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絕對沒有想到的,Midy與人同居了!而且同居者不是別人,正是那次爬山認識的那個網友!
我周末閑著沒事去超市,逛著逛著沒了心情買東西,想著這兒離Midy那兒挺近,先去她那兒坐坐打發一下時間。
我邊往她住處走邊打電話給她。她沒平常那麽大的熱情,更不熱切,甚而還有一絲勉強。
我快到了,不說了,一會兒見麵說。我不再跟她絮叨掛了電話,加快了腳步,心中也不禁納悶起來,這可不是平時的她。
我一看到了客廳中的那個男人就明白了一切。他雖然衣冠楚楚坐在那裏,可我還是嗅到了這個房間的男人氣息,這男人氣息不是有男人來就具有的,而是因為男人長居此才根深蒂固又濃重。
他很客氣地衝我點頭打招呼。我也客氣地回他。
看來我來的不是時候。我在心裏叫了一聲。他誇了我好些話,說你是不是跟大風後來有聯係嗎?我說有過一次。他說哦,我聽說你們約會過,那可是個難得的好男人,好好抓。我笑,你更難得。我暗指他已得到Midy。他顯然明白,輕輕一笑:當然。男人,真的是很難分清到底是個怎麽回事,他說這話時,腦子裏又想的是什麽,誰也琢磨不透。
Midy若我其事的給我倒水,招待客人的樣子。你別忙了,我一會還要走的,我在逛超市順便就拐過來了。其實對我這並不尷尬,隻是覺得有點唐突,還覺得,這“小兩口”的周末怎麽好加一個我在中間當夾心餅幹?我已看到廚房裏新鮮洗好的蔬菜。
要沒什麽事就一起做了吃吧,別是我把你嚇跑了。他說。
Midy也勸留,我出於禮貌又坐了一會兒,但不會跟他們一起。我知道了那男人的名字,程誌。我當即想到了橙汁,但沒好說出來。這個男人隨意卻帶著一種拒人的嚴肅,讓人很難輕易開口開他玩笑。他是做貿易的,在外企做。看那份正板與傲氣就讀出來了。我不喜歡這樣的人,雖然他並不是故意做出這樣來。
Midy送我下樓,我問她怎麽進展這麽快,你對他情況了解嗎。Midy說,我現在很累,就想找個男人一起過,我這年齡,早過了在外折騰的年齡,但有的時候,來了的東西擋不住。他有家?我問。沒有。Midy回答。我鬆了一口氣,那就好好把握。Midy笑笑,有著不自然的甜蜜。
為什麽會有年齡,為什麽女人總要過這樣一個坎。人老珠黃這個此是誰發明的,這真是大自然賦給女人的特殊待遇。與其這樣,當初為什麽要苦苦守著那過去的故事獨自撐,撐到最後,敗的還是自己,終究還是要低下頭來,隻為著一個婚姻的詞在生活裏遊蕩。
(2)
我跟大風的郵件照發,比見麵前要頻繁了,還是跟先前一樣短。我們的話,更多的涉及的都不比先前那樣寬。可能,我們心底都有所顧及了吧。都是工作的,天氣呀,環境呀。我漸漸覺得這樣沒有太大意思,雖然,我心依然希望著有他的消息,希望能看到他的文字。有的時候,人真的是奇怪,明知道不可能,明知道所有一切都是自己在欺騙或是在進入一個自己編織的圈圈,可我,還是這麽著走進去了。巨大的磁盤,吸引著我,無處可逃。
某天的晚上,夜很深的時候,我在電腦前整理著白天的資料,手機滴地響了,是一條短信。我以為是小記或是其他朋友,沒想到,竟然是大風。
他說,想了好久還是決定給你發個信息,我想時刻知道你的消息。
我回給他一個笑臉。
於是,信息替代了郵件,我們的聯係,更加頻繁起來。我隨時都有可能收到他信息,不管我在工作開會還是玩樂,也不管他是在工作還是忙著其他,總之,他會將他經曆的見到的所有他認為有意思的事說給我。我知道他生活世界的所有場景所有故事。
這似乎是很不合適的,一個已婚男人,一個未婚女人,這樣的聯係很危險!
