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跟我玩?

香洌的酒味瞬間在兩人的口中蔓延開,皇甫逸風的靈舌輕而易舉地滑入她微張的小嘴,勾住她受驚的小舌,纏綿挑逗,狂野地掃遍她口中的每一個角落,像是消毒般,狠狠地摩擦著她每一寸領地。

當她選擇在齊瀾身邊坐下,當看見齊瀾的手搭在她的肩上時,他心中的怒火就開始有冒頭的跡象,尤其是這不知天高地厚的死丫頭竟還穿著青樓女子那又薄又『露』的衣服,胸口的春光若隱若現,作勢要給別的男人喂酒,他更是怒不可遏!

這該死的丫頭,盡會給他添『亂』!

明知道現在不是憤怒的時候,可是,為什麽,感情竟會超過理智,想把她抱入懷中誰也碰不到,讓那雙靈動的眼睛隻能看著自己。那日在火光中看見昏『迷』的她,莫名的怒火湧上,他才發現,在不知不覺中,她已經走進心裏了,隻是他不敢確定這樣的感情叫不叫喜歡,因為他從來沒有過這樣的感覺。他早就該發現,這個女孩已經和其他人不同了……

感覺到林憶藍呼吸開始有點困難,皇甫逸風才不舍地放開她的唇,看著她雙頰酡紅,靈動的眼中滿是『迷』蒙的霧氣,往日一股子的古靈之氣此時全無,那模樣更顯嬌俏可人,皇甫逸風一時情動,重又情不自禁地覆上。

這一次,不再似之前那般霸道之極的侵略,皇甫逸風扣著林憶藍的後腦勺,深深地吮吸,輾轉『舔』舐,輕柔纏綿,細細地品嚐著她那帶著醇酒的香甜。羞澀的小舌似乎感染了他的熱情,不再躲躲閃閃被動承受,熱情地纏上他的火舌。

她的主動與青澀令他方才的不快一掃而光,兩人緊貼在一起的地方迅速升溫,熾熱的火苗迅速竄起,如燎原之火一點點地侵蝕理智。

皇甫逸風渾身一僵,連忙放開她,撈過她酥軟無力的身子抱入懷中,輕歎了口氣,竟然差點控製不住,看來這丫頭對他的影響力已經遠遠地超出了他的想象。

“這個樣子還敢充頭牌?”皇甫逸風低頭輕咬了下她的耳垂,在她耳邊低語道,笑中帶著依舊未褪盡的怒氣,聽得林憶藍忍不住一顫。

“怎麽不敢了?我技術也不賴呀!哪裏比她差了?!”肺內被吸盡的氧氣漸漸地回來,趴著皇甫逸風懷中終於順過氣來的林憶藍理直氣壯地頂了回去,剛剛她那麽賣力他居然敢嫌棄!

“好還是差我不知道,不過你伺候得本王十分滿意,今晚本王就留下了。”皇甫逸風好心情地大笑,他的藍兒啊,自信機靈敢愛敢恨,雖然滿腹詭計,卻單純美好得如綻放在冰雪天地的雪蓮,要他怎麽舍得不捧在手裏好好疼一番呢?

“看來王爺對她很滿意。”被莫名噴了一頭酒與口水的混合物的齊瀾憋著一肚子的火氣,本想把她吊起來砍她一百刀,但是回過神後她竟然已經在皇甫逸風懷裏被親的七葷八素,他就是把眼瞪成甲亢也未能對林憶藍造成分毫影響,為了正事,他隻好先強忍下這口惡氣,過幾天再來找這個霜琴算賬!

