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劉銘九帶兵向西開拔後,梁存澤也不停歇,帶這他的兩個團,迅速開到了遵化南門外的楊莊子、朱山莊一線,挖掘起戰壕,準備迎接直軍可能到來的攻擊。保安暫編一團,則在代理團長李達深的指揮下,配合留下的丁紹權,在城內一邊布置城防,一邊嚴查直軍的探子。整個遵化地區,都被戰爭的陰雲重新籠罩起來。

“大帥,那個‘小飛龍’帶這他的部隊朝西去了,應該是去打興隆。”在玉田吳佩孚的指揮部裏,一個參謀走進房間後向正在看地圖的吳佩孚報告到。

吳佩孚轉過了身,沉思了一下後才說到:“這小子這是怎麽了?把人都帶走就不怕咱們去打他剛拿下的遵化城?還是太嫩了啊。傳我命令,第四師、第六師立即整裝出發,他走咱們就讓他後路斷掉。”

參謀應了一聲後,轉身出去傳達了吳佩孚的命令。大約過了半個小時,整整兩萬多的直軍也浩蕩的開出了玉田地區,將縣城交給了逃到玉田的第十師蔣為武的部隊。

而與此同時,劉銘九帶著一萬兩千多部下,已經走到了半壁山一帶,劉銘九卻突然輕輕拍了一下坐騎“玉麒麟”的頭,戰馬已經越來越懂主人的心思,停止在了原地。

劉銘九轉過身,對跟在身邊的羅希良說到:“命令部隊向東開進,然後調頭向南前進,到三官廟一點集結後待命。”

“不去打興隆?”羅希良聽到劉銘九突然下令往東走,但是西邊是去興隆的路,又聽到是讓部隊到遵化東門外的三官廟集合,一頭霧水的盯著劉銘九問了一句。

劉銘九冷笑了一聲,才回答了羅希良的疑問:“吳佩孚肯定認為咱們是按大帥的部署去打玉田,然後他帶人好再奪回遵化。不過這回他的算盤要算錯了,興隆我會打,但是絕對不是現在打,炮兵就地轉頭,開回遵化北門外的北黃土坡一帶待命。嗬嗬,我要讓這個吳大將軍有來無回。”

羅希良聽完後,才明白劉銘九打興隆隻不過是一個幌子,真實的目的是引吳佩孚出兵打遵化,自己再帶著部隊和梁存澤的部隊一起把他們包圍在遵化一帶後圍殲。知道了劉銘九的真實目的後,也不禁冷笑了一下,大聲應是後組織部隊調頭向南開去。

十八旅的部隊,平時訓練都很嚴格,官兵們行進的速度跟直軍比起來,要快出很多。再加上幾乎是全靠馬車、戰馬在前進的輔助,速度上等於是吳佩孚部隊的一倍還要快很多。當十八旅重新開會遵化,在遵化東門外三十裏的黃台橋開始渡河的時候,吳佩孚帶著部隊,才走到距離十九旅陣地三十多裏的思恭莊一帶。

劉銘九待部隊全部過河後,叫過了齊全:“命令你的部隊,十五分鍾內穿越大路,到東黎河一帶待命。戰鬥打響後,立即給我斷掉吳佩孚的後路。

“是。“齊全應了一聲後,返回了他的騎兵團,迅速的帶上部下朝西奔去。現在的騎兵團,已經習慣了被劉銘九當做不二選的利劍,每次隻要任務一到,全團誰也不會多說一句話,立即跟著他們的團長按指令全速開進。

劉銘九又叫來了剛剛整編完成的暫編混成第六團團長劉成烈:“命令你們團,十五分鍾內抵達樂各莊一帶集合,待戰鬥打響後,立即從東路切斷吳佩孚的後路。”

劉成烈的部隊雖然是剛剛臨時組建的,但是他自己本來就是作訓處主任,這些部隊在以前輪訓的時候就已經跟他很熟悉。而且這支部隊也都是經過最少兩年訓練、互調的人馬,所以接到命令後,絲毫不比五十五團和騎兵團的速度慢,迅速整齊劃一的排著長長的隊伍,向嶽各莊疾速開動而去。

劉銘九看到暫六團也不含糊,自己的輪訓、互調體係看來還真的很有用。但卻沒有就此打住,叫來了五十五團的佟全後接著下達了作戰命令:“第五十五團,立即向西葦店前進,到達後向西南前進三裏,挖掘工事,準備在十九旅打響戰鬥後,從側翼給我狠狠的打擊吳佩孚的部隊。”

佟全聽到後,也不多說話,轉身跑回他的部隊帶著人馬就跑向了指定地區,劉銘九這時才向參謀處主任王伯勇說到:“命令炮兵團,二十分鍾內趕到上台子,你現在就派人把我這份作戰計劃給梁旅長送去,讓他無比擋住敵人的正麵進攻,丟了陣地,我也保不了他。”

