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棟梁本來是個落寞的退伍偵察兵,在部隊轉業回家後找了個輕鬆也沒什麽大收入的保安工作一幹就是五年,眼看著這要人到而立了卻還一事無成連個老婆都沒娶上,隻混了個不高不底的中隊長,手下管了老弱殘兵十八、九號子,收入卻少的勉強糊口。好在天生樂天派為人耿直的劉棟梁沒在這大潮中也隨波逐流的搞什麽情人滿天飛。精力過盛、樂於助人、行事果斷,機智聰敏、才華不俗這是所有認識這個大男孩給他的一致評價。

“劉隊、劉隊,西門上那收廢品的又來了”手下老張頭大吵大嚷嘟著個嘴走到了劉棟梁的麵前喊到。

劉棟梁坐在椅子上張張那對小眼睛,嘿嘿一笑:“咋了,張師傅,又搞不定他被他頂回來了?”

老張氣的紅了臉:“咋就沒皮沒臉呢,我這都連趕再勸七回了,嘿,好嗎,人家現在一次比一次有理由,一次比一次充分,我搞不定,還得你老弟親自出馬。”

劉棟梁站了起來,點了一根中南海香煙,深深的吸了一口,把煙和那個自己每天沒事就擺弄著玩,跟了自己三年還是三年前那個交往了一年半,最後跟他分手的女朋友唯一給他留做紀念的進口彩屏多功能打火機塞進了上衣兜子裏,那個女人本來跟他感情很好,但是最後還是因為他沒車子、沒房子、沒票子、沒樣子、沒位子,被家裏逼著嫁給了一個五有份子。但是在那個女人結婚沒半年後,還是想著劉棟梁的種種好,所以二人現在是有點說不清楚的但是很純潔的朋友。而劉棟梁其實一直也一直難從那段感情中擺脫出來,所以這個打火機就一直和劉棟梁形影不離。

劉棟梁在老張的引領下,走到了西門,果然又看到了已經成為自己管轄這個小區所有保安公認大賴的孫大海這個典型河北人,一個一年忙幾個月,家裏有十多畝地卻還搞了個不大不小的廢品回收站的中年人被兩個保安隊員給截在小區的假山旁邊。

“我說,老孫啊,這是這個禮拜我第三次看到您老人家鑽進來了吧,您還真把我們門崗當擺設了,您當我們這些保安都是吃素的?”劉棟梁走到孫大海身邊笑著說到

孫大海有個外號,叫“孫大蛤蟆”,因為其長了張蛤蟆嘴,人又賴的出名,看到劉棟梁又出現了:“我說劉隊哎,今兒可是周末哎,您咋還不歇著?嘿嘿,這不也是沒辦法,為了多揀少收點嗎,咱那兒和那妮都要學費,嗬嗬,您就睜隻眼閉隻眼唄。”

劉棟梁看著這個穿的又髒又破的蛤蟆嘴,眉宇間堆起了小山頭:“我可想給你睜隻眼閉隻眼來著,可那監控器還有這些小區的業主大人門,他們會跟我們這些小保安說這些嗎?前段時間就因為您這往裏一紮,人家來個業主委員會的會議,要炒了我們,你說哈,你老哥哥一個月少說還有個三千五千的淨收入,可咱們這些人啊,每天上十多個小時也就能拿點少的可憐的加班費用,到了月底才拿個千把快的,還沒你老哥哥一半多呢。有靠這工資養家的,有靠這工資自學的,有靠這工資補貼家用的,有靠這工資供孩子上大學的,您老哥就忍心讓我們因為您的勇敢和機智而下崗?”

孫大海也知道劉棟梁和手底下這群人的情況,有些尷尬的說:“嗬嗬,這個,這個,好了,劉隊。下次咱不進了,成吧”

劉棟梁看了看這個說了不下三十幾次下次不進了的蛤蟆,轉身對自己手下的班長趙楓說到:“瘋子,扣車,蛤蟆,這回您老要再這麽出去,我們還真就該下崗了,說什麽您也得象征的往物業那交點罰款,要不人家這麽多人看著呢,我們也真說不過去了。”

“不是,不是,劉隊,哎呦喂,您是好人這誰不知道呢,真的,咱下次絕不給兄弟們添這亂了還不成嗎?”看著趙楓頭也不抬拿把大鎖頭就把他那電動三輪給前輪上鎖了,孫大海急的蹦了起來

劉棟梁也不去理會他,轉身就往物業管理處的方向走,他這工作,繁瑣的很,還要接受所謂的雙重管理。上擠下壓的收入也不高,但是劉棟梁也沒什麽太好的技術,學過烹飪吧,等他學完同學裏十好幾個也都學完了。學個汽車修理吧,剛學完一轉身才發現身邊七八個都幹了好長時間了。學個電器修理吧,好嗎,剛學完才發現,鄰居家的小孩的店都開起來了。好不容易學了個電腦高級吧,嘿,等他剛學完拿證,滿社會都是高級證了,自己隻幹了幾個月網管順便搞了一年多網遊私服吧,好嗎,滿網絡上又都是做私服的了。後來又先後幹過不下十幾二十種職業,什麽廣告營銷、酒水營銷、汽修小工、摩托修理小工、家電修理工、夜總會服務生、搬運工、工地小工、飯店傳菜工、門童、火鍋店配菜工、工地木工。幾乎社會上各個用人的匯集工種都被他體驗過了,最後在偶然一個機會下才進了這個不需要什麽大技術的行業,再也沒有轉行的漏*點和機會,沒辦法隻能在這行裏一混就是五年