聽見皇甫逸風說要留下過夜,齊瀾方才所受的鳥氣頓時煙消雲散,沒想到皇甫逸風竟然肯自願留下,這倒是正好免去了他找借口的麻煩,也顧不上臉上越來越癢的奇怪感覺,笑容滿麵地對皇甫逸風說道:“就知道王爺會喜歡這霜琴姑娘,微臣早就替王爺準備好了房間,就在隔壁,王爺若是不嫌棄,可以帶著霜琴姑娘去那裏歇息。”雖說是“歇息”,但齊瀾的語氣卻完全不是那麽一回事,笑得十分惡心。

看起來這“花魁”的確有技術含量,就那麽一眨眼的功夫就收服了聽說並不熱衷女『色』的靖王,讓他一吻再吻,早知道就自己先嚐一嚐滋味了……哎呀,怎麽想著想著臉更癢得厲害了?

“是嗎?齊將軍想得如此周到,那本王就恭敬不如從命了。”隨意與齊瀾客氣了幾句,皇甫逸風就一把攬過林憶藍走出房間,留皇甫卓情和齊瀾慢慢聊去。

準備房間?看來好戲在那房間裏呀!

“知道王爺會喜歡霜琴姑娘?!”林憶藍笑著重複道,隻是笑容有點陰沉。靠,還準備了房間?!那個窩囊將軍找抽嗎?!

一腳踹開房門,林憶藍率先走進去,與隔壁的房間不同,這間房似乎就是為專門留夜而準備的。

熏香淡淡地彌漫著整間房,借著微弱的燈光,看清屋中的一切並無障礙,但房間卻染上了一層淺淺的曖昧。

兩人繞過屏風,便看見內室擺著一張巨大的床,四周掛著多重輕紗,看上去十分華麗。

“藍兒,你在齊瀾的臉上抹了什麽?”掃視了一遍房間,沒有發現什麽異樣之後,皇甫逸風才將目光移回懷中的人兒身上,低頭親了親她的臉頰,轉移話題。雖然她的表情未變,但眼中美麗的光彩卻少了不少。

或許,她對他,也是有感覺的……

“沒什麽,讓他感受一下哈巴狗兩邊垂肉的感覺。”一想起那個齊瀾的臉,林憶藍頓時笑彎了眼,等會兒,他的臉就會在酒精的催化下變帥了!讓他好好嚐嚐好『色』的下場!

“藍兒,我該拿你怎麽辦才好?”緊緊地擁住林憶藍,下巴在她的發頂輕輕摩擦,皇甫逸風低低地道出一句。這丫頭,任她鬧事,張牙舞爪,到處有人遭殃,但摟在懷中捧在手心好好地看著,又是那麽惹人憐,隻想疼她一輩子……

“什麽怎麽辦?”

皇甫逸風話中的無奈和寵溺,林憶藍不可能聽不出來,雙頰微紅,抬頭對上皇甫逸風猶如銀河的黑眸,癡『迷』地雙手環上他的脖子。

“藍兒,今晚不……”

“我知道。”輕輕地點了點頭,林憶藍踮起腳尖,輕輕地在皇甫逸風冰冷的薄唇上印下一吻,似在自言自語,又似乎在向他求保證:“風,不要試探我的真心,我傷不起。”

聞言,皇甫逸風的深如涼夜般的黑眸頓時溢滿星光般點點流彩,如盛開在荒草地中的罌粟,散發著令人無法抗拒的魅『惑』,危險卻讓人心甘情願地沉淪。

皇甫逸風黑眸深沉,一把將林憶藍抱起,緩緩走向中央那張巨大的床鋪,將她輕輕放在柔軟的絨被上,合身而上,揮下兩邊的簾幕。

燭光微搖,兩道人影漸漸交纏在一起,空氣中仿佛燃起熊熊大火,像要將一切融化毀滅。

隻是,窗戶突然被打開,瞬間湧入的涼風澆滅了這一室的火熱,而後迅速躍進幾個黑衣人。

正勾著身下人兒頸後打著結的繩扣的修長的手指迅速抽了出來,微帶癡『迷』的黑眸頓時冷冽如初,向房間的某個角落搖了搖頭,扯過被子將身下春光半泄的身子遮住,這才翻身下床,冷眸掃了眼屋中的五個黑衣人,氣定神閑地整理著自己微『亂』的衣服。

