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直奉戰爭,雖然隻進行了短短的八天,但卻在這八天不到的時間裏,七萬多兩軍官兵陣亡,近百萬平民飽受戰火**。被戰火摧殘後的城市、鄉村,流離失所的平民隨處可見。與直皖大戰相比,第一次直奉戰爭的損害性更大。中國的戰爭中,第一次出現了鐵甲戰車,也就是後來的坦克。第一次進行了雙方的火炮對攻,東、西兩線都有,中路的穿越者劉銘九也又一次的改變了一下曆史,讓原本平淡的中路戰場也出現了大規模的炮戰。

隻用了十多個小時,鎮威軍中路軍就在劉銘九、梁存澤的帶領下開出了長城一線,返回了淩南縣。雖然隻打了前後加起來三天的戰鬥,卻讓一萬兩千多將士永遠的長眠在了河北長城一帶的異鄉土地上。而戰後,劉銘九需要承擔的陣亡將士遺屬和傷殘官兵的數字,也雙雙突破了六千人,每個月要從劉銘九的淩南軍人基金裏,撥款十五萬進行撫恤。

1922年5月12日,北京的北洋政府下令免除張作霖所任各職聽候查辦,張作霖在日本人的支持下,於七月公然宣布了滿蒙獨立。張作霖自己出任獨立政府督軍、東北保安軍總司令。孫從周還是被杯酒釋了兵權,調任滿蒙督軍府任中將參議,其部被撤消了師的番號。梁存澤的第十九旅與高維嶽的第五十三旅重新組建為東北軍第七師。

到了八月,張作霖親自頒布命令,將十八旅改稱奉天陸軍第三軍獨立第九旅。獎賞劉銘九個人二十萬大洋、其部三十萬大洋,成倍東北軍一次性獎勵最高的獎賞。而此時,經過兩個半月的整備,劉銘九已經重新將部隊擴編回了混成第二十團、混成第二十一團和騎兵第八團,並且正式獲準組建了第九旅炮兵團,雖然名義上還是個旅,但是實際兵力已經達到一萬兩千八百人,隸屬於張學良、郭鬆齡。

此時的人員任命為:少將旅長劉銘九、少將參謀長羅希良、上校總司務官武同進、上校旅副巴克巴拉、上校教導員韓庚、上校參謀處處長王伯勇、上校政治處處長佟全、上校後勤處處長季光知、上校軍情處處長丁紹權、上校作訓處處長劉成烈、上校軍法處處長韓達。第二十團上校團長李達深、中校參謀長畢義達、中校總司務官楊樹森、中校團副畢義達、中校團副韓達。第二十一團上校團長韓義晉、中校參謀長張存泰、中校總司務官南盛一、中校團副牛範九、中校團副賀鑄誠。騎兵第八團上校團長齊全、中校參謀長潘翊雙、中校總司務官李實、中校團副邢震南、中校團副江玉楓。炮兵團上校團長尹寶山、上校參謀長古江川、中校總司務官劉繼、中校團副趙泰初、中校團副哈莫達。直屬警衛營少校營長李春江、上尉營副趙泰旭、上尉營副陳德凱

“哎呀,博明兄,可想死兄弟了。”張學良是奉了他老爹的命令來淩南給劉銘九送賞錢的,一見到等候在第九旅旅部門口的劉銘九,立即從馬上跳了下來,迎著劉銘九邊說邊走,很快就將手握住了劉銘九的手。

劉銘九也連忙將他向裏麵讓,邊讓邊說到:“漢卿閑弟也是讓我好想啊。”

眾人很快就寒暄著走進了獨立第九旅的會議室裏,各自落座後,劉銘九先開了口:“少帥親自前來慰軍,怎麽說我是您第三軍的部屬,您親自前來,我等真的愧不敢當啊。讓你大老遠的從奉天跑到淩南來,一路辛苦了啊。”

“哪裏哪裏,你們旅在中路那一頓打,著實給兄弟減輕了不上壓力。如果不是帥府事務太多,小弟早就想來淩南謝謝博明兄了。”張學良說完,向著劉銘九抱了抱拳。

劉銘九也抱拳回了個禮後,笑著說到:“大帥派我們上去,就是要截擊的嗎。軍人的職責就是聽從命令,最大程度的殺傷敵軍,這少帥的謝,我可真的當不起呢。”

張學良看了看房間裏眾人,將話題立即轉移開了:“聽說博明兄已經將部隊重新整編好了,家父很是高興啊。能在這麽短時間內就恢複元氣,這在咱們奉軍可是不多見啊。博明兄弟的革新,看來還真是大有成效,我一路走來,還可以看到許多學生要參軍呢。”

“哈哈,那群娃娃,是被熱血衝昏了頭,我已經下了禁止學生再請願的命令。都不到十七,就想進部隊。進來幹什麽?別上了戰場拖後退,那我可得自裁以謝大帥和少帥你的信任和抬愛了。”劉銘九說完,示意已經走到門口的勤務兵給張學良和其他的軍官都上了茶。

張學良聽劉銘九說完,也不僅笑著說到:“似乎博明兄你也是不滿十七進的部隊哦?這麽說是不是對那些學生太不公平了?”

