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龍號的駕駛艙內,林飛宇正在用衛星電話與自由號聯絡。

“大哥,我們一直按計劃向東航行,距離西表島13海裏,現在是晚上7點,估計一會就能到達,雷達顯示附近有海上保安廳的巡邏艇,我們已經在甲板上點起大火,還發出求救信號,告訴周圍船隻我們動力係統故障,你看我們還做些什麽?”吳哲嗓音很特別,無須報名林飛宇也能聽出來是他的聲音。

“想辦法讓鬼子允許你們停靠,一切順利就不要頻繁聯絡,讓你的人全部藏好,千萬別露出什麽馬腳,就這樣吧,晚上的行動前我給你打電話。”林飛宇收起衛星電話,問許睿:“我們距離西表島還有多遠?”

“也就不到100海裏,如果離著太遠,氣墊船航程不夠,這種船滿載航程200公裏,從這出發正好跑一個來回,來回一躺不到4個小時。”許睿站在駕駛艙的舷窗前看著兩艘氣墊船,現在常勝軍的士兵像螞蟻一樣正順著軟梯從福龍號貨船上往氣墊船上爬,氣墊船的前艙門已經打開,可以順著軟梯直接進入氣墊船內。

雷雨田此時已經換上行頭,迷彩服也穿好了,防彈戰術背心也穿上,戰術背心內的小口袋都裝滿了各種彈藥,腰上也掛著手槍套,後背背著一個大背包,裏邊全是彈藥,肩膀上掛著一支M-16A2步槍,頭上已經戴上凱夫拉頭盔,頭盔上還裝了夜視鏡支架,耳朵上也卡上耳麥,對講機就在左肩膀旁邊的口袋內,左右大腿上還掛著兩個槍套,裏邊裝著備用的手槍,手裏還提著一支MP-5SD3衝鋒槍。

“你都準備好了,我們也該換衣服了。”林飛宇和許睿都紛紛拿出戰術背心和自己的武器,就在駕駛艙內做準備工作。

雷雨田借助船上的燈光,已經看到常勝軍全部進入氣墊船內,氣墊船的前艙門關閉,他用對講機詢問:“曹秉,登船完畢了麽?”

“一切順利,我讓大家把槍上的彈匣都退下來,把彈藥全裝回彈藥袋內,手槍和衝鋒槍都關掉保險,子彈也沒上膛。”曹秉坐在燈光明亮的氣墊船的艙內,一時有點鬱悶。

許睿此時已經穿戴好,背著自己的步槍,順著軟梯上了氣墊船,然後福龍號貨船收起軟梯,雷雨田問:“你我怎麽登陸?”

林飛宇故裝神秘的說:“我也有艘好船,我們做另外的一條船,把華顯他們帶上。”

雷雨田做了個吃驚的表情,難道有比氣墊船速度快的船?

林飛宇拿對講機問許睿:“準備好了沒?”

“氣墊船的油加滿了,你什麽時候出發?”

“就在幾分鍾以後。”林飛宇拿著步槍離開駕駛艙。

福龍號的交通艇庫內,停著一艘200噸的小型水翼快艇,林飛宇打了個手勢,水手門準備好吊臂,已經把吊鉤裝好,隨時可以把這艘外型奇特的船放到海麵上。

林飛宇轉身對戴著手銬的華顯林盛說:“請登船,我們坐他走,一起打鬼子去,我會給你們機會,證明你們是漢奸的。”

幾個水手連拖帶拽把這兩人送到水翼快艇上,然後雷雨田也登上艇,林飛宇最後一個登上艇,然後給水手打了一個手勢。

馬達轟鳴聲響起來,巨大的吊臂把這艘沉重的小艇吊放到海麵上,林飛宇拿對起講機,“許睿,你帶氣墊船出發。”

水翼快艇的馬達也啟動起來,林飛宇坐到駕駛座上,雷雨田問:“你還會駕駛船?”

“咳,這有啥難的,我在CAI的時候學過開汽車、開飛機、也學過開船,這都是小把戲。”

華顯和林盛聽了就是一楞,這家夥以前是間諜?但奇怪的是為什麽他懷疑自己是間諜,為什麽他要帶人去打鬼子,好多問題困擾著他們倆。

“你為什麽幫我實現這個心願?花這麽多錢值得嗎?”雨田又問。

“不是早和你說過嗎,我想拉你的隊伍幫我做事,還想曹秉、富安、江琦三個人也做我的幫手,不幫你實現理想,你的人肯幫我?”林飛宇啟動起艇上的發動機。

西表島外海,一艘著火的貨船進入海上保安廳巡邏艇的視線。

海上保安廳就是負責海上安全的,也有救助路過日本領海的過境貨船的義務,巡邏艇馬上加速靠過來,用無線電詢問:“你們的船著火了,是怎麽回事,請通報船的國籍和事故原因。”