我想著,就這樣吧,就這樣把他當成一個最普通的好朋友對待,想著我盡量不要給他回信息吧,這樣,我們都冷靜些,理智些,將某種欲望的火澆下去。
可是不能。真的不能。我沒辦法在看到他信息的時候置之不理。他的信息在我腦子裏揮之不去,是帶有味道的,可以品在嘴裏,品在心裏。於是,我像中了毒一樣,手指不停地按下去。有時候,我甚至在接到他的信息後馬上就寫了回複,可又告訴著自己,不能馬上發給他,不能這麽頻繁。於是,我保存起來,過上一會兒,再發送出去。卻又馬上就能收到他的回複……
我矛盾,我徘徊,我想給我們之間一個明確,但那猶豫又讓我無從表達,就隻有這樣,這樣與他繼續。
深夜,我夢見大風,夢見我們纏綿一起,他的吻溫柔而多情,留戀著我的唇一點點向我身體侵襲……
我猛醒過來,一身汗。之後,便久久不能再睡去。那夢的場景在我眼前跳來跳去,似是暗示著我什麽,又是指引著我什麽,我無可明了。
(3)
女人是一種虛榮的動物,所以,林風邀我出去我都會答應。我不在乎誰買單,跟他一起,還有一種情調,一種能感覺出來的男人為女人營造的情調,自然而不是刻意的。我想,這樣的男人是最讓女人迷戀最會討女孩子歡心的。
我們這兩個由網而識的人在一起很少談網。他說,那個虛幻的世界,隻要有時間有忽悠的資本,可我們都沒有,我們可以玩可以樂可以瘋,但這是在我們高興的基礎上,不是在虛幻中消磨。
我終於知道了他的工作情況,他在東部雲霄路高檔小吃街上有一家自己的飯店,全都交給表哥打點,當然,很多時候他還是過去看上一看的。他在東部還有一個休閑吧。那一個,我是著實沒想到的。
那日,他堅持帶我去那邊吃點東西,在那輕鬆自在的環境裏,我們聽著愜意的音樂,吃著零食,喝著咖啡。若不是走過來一個店員拿著筆要他簽字,我還不知道這店就是他的。他接過來很流暢地簽完遞過去,對店員說以後這位小姐來帳記在他上麵。那人點頭稱是。我還未回過神來的時候,就有一撥人進來,為首的那個一下望見他,眼立刻亮起來:難得,難得,我帶朋友過來,一起玩兒吧!大風笑笑與人家握手,說我這邊有朋友。那些人的眼睛就不停地往我身上灑。我明白他們在猜測我們的關係,普通朋友、情侶還是情人!我也微笑著衝他們點頭示好。我沒有必要理會,我也沒有那個心情。
當一個人虛榮的時候不會去理會這些,當一個人心被紛事所淹也不會去理會。而我,兩者都有。
林風說,他開這個休閑吧就是為了交朋友的,這裏比酒店的朋友要更容易篩選,很多時候,不經意地聊上幾句,慢慢就成了知己。
是呀,他有這樣的本事也有這樣的能力,他做的事,都是隨意卻又像是早有了預謀,每一步都那麽明確。
這次,是我們第四次約會。
或許,按著正常情況,我們還應該去看場電影,他找個機會吻了我,然後表白,這樣,我就傾心相許。可我不會相許,他不會表白。他或許隻需要一個陪伴的玩伴,我也需要有人陪。所以我們才走到一起,我才不拒絕他的邀約。我們隻是吃飯泡吧喝東西,然後他送我回來,有時步行有時打車。我說了再見就上樓,從不留戀。他不找我,我絕不會主動找他,我們平時連短消息都沒有。對於我,這樣一個靠工資吃飯又頗小資的單身小女子,我的世界並不無聊,除了工作,除了生活,我還有一地的想象可以消磨。而林風不會。他玩得太多了,到最後隻剩時間在那裏,無從支配。
我對他的世界隻了解到我所見到的部分,而其他,都是我這樣的小女子無法想象的。
林風出去了一段時間,旅遊了。去了新疆。那裏正是開冷的時候,也是最美的時候。他說等那裏下了大雪他就回來。
十月的時候,他忽然打電話給我,我就知道他回來了。他說你上網到論壇看看我發的帖子,有很多我拍的照片,很美。我說好。他說,晚上一起吃飯吧,如果你沒有安排的話。我說,隻要不下雨我就出去。他就笑,又來了這種邏輯!
