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西北地區的稀飯有個特點,米粒比較的少,湯汁比較多。所以一旦碗被碰倒了,裏麵的湯汁會快速流出來。但是有個特點,因為米粒被熬的有些粘稠狀了。所以一般是不會流的很快,但是如果碰到斜坡一類的那個湯汁就流的快了。

所以我看著快速朝著床下一塊磚流動的湯汁,立刻明白這塊磚是空心的。既然是空心的磚,是不是這個下麵藏著什麽東西?難道就是和海霞嘴裏所說的,與那個家族寶藏有關的東西麽?

想到這裏,我先從床底下爬出來,然後走到門口看了看外麵。孟小霞幾人都坐在院子裏,但是都沒有說話隻是傻傻的坐在那裏。我知道因為孟老爺子的死,對於他們來說心裏肯定不好受。

於是我輕輕地關上了門,然後走到床邊繼續坐下。等了一小會,看門口沒有反應我才繼續側著身體敲那塊磚。隻是輕輕地敲了兩下,立刻感覺到這塊磚就是活動的。

看來經常有人動這塊磚,在這個房子裏知道這個地方的,隻有孟老爺子了。而且磚是活動的,說明他經常撬起這塊磚來。裏麵有什麽東西,值得經常取出來看看。

我拿出來銀奴,順著地磚的邊縫慢慢地插了進去。然後用力一撬,地磚起來了一條邊。我用另一支手扶著地磚,把銀奴插回了腰間,再用兩隻手抱起地磚,輕輕地放到了一邊。

本來這個過程是不複雜的,但是因為我身體姿勢的不對。也因為怕驚動外麵的人,所以我才弄得這麽吃力。等我把地磚取開以後,果然裏麵放著一個紅布小包。

我伸手拿出紅布小包一看,裏麵包著一個四方的東西。我急忙打開一看,原來是一個日記本。看來孟老爺子生前有寫日記的習慣,而且裏麵記錄了很多秘密。否則的話,也不會藏在這麽隱蔽的地方。

想到這裏我拿著筆記本一抬頭,就聽咚的一聲,後腦勺一陣疼痛,我急忙伸手摸了一下。大爺的,居然一時忘記了自己在床底下,這一下碰的頭直發蒙,說不定也驚動了外麵的人。

一想到有可能驚動外麵的人,我急忙把日記本塞進了懷裏。然後揉著頭趕緊從床底下爬了出來,沒有想到他們幾個果然進到了房間裏麵。

孟小霞一看我的樣子,連忙關切地問道:“張哥你這是怎麽了,趴在床下麵找什麽東西呢?”暈死了,怎麽張嘴就說我在下麵找東西。不過也是,如果不找東西趴在下麵幹嘛。

我揉了揉後腦勺,對她說道:“剛才不注意,把稀飯倒床底下了。我就爬下去收拾,結果忘記了一抬頭就碰到床板上了。”說著齜牙咧嘴地笑了笑。

孟小霞一聽,連忙走過來說道:“張哥沒事吧!你怎麽不叫我們呢?關軍去拿個拖把來,把下麵拖一下。”說著就要彎腰看床底下。

我急忙製止住說道:“別,丫頭,你們都去外邊吧!這裏交給我就好了,要是把這四個人身上的薄膜弄破了。那可又是四條人命,我們誰也擔待不起的。”

孟小霞一聽抖了一下,立刻站了起來。然後我讓他們都先出去,自己來清理這裏的東西。剛才隻是把日記本取了出來,那塊地磚還沒有蓋上呢。要是孟小霞彎腰看到的話,說不定會出現紕漏的。

我把地磚按照原樣放好以後,爬出來抖了抖身上的土,拿著碗走了出去,孟小霞跑過來接過碗。我看著其餘的人,對關軍和賴越金說道:“你們不去上班,都守在這裏做什麽?”

