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中的自由號貨船安靜的停泊在碼頭上,發動機熄了火,煙囪不在冒煙,發動機開始冷卻,自從滿載招募來的雇傭兵離開美國,船上的發動機持續工作,終於有機會停一下。

船上關閉了所有的外部照明燈,因為碼頭上的燈火夠亮的,如果船上在開著燈,不利於行事。

當外部照明燈熄滅之後,自由號貨船的前甲板上的忽然發出一些響動,原來是一個個暗艙門被打開了。平時這些暗艙門是不打開的,人們在上邊走來走去的也不知道這是門,但從這個門可以離開船艙。

要搞偷襲,自然不能放下舷梯和跳板從船上網下走,因為這裏有海關的人守著呢,海關的人還想從這裏上去登船檢查,如果放下舷梯和跳板那就成了引狼入室。

因為貨船幹舷非常高,站碼頭上的人看不到前甲板的情況,那裏暫時就成了一個盲區。暗門打開之後,吳哲第一個鑽出來,隨後拎著MP-5SD衝鋒槍蹲在前甲板,鬼鬼祟祟的伸著脖子向碼頭上看了看,小聲的用對講機說:“兄弟們,都給我上甲板,開始幹活。

蹲在那的吳哲隱藏在夜幕中,他身穿一身黑色的夜戰服,頭戴防彈頭盔,這頭盔刷著是黑色的防反光油漆,頭盔上還有夜視鏡架,上邊還有單筒夜視鏡,耳朵上掛著耳麥,身上還穿著件黑色的不帶防彈功能的戰術背心,衣服裏邊單穿著一件防彈背心,戰術背心的小口袋內裝著各種彈藥和裝備,腰上還有手槍套和手榴彈包,左右兩大腿上還綁著兩個槍套,裏邊裝著不帶消音器的2支M9手槍,背上背著很大的背包,裝滿了各種彈藥,肩膀掛著一支裝了M203榴彈器的M-16A4步槍,步槍上槍托是改成了折疊式的。

關寧他們這十三個人,穿的衣服也和吳哲一樣,不相同的隻是各自的步槍不一樣而已,其他人基本都用的是M-4A1卡賓槍。

大家聽到吳哲的命令後,都很敏捷的從船艙內爬了上來,都提著MP-5衝鋒槍,悄悄的來到吳哲身邊,問:“要怎麽打?”

吳哲壓低聲音說:“你們看到碼頭上的海關人員和海上保安廳的人。”

“我們看的見,你就說怎麽打吧。”劉協著急的回答。

“我們拿MP-5SD衝鋒槍,先把碼頭上的人幹掉,然後各自帶人向軍港進攻,見到鬼子就打,一定要先控製住軍港和機場,明白沒?不明白的在無線電裏交換意見。”吳哲說完,把MP-5SD衝鋒槍上的保險打開,“我數三聲,大家就開始。”

十四支子彈上膛的MP-5SD衝鋒槍,十四個久經沙場的悍將,已經做完了最後的準備。耳機內傳來吳哲倒數數字的聲音,“三、二、一。”

這短暫的幾秒,好像相隔了幾個世紀,就在這幾秒鍾,關寧的大腦中忽然閃過曾經征戰沙場的片段,但他不留戀以前的成就和榮耀,隻想打好以前的這一仗,心中默默的祈禱:觀音菩薩保佑我吧,我以前當雇傭兵為一己之私征戰無數從未求過您,這次打仗不是為我,是關乎民族利益,希望讓我們能順利的完成任務離開。殺敵報國是我從小的心願,就讓我今天了結這個心願,也了結了雷將軍和林大哥的心願,倘若我不死,為您重鑄金身,弟子現在要去了。

吳哲數完三個數字隨後喊一聲:“開始。”

以吳哲為首的這十四個人,忽然從自由號貨船甲板衝到船舷,端起MP-5SD衝鋒槍就掃射碼頭上的日本人。9毫米子彈像長了眼睛一樣精確的飛行,碼頭上站滿了日本海關的工作人員和海上保安廳的工作人員,被這突入其來的子彈頓時打蒙了。

他們根本不知道這是怎麽一回事,為什麽船上的人打他們,為什麽他們有開槍時候不帶聲音的槍,他們是誰,來這裏要幹什麽,為什麽槍殺這些普通的工作人員?

