綏州市國家安全局後院子停車場內,偵察員周伯才和席鵬從一輛麵包車上下來,從後樓道進入辦公樓。

兩人臉色不太好,最近追查華顯、林盛毫無進展,這倆人不知道怎麽的就消失了。他們邁著沉重的步伐,他們來到偵察科的科長辦公室門前,互相看看了,一起敲門。

“進來。”他們一聽就知道是科長田再標聲音。

進入辦公室內,周伯才和席鵬忽然眼睛一亮,辦公室的沙發上坐著一個年輕漂亮的女孩,年紀在二十歲左右,但很難判斷出具體年齡,黑色的秀發紮成一個馬尾辮,上身穿著一件淺花色T恤,下身穿著有點緊身的白色長褲,身材修長挺拔,臉上沒怎麽化妝,但怎麽看也是絕色美女。這倆人看的眼都直了,有點後悔自己結婚早,怎麽以前沒見過這樣的美女呢?今天碰見算是晚了。

田再標端著茶杯,正襟危坐在椅子上,眼皮耷拉著,沒看這兩個部下,專心吹著茶杯內的茶葉,問:“沒見過女的?盯著看沒完了?以前你們可不是這麽好色的,還不如以前正經呢。”

被這不軟不硬的話給訓一下,周伯才和席鵬都緩過神來,收了收目光,周伯才先說:“這幾天我們每天跟蹤那個小宇的小子,想竊聽他的電話,他家窮,沒裝電話,也沒手機,隻是用一個IC卡公用電話,我們已經化裝成網通公司的工人,假裝修電話,把竊聽器安裝進去。另外我們去他經常去的網吧,查到了他的QQ號,用專用軟件登陸到他的QQ上,這小子每次在網吧選擇網吧模式聊天,本地電腦上沒任何聊天記錄,但我們已經通過騰訊公司截獲下載了他的一些記錄,知道了華顯、林盛經常上網,但是不在日本,是在台灣。”

席鵬接過話題報告,“我從華顯、林盛的聊天記錄查到幾個陌生號碼,他們經常聊,這些人都在台灣,但聊天打的是簡體字,和他們聊的人不是台灣人。”

“行了,你們的那點進度,誰都知道,坐下說話吧。”田再標皺了一下眉頭,然後又轉過臉對坐在沙發上的那個漂亮女孩說:“你繼續說吧,讓這兩個活寶也聽聽,他們是一線偵察員,這倆人要不是我當年提攜,早給美國人當間諜去,後來起義過來的,沒上過警校,隻是接受過培訓,立點了小功,現在這樣的偵察員已經不多。”

坐在沙發上的是安全部派遣出來的偵察員,名叫雅茹,剛剛從台灣返回大陸,協助綏州市國家安全局辦案。雅茹客氣的和這兩個年輕的偵察員微笑了一下,然後說:“華顯、林盛是我親自從日本弄出來的,把他們倆送上一艘叫福龍號的貨船,船上有他們的認識人,雷雨田就在船上,這艘船以前是精英保安公司的,這家公司是一個雇傭兵公司,現在已經不存在,這家公司的老板叫林飛宇。福龍號的快艇開到我和華顯、林盛坐的船前邊,水手說雷先生請他們過去,所以我判斷你們曾經偵察過的雷雨田就在船上,目前我們沒他的資料。但我看到福龍號甲板上的一個人很像林飛宇。這個人田科長不會陌生吧,他是你們本地人,可我沒拍到他們的照片,有些遺憾。”

“林飛宇這個人,怎麽說呢?我隱約感覺這個人非敵非友,多年前他是中情局最好的間諜學員,他的幾個朋友也在中情局做事,把事做砸,上邊懷疑他是策劃人,但沒證據,隻好開除他,但是不是徹底除名。查清楚他,事情就有進展。”田再標無奈的看著桌子上一堆資料。

“我到是從總部的資料庫搜索了一些資料,發現了福龍號的一些行蹤,從其他部門收集的情報中,我們發現,西表島被襲擊前,福龍號在這個島西邊遊弋,但是缺少情報,不知道福龍號和西表島被襲擊之間有什麽必然聯係,但是西表島被襲擊之後,福龍號就向西南航行,過了幾周才回到台灣,我想這個前雇傭兵公司老板林飛宇,以及華顯、林盛、雷雨田肯定知道真相。我在台灣找不到他們幾個,我也跟蹤過一些從福龍號貨船上下來的人,這些人行動詭秘,找不到什麽線索。”雅茹介紹完自己知道的情況,等其他人說話。

“現在如果我們有證據證明襲擊西表島的人是這幾個人,那我們就能結案,證明他們都不是美國間諜、更不是日本間諜,也不是台灣間諜。美國日本是盟國,美國不會派人襲擊自己的盟國,台灣處處依靠日本,也不能能做這些事,日本間諜也不會炸本國的軍事基地吧?”田再標把鋼筆拿在手裏,一邊轉一邊想。

“如果他們不是間諜,我們就能騰出手來偵破其他案件。”周伯才說完看看其他人。

“報告。”

“進來。”田再標把門外的人叫進來,一看就知道是技術科的人,問:“什麽事?”

