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到金南天的家裏,才知道什麽是富而不奢。用現在的流行語說,這是一個典型的“土豪”。隻是當時沒有土豪這個名字,我都用土包子來形容。

一幢七八十年代的老式居民樓,別人都不願意住了,他還住在這裏。可是你進到他的家裏後,就會發現完全類似進入了故宮一樣。

屋子裏到處擺放的都是真宗的古玩,每一件都是價值連城的。過去說一些煤老板家的時候,經常用奢侈豪華來形容。可是要比起金南天來,那就是小巫見大巫了。

這個家夥連喝水用的器皿,都是一套考究的明代茶具。而那把泡茶的紫砂壺,居然是清代大師紫砂陳鴻壽的大作。如果不是壺底的“桑連理館”的印記,我當真沒有看出這把壺的價值。

從這些東西上其實就能看出,金南天不僅是一位盜墓高手,也是一位收藏的大家。他遇到好東西,不是要急著賣出去,而是小心翼翼的收藏起來供自己把玩。不過我得從這家夥的手中,弄走那麽一兩件東西。太讓人眼熱了,除了在博物館,幾乎沒有看到過這麽多好東西。

不過這都是後話,現在的目標是在這裏學習。讓我在很短的時間內,成為另一個人。一個可以在尚傑的團隊內,站得住腳說得上話的人。

和金南天喝了一會茶後,他伸了一個懶腰對我說道:“好了喝舒服了,你等等,我給你去拿這個人的資料。還有一張他的人皮麵具,如果實在不行你就戴著它。不過一般來說戴著人皮麵具會很容易被識破的。”

說著站起來去了另一間房子,我沒有搭理他隻是把玩著手中的茶盅。說不好聽的我有趙爺給我的東西,怎麽會用人皮麵具呢?人皮麵具怎麽使用,臉上都會留下痕跡的。

我正在這麽想的時候,金南天拿出來了一些東西。最上麵的果然是一張人皮麵具,還帶著一些胡子。看到這裏我心裏頓時有了一種惡心的感覺,看這個樣子應該是從人的臉上剝下來的。

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這個我要假扮的人肯定是死於非命。而且就死在金南天的麵前,他順便剝下了這個人的臉皮。想到這裏,我看著金南天等他說話。

他看都沒有看我,麵無表情的說道:“這個人和你有一個共同之處,你們都是胖子。但是他壞毛病很多,比較貪心尤其在女色上麵。”

我聽著愣了一下,金南天接著說道:“這個人算是我一個兄弟,我剛剛出道的時候,在湖北的一座楚王墓中認識的。當時我中了機關,正在想怎麽逃離的時候他過來救了我。後來我和他各拿了一件裏麵的東西,就離開了那座楚王墓。其實他和我一樣,盜墓不是為了賺錢,隻是為了興趣愛好。”

我一聽瞪著眼,心想還有這樣的興趣愛好?跑到死人的地盤去玩,這些人腦子真的有問題。如果是我的話,絕對不培養這樣的興趣和愛好。

金南天回頭看了看我,笑著說道:“是不是覺得有些奇怪,我們心裏有些變態跑古墓裏去,又不多拿東西,就這樣還要背上一個盜墓賊的惡名?”

我點了點頭,金南天說道:“其實人都是這樣的,誰都有些違背常理的愛好。我們不願意多拿墓裏的東西,是因為這些東西不屬於我們。拿一兩件東西,是因為去了不能白去。”

“去了不能白去!”這句話說得特別好,讓我有些心動了。想到這裏我眼睛在他屋子裏看了一圈,是呀來了不能白來。怎麽也得帶回去一兩件東西不是?

金南天看我沒有說話,對我說道:“這個人叫阮世傑,是老一代盜墓高手三隻眼滿貴的徒弟。滿貴是個旗人,在河北一帶是響當當的高手,後來被槍斃了。阮世傑繼承了師父的衣缽開始盜墓。他的本領就是在風水上,我和他合作過幾次。隻要他看中的地方,過去找肯定有墓。後人都說我聞聞土質,就能找到古墓其實是假的,主要是他的定位準確,我才有了這樣的把握。”

我看著金南天說道:“如果是這樣的話,我覺得自己很難打入尚傑他們內部了。你要知道我師兄在這上麵,要比我高出很多來。我要是去的話,憑著這些很難讓尚傑信服的。”

金南天搖了搖頭,對我說道:“這你就不知道了,尚傑對你的師兄一點不信任。這也就是你師兄坐了這麽多年的牢,為什麽現在才被放出來的緣故。最早你師兄幫著尚傑找這個墓,幾次都沒有找到合適的位置。後來托人四處找過阮世傑,隻不過老阮在一次下墓的時候死在了墓中。這件事情就我一個知道,所以尚傑他們沒有辦法才把你師兄又撈出來的。”

我用懷疑的目光看著金南天,對他說道:“你怎麽對這些事情了解的這麽多,難道你一直在暗中關注整件事情的發展麽?”說句真話,要是不懷疑才怪了。

金南天點了點頭,對我說道:“我有了一些名氣後,就和老阮聯手做了幾票大的。就在我們得意忘形的時候,在山東的一座古墓中遇到了僵屍。當時我們兩個什麽都不懂,就是拿著黑驢蹄子這些想抗衡僵屍。沒想到這些一點都不管用的,眼看就要死在那裏的時候我師父來了,就是我後來拜的師父,今天你見過的錢道長。他救了我們後,苦口婆心的給我們講了很多道理,可是我和老阮當時都過了耳邊風,後來在一次盜墓中老阮就折了進去。臨死前,要我剝下他的臉皮,說沒有臉見自己的師父和祖先了。”

聽到這裏我看了看桌子上的麵具,心裏一陣的膈應。果然和我猜測的一樣,這張麵具還真是從死人的臉上剝下來的。靠,我才不要帶這麽惡心的東西。

金南天歎了一口氣後,對我說道:“其實老阮是為了救我,才被機關害死的。所以我出來後,捧著老阮的遺物找到了師父。算起來,我還是師父的第一位弟子。按理說,你小子該叫我一聲師叔的。”我白了他一眼,就聽他繼續說道:“從那天以後,我就按師父的意思,經常出來混混表示我還存在。實際上,一直在暗中打探尚家的消息。”

聽到這裏我笑著說道:“好吧,既然是這樣我就裝這個阮世傑。不過他說話的語氣,這些是不是你也要告訴我呀?畢竟你們兩個的名聲在外,尚傑一定會多方打聽你們的生活習慣的。”

金南天看著我,想了想後對我說道:“其實你隻要把握兩三點就成了,阮世傑雖然看著長得五大三粗,但是不會說一句髒話。而且文學方麵很有研究,喜歡抽雪茄之外就是有些好色。但是他的好色不是和女人上床,而是像看一件藝術品一樣去欣賞。這一點也沒有人知道,你掌握一個度就好了。”

我皺著眉頭看了金南天半天,對他說道:“越是這樣的人,越不好把握。喜歡文學還算好說,但是抽雪茄我就不會了,至於欣賞女色,我就更不會了。要不你老人家教教我!”

金南天把資料朝我麵前一堆,在我後麵重重的拍了一把後說道:“教你個屁,我除了會抽雪茄其餘的都不會。你小子老老實實看資料,背一些東西。還有這兩天不許出門,也不能刮胡子。裏麵有張照片,你要按照照片上的樣子蓄自己的胡子。我們最多隻有三天的時間!”說著轉身朝別的房間走去,留下我看著一堆資料發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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