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澤安:?
見他眼中流露出懷疑之色,女模特欲言又止的拉扯一番後,聲音輕了許多,“我想和沈喬和解,就算當不了朋友,也不想再當敵人。”
“澤安你知道的,我為了模特事業做了這麽多努力,拚搏多年就是想走上更大的舞台,但沒想到一步錯步步錯……”
“我這話可能聽著很虛偽,可我是真心的。”她像鼓足勇氣般的朝陸澤安鞠了個躬,言辭懇切的說,“你就當我是為了事業而低頭,我想和沈喬和解。之前對她造成那些傷害我無法消除,但我可以用利益來彌補我的過錯。”
“她不願意見我,所以我想請你幫幫忙,為我們倆牽個線。”
她目光灼灼,態度認真,聽著還真像回事,可陸澤安卻在她殷切的注視下百無聊賴的打了個哈欠。
“我為什麽要幫你?”他摸了摸耳垂,有些好笑的問她。
“我們不是朋……”在他玩味的注視下,女模特被迫停頓了片刻,“以前不是朋友嗎?”
女模特神色受傷,隻可惜陸澤安的憐香惜玉從來都是選擇性的,“早在你傷害沈喬的時候,我們就不是朋友了。”
他早就發現她對他有點意思,但對他有意思的多了去了,多一個少一個對他而言並沒什麽,但她千不該萬不該傷害沈喬。
她三番兩次的打壓欺辱沈喬,一度想置她於死地,就算是沈喬本人同意和她和好,他都不同意。
女模特不可置信又傷心難過,“人總會有犯錯的時候,澤安,為什麽你就不能給我一次改過的機會?”
“那你一次兩次三次四次甚至五次六次想要害沈喬的時候怎麽就沒對她心軟仁慈過?”
陸澤安最不喜這樣的惡人先告狀,明明是自己做錯了事,不僅不覺得抱歉,還會因為對方的不原諒而生氣質問。
他不願再費口舌,下了逐客令。
一臉純良無害的女模特濕了眼眶,她輕聲說了句好後便不再糾纏。
但看她這樣,陸澤安隻想她在他這碰了壁會不會再找其他路子去接觸沈喬。
健步如飛的離開陸氏後,女模特再次隨手攔下一輛出租車揚長而去,瀟灑至極。
“小姐,你要去哪?”
車子已經開出了五百米,司機師傅見女模特遲遲沒有報地方,於是問了。
“隨便開,我說停再停。”女模特將窗搖到最底,他 戴著墨鏡靠著椅閉目養神,任由夾雜著寒冷的狂風撲到臉上。
發絲亂舞,衣角狂飛,她佁然不動。
女模特覺得臉隱隱作痛。
不隻是臉,還有心。
她雖然早就猜到示弱計劃會失敗,可聽到陸澤安三句不離沈喬時,心還是抽抽的難受。
他不原諒她不是因為她之前做的那些事太過分,而是她傷害到了沈喬。
這多諷刺啊,就因為她傷害了沈喬。
她從鼻腔裏哼出一聲笑,隻是不知她笑的是沈喬,還是自己。
女模特並沒有因為陸澤安的拒絕而放棄計劃,見這條路行不通,她便走了另一條。
她找到了之前關係還不錯的朋友,對方是導演,導過幾個不錯的片,獲得過一些不大不小的獎,算是個小有名氣的導演。
重要的是家裏有錢,這些年在圈裏混出了些人脈,由他作為媒介是個不錯的選擇。
因為從前受過女模特的人情,所以她開口的時候朋友答應了。
“小倪,別怪我多嘴,無論你是不是真心想回圈,以後還是別和沈喬鬥了。”這個朋友恰好是沈喬的合作方,雖然和兩個人的關係都還不錯,但他不是什麽好事者,會熱心的做中間人,給二人牽線搭橋,讓她們握手言和。
他之所以這麽說,一是出自對朋友的關心,二是利益的考慮。無論哪個人輸哪個人贏,他或多或少會有所牽連,即使經濟上不會有太大的損失,但人際關係是更難以處理的事情。
何況她和沈喬鬥了這麽久,即使是自損八百傷敵一千了,她不還是被逼的退圈了嗎?
沈喬的敵人數不勝數,上至家人親戚,下至股東路人,她有過失意跌倒的時候,可最終都會重新站起來並狠狠反擊。她為此吃了這麽多苦頭,也應該快點醒悟,盡早收手了。
“我會的。”
“那回圈的事就麻煩你了。”女模特態度意外溫和。
朋友不知道她到底有沒有聽進去,他已經給了提醒,她想怎麽做還是得由她自己決定,他隻能幫到這了。
朋友連聲稱好,“我安排一下,有計劃了我會聯係你的。”
目的達到後,二人隨之結束了通話。
風還在繼續吹,女模特摘下墨鏡,眼底是一覽無餘的不服氣。
他們到底是什麽意思?一個兩個都站在沈喬那邊,還反過來讓她不要再欺負針對沈喬,若不是她三番兩次都不讓她稱心,她又怎麽可能會讓她不如意?
她喜歡的人她要搶,她看中的生意她要搶,如今她的朋友她也搶了過去。
她既然想要,那她便給她。但她拿不拿得住,就是另一回事了。
女模特嘴角彎起,臉上卻不見半絲笑意,隻有無盡的灰冷。
天漸漸黑了,薄雲被風吹散,灰蒙蒙的雲,從遠遠的天邊一點點的蔓延而來,等再一抬頭時,天已經徹底黑了。
鄭母手中的碗微微傾斜,用湯勺舀起最後一口藥放在唇邊吹的吹後,含著笑將湯掃地到沈玉章的嘴邊,哄小孩子道:“最後一口了。”
等沈玉章喝完後,她捏著一顆糖,再次喂他。
“你啊你,就是太大驚小怪了,這藥不苦,還喂我吃糖,要是被別人看到了,指不定說我老來臊。”沈玉章一一配合,他擦了擦嘴,說的話是責怪,但笑的卻開心。
鄭母知曉他好這口,就喜歡被人無微不至的嗬護關心,所以每天都如此親力親為,遭到這樣的‘冷言冷語’也不曾有所退卻,“你現在是病人,我得好好照顧你,等你以後好起來了,再輪到你來照顧我。”
“我現在好很多了,坐著這幾個小時裏都沒有感覺到咳咳咳咳咳……!”沒等沈玉章證明完,一陣又急又衝的咳嗽席卷而來。
鄭母熟練的按了呼叫鈴,又說:“我去喊醫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