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澤安心不在焉的嚼著蘋果,用餘光偷偷注意著餐桌上的沈喬。

她正在和下屬打電話,談論著工作上的事。

他默默收回視線,決定再等等。

這一等,等到她打完電話,吃完了飯,打起了遊戲。

陸澤安隨手將蘋果核扔進垃圾桶裏,那巨大的咚聲讓沈喬往這看了一眼。

但隻有一眼,她便繼續玩了。

她就沒什麽想和他說的嗎?

陸澤安抽了兩張紙,擦完後又扔進了垃圾桶裏,時不時那走走這動動,故意弄出點動靜來。

他表現的很明顯,眼尖的沈喬哪能沒發現他的異常,但她非不吭聲。

既然他想折騰,那就繼續折騰,她還沒和他算賬了,他先和她慪起氣來了。

聲東擊西的作戰失敗後,陸澤安啟用了迂回作戰,讓助理聯係了蘇淮,問他熱搜的事。

他也是當事人之一,要不是他,沈喬和他也不會被黑上熱搜,不能讓他一個人在這幹著急。

“他不解釋?”在陽台接電話的陸澤安聽到助理的轉述後心裏又驚又怒。

助理:“蘇先生說他聯係過夫人,夫人那邊的意思是不予理會,讓他也別管。”

哈!別管?別管!

陸澤安扶額,氣極反笑。

她有空安慰蘇懷這個攪屎棍,也沒空理他,出了事也不管,就任由它發酵。她的不管到底是因為覺得沒必要,還是那個不想牽扯攪屎棍?

陸澤安猛吸兩大口冷空氣,還是無法平複胸腔裏翻騰的怒火。太過分了,沈喬實在是太過分了,她到底置他這個老公於何地?連蘇淮那個預備小三役都比他重要,他算什麽?

她的心裏還有他嗎?

不,不,在她心裏到底是他重要還是蘇淮重要?

陸澤安覺得自己一刻都待不下去了。

他不想再委屈自己,拿起車鑰匙就往外走,氣勢洶洶,渾身都寫著生人勿近。

意料之中的,沈喬沒有問他一句,更沒有追出來攔他。

這下陸澤安更惱火了。

沈喬確實沒有追出來,她安安穩穩的窩在沙發上,還奇怪他突然又在鬧什麽脾氣。

剛才還好好的,去陽台接了個電話後就生氣了,走的時候還瞪她,仿佛是她做了什麽傷害他的事。

不過,她到底做了什麽傷害他的事?

和蘇淮吃飯?沒和他吃飯?沒和他報備?還是昨晚的那巴掌?或者是她把他趕出去?

可相對應的,他也有惹她生氣的地方,而且這些都是昨天的事,如果他還生氣的話,今天就不會過來送飯,也不會是接了電話才生氣。

難道是因為她沒和他道歉?

沈喬百思不得其解,她想打電話問問戀愛高手謝安安,但想到昨晚她說寶寶這兩天生病變得很鬧騰,經常折騰到三更半夜才肯睡覺時又停了手。

她把電話打給了陸靜瑤。

她同陸靜瑤說了來龍去脈後認真的詢問她的意見。她和陸澤安是親姐弟,關係親近,應該很了解自己的弟弟,也許她有些頭緒。

聞言,陸靜瑤也有些無奈,她說:“這小子從小就倔,有時候嘴巴緊的很,受了什麽也不會說,非要對方猜,對方要是猜不出來他就會更生氣,然後繼續讓對方猜……”

“喬喬,你別和他計較,有什麽疑惑的奇怪的就直接問,如果問了一次兩次他還不肯說的話,你就別管他晾著他,他憋不住了會說的。”

陸靜瑤說的籠統,沈喬嘴上說著知道了,但心裏還是介懷。

她似乎很了解他,但又好像沒有了解過他,這樣陌生又熟悉的感覺讓她有些無所適從。

在輕易將這事翻篇後,陸靜瑤還約了她逛街。沈喬自然同意。

二人相約一個小時後見麵,沈喬不得不放下手中的遊戲起身去準備。

在逛街的時候,她們不約而同的沒有提及陸澤安。隻不過陸澤安卻時不時的念起沈喬。

話題被他打開又退出,退出又打開,反反複複看了數次後,他還是忍住了要出手的打算。

他無法忍受沈喬被如此謾罵,也無法忍受他們倆的故事中插進蘇淮這個局外人,尤其是看到有人磕沈喬和蘇淮的cp時他真想穿進屏幕揪起那個網友的腦袋問他是不是眼瞎了,怎麽能把鮮花插在牛糞上,還昧著良心誇他們真登對。

登對的是他和沈喬。

“磕,磕唄,誰磕得過你們啊。”

因為這個群體越發龐大,攪渾水攪累了的陸擇安惱羞成怒的放棄了,隻要他聯係那些媒體公司,這些熱搜,還有關於蘇淮的痕跡都能被他抹掉,但每每有這個想法時,他都會想起沈喬的警告。

她說留著這個熱搜還有用。

所以他不能鏟掉。

該死的預備小三役,這次算你走狗屎運,逃過一劫。陸澤安盯著爆料圖上蘇淮模糊的背影,咬牙切齒的想。

“你給我站住。”

陸澤安剛要起身回房,逛街回家的陸靜瑤喊住了他,“姐。”

陸澤安覷著她難看的臉色,又坐了回去。“怎麽了?”

然後他被陸靜瑤罵了一頓,要不是陸靜瑤太累,她還會揪著他的耳朵耳提麵命他要多讓點沈喬,多哄著她,他們倆是夫妻,他怎麽三天兩頭和她鬧別扭起矛盾,把她惹得心緒不寧。

“我對她哪裏不好了。”陸澤安小聲抗議。

“你還說?”陸靜瑤作勢要起身。

陸澤安捂住耳朵向後退,拒絕了她的觸碰,“胳膊肘往外拐,這個家是容不下我了。”

他義憤填膺的說,在陸靜瑤下一句出來前急忙離開了。

陸澤安想不通,他對沈喬哪裏不好了。她出了什麽事他明裏暗裏都有幫,她偷偷和預備小三役單獨吃飯他也去接,她把他趕出家門了他隔天也會帶著午飯去找她,不說有多十全十美,但算是及格老公了吧?怎麽聽姐這麽一說,他像個不負責任的渣男?

陸澤安越想越憋屈,他不願回家,於是找了許久未見的好友,二人一拍即合,去了酒吧。

一進來,他就占著吧台的位置不肯挪了,酒一杯一杯的喝,像是要把自己灌醉。

“澤安,你看那是誰?”身旁的好友撞了撞他的胳膊。

陸澤安不願理他,在心裏吐槽反正不會是那個沒良心的,但架不住好友的勸,他扭頭看了一眼,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