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位,得罪了!這麽做隻是為了掩人耳目,暫時堵住骷髏幫的嘴。.也是沒有辦法,現在正是用人之際。兩位請跟我來!”劉挾拱手說道。

咦?!我看看四周,大門已關上了,隻有花飛雪在一旁,劉挾這番話,自然是對我和花飛雪說的了。這真是奇怪之極!這位太守大人又是道歉,又是解釋,又是作揖,還用了一個“請”字,前後變化太大,未免讓人有啼笑皆非的感覺。難道花飛雪有大靠山?不可能,她要有那等人物幫助,就不會在黑暗中冒險去打骷髏怪了。

我先看看這位太守大人到底搞什麽名堂,再做打算。於是不動聲色跟隨他走向後堂。花飛雪自然也在後麵跟著。

轉出堂去,過了前院,再來到一處隱蔽的院子,沒有燈光。我忽然聞到了一股熟悉的香味,淡淡的梅香……

七月之際,當然是沒有梅花的。那香味,也不是真的梅香,隻是有點像。黑暗中我辨認出一個身影,一個熟悉的身影,於是一切了然。

那身影是——唐周!再見到她,真是很親切,特別是在此危急關頭。我安全了,唐周終於又一次注意到了我!先前在堂上,劉挾離開那會,一定就是見唐周的。後來劉挾的巨大變化,完全是因為唐周,不然他會對我那麽客氣麽?不過,唐周居然有這麽大的能耐,是我料想不到的。

“將軍!”劉挾施了一禮。

唐周正在思索之中,這時回過神來,也拱手還禮道:“勞煩太守大人。”

劉挾似受寵若驚,急忙道:“將軍說哪裏話,隻是之前不知道這兩位是自己人,多有得罪之處,見諒見諒!”

自己人?我看了他一眼,這位太守話雖不多,卻每一句都暗藏機鋒。

“年輕人多受些磨練,總是好的。半月之內,不會再有別的玩家見到他們。”唐周道。

“明白了。”劉挾答道。

這麽說來,我的刑期就是半個月了。可是這半個月要藏在什麽地方才能不讓別人見到?唐周到底又有什麽安排,不會讓我下線吧?

劉挾又請唐周留下吃飯。唐周卻還有別的事情,告辭而去。劉挾送到後門口,還沒忘說了一句“代我向大賢良師問好”。

後門早有一輛馬車等候。進了馬車,我趕緊向唐周道謝,花飛雪想搶在我前麵,沒能成功。

唐周點點頭,道:“你們這半個月先待在大賢良師府中,不要出門,也不要輕易走動。”

我答應了,一麵慶幸一麵又不禁心中歎息。在我看來,這和囚禁也沒什麽兩樣,半個月,我能堅持半個月麽,又能做些什麽?

馬車行了一陣,從大賢良師府後門進入。下了馬車,黑暗中隻聞到陣陣花香,也辨不出什麽花;聽聞小溪潺潺,也沒看見在何方。

一路行去,初時路上還有守衛,又向西行了一陣,守衛漸少,來到更清幽的一帶。

忽見唐周停了下來,我才現到了一處院落門口,兩旁都種著花樹。

“你們暫時在此小院中住下,有東西兩處平房,可隨意使用。我派人給你們送飯,平時你們不要出去;若要找我,我隻在離此不遠,東麵聽竹軒中。”唐周道。

我先道謝,再答應了。唐周已轉身飄然離去。

我歎了一口氣,走進小院,花飛雪卻早走在前麵了。中間一條石子路,兩邊都是花樹,約走二十步有一個石砌的小池塘,池塘中間又有高約兩丈的假山,池塘兩邊各有一條石子路通向東西平房。花飛雪向東邊走去,我隻能選擇西邊了。

