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棟梁穿越到這個身體的時候,正是孫從周搞上山練兵,這個身體的主人為了救護馬驚的孫從周而掉下大黑山的懸崖,一昏迷就是三天,醒來以後就有了劉棟梁的穿越進入。

劉棟梁之所以難以正視現在這個自己,是因為怎麽就成了軍閥中的一個小排長?還能糊裏糊塗的成了武林高手!要知道這個時代的小軍官,九成以上到了後來都在軍閥混戰中當了炮灰。一有仗打,往往都是這些小軍官衝在最前麵,自然死的最多的也就是這些下層軍官。而且根據醒來後與手下官兵交往中得知,這個身體原來的主人也是個欺軟怕硬,橫行四鄉、魚肉百姓的主。別人穿越吧,要麽有個強大的家世背景、要麽就是什麽紈絝子弟,最差也是個什麽曆史名人吧。而自己卻弄到個地道的敗落家中,然後還是個地道的兵痞。

不過二十多天過去了,自己也學的開始接受並適應這個現實。現在的劉銘九卻已經讓身邊的官兵開始重新看待。從醒來後隻出過一次軍營去買日用品,而且一改往日的跋扈作風,對百姓變的和顏悅色、買賣公平。而且以前經常在訓練中開小差的劉銘九也開始刻苦訓練,與手下士兵一起打成一片的訓練。對待士兵也不象原來那樣,說打就打、說罵就罵,還動不動盤剝點。

劉棟梁也是就是現在的劉銘九其實在醒來後,就很快的想好了自己應該怎麽做。雖然這個身體原來的主人很不是個東西,但是既然老天讓自己穿越到了這個身體上取代了這個人,那自己就應該好好來珍惜這次可以再世為人的機會。原來的劉銘九是原來的劉銘九,自己要改變這一切。

根據與部隊其他軍官們的交談,劉棟梁也清楚的知道,現在的時間離第一次世界大戰結束隻有幾十天的時間了,之後的中國就將是一係列的軍閥混戰,自己想在亂世中保住這條命,必須得有身邊的士兵的相伴。前生的時候,劉棟梁可就是因為善於把身邊那些別人眼裏難成大氣的雜牌老幼保安給整訓、團結到一起之後才能在一群四、五十歲中的中層管理者中脫穎而出成了公司最年輕的中層管理人員。所以醒來以後的劉銘九,開始逐漸成了全排官兵從抵觸、懼怕到樂近、願談的全新形象。

在中國最混亂的時代,劉銘九可不敢想太多的什麽抱負、什麽理想了。童話隻能是童話,他永遠不會出現在現實裏。自己隻是個普通人,前世也沒上過什麽大學,可以向以前看過的一些小說的主人公那樣,沒事捅咕出點後世才應該出現的東西,拿出來創造一個又一個所謂的奇跡。自己隻是個普通人,很清楚自己不能成為造時事的英雄,更不可能把曆史因為自己來改變什麽。想站的住腳,想生存下去,就必須得先適應自己身邊的環境,而這樣的環境裏,如果連身邊的人都在平時對你厭惡,一旦將來自己現在這個身份被派到了戰場上,難保不會出去指揮不動士兵,甚至士兵們不管自己這個排長扔下自己,上演個兵敗如山倒的大戲。人心換人心,從身邊的人口中了解到這幅皮囊以前那個所做所為,如果換成自己是那些士兵,也絕對不會真心服從的。用人重用心,交人容易交心難,這些道理在沒穿越之前,劉銘九就已經十分清楚了。所以才會讓那些士兵們開始大大改變了對這個娃娃排長的看法。

“努力吧,既然老天安排你把原來看上去很荒謬的事發生在你身上,讓你有了次重新做人的機會,那你就珍惜好現在的一切,努力做到自己問心無愧吧。努力吧,既然老天讓你重新擁有了另外一個生存的機會,那你就應該努力的讓自己活下去,隻有在這個亂世中活下去,你才能看到未來那些早在前世看到的世界。”劉銘九這些天不斷的在內心裏這樣的忠告著自己。

“我說小九子,你他媽的給我出列行不?一個排長官不大,但是你畢竟是個軍官,怎麽總他媽的跟著跑在兵的隊伍裏?”這時孫從周又從訓練的隊伍中發現了這個為救自己險些丟了姓名的部下,大嗓門立即響了起來。也引來其他那些躲在大樹下、牆角邊,抽煙、嘮閑嗑的中下層軍官的關注。

“團長,小九子怕是摔傻咯,哈哈。”“團長,他那是皮子癢癢,二十多天沒出去找相好的憋的吧!哈哈”那些軍官們頓時跟著起哄的你一言我一語的喊了起來。

“都他娘的給老子閉嘴。”孫從周嘴上喊著很凶,但是卻禁不住露出笑容的接著喊到:“小九子,你他娘的要沒事閑的,給老子去做午飯去。”