原本打算給點皇甫逸風時間穿衣服的幾個黑衣人顯然沒料到靖王做這事還穿著衣服,微愣了片刻,二話不說便迅速揮劍而上。

皇甫逸風側身避開,卻故意隻離劍刃幾步之遙,嚇得那些人急忙收手。如果這些黑衣人不是眼睛有問題,那就隻能說他們神經搭錯,明明一副刺客的打扮,但卻好端端的人放那邊舍不得刺,盡把旁邊的桌椅花瓶打砸踢踹,活像他們今天的目標就是這些非生物!

看了眼已經走到床邊的人,皇甫逸風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笑意,隨後便被黑衣人引著向門邊而去。

而在皇甫逸風下床的那一刻,林憶藍也坐了起來,迅速穿好衣服,雖然早有心理準備,但那熟悉得溫度突然離開的那一刹那還是有說不出的失落。

這群該死的黑衣人,到底要來幹什麽?!

看著皇甫逸風被引開,林憶藍清亮的眼中頓時溢滿光彩,隔著輕紗,趴在床邊左顧右盼,果然,從窗口處又躍進一個黑衣人,不過他沒有上前幫忙,反而向她的方向走來。

然後,在林憶藍萬分期待的目光中,那黑衣人竟然十分吝嗇地隻丟了個小小的紙團,接著轉身就走!

“喂,你多給點呀!”林憶藍嫌棄地捏起那丁點兒大的紙團,衝著那人的背影喊道。這麽大派頭,虧她方才還興奮了好久,以為是什麽『迷』煙啊毒『藥』啊之類的,居然就是一團紙!

那正打算躍窗而去的黑衣人聞言一個不穩勾到了窗台上,狼狽地掛在窗上,回頭狠狠地瞪了眼**輕紗後的人影,艱難地爬起來翻身而去。

青樓的女人果然已經不是正常人了。

剛想打開紙團看看到底是什麽東西,卻聽見門口傳來聲音。林憶藍連忙將紙團藏進了袖子裏,一拉被子將整個人躲了進去。

門被人一腳踹開,齊瀾一馬當先地衝了進來,隨後是皇甫卓情和蕭清影。

黑衣人見勢頭不對,一揮手,五人相繼從兩邊的窗戶躍出。

皇甫逸風也不追,轉向進來的幾人,看了眼齊瀾腫的快要看不見五官的肉球腦袋,笑道:“你們怎麽來了?”

“我們方才聽到打鬥聲,就趕過來看看,王爺,發生什麽事了?”齊瀾知道現在自己見不得人,而且臉上更是奇癢難耐,如小蟲到處爬。但事情都發展到這一步了,眼看就要成功了,怎麽能放棄呢?為了大業,丟人就丟人!

“沒什麽,幾個小賊而已。”皇甫逸風隨口敷衍,意味深長地看了眼正盯著床鋪不知在想什麽的齊瀾,既然他想看,那就帶他去看看,省得他又浪費時間找借口進去。

皇甫逸風率先走向床邊,拂開輕紗,便看見聳成一坨瑟瑟發抖的“被山”。暗中搖了搖頭,皇甫逸風好笑地抱過那團被子,柔聲安慰道:“琴兒,沒事了,不要怕。”

聞言,林憶藍才小心翼翼地從被中探出腦袋,靈動的大眼中含著薄霧,膽怯地看了看四周,然後才撲到皇甫逸風懷中,楚楚可憐地說道:“王爺,琴兒好怕!王爺不要離開琴兒!”

“本王在這裏。”將林憶藍摟住,皇甫逸風眼中滿是笑意。

“王爺!他們到底是什麽人?好可怕!王爺不要走!”

“本王不走,他們嚇到你了嗎?”