劉棟梁頭也不回的直往物業走,孫大海在後麵一路好話,賴話的說,這次劉棟梁是打定主意必須整老實這個出了名的大賴蛤蟆了。要不三天兩頭因為他闖進來被物業那些喜好玩辦公室政治的主管們訓斥。

快到物業門前了,孫大海急了:“我說姓劉的,你是成心不讓我好過是不?”轉過身,劉棟梁看了這大賴蛤蟆一眼,繼續往前走著說:“我讓你活,是你不讓我們活好嗎?”

話音剛落,突然感覺後心一涼,轉身一看孫大海已經在轉身急奔,身邊的趙楓和老張楞楞的站在邊上看著自己。劉棟梁下意識的從肩上繞著摸了下後背,一個刀把插在自己後心窩上:“老張,報警,瘋子,抓住他……”然後自己就一屁股坐到了地上,隻感覺胸膛裏有很多熱熱的在湧動,在部隊的時候劉棟梁也在軍演的時候學過一些簡單的急救知識,知道自己現在最好是不動減少血液的循環。看著趙楓飛奔追向孫大海,老張大喊著往物業跑還打著電話。但是很快,劉棟梁感覺自己的心髒開始減速,一慢,再慢,死亡來臨的感覺,在南海小島上導彈沒炸死自己,在邊境稽毒的時候毒梟的子彈沒打死自己,卻在這個平凡的崗位上被個不起眼的人給一刀紮到了心髒上,回想起自己的人生,人是不是到臨死前都會這麽想?漸漸的,漸漸的,劉棟梁失去知覺和意識。這個累人的社會與自己再也沒有關係,可家鄉的母親怎麽辦?漸漸的,漸漸的,劉棟梁感覺自己已經不再有進氣,死亡一步一步的走來,自己死了,還有那麽多沒有體會到的東西,真的有些遺憾……

事件的後果劉棟梁是不會知道了,再他被那個同樣被社會逼急了的草根收廢品的刺死後,那個凶手也在三個月後被判決了死刑。而劉棟梁也因為所在公司領導借機炒做來提高保安在社會的地位和聲譽當典型的一翻運做後,被授予全市“見義勇為先進個人”還加了個追認烈士,但是一切卻與他都無關了。

“都他娘的給我快點,毅軍可不要膿包,都給我打起精神來好好練“一聲粗曠的喊聲響徹在建昌縣城東校場上,校場上則是一隊隊騎兵士兵在進行著訓練。

劉棟梁明明清楚自己已經被那個收破爛的大蛤蟆給一刀紮了個透心涼,卻不想醒來卻穿上了舊式軍裝,自己居然也來了次穿越,時間是1918年10月,自己竟然成了左武衛軍,也就是清朝最後一支敢打硬仗的毅軍中的一個排長。每天跟著這支已經成了薑桂題私人武裝資本的部隊進行著訓練,喊話的那個是駐紮在熱河建昌的左武衛軍第二師第四旅18團團長孫從周,一個已經四十出頭的安徽毫州老毅軍官佐。

來到這個時代已經一晃眼就二十多天了,但是劉棟梁還是有些很難正視現在這個自己,姓名:劉銘九,表字博明,現年18歲,祖籍山東高密,出生時間根據父親的老戰友記的是辛醜年、壬辰月、辛未日,(劉銘九自己算了十多天弄明白了應該是1901年的農曆三月初五)是在熱河建昌出生並長大的半個本地人,自幼父早亡於戰場,母親也在五年前去世。是靠著表叔,在左武衛軍18團當連副的叔叔劉鎮德的微薄收入幫助下才生活到了16歲,而且還憑借自己的努力考上了承德的陸軍中學學習。家裏本來祖籍是山東,曆代尚武,所以從八歲也練出了一些八卦門的功夫和潭腿。後來又跟著叔叔的一個老部下學了五年的少林六合拳、通背拳、六合陽手棍、六合槍、六合單刀、地堂雙刀、和羅漢拳、龍爪手七門功夫。

兩年前,劉鎮德也戰死在了平定河南亂民叛亂中,根據叔叔的臨終遺囑,孫從周就將這個還在建昌中學上高中二年級的劉銘九硬實抓到了部隊裏,先是做了他的一名專司文理的書記官,後又見其身強體健的,劉銘九又在這個身體的記憶深處理出了原來主人的記憶,把功夫重新練了起來,成了全團少遇對手的功夫高手。所以孫從周就把他派到18團二營四連,接替了一個退伍返鄉的老兵當上了四連二排的排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