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火。”遲威繼續用無線電喊著口令，雷達屏幕顯示出來的ＲＦ－４ＥＪ正在加速逃跑，如果它溜走，或者擊落隻之後它墜毀在領海外，那中國就被動了。它墜落在陸地上，外交上就主的些，可以把日本的航空偵察說成入侵行為，中國可以在道義上多得一分。掉進公海，那就是危害公海自由的國際法準則。

項廣聽到開火命令才開始接通導彈電路，並回答：“收到，完畢，導彈準備發射。”他這次也像早點把敵機打下來，不過他的動作有點慢。

在長機的空對空導彈還沒準備發射導彈，榮波駕駛僚機稍微加快點點速，衝到長機前方，但沒有擋住長機，項廣此時手快點，自己就能擊落敵機。可榮波的手腳稍微快了一點，他比長機先打開武器電路，也比長機先鎖定目標，他不全是為了搶功勞，隻是不想這架敵機掉進海裏，那樣打撈起來很麻煩的，也不方便向新聞媒體展示。

“ＴＹ９０導彈發射，完畢。”榮波搶在長機前發射了導彈，殲十戰機距離ＲＦ－４ＥＪ戰機隻有不到４千米，導彈很順利的追上偵察機，將ＲＦ－４ＥＪ偵察機的左發動機尾噴口以及左水平尾翼全部打碎。

正在駕駛偵察機逃跑的ＲＦ－４Ｊ戰鬥機飛行員在想，自己已經飛這麽低，那種空對空導彈能擊落自己呢？現在別說中國的霹靂，就是美國的ＡＩＭ－９Ｘ和ＡＩＭ－１２０導彈也是很難打中低空高速目標。另外偵察機飛行員一直沒發現雷達告警器發出警報聲，估計是中國空軍飛機準備使用射程很短的被動紅外導彈，這導彈比中距攔截導彈命中精度好些。

他們準備開加力擺脫追擊的時候，Ｅ－７６７飛機上的雷達值班員不斷的提示偵察機後邊有敵機，讓他們盡快脫離。ＲＦ－４ＥＪ打開加力速度可以達到Ｍ２以上，而殲十打開加力沒這麽快也就比Ｆ－１６快一點而已，擺脫攻擊還是有機會的。

偵察機剛打開加力，ＴＹ９０導彈一頭撞到偵察機的尾部立即爆炸，把發動機給點著了。被ＴＹ９０導彈打壞一台發動機的偵察機失去一半的動力，受傷的發動機冒出一股黑煙兒。

偵察機機艙內的速度顯示數一下就降了下來，鬼子的駕駛員頓時就慌亂起來，駕駛員關閉左發動機，右發動機繼續開加力飛行，他知道戰機肯定是要完蛋，但也不能落在中國大陸和領海內，這樣是給本國政府找麻煩，必須把戰機墜毀在公海上，然後中國空軍就會背上一個在公海上擊落‘訓練’的日本飛機罪名。中國違反國際法上的公海自由原則，就會引起整個國際社會的不滿，日本自然就站在道義這邊。

鬼子的飛行員從被擊中的慌亂中緩了過來，駕駛員想好之後，冷靜下來，關閉左發動機切斷左發動機的油路，繼續保持低空飛行，這一切都在幾秒內完成。

“發射一枚導彈，擊傷敵機，第２枚導彈發射，完畢。”榮波發現一枚ＴＹ９０導彈隻讓敵偵察機受了點傷，它飛的比剛才慢了點，但可能帶傷逃跑。這可不行，用導彈擊傷敵機不容易有證據，別的部隊會認為９８團虛報戰功，為了部隊的榮譽，必須把這敵機打下來。這次榮波稍微側壓了一下駕駛杆，收住油門，開減速板飛行，迅速又把右機翼下的ＴＹ９０導彈發射出去。

“你擋住了我，為什麽衝到我前邊，回答，你違反條令了，完畢。”長機駕駛員項廣憤怒的質問。

一道閃光劃過，導彈正好打到鬼子偵察機的右發動機上，偵察機的尾部著起火，榮波怕它還是墜落到大海裏，索性把機炮保險打開，用機炮又掃了幾下這個冒著黑煙的敵機，他希望可以擊斃鬼子的飛行員。

因為日本有錢，損失個把飛機還能承受起，日本人口少，尤其兵員不足，訓練有素的飛行員更加奇缺，殺一個少一個，別等這些人跳傘就殺掉他們。戰爭中損失熟練飛行員是最難補充的。

外交部的那群人膽子小，如果知道鬼子飛行員沒死，他們還沒等日本要飛行員，肯定就把飛行員送給日本大使館。不能讓文官得逞，必須把這倆飛行員打死。

榮波小心的控製著飛機，瞄準企圖爬高的日本偵察機，盡量瞄準點打，他不停的按下機炮按鈕，２３毫米炮把一串串炮彈傾瀉在偵察機上。

“誰讓你開火的，你違反了飛行條令，快停下來，完畢。”項廣沒想到這小子敢公然抗命，先是搶功勞無命就開火，然後擋住自己，不讓自己瞄準敵機，之後浪費炮彈打一架死定了的敵機。

