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喬讓人把這五萬塊錢打給了張強的侄女,同時還附贈了張強的二婚喜訊。
做完這些,沈喬把人還給了陸澤安,隨後才去找助理會合,一同等待結果。
她今晚的所作所為並沒有多隱蔽,故而維納森調查起來時也非常的順利。在得知她竟這麽對待張強表哥時,他笑了。
這女人的手段還真是狠辣,看看這派頭,說她是黑社會頭頭都不為過。
維納森將沈喬抽煙的照片丟在了桌上,嘴角含笑,眼裏的興趣越發濃重。
他們今晚隻見了不到半小時的麵,但在這麽短的時間裏,她竟給他帶來了兩次驚喜。
他手指撫唇,目光緊鎖著照片。
女人,你到底是什麽來頭?你還有多少驚喜是我沒發現的?
化驗結果出來了,證實食物裏有故意添加的藥品,這種藥品吃多了會致人死亡,就算是少量也會出現呼吸困難、呼吸急促、頭暈腦脹、嘔吐等反應。
這藥是禁藥,連醫院這種正規渠道都少有這種藥,普通人就不用說了,更不可能是哪個員工不小心把自己的藥撒了,就正好撒到食物上。
沈喬揉了揉眉,腦中還在想著禁藥,“生產線那邊怎麽說?”
助理:“那一批次的都召回查收了,並沒有發現藥物存在。”
那看來不是在生產的時候動手的,而是在購買後單獨動手的。
在幾方都查明後,真相顯而易見了,沈喬拍著大腿站了起來,“通知公關部,準備幹活了。”
得了令的助理立即聯係了公關部“”一小時後,一篇關於‘沈氏食物吃死人的食品安全’通稿被推上了首頁。
因為證據齊全,即使有營銷號和水軍作祟,但也無法阻止沈氏洗清冤屈,讓真相大白。
雖然公司成功脫了困,但是關於始作俑者鄭母卻沒有留下任何證據,治標不治本的處理結果讓沈喬依舊頭疼。
這樣下去不是個辦法。
沈喬煩躁的直抽煙,等她回過神來煙灰缸裏的煙頭,她身邊煙霧繚繞。
她抬手揮去煙霧和味道,拿起椅上的外套回了家。
陸澤安早就在家等著了,跟著他一起等的還有一大桌夜宵。
恰好沈喬有些餓了,二人一同解決了夜宵,又在沙發前看了會兒電視後才各自回房。
陸澤安今晚似乎暫時放棄了爭取和她同睡的機會,安安分分的回了房。見他如此‘聽話’,沈喬卻開心不起來。
不過並不是因為他,而是鄭母。
熄了燈的房間灰蒙蒙的,四周靜悄悄,似乎隻剩下她淺淺的呼吸和心跳。
沈喬將被子蓋好後閉上眼,腦子放空,慢慢呼吸,隻要等個幾分鍾,巨大的困意就會將她攏住,然後把她一點一點的拖進睡眠……
突然,她睜開了眼。
眼睛清亮幹淨,找不到一絲困意。
看著頭頂烏黑一片的天花板,沈喬再次嚐試的閉上眼。
一分鍾,三分鍾,五分鍾,半小時,一小時。
在睜開,還是那雙清澈的眸。
沈喬覺得自己好像失眠了。
明明身體還是那樣的累,仿佛隻要一沾到床,不用幾秒就會睡過去,但腦子卻異常清晰。
那一兩個小時裏,她從事業想到了友情,從友情想到了愛情,再從愛情想到了親情,最後莫名回憶起了鄭思齊的話。
他說,她鬥不過鄭母的。
他到底有什麽底氣能讓他篤定的說出這麽自信的話,難道鄭母正在密謀著他們不知道的大計?
那個大計是什麽?沈氏?間諜?謀殺?
一番思來想去後,沈喬還是沒能抓到什麽頭緒。
鄭母的陰謀就像是藏匿在霧氣的陰霾,二者似乎已經融到了一起,她根本分辨不出來。
翻來覆去的睡不著後,沈喬索性起了床。
她動作緩慢的打開了房門,每一步都走的很輕,就在她要下樓的時候,身側的房門開了。
走廊的沈喬和門裏的陸澤安大眼對小眼,空氣沉寂了幾秒後,他說:“我剛才正好在上廁所,聽到開門聲出來看看。”
“一起走走?”
他沒問她這麽晚怎麽還沒睡,沒問她出來做什麽,而是主動邀約。
“好。”聽他這話,沈喬心中那份微小的擔憂啪的一下,消失了。
是啊,她在擔心什麽?陸澤安可是那種就算她大半夜睡不著突然想去海邊散散心,他都會立即爬起來開車帶她一起去的人。
涼風陣陣,二人在陽台吹風,手上都捧著一杯熱可可。
沈喬低頭,喝了口熱可可,暖呼呼又甜滋滋的香味充斥著口腔,又順著喉嚨往胃部流去,讓身體都暖洋洋的。
淩晨四點,城市還處於休眠時間,望著樓下路口那暖城的路燈,陸澤安說:“喬喬,其實我有件事沒和你說。”
他聲音很輕,隻要風再大些,就能將其吹散。
“什麽事。”沈喬指尖摩挲著杯口,嗅著可可的芳香。
“我查了二姐,查到她和鄭母有瓜葛。”
“不僅如此,她還和一個叫維納森的男人有聯係,那個維納森看著很奇怪,我感覺不像好人。”他敲著杯壁,斟酌著用詞。“你今晚去的賭場就是他的。”
他目前還沒有徹底查清維納森的底細,但他就是覺得這人不對勁。
無論是出自目前的線索,還是他男人的直覺,都不對勁。
“這麽巧?你有他的照片嗎?”沈喬挑了挑眉,除此之外,沒有多餘的情緒。
他之前沒直接和她說是因為擔心陸怡也摻和進這事,她會因為顧忌而為難?還是覺得自己不好做人,幫哪邊都不是?
陸澤安掏出手機,翻出相冊,“這個。”
屏幕上是一張有些熟悉的臉。
“我見過他。”這不就是他們要帶張強走時出來阻攔的那個人嗎?
對於她的見過,陸澤安並不意外。“你覺得他怎麽樣?”
賭場就這麽大,他們想把張強帶走,這無異於是挑釁。維納森出麵是正常的。
沈喬想了想,給出的評價是:“不怎麽樣。”
非要說的話,是很典型的商人。他看向她的目光和其他男人也並無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