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美國人的談判很快就順利的完成,而這期間武同進又和四個山頭的四大匪首合作,帶著教導大隊親自跑到奉軍的地盤上,在遼寧普蘭店有帶伏擊了一隊日本軍人,將那些日軍押運的總價值六百萬的金銀給劫了下來。一仗打死日軍七十七人,惹的日本關東廳長立花小一郎親自給張作霖打電話,要求奉軍火速破案。但是當查了半年以後,隻知道那些訓練有素、作戰驍勇的馬胡子繞著鴨綠江、長白山最後跑進了大草原,也隻能再將這案子算到了蒙古草原上那些蒙匪的頭上去了。

與武同進劫了日本人金銀同時,關內的段祺瑞與直軍的軍備對抗也進入了**。段祺瑞建立轄有三個師四個混成旅的參戰軍為其嫡係。直係那倆人怎麽會甘心皖係的擴張,於是喊出了“和平統一”的口號,在英美帝國主義支持下與段對抗也開始進一步擴充軍備,戰爭的氣息,已經淡淡的傳遍了河北的上空。

“老總,這段小胡子這是瘋了吧?公然跟那倆直係的對著幹,他可還在人家的地盤上當執政呢,就不怕鬧不好丟了老命?”羅希良一路疾馳從藥王廟趕到劉銘九的辦公室後,摘下帽子端起桌子上的一杯茶水就灌了一口。

劉銘九放下手中的報紙,笑著看了看這個二次整編後將營部遷到藥王廟的愛將:“嗬嗬,誰不是為了天下一統?那個老段也好,直係那倆家夥也好、咱們身邊那個張大炮也好,已經把現在這個國家當成了三國。人人都想逐鹿中原,人人都想稱霸天下。讓他們打吧,咱們大帥不讓咱們去就行,打光的是他們的本錢,與咱們何關?”

“可我怎麽聽說,咱們大帥已經跟段小胡子達成了協議,正在把第五、第六師往朝陽和承德那的興隆縣調呢?”羅希良邊說邊坐到了劉銘九對麵的沙發椅上。

劉銘九隨手扔給了他一根煙,又把打火機甩給了他:“第五師也好第六師也罷,總之沒調咱們師就行唄。昨天我跟三公子通電話了,他那力勸大帥不讓咱二師去當炮灰,他自己又把一師和四師的兵權牢牢抓在手裏了。現在那兩個師的倆老家夥,居然跟三公子叫版,嗬嗬,他們想不敗都難啊。”

“嘿嘿,老總,那以您跟三公子的關係,隻怕打完這一仗,您這稱呼就又可以變一下了。”羅希良接過劉銘九的打火機,說完後點燃了手中的香煙,深深的抽了一口以後奸笑著看著劉銘九,等著他的回答。

劉銘九也將手中的煙點燃後,抽了一口,將跑進嘴裏的煙沫吐到一邊後,才看著羅希良說到:“三公子已經正式承諾了,隻要這次完事,孫叔就能真成個將軍,咱們十八團就能變成個獨立旅。我名稱換不換,不是你小子最關心的吧?你最關心的還是你自己。”

羅希良彈了彈煙灰,笑看著劉銘九:“嘿嘿,我這不是也想回您身邊嗎?這他娘的我在藥王廟給我呆的,天天既得把咱的部隊按您要求帶好,又得去跟那些形形色色的家夥們應酬,就他娘的沒一天能是不醉的上炕睡覺的,弄的我家裏的現在連親一口不他娘的不讓。”

“哈哈,那你不好按我教你的方法,先拿鹽把嘴裏的味道清理下?非得臭著個嘴就往嫂子那湊合?換我我也不讓你親。”劉銘九說完,大笑了起來。這個時代牙膏、牙刷雖然也有了,但是在建昌和中國還都是稀罕物,所以劉銘九就將用鹽或者牙粉來刷牙的方法告訴了部下們。

羅希良撓了撓頭,又抽了一口煙以後,說到:“那玩意太麻煩了,再說了,我哪天回去的時候都是累個半死,倒到炕上就不樂意起來了。”

“哈哈,你懶你怪誰。行了,說正事,你那邊跟奉軍那聯係的怎麽樣了?”劉銘九說完,隨手從抽屜裏拽出了一份文件,甩給羅希良後接著說到:“自己看看,這是奉軍最近的調動,他們肯定要參合關內的事。你那必須得抓緊跟張少帥聯係上了。”

羅希良接過文件,邊低下頭看邊嘟囔著說到:“那玩意我派去的人最高也就見個什麽鳥團長,連東北少帥在什麽地方都問不出來。我就想不明白了,您跟三公子關係那麽鐵,還跟那個張學良聯係什麽呢?”