子彈並不回答這些疑問,依次飛出槍管,掛著“嗖嗖”的風聲,飛進鬼子的腦袋和胸腔,打出一朵朵紅色的血花,這些鮮紅的血飛濺到海關工作服上,這些血色花在燈光明亮的格外鮮豔。

一排排屍體倒在地上,活著的人連滾帶爬的四處躲避無聲的獵殺,子彈偶爾打偏了,撞到金屬物品上發出單調的敲擊聲。黑洞洞的槍口依然無聲無光的噴射出子彈,十四個陰冷的麵孔看著慘死的日本人,心中沒有絲毫憐憫,以前他們已經殺過無數的人,根本不在乎這些槍口前的人是自己的同類,隻當他們是槍口下的野兔和其他獵物。

30發子彈發射出去是轉眼的事,已經有3個人死在了吳哲的槍下,他的左手迅速從戰術背心的子彈袋內拿出一個彈匣,右手依然握著槍柄,左手熟練的把彈匣拽下去,迅速把新的彈匣裝上去,又敏捷的拉了下槍栓,繼續端著MP-5SD衝鋒槍射擊。

此時碼頭上活著的人已經不多,海關和海賞保安廳的工作人員基本死光,吳哲稍微遲疑了一下,用無線電命令:“掛繩索,登陸。”

十四隻手同時拿出尼龍繩子,麻利的在船舷護欄上打了個結,然後把繩子拋到碼頭上。吳哲拴好繩子之後,左手抓著繩子右手拿著槍,第一個順著繩子從船上滑到碼頭上,隨後蹲在地上警戒。

最喜歡從繩子上爬上爬下的是關寧,他無數次從電影《黑鷹墜落》中看威風八麵的遊騎兵部隊的特種兵從直升機上順繩滑下來,自己也沒少找機會模仿,他始終認為從高處到低處最便捷的方式就是抓著繩子滑下來,而且認為這個動作非常的酷。他的左手上帶著防磨損手套,然後左手抓著繩子,身體輕盈的跨出船的甲板,手稍微鬆點勁兒,整個人就借助重力滑落到地麵,之後迅速放開繩子,端著槍臥倒在吳哲的身邊,問:“下一步怎麽辦?”

“全體注意,招呼自己的人集合,趕快下來。”吳哲說完,其他的那些帶兵的人各自用無線電招呼手下集合,關寧對著對講機的麥克風說了幾句,船上側麵的跳板和舷梯全部放下,船上的雇傭兵如開閘的洪水一樣被放了出來,黑壓壓的一大片人,有的順跳板下船,有的走舷梯,有的人不想排隊,從繩子往船下爬。

這一下船,都亂哄哄的,還在事先都讓這些人排了順序,這些雇傭兵都能找到他們的指揮官,第一波下船的是關寧所指揮的兩百人,這些人幾乎每十人就有一部對講機,命令一下去之後,有對講機的人迅速把命令傳達開。

關寧說著流利的英語指揮著這群兵,直撲海關和海上保安廳的辦公樓,這些雇傭兵武器十分淩亂,但是關寧做了布局,拿霰彈槍的和拿獵槍的兵走最前邊,拿衝鋒槍的走中間,拿自動步槍的兵走在最後,他本人衝在最前邊帶路。

這些兵大黑夜的下了船,也不知道自己在那裏,但有的人從周圍的旗幟上判斷,這是日本某小島,但也來不及想這麽多,總之打完了就能拿錢,能拿錢就行,管那些被打死的人做什麽,雇傭兵們下了船,踩踏著鬼子的屍體,跟著關寧離開碼頭。

