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就是這麽湊巧,巧得有些讓你不信。i^就在我們挑好陰宅的第四天,正準備離開這裏回西安的時候,接到了郭富民父親去世的消息。
這個消息讓人那麽期待,又讓人那麽難以接受。說真的對於久臥病床的老人來說,早點離世也算是一種解脫,而且墓穴選好,就等著老人的到來了。可是畢竟是鮮活的生命,突然說沒就沒有了,讓人總覺得有些說不出來的難受。
我們聽到的這個消息並不是郭富民告訴我們的,而是那我算命先生。郭富民在外地,家裏的喪事就交給他處理。而且告訴他不能超過三天,要不多餘的費用就由算命先生自己出。
我看著崔二爺說道:“二爺,不管怎麽說你們都是親戚,是不是應該過去給幫幫忙?費用你要是不夠的話,我這裏也有,實在不行高哥借我們點。”
高勝文一聽,立刻說道:“這都是什麽屁話,你可以做點好事難道我不能?二爺你去弄,要是錢不夠了直接說。反正弄得盡量風光點,別讓人後麵說你。”
崔二爺點了點頭,對高勝文說道:“兄弟還有個事情要麻煩你,能不能回去幫我把你嫂子接來?我看這裏的事情,估計我一個人忙不過來的。”高勝文二話不說點頭答應了。崔二爺給她老婆打了電話,又把號碼給了高勝文。
這裏我是不方便出麵的,所以我隻能呆在酒店裏麵。崔二爺安排完就過去了,我肯定要過去一下的,但是現在不方便,要等高勝文回來之後。
再說了今天肯定是“挺喪”,明天才輪得到報喪呢。所以我現在應該裝著不知道才好,等明天報喪的時候再說。%&*";中國的喪葬儀式一般分為這幾個過程:第一是停屍儀式,主要就是把死者移到正屋的靈**,在親屬們的守護下度過生命中最後的時刻,這叫做“挺喪”;第二是報喪儀式,一般由死者的兒子女婿代勞,剃個光頭身穿孝服挨家挨戶的磕頭通知;第三就是招魂和送魂的儀式,這主要是針對客死他鄉的人來說的;第四是入殮的儀式,入殮又分為小入殮和大入殮。小入殮就是給死者穿上“壽衣”,大入殮才是把死者放入棺木中,有些地方稱之為“歸大屋”;第五是吊唁儀式,一般吊唁的人要送上花圈這一類,還要上香燒元寶等等;第六是出喪的儀式,挑這個時間很有講究的;第七是哭喪儀式,哭喪是中國喪葬禮俗的一大特色,哭喪儀式貫穿在喪儀的始終,大的場麵多達數次,而出殯時的哭喪儀式是最受重視的;第八是下葬儀式,就是把死者的棺木下放到陰宅中;第九就是過七,因為道家認為人死後七天才會明白自己死了,所以每到七天就要祭祀一下,連續過七七四十九天,而過七中,頭七最為重要。
所以按照這些過程,我還得再等等,去早了不太好。所以這一天我都在酒店裏呆著,一步也不出去,除了看電視就是打坐。到了傍晚的時候,高勝文把崔二爺的老婆和娃接了過來,給我打了一個招呼以後,就直接送到了崔二爺那裏。
高勝文回來後對我說道:“虎子,今天崔二爺在那邊大發雷霆,我去的時候電話裏直罵郭富民,聽說明天郭富民就回來了,至於他媳婦來不來我就不知道了。”
我笑了笑,對高勝文說道:“這種時候他要是再不出現,那要背上的罵名可就不是一般的了。你想想選墳地的時候多隆重,這會要是不出現怎麽買個孝子的名聲?”高勝文點了點頭。
我們吃完飯好好地休息了一晚上,第二天也開車朝那邊出發了。畢竟我們是遠路上的朋友,所以人家磕頭報喪是不可能的,就算是崔二爺知道了,也不方便過來的。這種報喪的儀式,一般都是離的比較近的。
我們剛剛下車,就聽到一陣撼天動地的哭聲,能聽得出來這還是比較真誠的,裏麵有崔二爺老婆的聲音,還有一個女人的聲音。我看了一眼高勝文,就朝院子裏麵走去。
崔二爺好像知道我們要來,所以提前跑了出來看到我們就要磕頭。一般來說孝子磕頭是不能扶的,因為裏麵有很多講究,又說是為了替死者道歉的,也有說是真誠邀請你參加葬禮的。總之這個說法很多,有十來種之多,但是據資料顯示來看,這一套是來自《周禮》。
但是我還是扶起了崔二爺,看著剃光了腦袋布滿紅血絲的眼睛,我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道:“昨晚是你守著亡者的?要不等會去休息一下,我們替你看著點。”
崔二爺搖了搖頭,對我說道:“還有隔壁白姐的男人,要不是他們的話我還真弄不轉。郭富民那個兔崽子到現在還沒有來,我把那個算命的打發出去置辦喪葬用品。”
我點了點頭,就看到白姐的男人拿著一副挽聯和白姐走了出來,他們向我們點了點頭,然後用漿糊在門口刷了一下,貼上了一副挽聯,上聯是:壽終德望在身去音容存下聯是:一生樹美德半世傳嘉風。
我看著點了點頭,對崔二爺說道:“這幅挽聯出自你的手吧?寫的夠大氣的。”崔二爺朝我點了點頭,遞給我和高勝文兩根白布條,我們接過去係在了腰間。
這時幾個村民抬著一個水桶做成的爐子和兩口大鍋走了過來。我看著問崔二爺道:“這是要幹什麽?弄這麽大的爐灶和鍋,難道要在這裏開席?”
崔二爺麵無表情地說道:“今天來這裏的相鄰很多,總不能讓人家餓著肚子吧。再說了這些人過來除了是吊喪,還有過來幫忙的。所以陝西人的規矩,全部是臊子麵,來這裏的人都有一碗,誰也不能少。”
高勝文一聽,立刻說道:“是不是就是傳說中的口涎麵?”我急忙拉了一下高勝文。所謂的口涎麵,就是因為過去經濟不好的時候,很多人麵吃完了,再將剩下的湯回倒進鍋裏。現在的經濟條件好了,一般也沒有人這麽幹了。
我瞪了高勝文一眼後,拉著他隨著崔二爺進到了院子裏。在裏麵的一間小屋的門口,掛著一塊牌子上麵寫著登記,我一看立刻明白了,和高勝文先來到這間房子裏,登記下了我們的名字,然後每人交給了五百的禮金。
這個禮金交了以後,是留給未亡人和子女用的。這時我突然想起一個問題,可是我沒有說隻是看了看。出來後我對崔二爺說道:“等會叫你兒子過來幫著收禮金,我怕郭富民借此來斂財!”
崔二爺點了點頭,立刻過去叫自己的兒子。我和高勝文則來到了正屋,隻見一口紅色的棺木,蓋子還沒有蓋;棺木的前麵放著死者的照片,一些供品和一個盛著碗的沙子,上麵插著三支清香;在這個旁邊,還有兩支白色的蠟燭正在燃燒。
我們對著相片和棺材鞠了三個躬,這也是現在改良後的做法。過去都是扣頭,現在用鞠躬這種簡單的方式,也不用燒香了,所以鞠躬結束後我們就去安慰一下郭富民的母親。
這時崔二爺跑了過來,低聲對我說道:“郭富民回來了,你看現在怎麽辦?”我沒有回答他,因為我不知道怎麽回答,畢竟人家是亡者的親生兒子,來了肯定有自己的做法。這個上麵我不插手最好,但是我還是要盯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