王伯勇應了一聲後,就帶著他的參謀處那些參謀、幹事們迅速的行動了起來。發報的發報、送信的送信,給劉銘九當隨從的當隨從。整個遵化東南方向,雖然沒有什麽太大的聲響傳出,但是已經實際上都在高速為即將到來的大戰運轉起來。

一個小時後,坐在煙園子村臨時指揮部裏的劉銘九,聽到了直軍的炮響後,立即站起了身,對著已經返回身邊的王伯勇說到:“命令各部,十分鍾後展開全麵戰鬥,炮兵重點打擊直軍的炮兵部隊,務必在反擊開始後,把他們的炮兵給我壓製住。”

“是。”王伯勇立即轉身返回了一邊的發報員那裏,向他轉達了劉銘九的命令。劉銘九又看向了剛剛奉命趕來的丁紹權問到:“敵人的炮火配置你給炮兵團了嗎?”

“報告老總,給他們了,包括敵人最新的炮兵位置,現在都有人時刻在給季光知傳遞消息。”丁紹權說完後,仍然板直著身站在劉銘九的麵前。

炮兵因為原來是教導大隊,三個主官都在接官廳戰鬥的時候不聽命令,擅自帶人衝進戰場,被劉銘九撤了職務後,已經改由旅後勤處長季光知兼任炮團團長。丁紹權在十八勇士的時候,跟這個季光知一個是班長、一個是班副,所以接到劉銘九直接轉交情報的命令後,自然是絲毫不含糊。

十分鍾後,奉軍的炮團在敵人的炮擊剛剛緩了一些的時候,打響了全麵反擊的信號。吳佩孚的兩個師,雖然有英美兩國賣給他的大炮,但是炮兵訓練上卻和十八旅的有了一大截差距。而且英美賣給他們的,也都是些過時淘汰下來的舊炮。在炮戰中,直軍的炮兵很快就成了十八旅炮團的活靶子。

炮團對直軍的炮戰進行了大概三十分鍾後,直軍的炮兵已經由大規模轟炸,變成了零散的散射。劉銘九見時機成熟,果斷的下達了全麵反擊的命令。第十九旅繼續在楊莊子、朱山莊一線的河對岸將漫天的彈雨傾向還想過河的直軍。騎兵團聽到衝鋒號後,立即從東黎河殺出,衝上了大路將直軍的後路殺出了一個大間斷。暫編第六團也不落後,從嶽各專西南的小山坡上,迫擊炮、重機槍作為主攻武器,士兵們則全力向著大路,喊著口號發起了迅猛的衝鋒,很開就徹底切斷了直軍的退路。而第五十五團,則在羅希良、巴克巴拉、佟全三員猛將的帶領下,從反攻擊一開始,就殺進了直軍的陣中,展開了殊死的搏殺。

“娘的,咱們被這小子給包餃子了嗎?”吳家坑村裏,吳佩孚拍著臨時指揮部的桌子大聲的繼續喊到:“他娘的他這是早有準備,給我傳令,所有部隊立即向後突圍。”

命令傳到直軍各部後,直軍的兩萬多官兵立即一股腦的全朝著騎兵團、暫六團的方向發起了全力衝鋒。他們不管五十五團了,但是三個猛將怎麽會讓他們就樣從自己的手底下溜掉。羅希良、巴克巴拉和佟全在見到直軍調頭以後,同時喊起了全力進攻的命令。三個上司都如此了,那些已經被劉銘九訓練的和他們的長官一樣嗜血的士兵們,更是一個個的飛奔著衝向了正向南退去的直軍。那些直軍本來一聽向南突圍,就知道吳佩孚這是也怕了,又看到四麵八方不斷衝來的奉軍,再沒有經驗的人也知道這是中了人家的埋伏。見到奉軍拚命一樣朝自己殺來,很多人要麽跪地投降,要麽調頭跟騎著戰馬的軍官比起了速度。

齊全看到直軍突然掉轉頭朝自己的部隊衝來,也絲毫不含糊的下達了以排為基數,連為單位,就地散開對衝過來的直軍展開了更加猛烈的分割絞殺。在騎兵團後麵的暫六團,也想衝進去,但是卻在此時接到了劉銘九的命令,就地搭建工事,以火力狙擊突圍之敵人。劉銘九也帶著自己身邊的直屬部隊,連衛生員都拿上槍,跟著跑到了暫六團的身後,挖起了戰壕來。

梁存澤見到正前方已經打成了一團後,才按著劉銘九派人送去的作戰計劃,指揮著手下一個團開始渡河加入到掩殺直軍的隊伍中,另外一個團,卻被他下令死也要死在河西岸的陣地上。嚴防直軍突然反撲遵化城。炮兵在雙方進入肉搏戰後,也按著作戰計劃,繼續打擊著已經被打散的直軍炮兵和重機槍,一時間,整個戰場又成了直軍潰敗、奉軍圍殺的局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