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捂著話筒,低低的匯報著最近的形勢:“最近風頭太盛,不好下手,剛才代總經理還把幾個吃過回扣的股東踢出公司了,如果這個時候再出手的話,大概率會被盯上的。”
助理是不敢平白無故這麽囂張的,除非她身後有沈喬這個總經理撐腰,沈喬已經明言警告他們了,他們這個時候必須暫避下風頭,不然很容易會被當出頭鳥刷掉的。
但鄭母可不管她的‘苦衷’,隻覺得她是能力不行才拿這個當借口,大罵她是廢物。
“你已經兩個月沒有任何動作了,之前是有風險,現在是暫避風頭,那以後呢,難道你是要蟄伏一輩子嗎?”鄭母怒不可遏。
她每個月給她這麽多錢,難道就是讓她拿著這錢混吃等死的嗎?
麵對鄭母的怪罪指責,神秘人忍辱負重的道歉,然後再次表明現在的情況不方便她再次出手。
“你說說你幹什麽吃的!風險越大收益越大你不懂嗎?我隻給你一個星期的時間,如果你還教不出讓我滿意的答複……”她點到為止,將威脅意味拉到最滿。
電話被掛斷了,神秘人長籲短歎,苦不堪言。
幾分鍾後,隔壁的門再次被推開,那人離開了。
還坐在馬桶上的助理繼續保持著一動不動的狀態,她稍稍側頭,幾次確定外麵真沒人後才試探性的拉開反鎖扣。
助理不敢在衛生間多待,立馬回辦公室了。每多待一秒,她就多怕一分,她摁著胸口,格外擔心胸腔裏急速跳動的心髒會跳出嗓子,把剛才偷聽到的那些內容都說出來。
這次真賺大發了!
她壓抑著雀躍和激動,回程路上故意擺出一張生人勿近的撲克臉,安全無礙的回到了辦公室。
一進辦公室,她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把門反鎖,隨後快步坐回工位,等再過兩分鍾後,她才‘不經意’的拿起遙控,把百葉窗關上了。
隔絕外麵的視線後,她轉身把身後那幾扇巨大的落地窗的窗簾也都拉上了。
幹完這些後,原本亮堂大方的辦公室暗了下來,還有幾分‘家’的味道。助理推開隱形門,進到了專門給沈喬準備的休息室。
照常把門反鎖後,助理長歎,“這下安全了。”
她裏三層外三層的套,就不信這樣還有人能偷聽到她接下來要說的話。
在等沈喬接電話期間,助理扶額苦笑,不停地感歎自己的聰明才智。你說說怎麽能這麽巧呢?她不過是上個廁所,就偷聽到了個這麽大的商業機密,果然,金子到哪都是金子。“哈哈哈……”
“笑什麽?”
“難不成我真是天才?”她搖頭,臉上盡顯得意之色。
“嗯?”她這驢唇不對馬嘴的話讓沈喬感覺奇怪。
突然,對麵閉了麥,等過了一會兒後才傳出助理慌慌張張的解釋:“沒沒什麽,剛才我在回家裏人消息。”
被撞破自戀現場的助理尷尬到直摳腳趾,她急忙轉移話題,“老板,我發現了一個驚天大秘密。”
她把在廁所意外偷聽到的事情告訴了沈喬,“那個神秘人是財務總監。”
如果光聽聲音的話,她是聽不出來是誰的,那如果她踩著馬桶偷看呢?
她還真是低估了鄭母,她的手居然能伸得這麽長……
得知神秘人是財務總監時,沈喬也吃了一驚。
財務向來是每個公司的重中之重,財務總監一職也不低,她是真沒想到鄭母的勢力已經入侵的這麽嚴重了。
助理問:“老板,需要我做些什麽嗎?”
財務總監這段時間應該不敢再做什麽出格的事了,但這根刺不拔的話,隱患會越來越大。
沈喬沉吟:“你忙你的,這事我會處理好。”
把通知工作做到位後,助理出了休息室,隨後把辦公室的防護工作都撤了。
另一邊,沈喬當即聯係了公司的財務總監,讓她帶著賬目來公司見她。
突然的吩咐讓財務總監心裏打鼓,去之前她把賬目又查了一遍,確認沒問題後才出門。
門被敲響,躺在**看財經新聞的沈喬按了暫停鍵,讓她進來。
“老板。”帶著賬目和禮物的財務總監進來了。
“聽說您傷的很嚴重,公司裏的員工都很擔心您,您不在的這段時間裏我們也都有好好工作,就等著您回來繼續帶領我們。”她笑嗬嗬的拍著馬屁,隨即把帶來的禮物往前一遞,“這是我們的一點心意。”
沈喬是現在禮物上轉了一圈,隨後落在她身上,她說:“心意我收下了,禮物你就帶回去吧。”
禮物價值小幾千,說貴不貴,說便宜也不便宜。但沈喬知道,這可不是‘他們’的心意,而是她的。
財務經理還想再假惺惺的推拉,沈喬一錘定音後就跳過了這個環節,讓她把賬目拿來。
“您請看。”她把賬目遞上,隨後恭恭敬敬地鎖在一邊,聽候發令。
沈喬這人多疑,動不動就要查賬,但她也不是吃素的,她就不信她能看出什麽端倪……
“你這賬目有問題。”
什麽?!
打臉來的飛快,財務經理不可置信的看向沈喬,臉上的自信一點點的瓦碎,“不可能啊沈總,這賬目是經我之手的,不可能出問題的,會不會是您看錯了?”
不知道是不是做賊心虛,賬目被說有問題的時候她慌張到犯了職場大忌:直接將鍋甩給了上司。
“賬目之所以有問題,就是因為經過你之手。”沈喬冷笑。
她將賬目甩到了財務總監的懷裏,“你是要自己說還是我來說?”
“沈總!沈總這真的是沒有的事啊!我當了公司這麽多年的財務總監,已然把公司當成了自己的第二個家,怎麽可能會做出這種事!”財務總監慌不擇路的解釋,但句句都在煽情和辯解。
沈喬生的格外漂亮,清冷和嫵媚原本是兩種截然不同的美,但卻能用這兩種美來形容她。她笑時百花燦爛,連春色都暗淡了幾分,她不笑時如冰霜美人,讓人隻敢遠觀。而現在她隻是麵無表情的盯著她,就讓她生出了極大的壓力和恐慌。
她有想過立即坦白,然後再為自己開脫,但她又擔心沈喬這是在詐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