這句話先拿日語說了一遍,然後有用英語問了幾遍。

等他們問完之後,吳哲命令:“關寧親自去甲板上操作信號燈,依計行事。”

關寧出了駕駛艙,熟練的打著信號燈,信號燈頻繁閃爍,海上保安廳的人看明白是什麽意思。

信號燈發的信號意思是:我們是美籍的貨船,目的地為西雅圖,船上動力係統出故障,發無線電求救信號沒人應答,隻好在甲板上點火,希望周遍船隻予以幫助。

巡邏艇有點不信,拿探照燈,照了照貨船的旗子,又照了照船頭的舷號,的確是美國的貨船,但是日本鬼子不是這麽好騙的,他們馬上用巡邏艇內的電腦登陸到網上,查到了這艘船的注冊信息,發現這艘著火的船的船名、船號,船型都和注冊資料相吻合,這不是一艘黑船。

巡邏艇上的探照燈開始發信號,意思是:我已經知道你們的情況,你們需要什麽幫助?

關寧馬上繼續打燈語,我們船上的動力係統需要進港維修。

巡邏艇上沒反應,此時他們正在用無線電請示上級,等上級批準,需要幾分鍾時間。

鬼子果然狡猾,艇上的信號燈有打出燈語:進港可以,我們需要臨登檢查,並由我方人員領航。

關寧想了想,用信號燈回答:不許進港就算,想登船發歪財,我們不歡迎。

這些燈語把巡邏艇上的指揮官氣壞了,居然說臨登是發歪財,難道海上保安廳窮瘋了靠搶貨船的錢?

關寧繼續發燈語:進港口可以臨登,現在船著火了。

為了敷衍日本鬼子,關寧發燈語:我們正在努力搶修方向舵,目前方向舵不好用。

這可是一艘美國貨船,如果出了故障不給予幫助,鬧不好會成為外交事件。巡邏艇上的指揮官命令信號手打燈語,告訴貨船,可以進入西表島的海上保安廳的碼頭,如果需要可以派一艘拖船。

自由號貨船用燈語回答:非常感謝。此時離向西表島的港口越來越近。

站在自由號駕駛艙的吳哲拿著望遠鏡看著不遠處的島嶼,觀察著島上的地形。

吳哲撥通林飛宇的電話:“我們已經靠近島嶼,這三千人如何使用。”

吳哲問這話是客氣,因為他跟著林飛宇開過雇傭兵公司,還是會指揮打仗的,還不至於笨到什麽都不會的程度,請示一下隻是尊重林飛宇是大哥。

“除你以外,讓其他兄弟,每人帶200人,等靠岸後就衝上去,糾纏住守島的陸上自衛隊,你帶其餘的400人對付機場個軍港內的敵人,我馬上就到,現在你給那些兵分發武器彈藥。”林飛宇的口氣很輕鬆。

“我這裏隻有子彈和手榴彈,隻帶這些可以嗎?”吳哲不安的問。

“許睿帶著有重裝備的常勝軍馬上就到。不要小看手榴彈,當年八路軍武器不好也不照樣打鬼子,別吝惜那些兵的生命,他們都死了我們可以省點錢,你就照辦吧,注意多殲滅和牽製敵人。”林飛宇以前當雇傭兵公司老板的時候就有個習慣,快要發工資之前,派士兵去危險的地方送死,這樣可以節約很多開支,每個兵即將幹滿一個月的時候,就死去了,他不必支付這些人的月工資,在他手下,很少有能幹滿一個月的兵,這次招募來的人都是一錘子生意,隻幹完這次就給他們發錢,但幹完活的時候,這些人也死的差不多,估計沒幾個活著的。就因為這樣用兵,所以他的公司才在前兩年時間內積累了大筆的財富,而EO公司每次打完仗都給士兵發一大堆錢,所以EO公司沒他的公司有錢。

收起衛星電話,林飛宇把水翼快艇的駕駛模式從自動駕駛轉回手動駕駛。

同在水翼艇駕駛艙內的華顯和林盛聽了林飛宇的話,心中不由的顫抖一下,沒想到這個麵相和善的家夥是個殘忍的人,居然把活生生的人當工具驅使,希望那些人不是同胞。

林飛宇對雷雨田說:“你看我的生意好不好?每讓你白等幾個月吧,事成了我們是民族英雄,別人都敬佩我們的膽量,如果事不成,隻是死幾個美國人,你看這生意多劃算,我又不用給死人發工資。”

“可你還是用了幾百萬租借船隻夠買導彈,錢也沒少花,即使打贏,你也做了虧本生意。”雷雨田分析。

“幾百萬算不了什麽,我賺錢隻有兩個用途,讓兄弟們過好日子,其次就是實現自己的理想,誰小時候不想當英雄好漢,可沒錢你就不是好漢,你買不起武器殺敵報國,找個窮光蛋能搞成事嗎,他拿什麽供應3000人的吃喝,拿什麽買武器殺鬼子?”