“你不懂的太多了,先看看奉軍的調動。你說奉軍會派多少人進關?我很想聽聽你的軍情分析和作戰思維到底進步了多少。”劉銘九說完,將身子往後一靠,就仰望起天棚等羅希良說他的想法了。

羅希良趴在桌子上,嘟囔著說到:“在教導大隊的時候你就把我當孩子考來考去的,現在可算讓我離開你身邊了,還沒事叫回來給我念經。人不大,怎麽比老太太還磨叨,還真是夠唐僧的。”

“哪來那麽多牢騷,你是指揮官,不再是以前那個小排長、小連長了。我沒事閑的有時間就跟你磨叨啊?你要還是以前那傻衝愣殺的德行,你手下那可是四、五百號子兄弟呢,都跟著你上了戰場隻知道人家指哪打哪,一點自己的作戰思想都沒有,我他媽的得訓練出多少人夠你那麽往出扔的?那可都是一條條生命,哪個不是拖家帶口的?”劉銘九邊說邊直起了身子,惡狠狠的瞪住了羅希良。

這些部下們,讓劉銘九著實頭疼了好一陣子。本來如果自己不穿越到這個身體,這些人可能還在做著對地層的小軍曹。自己穿越來以後,他們的命運也隨著自己改變而改變著。但是多數都是隻認識幾個字,在自己那個時代連小學三年紀都不夠的文化程度。對自己的許多理論和思想,理解的也是極其的緩慢。不教他們還不行,自己身邊再沒有象他們一樣忠心的人。

羅希良把頭藏到了文件的上麵,聲音壓的很低的回到:“知道了,你急什麽啊?人家也就是快快嘴說說兄弟們心裏都在說的話。哪次你說的我們沒努力去辦、去學啊,不用這麽老動不動就急吧。”

“不急,我能不急才怪。現在以前咱八連的小兵最低的都做了個連副了吧?最少的手上都得帶個三、五十人了吧?當官你們當,想過底下那些兄弟們沒?上了戰場,我能想著怎麽樣盡力把每個人都帶下來,你們呢?怎麽痛快怎麽打,怎麽過癮怎麽幹,部下的命不是命還是你們的命不是命?他媽的你們死了,一家老小都得咱部隊養活著,你們倒他媽的落個輕鬆。可我不想我的兄弟一個個的都當了傻袍子,一上戰場就沒一大批。知道嗎?我的心他媽的也是肉長的。”劉銘九越說越氣,最後一拍桌子站了起來,怒目瞪住羅希良不放。

羅希良嚇的已經開始發抖。誰在戰場上親眼看到劉銘九那幅殺人不眨眼、瞬間斬數人的凶狠模樣,相信看到他此時的模樣也都會怕的要命。羅希良邊低頭邊輕聲說:“我知道了,你先坐下成不?我這不看著呢嗎?我這不想著呢嗎?”

這時辦公室的房門被輕輕敲了一下,從外麵被推開後一身白色連衣裙的趙碧琳走了進來,看到羅希良的樣子,就知道又被自己那個最近火氣很旺的男朋友又在發脾氣了。於是走到還站在那死瞪著羅希良的劉銘九身邊,輕輕的拉了一下他的手:“行了,這又是生的什麽氣。你這群兄弟都沒什麽文化,你得多膽量著點不是。好了,別老生氣,來,坐下,我給你把胡子刮刮,這才三天不見你,怎麽又這麽長這麽亂了。”

劉銘九被趙碧琳一拉,也很快回了神,轉身用溫柔的目光看了一眼自己已經深深愛上的這個女孩,無奈的搖了搖頭,邊向椅子上坐去邊說到:“沒文化可以學,這世界上就沒天才,隻有不肯進步的蠢材和懶豬。我也不知道我這胡子怎麽個情況,我才不到二十呢,天天他們就沒事跟做死似的往出鑽,把我這嬌嫩的臉蛋子當成五、六十歲老頭子的了吧。”

“好了,那麽多怨言幹什麽,來,靠後麵,我給你刮了他。”趙碧琳說完,從劉銘九辦公桌的抽屜裏拿出了她從北京買回來的刮胡刀,輕輕拍了下劉銘九讓他靠到椅背上,就給劉銘九刮起胡子來。

過了大概十五分鍾,趙碧琳剛把劉銘九的臉上清理幹淨,羅希良直起了身子:“報告老總,我分析好了。”

劉銘九輕輕推開趙碧琳的手,坐直了身子後,看到羅希良竟然象足了學生在等老師訓話的樣子,心裏雖然泛出了笑,但是還是板著臉看著他說到:“來,說說吧,你認為奉軍如果南下參戰,會走哪幾條路,又會派出多少人馬?勝敗的機會有多大?”

羅希良站起了身子,整了整衣裝後,開始做起了他的分析報告。這些劉銘九的部下們,在這接近兩年的時間一直都是這樣被劉銘九經常性的狠狠收拾一次,之後他們就能進步一次,弄的劉銘九也很是頭疼不已。趙碧琳一放假就跟著建興公司的商隊跑回建昌,很多人又都跟她是從小就相識的,很多時候見她一出現,心裏都樂的要命。不是因為別的,隻是因為隻要她到劉銘九身邊輕輕那麽一拉手,再溫柔的說上幾句話,不管劉銘九當時是火上房還是雷轟頂,都準立即降溫。在十八團的官兵中,也就給趙碧琳取了個時髦、新鮮的綽號-“老總降溫劑”。因為從小一起長大,所以武同進、羅希良他們幾個,經常也是見到他不說話,彼此隻是點點頭就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