兩人相互看了一眼後,關軍對我說道:“張哥,這裏發生了這麽多事情,又都和我們有些關係,要是被警察知道了。我們誰也難逃一死,所以還是老老實實的在這裏呆著吧!”

我看著關軍笑了笑,對他說道:“你們能這樣想是好的,剛才有些話我也給孟小霞說了。元凶首惡已經伏法了,就沒有必要再牽連別人了。隻要你們能真心改過,我是不會追究的。”

這幾句話都是真心的,不一定非要把這些人送進監獄才能悔改。有的時候適當的寬恕,說不定比送進監獄要更好點。隻是有的時候你白費心思,有些人左耳朵聽右耳朵出。

我拍了拍關軍的肩膀說道:“該上班就去上班吧,日子是一天一天過的,錯誤也是一天一天改正的。以後做任何事情的時候,多問幾個為什麽比什麽都好。

關軍點了點頭,我也沒有說別的,走進了自己租住的房間。這裏麵還有我的行囊呢,再說這會也沒有什麽事情。所以我回來休息一下,其實也是為了看看那本日記。

我把《周易》打開後,然後把日記本放到了中間。上中學的時候,經常這麽偷著的。現在看來又能用上這一招了。不僅能掩人耳目,還能把日記中的內容看全了。

我打開了孟老爺子的日記本,頭一頁上就寫著這是一條無法回頭的路。這個是有些意思的,既然自己都知道無法回頭,為什麽還要去走這條路呢?

第二頁上更是寫著,歲數大了越發知道這條路走不通了。但是他還要走,因為不走的話會死很多人。然後是一些別的內容,大致就是說這不算是日記,隻能說是一本回憶錄。

不過我看後麵的內容,都是按照日記的模式寫的。有的一天隻有一句話,或者兩句話概括了。但是有那麽一些天,甚至要用幾張紙才能寫完的。

我鎖好了門,坐在那裏靜靜地看上麵的內容。可以說吳老爺子、孫老爺子還有我仇師兄都說的不對,但是又都說的不錯。從這個日記式的回憶錄中可以看出,很多事情確實是有根據的,但是又都被誇大了其詞;而有些事情是壓根沒有的,而是孟家兄弟倆自己放出來,迷惑別人的信息。

不過總體上來看,仇師兄說的是對的。畢竟是親曆者,他所經曆的這一部分絕對是正確的,但是肯定也是有些紕漏的,因為有些事情他還是不知道的。

不過裏麵對賴越金的描述很模糊,好像是有意要這麽寫的。其次就是對和海霞的描述是最多,除了一點點內疚之外,更多的是寫,對她的愛和愧疚。

也不知道花了多長時間才看完了這些內容,總感覺裏麵好像少了一點什麽東西。可是我又想不起來是什麽?想看第二遍吧,又怕耽誤的時間太多了。

我把日記本裝進了兜裏,伸了一個懶腰拉開門走了出去。院子裏麵一個人都沒有,我到了孟小霞的房門前敲了幾下,裏麵也沒有人回答我,但是他們的電動車都在院子裏麵。

奇怪了,這個人都去哪裏了?想到這裏我用勁推了一下門,沒有想到門居然開了。我正要走進去的時候,身後有人拍了一下我的肩膀,我回頭一看,原來是賴越金。

我立刻問他道:“孟小霞和關軍去哪裏了?剛才我出來後,怎麽你們一個人都沒有?”和海霞我知道肯定是去了地道中。因為昨天晚上她對我說,還是喜歡那裏的環境。這句話我肯定不信,因為那天晚上她發瘋似地朝院子外麵跑就證明了,她不想呆在地道中了。

賴越金看了我一眼,對我說道:“剛才我去廁所了,小霞和關軍出去買東西了。怎麽了張大哥你有事情麽?”不對頭!要是孟小霞和關軍出去的話,肯定會給我打招呼的。再回頭看看賴越金閃爍不定的眼睛,我立刻明白這裏麵是有問題的。好吧,既然是這樣那麽我們就再來玩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