劉銘九已經想出了張學良為什麽能一再提那些要參軍的學生,戰後的東北各地,想招募士兵已經很困難。誰願意上戰場給軍閥的內戰做炮灰去,又不是打已經在東北飛揚跋扈、作惡多端的日本人。但是自己在個地方的那些學生,可是自己日後最大根本,怎麽可能被他們弄了去。

腦筋飛轉,隻片刻劉銘九就想出了對策,笑看著張學良說到:“我進部隊的時候是沒滿十七,但是那個時候可是毅軍的製度,咱們大帥不是去年才頒布了命令,禁止各部隊招收不滿十七的士兵嗎?我可怎麽能違抗大帥的命令。”

張學良也是聰明人,聽劉銘九抬出了去年張作霖親自頒布的命令,也隻好再將話題移開了,看來這次來是別想從淩南給他自己的嫡係部隊補充些青壯了。他笑了笑,繼續說到:“恩,哈哈,我爹那是怕把咱們東北的日後根基也折騰沒了,博明兄能牢記就好、能牢記就好啊。來,我給您介紹下,這位是家父給你們獨立第九旅派來的軍事顧問中野良介中佐,以後你們獨立第九旅,我相信在中野先生的幫助下,會更加精良驍勇的。”

劉銘九一聽,頓時腦袋轟的一下。雖然知道奉張跟日本人這個時候穿的一條褲子,但自己是堅決反日的,張家父子清楚的很。要麽也不會三年之中,日本人在自己的管區失蹤三十二人之多了。那些日本人也是自己找死,打著經商、從醫、教學等種種幌子想進自己的地盤搞間諜活動,每次被警察局安全科一抓到,隻要是確認日本人身份後,劉銘九從來就不手軟的全部殺死後,再棄屍荒野。事後讓附近的幾個山頭上的馬賊散步個消息,承認是他們做的就算完事了。可這些自己都秘密給張學良在信中說過啊,現在怎麽也往自己的部隊裏派來了日本鬼子當顧問?

當劉銘九看的目光看到張學良後,心裏豁然了。張學良此時也正看著劉銘九,眼神裏透滿了詭異和不情願。劉銘九知道這個少帥其實也是反日的,要不也不至於後來發動那場逼蔣抗日的軍變。但現在的奉軍剛剛吃了敗仗,急需武器補充,這個少帥又當不了他那個老爹的家,看他的眼神也是很不情願自己的部屬裏被插進這麽個日本人。

“您好中野君,以後還請多多關照。”劉銘九看明白張學良的心思後,笑著按日本人的禮儀向著那個中野良介來了個標準的日本見麵禮。這三年中,劉銘九不僅用業餘時間學會了英語,還將法語、日語、俄語也都啃了個差不多。各地跑到淩南來的很多大學生,隻要會一門外語的就都優先招進縣政府,一有時間就被劉銘九叫去工為私用的惡補外語。

中野良介見到劉銘就操著一口正宗日本關東音,用他們的語言跟自己打招呼,著實吃驚不小。再嚴密的防備,也總還是有漏洞的。日本人雖然進不了淩南來向其他地方那樣全方麵偵察,但從奉軍總部還是拿到了不少關於劉銘九的資料。在他們的資料裏,這個隻上過承德陸軍中學的奉軍少壯派將領,即沒留學也沒進過任何高等學府,如今卻用標準的日語和禮儀向自己打起招呼,中野良介也不禁聯想起來,這個年輕的將軍到底還有多少他們不知道的秘密。

劉銘九見中野良介愣在了那,又在眾人驚訝的目光中,輕輕的用日語說了一句:“中野君,您怎麽了?中野君您不舒服嗎?用不用我叫軍醫呢?”

“哦,不好意思,失禮了,劉桑不必擔心,在下隻是有些勞累而已,感謝您的關心,我無大礙,謝謝您了。”中野良介回過神後,可不敢再把這個青年將軍和其他那些奉軍草莽出身的軍官一樣看待,連忙也用日本禮儀不停的對著劉銘九鞠起躬來。

張學良也被劉銘九突然的日語和日本禮節弄的愣了下,但是馬上就反應過來了。因為他和劉銘九每個月都會通三次信,劉銘九已經在信中提過正在跟著縣政府裏的那些大學生學外語,想來劉銘九也不可能不學已經在東北遍地都是僑民、很多地方都有駐軍的日本人的語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