“霜琴姑娘,剛才你可有看到什麽奇怪的東西?”耐著『性』子以及奇癢聽著兩人沒有營養無關重點的話,齊瀾終於忍受不了這身心的折磨,開口問道。

“奇怪的東西……”被這麽一問,林憶藍轉頭看向齊瀾,卻被驚嚇到般,拚命往皇甫逸風懷中挪去,慘叫的那叫一個驚天動地,看的蕭清影眼角直跳,“啊!!!鬼啊!!救命啊!王爺救琴兒!”

“喂!我不是鬼!快回答我的話!有沒有看見!”被踩中痛處,齊瀾頓時暴跳如雷,剛剛還對崇拜得要死,現在居然叫他鬼?!女人果然是善變的!

“不要吃我!我真的沒有看見什麽東西!我一直躲在被子裏!您找您的追魂符能別找上我嗎?小女子什麽都沒有,不好附體的!!”林憶藍躲在皇甫逸風的懷中閉著眼睛『亂』說一氣,長長的睫『毛』掛著點點淚珠,被嚇得不輕的樣子。

“附體?!”齊瀾氣得差點被一口氣憋死,他堂堂大將軍,做鬼也不會附到這青樓女子身上!這女人真不經嚇,這麽一下就瘋了,什麽追魂符啊?他找那種東西幹嘛!

見從她口中問不出什麽了,齊瀾當下便不再理她,獨自在**搜了起來。

不過,把整張床翻了幾遍,真的沒找出什麽東西,又被三道冰冷的視線從頭到尾地盯著,縱使是久經沙場的他也忍不住打了個哆嗦,隨口搪塞了幾句便連忙逃命似的跑出去了,那群廢物,連這點事都辦不好,看他怎麽收拾他們!

“鬼爺爺,別走啊!把奴家的齊將軍還給奴家!”帶著哭腔衝著那飛奔而去的背影喊了一句,滿意地看到那背影一個趔趄差點跌倒,林憶藍眼中滿是笑意。

等他跑遠後,她才迅速地從皇甫逸風懷中爬出,方才的驚嚇『蕩』然無存,掏出袖中的紙團交給皇甫逸風,四個腦袋頓時湊在了一起。

皇甫逸風動作利索地展開紙團,隻見上麵草草地寫了幾個字:

靖王

一切順利,放心!

皇甫浩

“這字跡,似乎的確是皇甫浩的。”看完,皇甫卓情判斷道。

“這樣,我們就可以確定皇甫浩和齊瀾是一夥的。當初被擒就是假象,他們的目標是我。”皇甫逸風也跟著分析道。

今天的事情,齊瀾讓“霜琴”伺候自己,大概就是想找個人證,證明自己的確和皇甫浩有關係,那幾個黑衣人故意笨拙地弄出聲響,好讓人及時趕到,在自己不能及時處理紙團前公開紙上的內容,這樣,人贓並獲,那個多疑的老頭也定會要了他的腦袋。

這個計劃的確不錯,隻是他們卻沒有想到別說自己不會留下過夜,就是真的留了下來,也不可能被調虎離山,更何況,駱辰還在旁邊。這算計實在是愚蠢的可以,應該是齊瀾和皇甫浩這兩個自以為是的蠢蛋一手策劃的,皇甫夜並不知情。

當然,他們不會想到,就連他自己也沒料到,今晚最大的意外,便是這傳說基本不怎麽接客的“花魁”是被掉包過的。

看著林憶藍對著紙條若有所思的模樣,皇甫逸風嘴角輕輕勾起,明明知道抱她是做戲,到後來卻情不自禁地淪陷,這丫頭,他已經不能放手了……

“風,皇甫浩這麽做,無異於自毀前程,看來這次他們是勢在必得,扳倒你,然後是我,然後是那個老頭。”話雖這麽說,皇甫卓情眼中卻滿是看見獵物的興奮與邪魅。

“沒錯。不過,”皇甫逸風眼中冷光大盛,語氣中是令聞者散膽的冰冷狂傲,“那也得看看他們有沒有這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