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澤安覺得很有這個可能。
微風吹起他額前的碎發,亮起的屏幕照亮他暗淡的眼眸,兩點四十三分的時間被他映入瞳孔。
他們這頓飯已經吃了快三個半小時了,就算是上菜慢的法餐也不至於吃這麽久。
所以,他們這三個半小時裏到底在幹什麽?
哢嚓——
微弱的火苗從口中冒出了頭,叼著一隻煙的陸澤安微低下頭,另一隻手半攏著火苗,擋住吹來的冷風。
火舌纏上幹燥的煙頭,一縷細煙晃晃悠悠的從他的掌心下飄了出來。
他吐出一口煙,抱著胳膊,繼續等待。
時針指向三的時候,緊閉的餐廳門被推開了。
蘇淮扶著醉得七葷八素的沈喬走了出來,他一手攙著她的胳膊,一手拿著她的包,在她第三次想往旁邊走的時候,他溫柔的把她拉了回來,有些無奈的笑道:“小心台階。”
沈喬步伐本就虛浮,走平地都能搖擺不定,更別提台階了,剛走兩步,她腳下一軟險些倒下,還是蘇淮眼疾手快攬住她的肩,將她給撈回來的。
“今天地板好滑。”她頭一歪,索性直接靠著他的肩了。
“對,所以得小心些。”蘇淮附和道,眼底是他自己都沒有察覺到的寵溺。
二人靠得很近,風吹來時,沈喬飄起的一縷發掠過蘇淮的臉,捎來了她的清香。
與此同時他聽見沈喬如蚊呐的聲音:“但我不後悔當時的決定。”
當時的決定是畢業後就去沈氏工作嗎?
蘇淮沒有問出口,但他也猜出了答案。
“老婆,我來接你回家了。”
就在蘇淮想要攔車送沈喬回去的時候,陸澤安掐了煙,攔在了他們二人麵前。
說完這句話後,他也不管蘇淮反應如何,直接上手把沈喬拉入了自己懷中。
“多謝你照顧她。”陸澤安冷冷的和蘇淮道了謝,又向他伸手,讓他把她的包給他。
蘇淮把包包給了他,“不用客氣,我和她是大學同學,也是朋友。”
“嗯,那我先帶她回去了。”陸澤安彎腰將沈喬公主抱起,他臉色並不好看,但沈喬似乎沒有發現這點,還扭頭和站在原地的蘇淮說再見。
“拜拜。”
蘇淮親眼看著黑著臉的陸澤安動作小心輕柔的把沈喬抱進了副駕駛座,他俯身給係她好安全帶後才繞回自己的位置,開車離開。
動作一氣嗬成,仿佛已經做過了很多次。
他們倆的感情,似乎比外界傳得要好的多。
蘇淮心裏酸酸脹脹的,說不出是替沈喬開心還是替自己難過。
他好像早已失去入場的資格了。
他不知所謂的笑笑,握緊了兜中的車鑰匙。
車子一路疾馳,在空曠安靜的馬路上隻留下一道殘影,車內昏暗,隻有車頭的兩道燈亮著,隱約照出陸澤安已經黑成墨的臉色。
他們兩個今晚還挺盡興,在這麽高檔奢侈的酒店裏共度了一夜,還喝的醉醺醺的,出來的時候那個黏糊勁啊,像是恨不得要抱一起才能走。
要不是他今晚來接她,那個不安好心的預備小三會不會也在送她回家之後用太晚打不到車的爛理由在客廳或客房休息?
一定會的,那小三滿肚子壞水,和謝案那個混賬簡直不相上下。隻不過謝案走的是迂回路線,而他走的是深情男二路線。
瞧瞧他計劃的多好啊,在她一籌莫展的時候帶著有利的證據降臨,幫她扳回一城,簡直就是現實版的英雄救美,也難怪她和律師團慶祝完後還要再和他單獨慶祝。
合著他做的那些就不夠看,不夠她感謝的了。
陸澤安越想越氣,他猛然扭頭,才發現罪魁禍首已經睡著了,還睡得這麽香甜!
陸澤安在這種時候真切體會到了什麽叫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的痛苦。
“到家了。”
車子停一下,他沒好氣的喊沈喬起床。
沈喬胡亂的嗯了幾聲,但遲遲未動。
“真是……”要是沒有我,看你今晚能遭多少殃。他一邊吐槽一邊打開副駕駛的門,幫她解開安全帶後抱上了她的肩膀,想將她抱起。
沈喬腦袋一歪,枕著他的胸膛繼續睡,突然,她感覺胃部翻江倒海,一股難言的感覺湧上喉口,然後哇的一聲吐了出來。
“沈喬!”緊接著是陸澤安無奈的叫嚷。
“敗給你了,我真是敗給你了!”
衛生間的門被陸澤安一腳踹開,他抱著醉哼哼的沈喬走了進去,將她放進浴缸後便立即放起了熱水。
浴缸滑溜溜的,醉得不省人事的沈喬沒骨頭似的滑了下去。
陸澤安看了眼她,見水不足以淹到她的臉後才放心的趕緊把沾到汙穢的上衣脫了。
健碩的胸膛徹底**在空氣中,他也顧不得欣賞自己已經練出效果的身材,隨手將上衣扔到一邊後便去看沈喬的情況。
“醒醒,別睡了,你身上有點髒,我要給你洗澡,你要是再不醒的話我就隻能幫你洗了。”
陸澤安捏著沈喬的下巴,輕拍了拍她的臉。她卷翹的睫羽顫了顫,就在他以為她要睜開的時候又沒了動靜。
“這可是你說的。”陸澤安自說自話,熱水已經慢慢沒過她的腰,他把她抱起來了些,隨後拿來了花灑,一邊用花灑澆她,一邊解她的扣子。
“嗯……”
花灑噴出的水濺到了沈喬的臉,她不適的悶哼, 手胡亂的推開水柱。
陸澤安像是存心要惹她,拿著花灑的手就這麽定,不僅不挪開,還微微一抬,讓水噴向她的臉。
沈喬終於被吵醒了。
她視線還朦朧著,但足以看清是陸澤安拿著花灑在折騰她,她不悅的推開他的手,想讓他別玩了,但被推開後他又故技重施。
“你幹嘛?”
這下沈喬真不開心了,她伸手想去推他的臉,但沒有控製好力度,變成甩了他一巴掌。
這下陸澤安果然不拿花灑弄她了,而是用身體壓著她,用激烈的吻碾著她的氣息。
“別……”
醉酒的沈喬暈暈乎乎的,再加上浴室裏的溫熱陸澤安狂暴的掠奪讓她更覺窒息。“別鬧了…!”
她用不知哪來的力氣推開了陸澤安,氣喘籲籲的嗬斥著他:“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