“截獲一個電子郵件,我們監控小宇的電子郵箱很長時間,終於找到一個有價值的。”一個穿警服的男警察回答完就把打印好的一張紙給了田再標。

這是被打印出來的郵件,內容全是說襲擊西表島,是雷雨田寫給小宇的。安全局為了查明華顯、林盛的真實身份,重點監視了他們倆的幾個朋友,雷雨田和小宇是重點監控對像。從以前截獲的郵件上看,雷雨田曾經多次和小宇說到勸說華顯、林盛不要當間諜更不要給日本人設計武器,而且這些私人郵件也都很真實,田再標還是相信這些朋友間的私人信件的內容的。

這個信裏多次提到雷雨田打算帶著華顯、林盛幹一件更大的事,比襲擊西表島的事更有影響的事。“雅茹,他們在信上說到襲擊西表島的事,還說他們要在台灣幹更大的事,我要把這個信送交總部,他們又會派你去台灣辛苦一躺。”田再標一邊熟練操作的傳真機把這個打印出來的信發給總部。

“我到是不怕辛苦,隻希望查出來他們都不是間諜,這樣你們也能歇一歇,如果沒什麽事的話,我先走。”雅茹客氣的打了招呼,把一些資料留下,然後單獨離開。

等她走了,田再標對周伯才、席鵬說:“看見這小丫頭了吧?她把華顯林盛從日本弄出來的,要不是她中國又多出倆漢奸來,可不知道現在華顯林盛在台灣做什麽,希望他們別給台灣人做事,他們在那即使不當間諜也不能當設計師,否則會比做間諜更威脅我們國家的安全。這些天日本連續幾艘新導彈艇下水,都是林盛設計的,華顯也給日本設計了偵察機,聽說最近偵察就要正式裝備部隊。可惜她動作慢了點,要不日本就沒這幾件新武器。”

“我們做什麽?”周伯才、席鵬問。

“如果林飛宇、雷雨田是間諜,遲早要回國,小宇是雷雨田的朋友,隻要注意點小宇就行,這倆人不回來就好,證明他們不是間諜,回來了就監視他們。”

一輛豐田麵包車從綏州市國家安全局正門前的馬路上經過。三井開著車,沒太注意安全局的大門,坐在副駕駛座位上的新田說:“你剛才經過的那個地方就是當地的安全局,專門負責抓我們的。”

三井不屑一顧,輕蔑的笑了一下,“他們休想抓住我,我們也不是第一次來這樣的地方,他們沒什麽了不起。他們隻會抓兩種人,一種是竊取情報的,另一種是發展間諜組織的,我們來這裏不是弄情報也不是發展人,他們不可能抓我們。”

“你太自信,這樣會惹麻煩的。”新田點上一支香煙,“知道上邊讓我們來做什麽?”

“紀律規定部下不能打聽上級的命令,隻能執行上級的命令。”

“我們來抓個人,然後就回台灣,很多人已經先期去那裏。”新田吸了幾口煙,把右手稍微伸出車外一點,磕了磕煙灰,“是我不甘心放華顯和林盛,特意申請來一次中國,我們主要抓到叫小宇的那個人就知道這倆家夥在那裏。”

“我們現在去那?”三井聽說要抓人,精神就是一振。

“去昨天到過的那地方”

豐田麵包車直接奔郊區方向去。

小宇家住在郊區,這裏是城鄉結合部,住的很多人都是進城打工的民工,是平民窟。這裏很少有像他這樣的人,出生在城市裏常年生活在城市裏的人是很難習慣這樣的地方的。房間內沒衛生間,沒有洗澡間,冬天沒暖氣,隻能生爐子,還不如他過去的家好。

他現在找不到工作,隻好勉強住在這裏,如果能找到一個合適的工作,就能在市區祖到一間房子,不用在這裏活受罪。他一天中的大部分時間都是出去找工作,隻有中午晚上在家,今天上午他又沒找到工作,隻好回家先吃點中午飯,休息一會下午再出去。

白色豐田麵包車停在他租住的房子外,新田、三井兩人下了車,先看看四周沒有可疑的人,也沒人注意他們,兩人才小心的進入院落。

這個院落內有很多個房間,新田前幾天就偵察過,知道小宇住那間,根本不用仔細想,直接邁步進了房間,三井緊隨其後也進來。

小宇自己坐在一個破板凳上吃方便麵,忽然有人進來,但看這兩人行頭,也不像土匪,他也沒太防備,一邊吃著麵一邊問:“找誰?”

“找你,想請你吃噸中午飯,不知道你能否賞臉?”新田笑嗬嗬的看起來很客氣。

“請我吃什麽飯?我又不認識你們?不會是鴻門宴吧?”

“少羅嗦,別給臉不要臉,什麽紅門宴綠門宴,不吃飯也行,直接談點事情,請和我們走一躺吧。”三井的漢語說的很好。

小宇聽這倆人的說的話,感覺有點不對,這倆人可能不是本國人,他們的漢語個別字發音不清楚,不會是外國人吧?不成雷雨田他們三個出去惹麻煩了,這些人才找自己。他一看這兩人左手都往衣服兜內摸,似乎裏邊有武器,他就更加警惕起來。

新田掏出一支裝了消聲器的格洛克17手槍,說:“你這人真難對付,難道非要變成一具屍體才肯聽話?”