回去要向團部如實反應，讓團部收拾他，這小子太猖狂，太壞，一點軍人的樣子都沒有，像個土匪似的，無組織無紀律，為了自己的立功居然在空中做出危險動作，要不是自己躲避及時，長機早和亂飛的僚機相撞。

日本飛行員第二次被導彈打中之後，就明白了，他們知道中國人想要他們的飛機殘骸，希望拿飛機殘骸當證據，在輿論上給日本製造麻煩，飛行員想這可不行，自己沒把事兒辦好，不能拖累國家。他拉起駕駛杆，拚命的往高飛，想把飛機拉高點，然後跳傘，至少可以把飛機摔的粉碎，讓中國拿不出像樣證據指控日本。至於自己的生死安危，也沒時間考慮，畢竟自己是軍人，死也不能做俘虜，自己丟不起這個人，日本也丟不起這個人。

榮波借敵機爬高的機會，繼續拿機炮打長點射，希望某一枚炮彈鑽進機艙把鬼子擊斃了。為１９４５年以前戰死的中國王牌飛行員報仇。他心裏罵著那架畫著紅色膏藥的偵察機，把自己對現實中的一切不滿都發泄在這架倒黴的偵察機上。

幾枚２３毫米炮彈碰巧擊碎了ＲＦ－４ＥＪ的玻璃艙蓋，炮彈鑽進機艙裏爆炸，後座的飛行員的頭盔被炸碎，彈片打進鬼子的腦袋裏。前座的駕駛員脖子被炮彈碎片打中，一陣鑽心的疼痛之後，企圖摔碎飛機的鬼子飛行員頓時失去知覺，他不知道，他這輩子就這麽交代了，成為一個中國飛行員的第三個戰績。

打完炮彈，榮波拉了一下駕駛杆，飛到敵機上邊。他確認了被他擊落的敵機，看著即將墜落的敵機，發現駕駛艙的玻璃艙蓋已經變了顏色，看起來稍微有點紅，估計是擊斃了飛行員，讓他們血濺座艙。

冒著黑煙的鬼怪偵察機一頭衝向海灘，幸好沒砸在沙灘上，倒是嚇跑了一些在海邊玩耍的人，重傷的鬼怪偵察機帶著兩個陣亡的駕駛員，一頭栽進淺海裏，把水下的潛水愛好者都嚇的不輕。這可是二十來噸的飛機呀，砸到身上不是鬧著玩的。

此時的他早忘記長機僚機的編隊，把長機甩在後邊，還擋住了長機發射導彈。他的耳機傳來兩個人叫喊生，他也沒仔細聽，不過沒聽也知道，肯定是項廣這家夥罵自己，或者向團長告狀。管他呢，自己已經第三次擊落敵機，現在中國所有飛行員中就他實戰經驗多。自己在這次戰鬥中明顯違反命令，估計從上到下沒人敢把自己怎麽樣吧？

估計現在除了軍委主席，那些禿了頂的三軍上將們應該沒人不知道自己的大名吧？如果真的要把自己發發走，不管是專業還是開除，他也都不怕，現在自己有的是‘本事’，軍隊真舍得丟棄自己？

或許自己剛被開除，美、日、台三方的間諜馬上會開始一場混戰，都會前來爭奪自己，尤其是飛行員奇缺的台灣空軍。他們三代飛機沒駕駛員，難道不想拉自己這樣的王牌過去？

空戰剛結束，榮波已經考慮起後事來，他稍微定了定神，仔細一聽，耳機裏傳來項廣的喊聲，“編隊返航，完畢。”

榮波看了一下右邊的長機，馬上拉駕駛杆與長機編隊，準備返航。

團長遲威通過長機飛行員確認了敵機墜落地點，他向艦隊司令部和總部報告上去，然後安排兩架殲十戰鬥機返航。

忙完那些事兒，團長抽著煙坐在那，正反複的聽著無線電通話記錄。從飛行員的對話上判斷，榮波在戰鬥中搶先發射兩枚導彈擊落敵機，並用機炮射擊，最後敵機墜毀於中國沿海，沒掉進公海裏。從作戰目的上說，這是上級最期待的結果，如果墜毀飛機上的照相機、雷達、敵我識別器等完好，那對中國軍隊來說是一大收獲。

但從飛行員的通話內容上看，僚機駕駛員在戰鬥中沒回答長機的問話，也沒執行長機駕駛員的命令，長機沒讓僚機開火，僚機就開火了，這還了得，嚴重違反條令。等飛機落地，項廣肯定來告狀，肯定會讓榮波寫檢查。自己是處分榮波還是放了他？

總參、總部自然不會管長機僚機之間的這些閑事，９８團接到緊急起飛命令後按時升空，並準確的擊落敵機，沒讓敵機掉進大海裏，９８團在整個過程中並沒有違反命令和條令，隻是內部點小問題。

要是項廣慢慢的擊落敵機，說不定敵機已經掉進公海裏，這樣在外交上肯定引起麻煩，到底要不要處分違規的飛行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