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份的中旬,情瘦與莫狼在經過沉悶的十幾個小時的火車,在燈火照亮長沙這座城市時到達。兩人搭著肩膀走過檢查站,火車站的工作人員很是奇怪,這兩人是不是打工的,怎麽一件行李也沒有。

謝大諾交給情瘦的錢大約一萬多,可能是一屋子的人湊起來的,情瘦可不管那麽多,走得太瀟灑忘了去謝七諾家拿回銀行卡,現在兩個人的錢加起來也就二萬多,工作毫無著落,明天如何過也。

兩人躲開火車站飯店人員的招呼,人生地不熟也不知道該在何處落腳,兩人一商量還是找個高級的酒店先住一晚,怎麽說安全第一。

長沙蒲裏街此時人來人往,正值下班高蜂期,四月的天氣已經有些熱意。冒著汗情瘦與莫狼終於擠過人群找到一家叫為好再來的酒店,交了押金兩人正準備上樓,突然莫狼拉住情瘦往酒店外走去。情瘦莫明其妙的被拉出酒店外,見莫狼並沒有解釋幹什麽,反而東張西望的好象在找什麽東西。“死狼,幹什麽?”心裏藏不住事的情瘦一個響頭敲打莫狼的頭,“哎呀,禽獸,幹嘛打我?”連連呼痛的莫狼白了情瘦一眼,那表情害得情瘦雞皮落一地,莫狼人長得清秀,其實就是不看胸隻看臉部可能會覺得他象個女的,這一白就更加象女人。

“靠,以後不要出現這種表情會害我吐的。你拉我出來幹什麽,我全身粘粘的想洗澡。”情瘦現在心中的陰影不再是娘娘腔,而是同性戀。這莫狼的表現使他很不願意的回想起那件往事。

“嘿嘿,洗澡!你不穿內褲出去找工作嗎?”莫狼陰笑的看著情瘦,見這句話頂得情瘦無話可說,得意的重新拉著情瘦找超市。

兩人抱著一堆衣服與內褲回到好再來酒店,因為兩人都想先洗澡,所以全搶著進衛生間。進了衛生間兩人眼對眼著,情瘦要莫狼出去,莫狼踢著情瘦讓他出去,相持不下莫狼突然就脫起衣服,嘴裏說一起洗一起洗,情瘦心中的陰影沒有退散,怎麽可能跟一個男人洗鴛鴦浴,無奈之下在莫狼白白的屁股露出來時,落荒而逃,鬱悶的坐在房間裏看電視,聽莫狼在浴室裏高興的唱,左洗洗,右擦擦,洗個澡呀,真舒服。

穿上幹淨的衣服身心皆爽的禽獸二人組,在長沙的街上瞎逛,反正工作也不是說找就能找到,能玩的時候千萬不要浪費。在經過一家樂器店時,情瘦說先賠一把差的吉它給莫狼,於是兩人進入這家樂器店裏挑吉它。

這家樂器店位於華東路的繁華地帶,一層擺放著各種品牌的鋼琴,電子琴,二層才是各種吉它等體積較小的樂器具。

情瘦本來想找個人問問有什麽好介紹,可找了半天也沒發現一個工作人員,情瘦很納悶,長沙的治安有這麽好嗎?居然不用看店,沒辦法情瘦隻好自已一把一把的調弦試音質,一把黑色的吉它讓情瘦很滿意,情瘦正準備問問莫狼有沒有滿意時,才發覺莫狼已不見身影,怕莫狼出什麽事,情瘦趕緊往樓下跑,情急中忘了把黑色吉它放回原處。

情瘦提著吉它剛跑下樓就聽到一陣優美的鋼琴聲,那音樂讓情瘦忘了莫狼,順著音樂的方向,情瘦在眾多鋼琴電子琴中找到了彈琴的。

莫狼全神貫注得在鋼琴上運健,他彈得是一首張學友的(一千個傷心的理由),這傷感的音樂勾起情瘦無盡的回憶,抱著吉它情瘦靠近莫狼,同時也看到鋼琴上的琴譜,憑著對吉它的造詣,情瘦慢慢的合著莫狼的鋼琴聲彈起了吉它。兩人的合作簡直是天衣無逢,優美的鋼琴聲配合著純厚的吉它聲,在這家樂器店裏回蕩。

一曲完畢兩人相互擊掌,為自已的演出喝采。情瘦有點意猶未意,感覺剛才的音樂太過於傷感,於是他起頭演奏(西班牙鬥牛士),激烈的前奏使莫狼熱血沸騰,於是起身在一台電子琴前開始配樂。兩人仿若自已成為了勇敢的西班牙鬥牛士,拉著紅布與猛牛相互比勁,越演奏越是**四濺。

“好,好。”“啪啪啪”樂器店裏不知何時圍了一群觀眾,聽到兩人演奏完結畢全都拍起手。禽獸二人組見有這麽多知音人,不禁得意忘形。兩人使了個眼色同時開始演奏(愛得羅曼史),這回莫狼重新跑回鋼琴座前,二人第一次在大街上合奏就是這首歌曲,所以並沒有任何的不合諧。

董冬頂著一頭的大汗往店裏趕,樂器店的調音師突然回老家結婚,而另外二名店員莫明其妙的要求加工資,最後談不攏之下雙方不歡而散,董冬無奈隻好跑出去貼招工啟示,以為隻是出去一會兒,況且隻是在店的附近貼,有什麽事自已應該會知道。可離店十幾步的地方就看到人群是裏三層外三層圍著,莫非遇上集體搶劫,都怪自已太心急要在這時候出去,明知道現在正是下班高峰,等明天再貼也不遲。懊悔不已的董冬拚命的往裏擠,擠到一半再也擠不進去,不過他也放心了,不是集體搶劫,是有兩個人在他的店裏演奏樂器。

