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內閣為名義召開的安全會議,卻很少有內閣大臣參加。上座坐的是首相,左右兩邊分別坐著一些官員。左邊全部坐著的是不穿軍裝的官員,離首相最近的是日本防衛廳長官。

日本防衛廳長官一語不發的坐在那,聽首相和其他人說話,因為他什麽也不懂,是文職出身,沒在部隊任職過,對軍事問題也是一知半解。之所以本屆內閣裏有他,是因為他以前出任過日本防衛廳長官,讓他繼續當比派個啥都不懂的新人要強的多,另外還有個原因,那就是他是個沒什麽頭腦的強硬派,如果首相說出兵,他絕對會讚成,另外他對軍事比較外行。既然日本防衛廳長官是外行,那他就很多事情不敢做決定,會經常請示首相,這樣首相可以多插手日本防衛廳的事物,如果是個專家做日本防衛廳長官,首相很難直接控製軍隊。

這次會議連內閣官房長官都沒來,因為安倍是外行,叫他來開會他也是胡說八道,也提不出什麽有用的意見,所以幹脆把他排除在會議外。

西表島之戰主要原因是裝備不好導致戰敗,所以管裝備的鬆井壽、武藤葵、木村太郎可倒了黴。首相不怎麽問別人,專盯著他們問。但也不想讓他們太難看,畢竟這是自己擴軍備戰所倚重的人物,不能讓他們下不來台,首相一擺手,說:“好了,現在就不說這個問題,我已經很清楚。現在我們討論一下東海劃界的事。”

參聯會主席大島純馬上接著說:“現在即使我們不想談,也必須非常誠懇的去談,至少讓中國不知道我們不想談,談判可以爭取到一些時間,我們可以等美國的表態,也可以利用這段時間加緊生產武器訓練部隊。”

“我讚成。”日本防衛廳長官馬上幫腔。

武藤葵說:“現在時間對我們太寶貴,請首相再給我一段時間,我們爭取把美國的斯普魯恩斯級驅逐艦和佩裏級護衛艦給買下,這樣我們就不擔心裝備補充不到位,而且美國已經初步同意我們的采購要求,另外美國說可以出售F-14D和F/A-18E戰鬥機,歐洲那邊也願意向我們出口陣風和EF-2000戰機。”

自衛隊的幾個將軍一聽說裝備快弄到手,也格外的高興。因為日本武器少所以不能放手去對付朝鮮和中國。尤其是航空自衛隊,就200架F-15J還有幾十架F-2,完成國土防衛都很勉強,如果去打仗,拚光了怎麽辦?航空自衛隊沒飛機怎麽辦?海上自衛隊也一樣,除了金剛級、高波級勉強能遠洋作戰,其他的軍艦噸位小,武器差,根本不能當主力艦去使用。隻有海麻雀導彈的眾多日本驅逐艦麵對反艦導彈的攻擊,生存概率是零,不多準備些軍艦做後備艦隊是不能貿然開展的。

首相正聽這些人嘰裏呱啦的提意見的時候,他的機要秘書走進來,站到首相旁邊小聲說:“廣田義的信。”

“沒看這裏開會嗎,這些小事一會再說。”首相十分不悅。

“廣田義先生打來電話說,請您務必看完信在開會。”機要秘書說完把信放下。

在日本這個缺少謀臣的國家裏,出個廣田義這樣的人才實在不容易,因為現在沒人能提出幾個好意見,隻能先看看他信上寫什麽。首相打開信一看,就十分不高興,但隻挑有用的段落看。

信這樣寫:您知道,幾百年前豐臣秀吉就派兵進攻朝鮮,結果是怎麽樣的,我想首相自己知道,但首相知道為什麽他失敗嗎?因為如果從陸地進攻中國,隻有兩條路,一是直接登陸中國,不過幾百年前我們就試驗了這不行,這隻會導致更大的損失,而且會造就另一個戚繼光。另一條路是進攻朝鮮,但是這也不是好辦法,從明治天皇出兵朝鮮到滿洲事變,中間隔著多少年?您能等待那麽久?您一定想問我有沒有第三條路,第三條路其實是有的,而且中國已經熟練的走了上千年,那就是利用藩國。以前我們建立了無用的藩國(偽滿洲國),他不能幫我們做任何事,隻能一味拖累我們。而中國是怎麽利用藩國的?這些藩國對他們的國家安全做過巨大的貢獻,他們利用朝鮮對付我國,利用越南對付過法國,利用西部汗國防止英國俄國侵略,他們很少自己出兵直接與外敵交手。而我們日本四麵為海,很難尋找一個被我們牢固控製的國家或者地區做我們的藩國或藩籬。

目前台灣藍綠兩陣激烈較量,如果坐視不理等泛藍執政,那我們就失去一個絕好的機會。現在我們可以用很小的代價打破藍綠兩陣的均勢局麵,如果我們能讓泛綠穩當的執政,可以牽製中國三分之一的兵力,而不能全力與我們爭奪東海。我個人建議支持台聯黨執政,然後再武裝台灣,讓他們為我們所用。讓台灣成為我們的一道安全屏障,但不讓他成我們的包袱,請首相謹慎處理東海爭端。