華顯和林盛坐在林飛宇,是看不到他的表情的,也不知道他說這些真心話,聽起來不像假的。

林飛宇又說:“雨田,你這次如果沒陣亡,你可要遵守約定,和我在台灣一起幹,把那些出賣同胞利益、出賣祖宗、出賣良心的狗東西斬盡殺絕,到時候你可不能把你的隊伍拉走了繼續發財去。”

“我那能過河拆橋,不過你說的斬盡殺絕我不太明白,是不是要把賣國賊的家人都殺掉,比如一個國賊他孩子剛幾個月,也要殺嗎?”雨田不明白就問。

“這些技術問題打完仗再談,總之一句話,賣國的老子養不下好種,到時候不就是浪費個子彈嗎?讓他下輩子轉生到個好人家裏不就行了嗎?小孩老人都不留,一人賣國諸殺全族,隻有這樣才叫大慈悲大仁義,可以把想當買國賊的人嚇住,讓他們不起做對不起國家的事,這樣很多人因為怕家破人亡也就不當賣國賊。這樣不就是打出一個盛世嗎?活著的人都愛國,都為國家做事,那中國就是人間天堂。不和你說這些,我們要到地方了。”

水翼艇已經接近西表島。

兩艘海鱔級氣墊登陸艇也飛速衝向西表島。

自由號貨船緩慢的向西表島上的民用船隻碼頭移動,馬上就要進港。這裏隻有幾艘小型巡邏艇,燈光照耀下可以看清艇上寫著‘海上保安廳’這5個字。艇上都懸掛著日本國旗。

民用碼頭不遠處就是軍用碼頭,那裏燈火通明,港內有很多探照燈,還有巡邏的士兵,但沒有大軍艦,隻有16艘護衛艦。

吳哲拿望遠鏡看了半天,沒看到主力軍艦,他把望遠鏡遞給關寧,“你看看,為什麽沒有33艘軍艦,是不是我們撲空了?”

“管他呢,先動手吧,都集合各自的隊伍,準備幹活。”關寧馬上穿戴好裝備,跑到底艙內找自己的兵,其他人也早就下去準備。

深夜,西南艦隊司令部內,野田義夫坐臥不寧,不知道為什麽心理總是不塌實,每隔一小時,他便用無線電詢問一下艦隊的情況,現在海麵上還有17艘軍艦正在尖閣列島巡邏。

和他在一起的還有廣田義,此次廣田義來到西南艦隊司令部是擔任幕僚的,這是首相親自派他來的,並且準備給他新的任命,防衛研究所的差事就暫時免了,因為這裏隨時要打仗,需要個能運籌帷幄的人物。

“野田君,你今天是怎麽了,半夜把我叫到這裏。”廣田義打著瞌睡喝著濃茶問。

“我根據首相的命令把艦隊的巡邏路線給改了,現在艦隊的一小部分就在中國劃定的領海內,我真為他們擔心。”野田義夫說話的時候來回在辦公室內走來走去。

“不是有航空自衛隊的戰機巡邏麽?不是戰鬥機分了8組,每組9架,每組巡邏3小時,應該不會有什麽事情的,越過中國劃定的邊界也不是第一天也不是第一次,有什麽可擔心的?”

“反正我總感覺今晚要出事,所以睡不著。”野田義夫實在走不動,坐回到椅子上。

夜幕中,自由號貨船靠上了西表島的碼頭。

船艙內,許睿等人對自己所帶的兵做了最後的訓示,其實要說的很簡單,那就是雇傭兵不許先開火,聽到敵人槍聲響才能開打,而且一定要聽從指揮官的調度,否則別想拿工錢。

兩艘氣墊船和一艘水翼快艇全速的衝向西表島,因為這三艘船體積都很小,噸位加起來也不到500噸,所以對海搜索雷達沒發現到他們。

自由號貨船進入港內,船上拋下了纜繩,船也放下鐵錨。港口內的工作人員把纜繩係好,海關的工作人員和海上保安廳的人就站在碼頭上,等待與船長辦理臨時入港手續,而且還要對船進行臨檢。

吳哲拿著無線電依次詢問,“都做好準備沒?”

關寧、丁延、秦虎、伍俊文、懷慶、文雍、劉銘基、張漢合、王眾明、餘飛、夏明、尚雲、劉協,共十四人,依次回答,“準備完畢。”

他們聚集在自己的艙內,所有的雇傭兵都不知道自己要和誰作戰,都端著槍,等待著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