維納森把態度明確的擺了出來，他這樣的沒皮沒臉讓陸怡氣急，但又拿他沒辦法。
她泄憤似的用叉子叉住小番茄，猛得一口咬住，小番茄在嘴裏爆了汁，“是你情我願，你昨晚的服務確實還不錯。”
陸怡不願死皮賴臉的扒著他，要他負責任，這樣顯得自己特別掉價。她風輕雲淡的附和著他的話，強行挽尊後把沈喬拿出來說事了。
她表示，除非沈喬和陸澤安結婚，不然她再怎麽樣都是她的大姑姐，她見到她還是得恭恭敬敬的和她打招呼。
她說這話無非是在強調自己的身份和價值。
就算她被陸老爺子趕出家門了又怎麽樣？她不信她一輩子都回不去，就算退一萬步說，陸家是不能在法律上和她斷絕關係的，她自始至終都是陸家人。
隻要有這層身份在，她不信他們會真的不管她。
陸怡分析未來的同時，維納森也在思考著她的價值。如她所說，現如今的她對他還有用，所以他不用這麽著急的將她撇開，劃清界限。
“但無論怎麽說，昨晚還是我衝動了，我不該在你情緒失控的時候也一起不理智，我和你道個歉。”維納森拿起豆漿，作勢要和她碰杯。
碰杯後，陸怡也說了兩句場麵話，“多虧了你，讓我的心情好了很多。”
他們倆都不是什麽貞潔烈男/女，照維納森說的，他們已經是成年人了，這種事情隻要你情我願就可以發生，沒什麽大不了的。
雖然這個說不了事讓她有些挫敗，但好在自己並非一無是處，還是成功拿捏住了他。
陸怡嘴角彎起，臉上的笑容易發脾氣。
平靜的餐桌下，是詭譎的各異心思。
也許是‘愧疚’，也許是‘謝禮’，維納森把新合作的負責人身份交給了陸怡。
“隻要利潤點不超過最低線，隨便你定。”
“好。”這個是陸怡第二次在維納森這接合作談判的工作，俗話說一回生二回熟，此時的她可謂是信心十足。
就在她伸手要接過文件的時候，陸靜瑤突然將其收回。
陸怡疑惑的看他，“怎麽了？”
“最高限我也標明了，同樣不要超過。”雖然有了前車之鑒，但維納森還是不放心。
因為這次的合作方還是沈氏，不出意外的話，她肯定能對上沈喬。
“我不會拿工作當兒戲。”陸怡向他保證道。
“好好幹。”話已經說明，維納森自然不會臨時反悔。
成功接受此合作後，陸怡按照固定流程準備。
這一次的談判場合是沈氏決定的，對此，陸怡沒有意見。
前期流程走得很順利，很快來到了雙方負責人見麵談判的時候。
陸怡踩著點趕到，看著早已落座，等候她的沈喬，她彎唇淺笑，“好久不見。”
“你好。”沈喬朝她點了點頭。
沈喬對她的出現一點都不意外，她之前就說過，她能負責一次就能負責兩次，反正這種事隻要維納森點頭就可以了。
她相信陸怡有辦法讓維納森點頭的。
“方便了解一下貴司的價格嗎？”雙方坐下後，沈喬主動出擊。
她一上來就開門見山的點明了合作中最重要的事項，這樣的行為有些冒犯，但她不在乎。
她不是不在乎能不能談下這個合作，而是得知陸怡是負責人的時候，她就有預感這個合作是談不攏的。
與其和她無意義的拉扯，不如一步到位。如果夠快的話，他們可能還能趕上下午茶時間。
讓人意外的是，陸怡這次要的利息點很低，幾乎被壓到了最低。
她的回答讓沈喬出乎意料，但她並沒有驚喜，是追問是否還有其他要求。
天下沒有免費的午餐，尤其是對家給的午餐，他們怎麽可能一聽到低價就不管不顧的咬鉤。
“沈總是個聰明人，我確實還有一個額外的要求。”和聰明人聊天的感覺讓陸怡既喜歡又討厭，見被戳穿，她也不再和她打馬虎眼了，“那就是你離開陸家。”
“隻要你同意和我弟弟陸澤安離婚，這個項目就按我剛才報的利潤點合作，如何？”
她一笑，勸道：“不用這麽急著拒絕，你可以好好考慮考慮。”
這一回的合作算是沈氏的一個新起步價，對公司至關重要，隻要她首戰告捷，那無疑是來了個開門紅，意義非凡。
想到這，陸怡興致勃勃的夾了塊魚肚上的肉，唇舌這麽一抿，魚肉的鮮甜唇齒留香。
沈喬聽了她的建議，緩了一會兒才答：“我們考慮好了。”
“考慮得……”
“我們拒絕。”是斬釘截鐵的拒絕。
被她拒絕的陸怡也不急，循循善誘道：“沈總，單論我們的利潤點，我有信心敢說現在沒有一個大公司能要這麽低的價。隻要我把這個消息放出去，大小公司趨之若鶩，你覺得，到時候的沈氏有這個突出重圍的優勢嗎？”
是提醒，也是警告。
“陸總說的在理，但感情不是可以用來交易的東西，你們還是另尋下家吧。”沈喬態度如初。無論她怎麽說，她不肯在這事上退半步。
她不退，陸怡也不退，結果不出意料的，合作談崩了。
不歡而散的結局讓沈喬走得飛快，她對剛才的合作毫不留戀，但跟她一起出差的小組成員樹立卻有不一樣的想法。“老板，我認為我們也許還能再爭取一下。”
“比如？”沈喬隨口一問。
“比如她並沒有說結婚後不能再複婚，沒有規定一定要分開多久等相關限製，所以我們也能采取‘秒離秒結’的辦法。”
沈喬突然停下了步伐。
跟在她身側的樹立不得不同時停下。
她側頭看他，眼神涼涼的，“樹立，這個合作對我們公司來說不可或缺嗎？”
“不是。”至關重要，還沒到不得不的程度。
“這個合作比起陸家的合作，哪個利潤更可觀，更持久些？”
“陸家的。”
“如果你的愛人因為一些不是強製必須性工作和你分手、離婚，你能接受嗎？”
“……我會不開心。”
樹立沉默片刻，並沒有正麵回答，沈喬收回視線，繼續向前走，“陸澤安會更不開心，我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