首相把信看到一半,臉上閃過一絲笑意,但迅速消失在那張刻滿皺紋,不怒自威的老臉上。

前來開會的官員都基本匯報完各自的工作進度,大事情也議得差不多,他就宣布:“散會,重要議題明天接著議論,鬆井壽、武藤葵你們出國采購武器就必須向我辭行,有重大進展再匯報。鈴木次郎、橋本德,你們留一下,另有事情和你們商量,木村太郎和幾位將軍先回去。”

離開會議室回到辦公室,首相坐在辦公桌前,耐心的把信看完。廣田義的信寫的很長,裏邊不光是提建議,還講了不少曆史,還有長篇的戰略分析。

總算把信看完,首相看兩個情報部門的首腦做在一邊等的有點著急。首相不知道怎麽開口說這個事,因為廣田義給他出了一個十分狠毒的計謀,還提醒他不要婦人之仁。

這個計謀是什麽呢?其實廣田義這人也出不了點什麽好主意,因為日本智謀型人才短缺,才把廣田義給顯露出來,他能有什麽辦法?無非是和林飛宇這個小混混的辦法一樣。

廣田義建議在台灣進行暗殺,目前泛藍太囂張,不聽日本的話,民進黨搖擺不定,不像當初剛成立時那樣聽日本的話,隻有日本讚助的台聯黨最聽話,他的計劃就是趁國民黨親民黨的領導人開會的時候搞暗殺,把這兩黨的大小頭目全部綁架或者暗殺,然後嫁貨給民進黨,這樣台灣的政治就會出現短暫的真空,台聯黨可以迅速發展壯大,為日本所用。

因為隻有台聯黨最親日,對日本是俯首帖耳,像仆人一樣好差遣。但搞掉國民黨的頭目必然會引起島內民眾的不滿,畢竟這個黨支持者很多,可以把暗殺的事推到民進黨的頭上。如果民進黨不聽招呼,就讓他們成為下一個目標。直到台聯黨上台。

日本以前一直是支持台聯黨的,也支持民進黨,但一味的花錢支持他們競選是毫無意義的,用文的不如用武的快,支持這兩黨這麽多年,他們做成了什麽事?其實首相是讚成廣田義的計劃的,但讓他下令做,他有點猶豫。

廣田義告訴他,如果總是像前任一樣用女人的手段辦事,那日本國運就要倒頭,現在需要雷霆的手段,但一出手就動殺招難免有點鹵莽,信上還說需要派級別高的外交官員與民進黨和國民黨的領導人談話,這些人聽話則可,不聽話,不按日本的意思辦事,才動手。

首相思量的半天說:“你們有沒有台灣政黨和政治人物的詳細情報?”

鈴木次郎一聽這話感覺有點奇怪,收集這些情報可不是防衛廳情報總部的職責,為什麽把自己叫來?難道讓自己的部門也介入這項任務中?

這些政治情報是歸內閣情報調查局搜集,橋本德回答說:“台灣政治人物的資料我們是有一點,高級領導人的資料非常詳細,小頭目的資料不是很全。”

“盡快把縣以上的國民黨民進黨小頭目的資料弄齊,另外對黨魁的情報工作也不能放鬆,你們兩人共同做這事,不許推委,要一起努力。”首相說完,看看這兩人。

橋本德和鈴木次郎掌管情報部門也不是一天兩天,他們還能想不出首相要做什麽?隻是不敢確定而已,但是少不了綁架暗殺這些事,但不敢輕易問,等首相自己說。

“你們兩個部門都有特別行動處吧?這個部門要加強,需要的裝備盡管采購,預算從軍事預算內擠一些出來,主要是盡快培養一些精幹的人員,以應對未來艱巨的任務,另外這些人中文一定要好,可以把對台情報科劃入特別行動處,這樣可以提高人力資源利用率。”首相說了這些,也知道這些人不傻,知道自己的意思。

“是的,我們一定照辦。”兩個間諜頭目很爽快的回答。

“我隨時會下行動命令,你們加緊準備吧。”首相把廣田義的信放近抽屜內。

鈴木次郎和橋本德打了個招呼,就去忙各自的事。

回到台北的林飛宇回到自己租的別墅內,雷雨田也被請來,商量他們的事情。現在他們還不知道,日本的情報部門也做著和他們一樣的事。

兩人坐在客廳內,雷雨田喝著葡萄酒,抽著雪茄說:“兩百人全進入台北市,萬一我的兵惹了什麽事,那就會引起當地警方的注意,都住在船上更不是個辦法。”

“要動手的時候需要多少人我也沒計算好,並且這些必須是自願的,如果是強迫他們做這麽危險的事,恐怕這些人也不是混願意,去日本一躺就是九死一生,再讓他們冒險我都不忍心,就算大家都願意和我一起幹我也不會讓所有人去冒險,因為這一次和上次不一樣,台灣這麽大軍隊警察有幾十萬,地方又這麽狹窄,一但開始做事,我們都是提著腦袋幹。”說這些話的時候林飛宇很鎮定很悠閑,好像這事和他沒關係一樣。

