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人照常聊天,壓根沒人提及陸怡,更沒人表現出一絲一毫的關心和擔憂。
在聊天途中,陸靜瑤順口提起鄭思齊要出獄的事。“我覺得我們不能坐視不管,他同樣是睚眥必報的,肯定會對我們展開報複。”
鄭思齊和鄭母同出一脈,他先前做過多少齷齪事他們都知道,也清楚牢獄之災並不能讓他洗清心中惡念,從此放下屠刀,立地成佛,而是加劇他的仇恨,和他們不死不休。
所以他們得在他展開行動前對他展開精準打擊,從而遏止他的邪念。
“你說的對,我們確實得盡快動手了。”陸靜瑤的想法得到了沈喬的允許。
她早在幾天前就從沈楠那知道鄭思齊即將出獄一事,她當時之所以表現的那麽淡然,是因為距離他出獄還有段時間,他們不必如此著急。但現在既然提了,那便將行動提上日程吧。
“他兩天後出獄,時間定在早上十點。”在他們聊天途中一直沉默的陸澤安從朋友那調到了鄭思齊的準確出獄時間。
“好,晚點我去聯係人。”
去看望陸老爺子的路上,沈喬聯係了之前被沈喬保護起來的受害女孩,章藍。在之前的時間裏,他們已經將大部分的證據收集好,章藍還帶頭聯係了其他受害者,建立了受害者聯盟。
他們把所有的證據都整合好了。
一切準備完畢,隻等沈喬給出行動指令。
章藍:【姐,文檔版的證據已經發給你了,如果有什麽地方需要我出麵證明的話,麻煩姐提前說一下,我好和店裏請個假。】
沈喬的消息剛發出不到一分鍾,那邊的章藍秒回道。
沈喬並沒有著急要他們出麵,她是想讓得鄭思齊到應有的懲罰,但同時她也想保護受害者的隱私。所以不到必要時候,他們無需出麵,全程由她和律師團代理即可。
沈喬:【不用著急,你們隻管安心的過好自己的生活,有需要的話我一定會聯係你們的】說完,她轉了一筆錢過去,備注是想買她做的甜點。
章藍知道她又是借著關照生意的名頭給他們補貼,她將錢收下,轉頭發給了群裏同為受害者的姐妹們。
她和沈喬說了許多,比如姐妹們知道終於要動手的時候都很激動,但也十分擔心,雖然有人心生退意,但她們都忍住了心理陰影的折磨,繼續和他們站在同一條戰線上。比如她爸爸的腿在經過大醫院的治療後好了很多,至少冬天的時候不會再鑽心的痛了。比如……
沈喬看著那一長串的話,嘴角微微彎起,她知道,這不隻是她的絮絮叨叨,還是她麵向新生活的幸福瞬間。
這更加堅定了沈喬要將鄭思齊一告到底的想法。
說幹就幹,兩天後的正午,也就是鄭思齊出獄後的兩個小時,剛解決完,溫飽還沒來得急聯係上自己母親的鄭思齊突然收到了法院的傳票。
“這什麽鬼!”
看清上麵的內容時,他驚的當場一蹦三尺高。
桌麵被他錘的震天響,一隻筷子掉地的同時,碗中的湯粉也濺出了大半,差點將一旁的辣椒罐打翻。
他這邊的動靜引來了老板的注意,他警告道:“喂喂喂,吃飯就好好吃飯,你突然瞎叫喚什麽?這可是我們家自己做的秘製辣椒醬,一罐拿出去賣要十幾二十塊的,你要是給它碰倒的話是要賠的。”
剛出獄就被告,心煩意亂的鄭思齊心情差到了極點,被老板這破鑼嗓門一吼,他等級惱怒的在捶了下桌麵,“不就一瓶破辣椒醬,你叫什麽叫。”
碗中的湯水被震的一抖,濺出來的幾滴精準無誤的落在了他的手腕上。
剛走過去的老板被他這麽一嗆,又倒著回來了,“那你把這辣椒醬買了,你愛怎麽折騰就怎麽折騰。”他把手上的毛巾往肩上一搭,‘好脾氣’的看著他。
“買就買,別說是這瓶辣椒醬了,你這個破店我都……”
即使被監獄磋磨過一頓,鄭思齊還是難改大少爺脾氣,他怎麽樣都無法容忍被小攤老板懟,反嗆後他手往兜裏這麽一插,摸出錢包,再一打開,氣焰似乎在那一瞬間消散了。
“怎麽?你不買嗎?”見他遲遲沒動作,老板催促道。
鄭思齊臉色微變,隨後將一張紅超拍向桌麵,理直氣壯的反問:“我憑什麽要買你這劣質辣椒醬,馬上找錢給我。”
拿到找的零錢後,他匆匆的走了,走時嘴裏還在不停的吐槽。
等走遠,徹底甩開身後的蒼蠅小攤後,鄭思齊才心有餘悸的再次拿出錢包。
他將錢都拿了出來,數了數,隻有六百八十塊。
這六百八十塊,不出意外的話就是他的全部身家。
他再看了看另一個兜裏的法院傳票,心裏隻剩下崩潰。
這可怎麽辦?他現在名下的資產不是被凍結就是被變賣抵債,要錢沒錢,要權沒權,要門路也沒門路,唯一的依靠就是他的母親。可母親現在泥菩薩過河,連自身都難保,根本沒那個能力再管他這事。
可就這麽放著不管的話,等待他的下場就隻有重回監獄和加刑期這一條。
還有沒有其他的辦法?
鄭思齊已經趕到了鄭家,應該說,是昔日的鄭家。看著大門上那大大的叉字封條,他更是絕望。
不然跑吧?畏罪潛逃。
母親都能跑,為什麽他不能?隻要他成功出國,那群警察想再逮他可就難了。
鄭思齊覺得這個想法十分可行,但很快,殘酷的現實又將他打回原形,因為他手上僅剩的六百多出國的機票錢都不夠,而且出國後他又該去投靠誰?
鄭思齊崩潰的直抓頭發。
可就算他把頭發全部拔光,時間還是一樣的前進,案件還是一樣的進行。
因為沒人幫他請律師,大量的實錘證據被擺了出來,無能狂怒的鄭思齊隻能眼睜睜的看著自己再次被判入獄、加刑期。
宣判結果出來後,鄭思齊渾身的力氣像是被人抽了空,他呆滯的坐在椅上,眸中一片灰敗,無論周圍有什麽動靜,他都給不出任何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