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皖大戰:皖係在日本帝國主義的扶持下,極力擴張其武裝力量。段祺瑞提出“武力統一”的口號,企圖利用直係軍隊消滅孫中山的護法軍政府,又達到削弱直係的目的。在政治上,段操縱非法的“安福國會”,選舉徐世昌取代直係首領馮國璋為總統;在軍事上,於1919年1月建立轄有三個師四個混成旅的參戰軍為其嫡係。直係不甘心皖係的擴張,提出“和平統一”,在英美帝國主義支持下與段對抗。1920年4月,直、奉兩係結成反段聯盟。5月,吳佩孚自衡陽率直軍北上至保定,準備討段。段祺瑞召開秘密軍事會議,調徐樹錚的西北邊防軍在北京附近布防。6月成立定國軍,段自任司令。7月14日,直皖兩軍在北京東西兩麵的京津鐵路和京漢鐵路線上的涿州、高碑店、琉璃河一帶開戰。

而在1919年12月,劉銘九派出剛剛從草原上帶兵繞了一大圈,將價值六百萬的金銀運回建昌玲瓏塔的武同進又派到了奉天,見到了時任炮兵上校的奉軍少帥張學良。通過幾次書信交往,兩個同齡人很快就大有相見恨晚之感。其實對這個少帥的脾氣和性格,劉銘九在後世那些各類媒體上早就已經分析的很清楚。張少帥這樣一個重義氣、講氣節、守信用、頗堅忍的人物,又是民國時期出名的四大美男子,就算後來熱河不被張作霖收了去,劉銘九也會想辦法與這個極有民族大義和兄弟小義的人結交的。說他的民族大義,自然是後來那次震驚中外的“西安事變“。說他兄弟小義,能替結拜大哥蔣光頭那個不抵抗政策扛了多年“逃跑將軍”罵名,這義氣說小小在是個人感情,說大大的是能堅忍不發。

兩個人本來想約定個地點見下麵,可轉眼就到了春節,奉軍又在積極籌備進關幫助直倒皖的戰事。而劉銘九在建昌這邊也忙著跟美國人建廠,又將教導大隊的優秀官兵七十八人組成了一個強化訓練中隊,自己親自每天帶著作訓和傳授學自後世的許多作戰思想、理論分析和政工宣傳等科目。也就沒能成行相見。

原來隻是旁觀,劉銘九在沒穿越前也隻是淺顯的學了些鳳毛麟角而已,但是當他經過整整兩年的真正的軍官生涯和實戰體驗,此時對自己前世接觸過的很多東西都已經完全達到了一定程度的理解,從而形成了一套自己的軍事理論。每個在強訓中隊的官兵,都必須有至少相當於小學六年級的文化水平。每天劉銘九再忙,都必須親自給這些人講兩次課,讓他們接受一些後世先進的軍事理論和作戰思想。在這些人心目中,很快也形成了上戰場不等於就是死亡,當軍官該想著怎麽打能最大程度殺傷敵人來保存自我等等諸多先進的思想。

孫從周和康大宣等人也跑到強訓中隊跟著旁聽了幾次後,幾乎不敢相信他們眼中兩年前那個還不務正業、吊兒郎當的後輩小子,現在竟然有了如此之深的軍事造詣。幾次問劉銘九那些新鮮的軍事術語從何學來,劉銘九都是之乎者也的掩蓋過去。怎麽說?難道告訴孫從周他們,這是自己從後世聽到、看到以後自己在這兩年裏整理出來的?那他們還不把自己當成瘋子,至少也得又拿自己“一摔成奇才“來說事,認為自己是摔的精神不正常了。

到了三月份,與美國人合資的建業機器碾米廠經過整整四個月緊張的籌備、建廠、員工培訓和機器調試後,正式進入了試生產階段。招募了六百名本地人進廠,克雷德從上海和天津挖來了幾名洋人技師也進了廠。啟動就砸進去了四百五十萬銀圓,劉銘九的華商團控資占了九十股(每股五萬)中的六十三股,成為工廠的最大持股方,劉銘九個人持有二十七股,也是最大的股東。而克雷德和佩尼,則各拿了十四和十三股,由克雷德擔任廠長、佩尼擔任駐天的銷售副廠長,劉銘九掛了個董事局主席後按美國人的習慣,每周開一次廠務會,每個月開一次董事會。很快碾米廠也步入了正軌。

米廠建成後,劉銘九又親自到承德、朝陽、昭烏達盟等處,先讓三公子薑樹禮打招呼,再給那些師長和分管後勤的軍官們大把大把本來隻在自己那個時代才盛行的回扣,讓米廠一開業就先接到了毅軍四個師的軍糧供應合同。而當毅軍的官兵吃到這樣的優質大米後,不但沒再象以往那樣背後裏罵上麵當官的貪瀆、腐敗、喝兵血,反因為大米的質地好,沒了那麽多雜質而大聲叫喊。官兵一叫好,那些大軍官們自然就放心下來,很快毅軍的八個師就都向建業米廠下達了軍購新單。