其他雇傭兵也都像螞蟻一樣擁擠著,跟著各自的指揮官離開碼頭。

衝進一座海關的大樓,關寧第一個開槍,把門衛打死,之後200多兵蜂擁而入,大樓內的值班人員驚慌的麵對著雇傭兵,以為是前來搶劫的匪徒,但是他們沒反應過來,就被各種口徑武器的打死。

洗劫了海關大樓之後,關寧端著槍,帶著虎狼之兵又衝進海上保安廳的辦公地,海上保安廳的人基本都有輕武器,但是人員很少,還在值班室打瞌睡,就被長官叫起來,拿著槍剛從大樓出來,就與雇傭兵打起來。

兩隊人馬相距不到100米,霰彈槍和獵槍一起噴吐出橘紅色的焰火,沉悶的槍聲,密集的霰彈把麵前的準軍事部隊打死一片。

可總打這些沒用的人也不是辦法,關寧從遠處依稀的燈光判斷出軍事基地的位置,帶著自己的兵一路狂奔過去,向軍港和機場撲了過去。

西表島的日軍的值班人員已經聽到依稀的槍聲,這些人首先想到的問題是,這是不是有是演習?如果不是,難道是敵人偷襲?

西南艦隊司令部外有4個了望塔,這些高塔之上有24小時值班的哨兵,另外還裝著許多台攝像機,可以監視相當大的一片區域。這的哨兵忽然發現遠處有沉悶的槍聲,順著槍聲傳來的方向端著望遠鏡觀察,就見民用碼頭那邊有很多人,都不知道幹什麽的,正向軍事基地這邊跑過來。

一個值班的少尉軍官拿起對講機報告:“基地外有可疑人員從民用碼頭那邊過來,1號了望塔報告完畢,請指示。”

野田義夫和廣田義坐在安靜的辦公室內,這裏落下一根針都會有大響動,忽然對講機內傳來了1號了望塔的報告,兩人頓時就是一驚。

野田義夫站在辦公桌旁邊,拿起正放在充電器上的對講機,問:“這裏是司令部,我是野田義夫,請重複剛才的報告,完畢。”

“這裏是1號了望塔,看到民用碼頭那邊有很多人正往軍事基地這邊跑,估計是入侵的敵人,請指示,請指示,完畢。”

情急之下,野田義夫沒放下手裏的對講機,在地圖桌上攤開軍事基地布防圖,用紅色鉛筆畫了一個圈,然後看著地圖沉思了幾秒,用對講機命令:“我是司令官,司令部警戒排全部集合,攜帶全部武器登上了望塔,打開探照燈,查明情況,完畢。”說完命令,他把對講機丟在桌子上。

司令部警戒排就三十多人,但是有十幾挺機槍,還有不少槍榴彈和火箭筒,這些裝備大多都儲存在了望塔上,但人員大多都在下邊的營房內,接到命令後,正在營房內睡覺的士兵以消防隊員的速度迅速穿上軍裝,攜帶單兵武器,每人去武器庫扛起一箱子彈藥,順著登上了望塔的外挎樓梯就跑了上去,集結在了望塔上。

西南艦隊司令部內,有很多台電視,播放的畫麵都是監視攝像拍攝下來的,因為這裏經費欠缺,安裝的都是可見光攝像機,拍攝的畫麵不是很清晰,隻拍攝探照燈照到的地方還比較清晰。廣田義看了看電視畫麵,“到底是什麽人呢?是偷渡分子還是海盜?但我敢肯定,絕對不是解放軍,他們絕對不會跨出國門打第一槍的。”

十分小心謹慎的野田義夫也不敢確定是誰登上的西表島,但他相信警戒排控製了製高點,能封鎖住入侵者的前進的道路,估計很快能解決問題,但他還是拿起一部白色專線電話,“我是野田義夫,請守備團指揮官接電話。”

“這裏是守備團作戰值班室,電話會直接轉到團長的寢室,請稍等。”

幾秒之後,野田義夫握著的電話聽筒內傳來一個洪亮的男聲,“我是守備團指揮官,司令官閣下晚上好,請問能為您做些什麽?”

