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山坡,右手南走了一百多米,一大批聳立的墳頭出現在了我們眼前。|i^看得出來這裏很久沒有人來了,祭祀用的地方都落滿了厚厚的塵土,但是墳頭上,卻沒有一根荒草。
“形如仰刃,凶禍伏逃。”我輕輕的吟誦道:“這塊墳地其餘都好,就是地形猶如朝上的利刃,難怪這家人,都是幹盜墓賊的。隻是有些看不懂,這裏好像少了什麽東西。”
師父笑著說道:“能看出這個來,也算是不錯了。這裏少了什麽東西,除了水還能少什麽東西?哈哈,居然一下子連我徒弟都給蒙住了,哈哈!”
看著師父開心地大笑,我四下看了看果然沒有水。立刻對師父說道:“哎對了,還真的沒有水。師父是不是你動了什麽手腳,把這裏的水給弄走了?”
師父點了點頭,指著正前方說道:“在我們站腳的後麵一百步的地方,原來有個水塘。後來為了調整這裏的風水,我和師叔協商後利用案山把水塘填平了。然後你看,我在案山的位置連開了九個孔把這裏的氣全部泄走了。”
聽到這裏我伸出了大拇指,又聽師父說道:“哈哈,當年我和你一樣大,所以出手是有些狠了。要是讓我現在處理這個的話,應該是不會這麽做了,我隻會在四象上做點文章。”
我立刻恍然大悟道:“玄武垂頭,朱雀翔舞,青龍蜿蜒,白虎順俯。師父肯定是先加高白虎位,這樣白虎被壓肯定會奮起反抗;而減低青龍的高度,這樣青龍不能騰空;砍去朱雀的翅膀,這樣朱雀就不能飛翔;最後在玄武位上動手,這樣就沒有靠山。”
師父還沒有說話,就聽老師說道:“這個徒弟比老師還狠,真是物以類聚人以群分。|i^小胖子我告訴你,不需要那麽複雜的。我想水老道隻會在玄武位上動手,讓他沒有了靠山。”
師父點了點頭,對我說道:“你瘋子師父說的對。你看,玄武為靠山,隻要在靠山上挖出兩道水槽,下雨的時候雨水能順著水槽流水。玄武本來就為水將,入水後定要興風作浪,而前麵的水塘就成為它要去的第一個地方,所以這裏的墳頭勢必會遭到水的衝刷。”
我徹底明白了,當玄武位上有了流水後,朱雀為火,立刻克住了朱雀的火,白虎不會遊泳,這樣白虎的作用也就失去了。這裏就成了玄武吐水的局勢,整個風水都被改變了。果然是越老越辣,手法不是一般人可以看出來的。
我正在想這個的時候,師父拍了我一把說道:“你看第三排最右邊的墳,這是陳家威望最高的一位祖輩,據說他挖過的古墓是前麵數位先祖的三倍。而且也是陳家學問最好的,據說過去曾考上過翰林,隻是滿腹的經綸,沒有用到該用的地方。他還特別崇尚長生術,跟隨一位上清派的傳人學習。據說當年已經學有所成,可是因為煉丹時被天雷劈中。”
我一聽立刻回頭看著師父說道:“師父你怎麽知道這一切的,難道當初你看到他留下來的東西了?”師父一向很講究原則的,沒有一定的證據,是不會對我們說這些的。
果然師父點了點頭,對我說道:“我曾經進到這座墳裏麵去過,不瞞你們說,這片墳地的靠山,也就是玄武位,原來是一位王侯的墳墓,而我說的這座墳就是進入墓道的門。你麽不要看這些墳頭聳立,其實真正埋在這裏的沒有幾位。特別是從我說的這位開始,很多都埋進了那位王侯的墳墓。所以這片祖墳地很有意思的就在這裏,隻有少數的墳包裏麵,埋著陳家的先祖,很多裏麵都是衣冠塚,多是一些毛發和貼身衣服。其餘的都埋進了後麵的靠山裏麵。”
老師一聽笑嗬嗬的說道:“這家人的心眼真夠多的,不過就是這樣,用水老道的方法,依然破了他們的風水。自己的朱雀位被開了眼,等於朱雀沒有了翅膀。水流過後,帶火的朱雀就成了落湯雞了!哈哈!”
說著我們都大笑起了,我突然想到一個問題,立刻問師父道:“師父,你說這裏麵的衣冠塚是不是按照種生基的方法弄的,既要給自己的生前加福加壽,又要讓自己的身後有一個安詳的地方。”
師父點了點頭,對我說道:“這點你說的沒有錯,就是這麽個意思。所以陳家人的心眼,是我這生看到最為複雜的,處處想著去害別人,又要處處防著別人害自己,到頭來差點斷子絕孫!”
師父看到這裏朝剛才說的墳走了過去,然後看著墳頭說道:“你們看墳包的這裏,明顯的有沙土翻新的痕跡,很明顯,陳亞平不是破了我布在裏麵的陣。而是有人在這裏動了手腳,故意把陳亞平放出來的。”
老師蹲在地上看了看,然後從不遠處拿來一根樹枝,輕輕地撥去上麵的浮土,居然出現了一塊暗紅色的板子,看板子的顏色和質地肯定是現代產物。
老師在木板上用樹枝拍了幾下,立刻傳來下麵是空洞的聲音。老師回頭看著師父和我說道:“水老道,看來不僅有人救了陳亞平,而且這個時間還不是太久的事情。你看這塊板子周邊泥土的成色,鬆緊上來說應該經常有人進出這裏。”
我對著板子比劃了一下,對師父和老師說道:“這塊板子的麵積就這麽大,下麵的洞也不會太大。看來進去這裏的人應該體型很瘦下,或者說是個小孩子。”
這點得到了師父和老師的讚同,是誰跑來放出了陳亞平呢?而且這裏的泥土是鬆軟的,說明經常有人進出這裏。是誰有這麽大的本事,能破了師父的陣法救出陳亞平呢?
老師站起來拍了拍手,對我和師父說道:“我們該回去了,剩下的工作就是先找出這個營救出陳亞平的人,隻要找到了他,所有的秘密就都解開了。”
師父點了點頭,回頭看著我說道:“回去後你的工作就加大了,首先就是要找出這個放走陳亞平的人,可以先從他們家的親人身上查,一個都不要放過。”
天哪!這個工作量也太大了,而且我完全不知道用什麽辦法去查。我對這一家人都不是很熟悉,想要調查他們實在太難了。想到這裏我徹底愣住了,師父交給了我一項不可能完成的任務麽?
忽然我靈機一動,對師父說道:“要不我留下來,在這裏找個地方隱藏起來。專門守株待兔,我就不信抓不到師父說的那個人?”說著衝師父笑了笑。
那知師父瞪了我一眼後,對我說道:“這個辦法又蠢又不能起作用,而且還把自己仍在了最危險的地方。你也不想想陳亞平既然出來了,救他的人就沒有意義再來這裏了。能來這裏的除了陳亞平,還能有誰來這裏?再說你要是隱藏起來,就是不吃不喝的,你能保證在你體力達到最低限度時,這個人能過來麽?”
師父說的也對,不過另一個方法立刻出現在我的腦海裏。於是我低聲對師父和老師說出了我的另一個辦法,師父和老師沉思了良久點了點頭。嘿嘿,我的這個方法不僅可以挖出陳亞平,還能立刻找到救陳亞平的人。想到這裏,我一陣開心地大笑...
我知道自己的這個辦法一出,不僅陳家的人會坐不住,就是陳亞平和放他的人也會坐不住的。到時候是誰放了陳亞平,就會自動出現在我的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