要知道兩年前他把這小子從承德陸軍中學的課堂上抓到軍營裏以後,可一直對這個老部下的兒子、侄子沒什麽好印象,以前訓練的時候這小子不是跑回營房睡大覺,就是跟著其他下層軍官哪涼快藏哪貓著。這次救了自己以後,卻突然大變樣了,三天一訓練,這是他第五次發現這小子鑽在一群士兵中間跟著摸、爬、滾、打了。還真是讓他感覺很是欣慰。因為畢竟劉銘九的父親、叔叔都是自己的部下,而且也是自己一步步升到現在位置過程中戰死沙場的。現在那哥倆唯一的後代這麽刻苦上進的訓練,又對自己有了舍身救命之恩,將來自己也好往上抬抬這小子的職務,權當的回報劉家兄弟對自己的忠心和舍生之義氣。而想提拔這小子,雖然自己身為團長說讓他做個連長、營長的不成問題,但是畢竟上麵還有旅長,所以不可能真正用這個孩子的顯耀未來來回報老部下的誓死報效。但是如果這孩子真的照現在現在這樣的上進下去,那麽就有了很好的借口和理由來保舉了。

在一片喧囂聲中,畢竟是團長親喊,劉銘九也隻能從訓練的隊伍中走了出來,健步跑到孫從周的演兵指揮土台下麵,一個標準的立正後軍禮行起,朗聲說到:“報告團長,標下隻想把自己這身子骨早日練成個樣,也好為父為叔遺誌而努力。”

“哈哈,你小子啊,那也不能不分官兵階的跟士兵鑽一起去啊,你是軍官,是要在戰場上指揮士兵的,不是跟著士兵一起玩命的。”孫從周看著一身泥水,臉上還沾著黑土的劉銘九笑著輕聲說到。

“報告團長,標下認為以標下此時的職責,就是應該帶著弟兄們訓練好,等日後上了戰場才有能力衝鋒在前,為我毅軍開路攻城。”劉銘九淡定麵無表情的說出了自己的想法。雖然到了清末,原來的毅軍被改稱了武衛左軍,但是下級官佐和普通士兵卻依然喜歡叫自己的是部隊是毅軍,畢竟當初宋慶把這支軍隊帶的名氣太響亮了。

孫從周看了一眼身邊的參謀長康大宣和團副左振遠,三人旋即大笑了出來:“好、好、好、不辱你父叔的剛勇,不愧是劉家的子弟,看到你現在這樣,相信你父叔都可以寬慰了,去吧,臭小子,繼續跟著訓練吧。”

劉銘九應聲轉身又飛快的跑回了訓練的隊伍中,一聲不吭的和士兵們重新一起訓練起來。其實這樣的訓練對劉銘九來說,根本就是小菜一碟,因為自己在前生的部隊中受過的特種偵察兵,可不知道要比這樣的訓練嚴格多少,所以每每在訓練的時候總是給自己加大訓練量,這也讓士兵真正開始愛戴他。這一切也還真要感謝這個身體原來的主人雖然混蛋,卻也留下了一副好身板和功夫底子。

“排長,團長都讓您休息了,您這還跟我們訓練個什麽勁啊?”身邊的二班長兼排副羅希良是個河北人,起初劉銘九剛接任和懸崖受傷以前是很不服這個被團長從學堂抓進部隊的娃娃排長的,但是最近這二十多天劉銘九的改變,卻讓他內心裏開始真的有了敬佩,見劉銘九依然回到訓練場後不解的問到。

劉銘九端起手上的漢陽造步槍,瞄準遠處的靶子打出一發子彈正中靶心後,在裝彈的空隙時間回了羅希良的話:“訓練不是給長官訓練的,我可不想日後上了戰場,我這個排長還得你們這些兄弟來保護,隻有我自己練好了,日後才能更好的帶著兄弟們衝鋒陷陣。”

說完也不看羅希良就又是五發子彈連續射出,槍槍都射在了靶心上。頓時迎來身邊自己的部下一陣叫好聲。要知道以前的劉銘九可是五槍打出去,最多能打出個一槍八環就不錯了,而且還是慢射才能中八環。而蘇醒後卻是成了全團公認的神槍手,這也要多謝前生部隊中的勘稱殘酷的訓練和總結了,讓劉銘九雖然拿起了最老式的步槍,卻依然能在最快時間內掌握好技巧,重新將槍法練回了前生沒退伍前的最佳狀態。

喧囂的一天過去,到了傍晚時分,主訓的參謀長下令解散後,劉銘九帶著自己手下的31個士兵回到了自己的營房。日子也就開始這樣一天天的周而複始的在過著。而劉銘九卻很快就成了全團士兵中聲望竄升最快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