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帥,中路先鋒混成第十八旅來電。”奉天大帥府,張作霖正在緊張的聽著各路部隊的進展情況,一個副官拿著一份電報走了進來。聽到他的命令後,將劉銘九發去的電報迅速的念完後,又靜靜的站到了一邊。

張作霖聽完後,有拍桌子大笑著看向了他身邊的東三省巡閱使、上將軍公署總參議兼奉天兵工廠督辦楊宇霆:“哈哈,他媽了個巴子的,這小子還真不是一般的行啊。這才出去,就給老子吃掉了直軍的一個師,哈哈,用一個旅吃掉一個師,用他媽了個巴子的七千人吃人家一萬人,這小子還真是不光打胡子狠,這打起正規作戰來也夠狠的啊。”

楊宇霆笑了笑,也看著張作霖回到:“他那也是拿走咱們兵工廠武器彈藥最多的地方,那小子幾乎每半個月就派他那個什麽總司務官跑來,找咱們要武器彈藥,那還真是個不擇手段的要法呢。不過現在看來,就是再多給他點東西,也值了。我就納悶了,他隻在承德那陸軍學堂念到高中二年,怎麽打起仗來卻跟個身經百戰的老將,至少也是個軍校高才生一樣呢?還真可以用上用兵如神、驍勇無敵來說了呢。”

“哈哈,媽了個巴子的,不知道那薑羅鍋子和他那不爭氣的兒子要聽著了,能不能氣個半死呢。”張作霖說著,突然停頓了一下,才又接著說到:“媽了個巴子的,被他吃掉的那個師,是不是就是讓那個薑樹禮逼反進關,原來毅軍第三師啊?”

“回大帥,直軍第七師,正是那支反熱投直的毅軍第三師改編而來。”站在一邊的一個參謀回答了張作霖的問題後,又趴回了地圖上。

張作霖聽完,連連拍了兩下桌子,笑的聲更大了:“哈哈,他媽了個巴子的了,一個毅軍的連長升上來的少年旅長,竟然把原來毅軍的一個王牌師給用一個多小時吃光了,哈哈,我倒看看那個賣布的他媽了個巴子的得瑟不得瑟。”

楊宇霆也不禁跟著笑了起來:“我還真沒想到啊,那個小孩子居然能這麽幹淨利索,大帥,看來這小子以後您還得多看著點,這要萬一哪天跟咱們唱起對台戲,可還真夠咱們喝一壺的了。”

“他為什麽要跟咱們唱對台戲?那小子本來可以自己帶人跟咱們不管孫從周的,可是楊巡閱使您忘了當初他的條件中,就有一條是,提他必須先提孫從周,擴編他的部隊不能離開原部隊歸屬,難道連這您都不記得了嗎?隻要咱們大帥真心對那小子,我看他不但不會有跟咱們唱對台戲的一天,反而會成為少帥他們那一代中咱奉軍的頭號戰將。”站在一邊的薑登選聽到楊宇霆的話後,立即反駁起來。

此時的楊宇霆,已經開始處於少帥張學良和奉天省財政廳長、代省長王永江等文治派兩大奉軍內部派係的共同擠壓中。就連他親自舉薦的第八軍軍長薑登選、第九軍軍長韓麟春有時也開始反對他,讓他陷入兩麵夾擊的狀況裏。

張作霖怎麽會不知道現在自己這個很一種的愛將加結拜兄弟的境地,見薑登選又來了勁,趕緊扯開了話題:“媽了個巴子的,以他現在的實力,我還真不怕他反了我。還是看看其他部隊怎麽樣了吧。那個梁存澤現在帶人走到哪了?給我命令他務必在天黑之前追上劉銘九,兩部匯合後給老子把遵化城盡快拿下來。要是再讓賣布的往東麵派兵,他媽了個巴子的漢卿和輔臣大哥那邊就要更吃緊了。”

“梁存澤的部隊剛才發來的電報,說他們已經到了距離三營子不遠的地方,估計再有二十分鍾就能與劉銘九的第十八混成旅匯合。”那個趴在桌子上的參謀直起身說完後,又趴回了桌子上。

張作霖看了他一眼:“恩,到了以後,兩個旅組成中路軍,讓劉銘九任司令、梁存澤任參謀長。我說孝侯啊,你他媽了個巴子的是不是還是因為我把你從那邊整回來的事不得勁呢?跟我著鬥你媽了個巴子的什麽氣?直軍那個混成十八旅能真跟咱走嗎?給我好好地,等他娘的打完了,我把你派咱這個十八旅去,讓你小子也學學那個小孩子的心眼和作戰招數。”

那個叫孝候的參謀軍官聽完,立即直起了身:“謝大帥了,要是行最好現在就把我派去,我於學忠沒別的,還真就是上戰場才來勁。”