周伯才、席鵬開著灰色的捷達轎車無數次從小宇家的院門前經過,這是他們每天必須執行的任務,盯著小宇也是他們的差事。

今天他們把車開進了胡同,就看見小宇家門前有輛麵包車,不會是雷雨田他們回來找他來了吧?周伯才和席鵬互相看了看,周伯才把車停下,說:“去看看什麽情況。”

“我沒穿製服,能暴露了什麽?但願別他媽的出事。”席鵬先下了車,摸了一下腰上的手槍,悄悄的靠近小宇家的院門。

周伯才也馬上跟了過來,席鵬假裝從院子門前經過沒,就見兩個人正站在小宇的房間門口。就聽到裏邊有人說話,“拿出槍爺就怕你不成,來往這來。”席鵬聽出是是小宇的說話聲。

小宇站在自己的房間內,拿右手指著自己的心髒說:“你往爺這裏打,能打死爺,爺就聽你的,拿他媽的個爛玩意兒還來嚇唬爺,你他媽的走錯門了吧?”(瘋子的朋友就是瘋子,雷雨田不怕死,他認識的人都有點這種風格)

這弄的新田和三井很尷尬,打死他吧容易惹事,而且也沒機會找到華顯、林盛這倆人,不打死他吧他太頑固。三井衝上去就要抓小宇,還從衣服兜內拿出手銬,像把他抓住再帶走。

小宇是一點功夫都不會,那是這個老間諜的對手,一下就被人家抓住手腕子,一雙手銬馬上戴在他手腕上,他正向叫,新田的手槍就頂住他的頭,三井帶出膠帶紙迅速貼住他的嘴。(讓他平時不多學點本事,這下讓人拿住了吧,就是嘴硬罷了)

這下好辦多了,新田收起槍,和三井打算帶著小宇離開。席鵬迅速進入院子內,迅速拿出一支64式手槍,大喊一聲:“不許動”。

新田和三井馬上意識到情況不對,現在就在這裏打起來或許連自己也會陪進去,馬上使勁推了一把小宇。小宇戴著手銬,被猛的一推,一下沒站住,就像倒下去的牆一樣砸向席鵬,席鵬見對方沒用槍,自己也不好在這裏擅自開槍,但是看小宇被推倒,他伸出左手一扶,正好沒讓他摔個狗吃食,但新田和三井趁這個機會一下就溜出院子。

三井迅速拉開麵包車的左車門,打算開車逃跑,周伯才馬上掏出槍喊:“都別動,動就開槍了。”

三井根本不理他,進了麵包車就啟動起發動機,新田迅速拿出槍,指著周伯才,然後說:“看誰手快。”然後向周伯才開了一槍,子彈打到地上,周伯才迅速往後退了一下,新田也拉開車左邊的推拉門,迅速鑽進麵包車。

“快開車。”新田上了車,車馬上加速逃離。

三井開車揚長而去,一邊猛踩油門一邊說:“我們失手了,看來他們也在注意小宇這個人,還是放棄追捕華顯和林盛吧。”

新田歪坐在後排座位上,歎了一口氣,“這事沒辦法做,還是去台灣辦大事吧,先放這倆小子一馬。”

周伯才和席鵬沒繼續追這輛麵包車,席鵬打手機給田科長打電話,把情況匯報完,希望他能調人去追這輛車。

周伯才把小宇的手銬打開,還把手銬收起來,拿回去做證據,然後把小宇嘴上的膠帶紙撕下來,小宇喘著氣,說:“謝了。”

“知道他們是什麽人麽?”周伯才問。

小宇說:“能是什麽人?華顯和林盛兩個狗東西拿了鬼子的錢,從日本跑掉,這些人來這兒找我自然是想把他們倆抓住。”

“聽說雷雨田給你經常寫信,你願意告訴我他和你說了什麽?就看在我救你一次的麵子上好不好?”在沒必要亮明身份的時候周伯才很少告訴別人自己是做什麽的。

“能說什麽,就是吹牛,他自己說把西表島給炸了,我說他別吹牛了,小心鬼子把你抓起來暴打一頓整死你,以後別吹了,他還說鬼子找不到他,他們還會幹更大的買賣。”

“什麽大買賣?”席鵬好奇的問。

“他告訴我,多看關於台灣的新聞就行,並不說是什麽事,我也不知道他吹那門子的牛,不成他去暗殺偽總統去?”小宇和雷雨田關係好,但並不知道他去金三角當兵拉起隊伍的事,所以他認為雷雨田絕對是吹牛。肯定是別人打了西表島,他聽說了就使勁給自己往頭上推。

周伯才和席鵬現在聽了小宇的話,也分不清雷雨田是說真話還是假話,不過他們都拿出PDA,把小宇的話都記錄下來,日後可以做為線索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