十幾步後,突然被一物絆倒,向前直摔在了地上。那時我正無精打采,黑暗中沒看見地上橫著一塊青石,半人多高,兩米多長,上麵是寬約半米的平麵。

爬將起來,前麵已是三間小屋了。仔細一看,門口還有一盞燈籠。有燈籠怎麽不點,害我摔了一跤。我一麵抱怨著,一麵先點了這盞燈籠,才進了中間的屋子。

借著燈籠的一點微光,用火石等點著了中間桌子上燭台的蠟燭,四下裏看了看,角落裏是一張有帷帳的小床,這邊窗口下麵是一張長方小桌,桌上一麵鏡子。除此之外,就是中間的這張稍大的圓桌,和圓桌旁的四個小圓凳子了。

輕用手在桌子上撫了一下,有一層微塵,看來有段時間沒人在這裏住了。桌上還有一塊抹布。我就用這塊抹布擦了一個小圓凳,和圓桌的四分之一的一個扇形。四個圓凳自然不用全擦,一個就夠我用,我擦的是對著房門的那個;桌子當然也不用全擦,四分之一我就用不了,擦的地方自然是挨近我要坐的那個圓凳的一邊。

其實擦這麽一個扇形所費的精力可比擦整張桌子還多,但是人往往就是這麽奇怪,就像是抽著兩塊錢一根的煙,卻非要跟賣菜的小販講一毛錢的價格,費了兩根煙的時間終於講了下來,還覺得省了一毛錢,其實四塊錢已經不知不覺花完了。

我看著燭光呆。自從進入遊戲,有一個不太好的現象:要說沒事的時候,那就是整天沒事可做;要說有事的時候,那幾乎所有事情都生在一天之中。總之,要麽一整天閑得無聊,要麽一整天累得要死……

“啪”的一聲,門被推開了。我回過神來,隻見兩扇房門被推得大開,在牆上一撞又彈了回去,再被推開,一個人走了進來。

一個女人,身穿菊黃衣,頭戴黃巾,黃巾隨長垂下。不是唐周,是一名侍女,隻是穿的衣服顏色,梳理的頭式樣跟唐周很相似。

她端著一個圓盤走了進來,把盤中的飯菜往桌上一放,似乎瞥了我一眼,轉身就走。

我本來已經站起來,想說聲“多謝”的,但離近看了她一眼,吃了一驚,這句話就沒說出口。她長得也不是很難看,但是很奇怪,她的長相很像男人,眉毛眼睛鼻子嘴巴沒一個地方像女人。一個女人長了一張男人的臉,就算再漂亮,都讓人感到恐怖。

“一天兩頓飯,正午前一個時辰,黃昏。”她到了門口,略停一下說道,說完又立即去了。

我這才看見她的名字是叫蝶影,等級3o。這麽個名字,這麽一個人;這麽一個人,這麽高的等級。嗯,她好像還有點賭氣似的,也難怪,3o級的npc給我這個11級的小玩家送飯,讓誰攤上這事,誰也不平。

唉,以後的半個月,要像囚犯似的待在這裏了。如果說還有令人稍覺安慰的事情,那就是吃飯的問題總算有著落了。嘿,一碗米飯,一盤青菜!雖然量都不多,但是這要在外麵吃,至少也得花5o個銅幣!嘿嘿!

正在高興,猛然心中一動,想起了別的什麽事情,卻又突然忘記了。到底是什麽事情呢?我邊吃飯邊回想,一定是一件很重要的事情,在馬車上的時候還惦記著的。是武功?是裝備?是什麽?

越是想不起來,就越是心癢難奈。直到吃完了飯,仍然沒想出所以然。我一拍桌子,那雙筷子在光光亮的盤子裏跳了一下,出“叮”一聲清脆的響聲,很像係統升級的提示音,又像錢幣落在地上的聲音……我想起來了,是錢!這麽重要的事情居然差點忘了。

我急忙把申請了係統保護的戒指、劍和軟蛇甲都解除了申請。一天一件一個銀幣,我哪能支付得起?不過還是被收走了三個銀幣,隻要申請了,哪怕是一分鍾,都要支付一天的錢。係統宰人沒商量。

幸虧還有那把骷髏怪暴的青光利劍,這幾乎就是我全部身價了,不知道這是怎樣一把罕見的帶屬性的寶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