“我的兵沒怕死的,這些人死了便宜的是那些毒梟。”雨田拿起茶幾上高腳杯,他不喜歡用這東西喝酒,一杯倒不了幾口酒,來回還要拿酒瓶倒,還不如用啤酒杯喝的痛快。

“其實我也想留一條後路,就是讓你一半的部下回緬甸,如果我們事沒做成我們還活的就去緬甸避風,我還能依靠你的兵保命,所以不想把你的兵全留在台灣,再說了你的兵放回緬甸還能生財,隻要有錢,實現理想還是很容易的。你的人就坐我的船回去吧。”林飛宇能這樣為自己打算雷雨田一點也沒想到,他考慮的已經很周全,沒什麽不妥當,也不想把自己的兵往死裏用。

“好吧,我這就安排。”雷雨田把雪茄放在一邊,拿出電話,給曹秉打了個電話,“是我。”

“什麽事?”曹秉接起電話問。

“在台灣用不了很多人,你挑選一些人回緬甸,繼續經營我們的地盤,萬一失了手我們也好有個逃的地方。”

曹秉問:“誰回去,怎麽走?”

“你們三個以外的指揮官都回去,士兵們想回的回想留的留下。”

“我去安排。”

福龍號並沒進台灣的港口,隻是在台灣附近海域停著,林飛宇和雷雨田是換乘快艇回了台灣,這艘船上幾乎全是常勝軍的人。另外林飛宇的兄弟和部下都對台灣很熟,有的買了房子有的租了房子,上岸都有地方住,所以就沒繼續逗留在福龍號上。

曹秉接到雷雨田的命令,讓富安和江琦把人全集合在後甲板上,當著官兵的麵,轉達了雷雨田命令,然後就問:“想回緬甸的站左邊,不想回的站右邊,隊官哨官伍長不用選,都回緬甸。”

士兵呼啦一下都基本站到甲板左邊,曹秉一皺眉頭問:“都他媽的想回家,雷帥和我給你們銀子都喂了狗了?留在台灣是玩命的差事,怎麽都怕死?”

士兵們一下全站回右邊,曹秉又是一瞪眼,“娘西匹,都他媽的留下來下崽兒呀?看台灣這花花世界好,都不想走?大帥不讓都留下,要一部分人回緬甸繼續經營我們的地盤,繼續打毒梟。”

士兵被他這麽一罵,都罵楞了,回也不是走也不是。曹秉說:“回去也是繼續扛槍發財也是繼續打咱們的江山,留下也是拿槍玩命,沒有清閑的,隻是台灣這地方比緬甸好玩點,像泰國似的,我想你們中間有想留下的,是不是想去台北逛窯子?”

眾人被這麽一說全站回左邊。曹秉繼續問:“這樣吧,老子今天選幾個不好色的留在台灣,免的你們一群狗日的找機會留下逛窯子。”

富安和江琦站在一邊看著亂哄哄的後甲板,江琦說:“好了就我們三人和大帥在這裏料理事情,其他人都回去,這事就這麽定。”

最後常勝軍士兵打發回緬甸,常勝軍的四個指揮官留下來。

林飛宇並不稀罕雷雨田手下的這幾個兵,是隻想留住雷雨田這個將。他才二十來歲,就在金三角拉起自己隊伍,不靠販毒就能生存在金三角,這樣的人才去那找去?兵比將好找,隻要肯花錢,招募一群死士沒什麽困難。

另外林飛宇對曹秉、富安、江琦三人也是十分敬佩,三人帶著兩百人的常勝軍和鬼子拚命居然沒讓一個士兵陣亡。帶著兵直入險地居然沒死一個兵,倘若他們隻身親臨險地也有脫身之術。這麽好的指揮官去那裏找?

今天他把所有的部下都召集到自己的別墅內。因為怕有人監視,除了雷雨田,這些人都是在外邊分頭坐上一輛小貨車,然後許睿親自把小貨車開到別墅院內的車庫裏。

別墅外的圍牆很高,不容易進人。車庫門別墅大門一關,能防止有人溜進來偷聽。

車庫內點著一盞很亮的燈,因為裏邊沒窗戶,隻靠電燈照明。

車庫內十分寬敞,還有一個台球案大小的桌子,上邊放著很多張台北市的地圖,還擺著GPS、對講機、以及各種單兵武器。

林飛宇為大家看著方便,還在車庫的牆上掛了一個台北的地圖,上邊已經明確標出要襲擊的目標。

“這裏就是台聯黨的總部。”林飛宇指著牆上的地圖,繼續說:“隻要拿掉這裏就算成功了一半,但不是馬上就攻打這裏,我們要等台聯黨開會的時候,大小頭目聚集的時候動手,目前大家抓緊時間去這個地方踩盤子。”

“武器我們能自己帶幾件防身不?”懷慶問。

“就帶短槍吧,免得你惹麻煩。”許睿知道他就會惹麻煩,不讓他帶其他武器。

“如果他們不開會,是不是大家可以一人跟一個目標,然後一個個消滅?”吳哲問。

“這是個好辦法,不過最好是一網打盡。”林飛宇給自己點上一支雪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