我們剛進飯店,竟迎麵撞上了他的哥們兒,生拉硬拽非要一起。林風問我可不可以。我說無所謂呀。我們就要了一個房間。他們都以為我是林風的玩伴,不時地開他跟我的玩笑。聽得出,他們這些人都是有女人常在身邊陪的。林風微笑幾下,看了看我。我想他不會為了顧全麵子讓我被認為是做其他什麽的女人吧。果然,林風說話了,他說,你們別這麽說,蕭小姐是做人事工作的,我們是很好的朋友。他那些哥們兒就開始逗我說是他新女朋友,說不夠意思沒有通知圈裏人,需要好好宴請補償罪過。林風說這飯我買單。正巧其中有人接了電話,那人的另一撥朋友也出來了,但在另一個地方,非要叫我們過去一起喝酒。這次,林風堅決不去也不行,那撥人裏有幾個早就想結識他,必須去!就這樣,林風被“押”上了車,我也被拉上了車
這些有錢人就是四處折騰尋求刺激。如果我沒親見,我再不相信那些衣冠楚楚外表鮮亮的人,竟然在背後做得出那麽齷齪的事。或許,那並不算什麽齷齪,那應該是一種時尚,不屬於我這樣的群體,屬於那些有錢有閑又無聊的群體。
我坐在林風的旁邊,喝的是他特地要給我的果汁。他知道我的酒量,我不知道他今天為什麽這樣,直接就說我不喝酒,堅決要果汁給我。
中席的時候,這些人就暴露出本質來了。他們中的人掏出白粉的東西,說要打磕。我不懂,望著林風不知該如何開口。他說,別怕,這是他們圈裏的時尚,不是毒品。他還說,他從不沾這些,有他在,別怕。我看出他眼底流露出一絲不愉快,我想,他是不想要我看到這樣場景的。
那白粉被倒進一個小盤裏,他們一個一個輪著用管吸。吸過的人,都做出欲醉欲仙的樣子,迷醉在那裏。沒吸到的,就在這急不可待地望著,要搶過來一樣。
他們中有人拿了白粉撥出一點點,非要我也試試。我哪敢試,沒嚇跑就不錯了!
看那些人哪,三十多的四十多的,都要麽是老總要麽是公司高層領導,身價都不低,也幾乎都有老婆孩子,可偏偏就是這樣,玩著這樣被稱為時尚的東西。
最終,林風還是將我帶出來了。他連連道歉,說這樣真不好,不該讓我見到那些東西,嚇壞我。確實,我嚇得不輕。這樣的場合,我還是第一次見!他送我回家,那天,他上了樓,在我客廳裏坐了一會兒,愧疚滿懷。我倒平靜下來,告訴他,我沒有關係。
我想,如果沒有跟林風有過那一次特殊經曆,我們之間,還依舊會是先前那樣的關係。正因為有了那一次,我們,竟微妙的變化起來。起碼是林風變化了。
我想,我很難融入他那樣的生活的,所以,我想遠離,可他卻越走越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