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喬負責把陸靜瑤帶回家,陸澤安負責叮囑保姆管家看好二姐,夫妻二人都將任務完成的很完美。

因為賭氣沒有吃飯,陸靜瑤早已饑腸轆轆,正好到了晚飯時間,三人一拍即合,決定下完館子再回家。但沒想到的是,沈喬中途接到了沈玉章的電話,沒辦法,三人再次分成了兩隊,陸怡陸澤安先去餐廳,邊吃飯邊等她,而沈喬則是先得走一趟醫院。

製定好計劃後,沈喬在一個路口下了車,她剛下車,陸澤安也去開車門,“不然我還是跟你去吧。”

“坐著。”

隻是他還沒來得及起身,就被陸靜瑤摁住了肩膀,定在位置上。

“三姐,沈玉章可能……”

“沒可能。”陸澤安的解釋被陸靜瑤粗暴打斷,她幫他把安全帶係了回去,拍了拍他的肩膀,陰測測地說:“就按照喬喬說的做。你要是有其他想法,就別怪我大義滅親。”

“而且我這邊也需要你解釋一下,為什麽你信陸怡卻不信我。”

陸靜瑤的皮笑肉不笑讓陸澤安心底發虛,“我平時對你不錯吧,你竟然不信我,既然你不信我,我隻能收回我的幫助了。”

陸澤安心虛的笑:“三姐,你指什麽幫助?”

他們倆合作的生意有些多,難不成是全部?但這麽大動幹戈的話她的生意也會受到不小的影響,這是不是太大動幹戈了。

陸靜瑤收回涼颼颼的視線,踩下油門,“你不行,我要給喬喬換個更好的老公。”

這個有眼無珠的臭小子根本就配不上喬喬,虧她以前還幫他出主意,當他情感導師,維護他們的感情,簡直是一片熱心喂了狗。

從今以後她要加大**力度,把條件好的男人介紹給沈喬,有對比才有傷害,她遲早會幡然醒悟,和他離婚的。

陸澤安笑容有片刻凝固,“姐,寧拆十座廟不毀一樁婚,我和喬喬是真心相愛的。”

“嗬嗬,你配不上她。”陸靜瑤脫口而出,毫不猶豫。

“我不會讓你如願的。”

“走著瞧。”

……

二人鬥嘴鬥到了餐廳,而另一邊,沈喬早都已進了醫院,來到了沈玉章所在的病房。

在病房的不隻是她和沈玉章,還有鄭母。發現她在時,沈喬說不上驚訝,也算不了平淡。

直覺告訴她,今天恐怕是一場鴻門宴。

“著急趕來肯定累壞了吧,喝蜂蜜水嗎?”鄭母又是熟悉的熱情,而沈玉章是同樣的和藹。

看著他們的一唱一和,隨意找了個位置坐下的沈喬微微蹙眉,冷聲打斷他們的做戲,開門見山的問:“找我有什麽事?”

自從上次的結婚分歧後,她越發不想同他們接觸,所以她盡可能的避免和他們碰上。今天在接到沈玉章的電話時,她同樣是不想來的,但他說的楚楚可憐,還搬出父女情和母親。

她不明白他們到底要幹什麽,為了達到目的還能臉不紅心不跳的說出這種令人作嘔的話。所以她來了。

“唉。”見她還是這樣的冷硬態度,沈玉章惆悵的歎息。不過這次他省去了那些冗雜的教訓,“我命不久矣,我想在去世前在為你茹阿姨做點什麽。”

“玉章……”鄭母不忍的喚他。

沈玉章明了的拍了拍她的手,給了他一個安慰的眼神,然後繼續說:“我要把我名下百分之十的股份給你茹阿姨,我現在病重,那些手續流程操辦起來不太方便,希望你能代我處理一下。”

他這話說完,鄭母的眼圈已經紅了。

她側過頭,手捂著臉,輕聲啜泣,似是不忍,又似是感動。

“我不同意。”

隻不過沈喬不在乎她心裏到底是什麽想法,很幹脆的拒絕了。

她如此決絕的回答成功惹怒了沈玉章,“這是我的股份,我還無權處理了嗎?”

“既然這是你的股份,是你的事,那找我做什麽,和我有什麽關係?”沈喬用相同的說法反問他。

沈玉章被她冥頑不靈的態度氣的不輕,“我知道你不服我,不喜歡你茹阿姨,但我大限將至,你就不能念在我們二十多年的父女情上再幫我做這最後一件事嗎?”

他一氣,便止不住的咳嗽。

“別氣別氣,你們都好好說,這怎麽又吵起來了。”鄭母拍著沈玉章的背,給他順氣,手中剛才用來擦淚的紙巾給他擦起了嘴角的汙穢。

她淚眼朦朧的看向沈喬,“喬喬,就算我們之前有多少誤會,你對我有多少看法不滿,但你父親終究是你父親,你們血濃於水,千萬別因為一時的賭氣而抱憾終身。”

看似是關心,實則還是換湯不換藥的指責。

“嗯。”沈喬隨意的嗯了聲,隨即離開了。

任由他們怎麽說,她不會改變想法的。破解招數的最好辦法就是不入局,隻要她不理睬,他們把嘴皮子磨破都沒用。

身後的咳嗽聲越發響亮破碎,還伴隨著鄭母心疼焦急的關心。

沈喬笑了。

沈玉章是不是真的命不久矣,她不清楚,但鄭母想要百分之十的股份,毋庸置疑。

可惜股份轉讓不隻需要沈玉章的同意,還得看她點不點頭。她會想盡一切辦法不讓她入沈氏的。

“沈喬!”

出走廊後,鄭母追了出來。

沈喬好正以暇的看著她,隻聽見她惡狠狠的說:“別以為你拒絕幫忙就能阻止股份轉讓,你等著後麵,還有好戲看。”

這下是徹底不裝了。

“那我拭目以待。”沈喬聳了聳肩,“多謝你的預告,我也很期待你能不能得償所願。”

“可惜我會從中作梗,讓你期望落空的。”

她滿不在乎的笑笑,離開了。

這算她的警告嗎?無論是不是,她都會按照她剛才說的去做。

沈喬絲毫不懼她的開戰,她去找陸靜瑤和陸澤安慧匯合,吃完飯後又去了公司。

也許是後知後覺,細想鄭母的那番說辭和篤定的態度,沈喬覺得略微奇怪。

鄭母表現的早有準備,信手拈來,難不成他真不下了什麽圈套?例如讓沈玉章寫下遺囑,可他們倆沒有結婚,這樣的遺囑具有法律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