劉銘九也不含糊,又通過天津的武同周,聯係到了英國人維爾士、法國人埃利敦,在一個月後擴大了一倍股本,等到六月重新召開董事會的時候,孫從周等人都直了眼,英、美、法各出現了兩名董事,華商團也擴充到了包括薑樹禮在內的二十一人之多。但是中間薑樹禮曾經想介紹日本人加入,卻被劉銘九拿利益說事給拒絕了。

擴充後的工廠達到了一千兩百名員工,一百八十股的股份總資金高達九百萬銀圓。劉銘九持股五十四股,薑樹禮也拿了三十萬認購了六股,將建業米廠一舉建成了東北第一,全國第五大糧食加工企業。而隨著奉軍加緊部署進關作戰,軍糧用量突增,張學良又出麵幫劉銘九拿下了大批的奉軍軍購,劉銘九也就順水推舟將兩家少帥第一次捆到了一起,讓張少帥也用已經簽定合用該給的回扣款和日後半年該給的回扣款換成了六股,拉進了董事會。但是張少帥可沒時間、更沒從商的經驗,就讓劉銘九代起持股,使得劉銘九實際掌握了六十股,那六個外國人,也不得不事事先跟這個剛剛二十歲的少年來商議,看他的眼色行事。

在米廠三月份投產的同時,劉銘九將洗劫對手所得的資金也毫不猶豫的轉移到天津後,由武同周出麵,直接跑到了上海、青島等地,大肆收購外資企業股份。先後持購了兩地六家企業的大股。其中青島兩家,上海四家企業中,劉銘九的股本都占到了三成之大。到了六月後,劉銘九正式委托武同周在天津英租界成立了天津九華商業投資有限公司,由武同周擔任總經理,把名下所有的控股企業都劃到了九華公司進行統一管理後,資本量把劉銘九自己都嚇了一條,一千六百五十萬銀圓總資本,每個月控股各公司的總利潤可達到超過兩百萬銀圓。劉銘九實際上已經成了這個時代的東北新首富,但是他很清楚,如果是劫掠了許多勾結日本人,不與自己合作的商家,自己是不可能這麽快有如此大資金的。而這筆資金,實際上絕大部分都是自己那個建北總巡辦公署的,並非自己私人的。

到了七月的第八天,孫從周緊急召開起了十八團的決策層會議。一開頭就拍著桌子罵了娘:“他娘的,讓咱們留守,派五師直接去打吉林,六師進北京,他娘的,師長那還樂呢。”

也難怪他生氣,已經快奔五十的人,再留在毅軍如果沒有戰功,也是不可能再輕易提升了。薑三公子一當權,象他們這樣的年紀都是三公子父輩的人,就沒見任何一個再得到提升,能和孫從周一樣保住位子的都是少見的了。

劉銘九看了一眼康大宣、左振遠和孫從禮他們那些人,也一個個氣的夠戧。但他卻不生氣,而是笑著接過了話:“團長何必著急呢?不讓咱們兄弟上去,那是三公子疼咱們。給段小胡子當炮灰,難道對咱們有什麽好處嗎?薑大帥可沒當大總統的心思。”

“你他娘的這是站著說話不腰疼,看看現在咱下麵的這些兄弟們,啊,有多少老兄弟不是當了爺爺的人。你小子敢情正是少年,跟他們混的起,可我們這些老東西,可耗不起啊。這次不讓咱們再上去打一次撈點戰功,怕是再等個三、五年就真該滾回家哄孫子去了。”孫從禮沒等孫從周說話,就又把他那火暴的脾氣發了出來。

劉銘九也不生氣,還是微笑著繼續說到:“各位叔叔們的確到了年紀了,但是為什麽其他的那些個跟孫叔年紀相仿的人都被三公子調的調、貶的貶、辭的辭,孫叔還能穩坐釣魚台呢?再說了,您怎麽就敢保證咱們大帥這次幫段小胡子就一定能勝呢?別忘了,直軍的兵力和軍械不比皖軍差很多,還有個咱們旁邊的張大帥當他們的後援呢。”

“你小子什麽意思?你跟三公子就差沒穿一條褲子了,居然說這次咱們大帥要敗?”左振遠很不理解,為什麽劉銘九能說出這樣的話。其實眾人也都知道,此時的奉軍也在厲兵秣馬,不斷的往長城邊上的興城、錦州和錦西調兵。可以劉銘九和薑樹禮的關係,他應該是最怕毅力這次跟著那個大帥站錯了陣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