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修抬眸盯著他,眼眸片刻清醒,片刻渾濁,“怎麽幫?我不要像羅樂柯那樣。”
他淡淡地眯了一下眼眸,“即便我不怎麽接觸這方麵的事,我也知道,那該是與喜歡的人做的事,我們還不到那種關係。”
黎默點點頭,“那好吧。”
殷修意識不清地搖搖頭,感覺自己腦子要被燒壞了,他拉扯過黎默,貼了上去,“靠一下,降降溫。”
色/欲層規則三:被罪孽纏上,請保持心情平靜,若是不小心被汙染,請在心被徹底汙染之前,解決生理影響。
興許是他遲遲拖著沒有去找葉天玄,防禦也在一步步被侵蝕瓦解。
換做平時他壓根不會主動抱上去,但他現在覺得,黎默的身體冰冰涼涼的,很舒服。
“還是很熱嗎?”黎默低頭看著殷修緊閉顫動的睫毛,微微往前抵了一步,兩人撞在了牆角裏,身影交疊。
他籠罩著殷修滾燙的身體,將他圈在懷中。一股股寒意無聲地延伸而出,緩緩地纏繞住殷修,順著他的腿一點點地攀附上去。
換做平時,殷修這會已經不耐煩地將他推開,可現在,他沒有動。
寒意裹纏著小腹,一點點地順著滾燙的胸口上爬,越發肆無忌憚。
殷修的呼吸逐漸變得沉重、浮躁,他的身體也在顫栗。
“我、我感覺……要撐不住了……”他哆哆嗦嗦地伸手握住了自己刀柄,身體已經本能地在做出抵抗,“趕緊……帶我離開這層……我怕你再碰我,我會想殺了你……”
黎默輕勾嘴角,看來的確很有攻擊性啊。
黑色的粘液唰地浮起,裹住了兩個人的身影,下一秒,垂落下去,兩人原地消失。
咚地一聲,巨大的黑色雙人棺材落在地上,黑色的**充斥在整個棺材裏,緩緩地浮現出了殷修的模樣。.
他渾濁的眸子地看向四麵冷清的房間,輕聲詢問:“這裏是哪?”
“懶惰層的房間。”身側的黑液裏浮現出眼睛,浮現出嘴,回答著殷修。
整個棺材裏充斥著冰涼的黑色**,包裹住殷修燥熱的身體。粘液湧動,鑽進衣服裏順著肌膚爬行,將冰涼帶給每一寸肌膚。
“我雖然有人的身體,但我還沒有與能你感同身受的情緒。”一根黑色的觸須從黑液裏浮起,緩緩地覆蓋住了殷修的眼,“閉上眼,我來幫你緩解,再不做點什麽,你的心也會被汙染。”
殷修抬手抓住覆蓋在眼睛上的觸須,嘴裏喃喃著,“好黑……”
“我怕你看到了,會不適應。”黎默淡淡地說著,整個棺材裏的一部分黑液幻化凝固成黑色的觸須,裹纏住殷修的身體。
他的左手被黑液侵蝕,奪取了掌控權,緩緩地撫向小腹。
“在、在摸.我的手是你的嗎?”殷修瞬間用右手摁住了左手,渾身都緊繃了起來,無比警惕。
“是你的左手,但是我在操控。”
黑色的觸須緩緩地勾開殷修的右手,解除他的警惕,觸須纏繞而上,裹住他的五指,壓在了棺材側邊。
棺材裏,他的半截身體都泡在黑色的**裏,觸須纏繞攀附,潤濕了衣服,勾勒出身形,它們鑽入褲腿,順著腳踝纏繞而上。
觸須上的吸盤一點點地在留下痕跡,裂開的小口狠狠地咬在了腿腹上。
“嘶……”殷修皺眉,“別咬我。”
“抱歉,沒控製住。”
殷修呼吸沉重,咬著牙忍耐著聲音。
那明明是他的手,被奪取控製權後就像是別人的手,感覺分外奇怪,卻刺激得大腦顫動。
“我……我跟你……說點什麽……分散一下、一下注意力……”他擰眉,竭力地忍耐著欲望的升騰而侵占理性。
“好,你說,我聽。”黎默應著,就放棄地去堵嘴的想法。
安靜的房間裏,呼吸沉重,殷修顫顫巍巍地用右手摁住左手,抑製著,緩緩地嘟囔著。
“我……十六歲就進入了副本……”
“嗯。”
“但……唔……但在進入副本之前,我好像在孤兒院……!”
“好。”
“在孤兒院長大……跟妹妹一起……”
“嗯。”
“那個孤兒院不會教我們學習,我沒有去上過學……”
“學校裏,應該……會有很多朋友吧……”
“可能吧。”
“你能不能慢……”
“慢了。”
“我進入小鎮的時候……十六歲……在副本裏成年……十八……一個人……”
“一個人待了六年……沒有與太多人接觸過……”
“甚至從來沒有想過與人發展親密的關係,明明我已經二十二了……”
殷修咬牙忍著喉間即將溢出的聲音,“好像……嗚……也沒有體驗過……這種感覺……很、很奇怪……”
“身邊一無所有,始終一個、人……”
“對於正常人而言,我這樣的存在……是不是……很可憐?”
黎默沒有回應,而是鼓動了棺材裏的觸手。
粘膩纏繞的寒意滑過肌膚,帶著輕微起伏的磨蹭纏繞在他的左手指間,仿佛有觸電的感覺穿過身體直流而上,讓他渾身發軟。
殷修腦袋暈暈乎乎。
“唔……你、你怎麽……不回答我?別用觸手……”
“我不知道正常人該是如何,所以我不好回答,而且你未必一無所有,可能隻是忘記了呢?”
“可能吧……”
殷修晃神之間,觸須偷偷地爬上心口,似安撫一般拍了拍他。
殷修一把抓住觸須,咬牙切齒,“不準亂碰!再亂碰我就咬斷你。”
觸須須勾了勾殷修的唇邊,詢問道:“你說完了嗎?”
“嗯……好像也沒什麽好說的了,我的過往太多模糊的東西了,我自己都不太了解。”
“說完了,我就要親親你了。”
黑色的粘液一湧而上,鑽進了他的嘴裏,觸須勾著他的脖頸,一並壓入棺材之中。
波瀾搖曳的黑液之中,觸須翻湧裹纏住身體,左手掌心裏裂開一張嘴,瞬間咬了下去。
有一種要被殺死的危險感直衝而上,殷修極力地忍下了拔刀的衝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