這個四十多歲快50歲的大佐軍官是陸上自衛隊中一個擅長打防禦戰的軍官,他的團被調到這裏守島時間不長,但對本島地形還算熟悉,帶著部隊也經過一段時間的操練。這個大佐十分自信,所以晚上睡的很香,他被叫起來,還是先說了一通客套話,等著這個首相青睞的海軍中將下命令。

“你馬上起來,讓三個步兵營進入戰備狀態,進入各自的守備陣地,另外自行迫擊炮、自行高射炮營、自行無座力炮營營地內登車待命,直升機飛行隊登機待命,掛載武器,你馬上到工事內的指揮部,隨時等候我的命令。”野田義夫說完就掛了電話。

守備團的大佐軍官從**爬起來,一邊穿衣服,心裏邊暗罵著,這個太平盛世,首相居然派野田義夫這個瘋子來當最高指揮官,不是半夜讓訓練就是半夜搞演習,這次把部隊轉入戰備狀態,又不知道搞什麽飛機,為什麽首相信任這麽神經質的將軍?他到底那裏配做這個西南艦隊司令?

看著**熟睡的妻子,大佐軍官輕輕的穿上衣服,但是妻子還是被驚醒了,問:“又去那?”

“那個老家夥又要搞點事情出來,不單我一個人不能睡,還要讓幾千人都不能睡覺。”大佐軍官穿好軍服,離開家。

他親自開著吉普車去團部待命。

守備團的作戰值班室根據司令官的命令,已經對各營連轉達了值班命令,軍營裏頓時開了鍋,睡夢中的士兵喃喃的罵著也不知道具體說什麽,總之都是發泄對野田義夫的不滿。

步兵們穿好衣服,又穿上防彈背心帶上彈藥包拿著步槍戴好頭盔,離開營房自行集合起來,由班長帶著他們進入各自的戰備工事內待命。

大多數不值班的軍官都住在軍事基地不遠處的家屬區,有的軍官開著車去營部坐鎮指揮調度,有的開車直接去了永備工事內直接指揮部隊。

軍港內和航空自衛隊機場還是非常寂靜,因為擊斃滲透入侵者他們幫不上什麽忙,司令官自然不會叫他們待命,除非中國軍艦頻繁巡邏的時候他們才會待命。

因為一晚上就不在家,野田義夫沒費多少時間就從西南艦隊司令部去了守備團的地下指揮所,他穿著一身白色的海上自衛隊製服,戴著軍帽,毫無困倦的站在掛圖前沉思著。

大佐軍官匆忙進了自己的指揮部,立正站在司令官的背後,敬軍禮之後說:“司令官閣下,這麽晚了難道有什麽事嗎?”

野田義夫沒說什麽,指了指指揮部內的電視屏幕,從這裏能看到監視攝像機拍攝的畫麵,電視屏幕上有一群黑影在移動。

這個大佐軍官先是吃了一驚,然後說:“請允許我派出偵察連弄清這些人的身份。”

“守衛國土和軍事設施是你的職責,你可以在你的職責範圍內指揮你的部隊,基地安全本不是我這個老頭負責的。”野田義夫說完,看了看坐在一旁,陪他一起來守備團指揮部的廣田義。

夜幕下,關寧率領的200名雇傭兵已經到達軍事基地外,但沒輕易發起進攻,關寧他要等一等其他人,光200人攻打幾千人駐守的軍事基地,那不是送死嗎?這裏起碼有3000人的陸上自衛隊和1000多人的航空自衛隊,軍港內也有近2000人的水兵,要自己單幹,那是送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