“去你媽了個巴子的吧,等打完了再說,現在趕緊給老子催那個姓梁的追上十八旅那群小子。他媽了個巴子的,要說這十八旅這群娃娃,跑的還真他媽了個巴子的比兔子還快。”張作霖看了那個叫於學忠的軍官後,轉身又聽起了其他人的匯報。

在直奉開戰之前,於學忠本來已經當上了直軍第十八混成旅的上校旅長。張作霖要往回調他的時候,他還想著要把直軍那支部隊一起拉回東北,可是直接就給張作霖和張作相等人給否定了,命令他輕車儉從回奉天。到了此時,那個直係混成十八旅,還真是對吳佩孚夠忠心的,在撫寧一帶根本不管他這個前旅長的勸告,打張學良的部隊是最起勁的一股部隊。張作霖說是說,但是卻並沒有把他真派出去的意思,畢竟他跟吳佩孚私交不比張家的差,張作霖可怕他來個臨陣倒戈去幫了直軍,這才是把他調到自己身邊當上校參謀的原因。

張作霖的命令到達梁存澤那裏的同時,直軍的兩個團,已經進了劉銘九為他們準備好的保衛圈。劉銘九接到報告後,拿起望遠鏡看向了河對岸炸糕店一帶。大隊的直軍正朝著接官廳急速前進著。

劉銘九直起了身,轉身向站在身邊的王伯勇下達了新一輪的作戰指令:“命令炮兵,立即開炮,進行十五分鍾散射。第五十五團立即全力驅趕敵軍過河後,就地構建工事,火力進行封鎖。騎兵團立即向馬棚峪移動後,穿插到敵後,把那坐橋也給我炸掉。”

幾分鍾後,正在全力前進的直軍第十師第十九混成旅的兩個團,就被鋪天蓋地的炮火覆蓋住,紛紛躲到了周圍可以藏身的掩體下。而第五十五團在羅希良、佟全的帶領下,迅速的衝過了河,在他們的後麵挖掘起了工事。騎兵團在齊全帶領下,也絲毫不怠慢,等五十五團全部過完河後,立即將橋炸塌後,快速的集結到了直軍的西北方,將直軍四、五千人牢牢的困在了炸糕店一帶的三角地帶。

“命令直屬各連和警衛二連,五分鍾內趕到河東岸,架起機槍給我準備打落水狗。”劉銘九看到直軍已經按照自己的預想被圍在了三角地帶後,說完轉身看向了副旅長巴克巴拉:“你親自帶著那四個連給我去打落水狗吧,別好象多委屈似的。”

騎兵出身的巴克巴拉,聽到命令後立即應了聲是,轉身喊起了個各處和警衛第二連就跑出了接官廳老爺廟的臨時指揮所,向河動岸疾奔而去。巴克巴拉人雖然已經三十有八,但是蒙古族漢子天生的強壯體質,讓他奔跑起來比那些小夥子絲毫不遜色。在保安團、軍墾和十八旅之間,他三年換了三次職務,但是卻對劉銘九絲毫沒有怨言,因為這三年中,他才真正學會了怎麽打仗能取得更大的勝利,明白了許多以前他不明白的事。而被提進十八旅的五人決策層後,即能指揮、又能練並,還懂後勤管理的他,那是更加對劉銘九信服不已了,如果沒有劉銘九三年的刻意曆練,他根本不可能有這麽全的能力,可能還是個隻會帶著騎兵衝殺的猛將而絕非將領呢。

在巴克巴拉剛剛到達河東岸時,副官李春江跑到劉銘九身邊,捂著已經被炮聲震的受不了的耳朵對劉銘九報告到:“老總,梁旅長帶著他的部隊到了。”

劉銘九剛一轉身,一隻腳就直奔他的腰部飛了過來,劉銘九一伸手就將那隻腳的腳踝抓在了手裏。不用看都知道是梁存澤幹的,於是說了聲:“我說梁旅長,不用這麽親熱吧?”

“他媽的老子跟你親熱個屁,你那全是馬拉車拽,我這可都得靠肩扛人拽,你跑那麽快幹什麽?搶功也不用跑那麽快吧?”梁存澤早預料到自己根本踢不上武藝高強的劉銘九,奮力抽回自己已經被人家扣住的腳後,用手捂著耳朵繼續大聲喊到:“你他媽的這是要拿炮彈把直軍炸沒啊?幹什麽這麽他媽的浪費?你的炮彈不用找大帥要是咋的?”

劉銘九也被呼嘯而過的炮彈在遠處接連的爆炸聲震的很是難受,手捂在耳朵上聽的不太清楚,但是大概的也都知道了,於是回到:“這麽轟炸總比讓咱們兄弟上去拿命拚強啊,炮彈打沒了我再去摳楊巡閱使,可這人要打沒了可就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