劉銘九笑了笑,心想時機成熟了,看來這個江湖大佬對自己還是很支持的。於是一抱拳說到:“但老祖您的江湖地位,卻可以不用自己出馬,就幫晚輩做到很多事情的啊。”

李學誌也是一笑,心想,這個年輕倒是直爽,直接就要奔主題來了。笑了笑,說到:“隻要你‘飛龍將軍’說句話,我洪門兄弟能做到的,一定鼎立襄助,我李老誌在一天,我的這些徒子徒孫們以後就是你‘飛龍將軍’在天津衛的第一號盟友。”

劉銘九本來也沒有想過把洪門也徹底收到自己的麾下,這樣的一個幫會,內部關係錯綜複雜,收到自己手下可跟那些東北的胡子不一樣。這些幫會成員,哪個不是為財而生的,自己現在沒可那麽多財力往他們身上投。雖然知道後來他們中間也出了不少進步的人士,以美國現在那個致公堂組建了個黨,積極支持著後世的許多惠民政策,但現在自己眼前的這些人,畢竟還是草莽,與那些在海外的是不同的。

不欲求則不費多,劉銘九聽到李學誌已經明說了做自己的第一號盟友,抱拳站起身來,向李學誌躬身一禮說到:“既然有了老祖你這句話,晚輩先在這謝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