禽獸二人組演奏完歌曲後才發覺自已有點過火了,怎麽說這是人家的店,要是這麽多人有什麽不軌的思想,趁機拿走幾樣東西,自已兩人可是罪大惡極,所以一演完兩人開始充當樂器店的店員,一邊向眾人解釋樂器的原理,一邊還四處警惕是否有人順手牽羊。

因為兩人的精采演出,圍觀人群中也確有意買樂器的人都走了店裏選樂器,而沒有意思的見到沒有音樂可以聽,也慢慢的散去。

董冬這時才有機會走進自已的店裏,他並沒有看到剛才演奏的人,但卻看到兩位小夥子很賣力的為他推銷樂器,不用想也知道是這兩個人在他店裏演出了。

兩人幫董冬推銷了好幾樣樂器,其中鋼琴就有二座,電子琴三座,這時問題來了,收錢誰來收。莫狼與情瘦你看我,我看你都愣在原地。而那些顧客卻在一邊叫他們收定金,還說要準時送貨。

“各位,請到這裏交錢。”董冬觀察了很久覺得這兩個小夥子很不錯,至少手腳幹淨。於是適時的出現解決了那兩位小夥子的難題。

等一切事情忙完,禽獸二人組正準備開溜,其實剛才董冬出現時他們就想溜,可還有其他的顧客拉著兩人問事情,害兩人錯過最佳逃脫的機會。董冬一邊收錢開票據一邊盯著兩人,幾十年的人生經驗他還不了解那兩個小鬼想幹什麽,走,門都沒有。

“哎,兩位小兄弟,謝謝你們幫我招了這麽多生意,我一個月的生意也就你們的三分之一,口渴了吧,來喝飲料。”董冬從櫃台旁邊的冰箱裏拿出百事可樂,走到正在傻愣的兩個小夥子麵前遞了過去。

情瘦經曆的事情使他現在處世變得穩重很多,接過可樂並沒有打開,隻是用詢問且打量的眼光看著董冬。這名叫董冬的人年紀約有四十上下,但身材保持的很好,沒有中年發福的跡象,身高跟情瘦差不多,烏黑頭發長長的還留了個馬尾巴,很有一副藝術家的派頭,臉上帶著淡淡的笑容。情瘦總感覺這個老板很奸,因為在情瘦認為藝術家應該不屑於做生意,但做了生意還能保持著藝術家的樣子,就說明這個人除非真的深藏不露,要不就是偽劣產品,空有其表內裏半桶水。莫狼可不管那麽多,而且剛才解釋得確實口渴,一接過來就打開往嘴裏倒。

“嗬嗬,別用這種眼光看著我,小朋友,我是這家樂器店的老板,我姓董單名冬,你們可以叫我董哥或是冬哥都可以。”董冬可不管情瘦在想什麽,笑嘻嘻的看著兩個人。

“卟”莫狼一口將喝進嘴的可樂噴了出來,他剛才聽到董冬的名字,腦中馬上聯係到音樂符號,自已被腦中的音樂符號嚇了一跳,這跳就無法將可樂吐下肚自然脫口而出。

“小朋友,我的名字應該沒有什麽問題吧,你怎麽這麽大的反應。”董冬奇怪的看著咳得滿臉通紅的莫狼,還有一臉不自然表情的情瘦。

情瘦可不是聯想到音樂符號而是想起自已調吉它音時,吉它也常常在不準時發出咚咚咚的聲音,所以表情不自然。

“老板,我們剛才進來隻是想買吉它,因為手癢而且你樂行裏的樂器確實很棒,所以我們才不禁的彈了好幾首,如果為你帶來什麽損失與不便,在我們力所能及之下,我們一定做出賠償。”情瘦說完這段話都感覺自已是個天才,這麽世故與禮貌的話居然出自已的口中,他真是太佩服自已了。

“誤會,誤會。兩位小朋友誤會了,我可沒有絲毫責怪你們的意思,隻是你們也看到了,我們店裏正好缺人手,看你們也不象本地人,應該是來這裏讀書的吧。想不想來兼職啊。”不知道情瘦的話起了作用還是董冬本來就想開門見山的說,反正董冬的話消除了兩人的疑慮。

“老板,你們這裏隻收兼職不收全職嗎?”莫狼覺得這是天賜良機,兩人正在找工作,工作馬上就來了,真是老天有眼,彈幾首歌就能找到工作,誰說找工作難啊。

“全職?你們不去讀書嗎?”董冬看著一臉興奮的莫狼,莫狼還沒有回答,情瘦已經搶過話頭大講,“不用,不用,我們本來就是從外地來這裏找工作的,如果你包吃包住,呃,不包吃也行但一定得包住,工資還可以的話,我們願意來你這工作。”情瘦發現自已真的智商狂漲,要不他怎麽會覺得這位老板極需人手,所以才要求包吃包住。

“包吃包住沒問題,我這樂行隻有二層,但對麵那個關著門的店也是我的,裏麵主要是存放貨物用的,你們把裏麵整裏一下可以住的,況且放的東西全是樂器,不存在什麽不幹淨。工資一個月一千八,怎麽樣?”董冬年輕的時候沉迷於音樂,最後心愛的女人因為受不了別人金錢的**,而選擇離開董冬,這使董冬的價值觀產生了巨大的變化,在家人與朋友的幫助下,也通過自已在做音樂時認識的人,董冬開始代理樂器,隨著長沙經濟發展快速,人們對精神需求也越來越高,教育下一代也越來越肯下本錢,於是董冬代理的樂器開始顯示出名牌的好處,生意越做越紅火,在長沙開發這一地段時,他將所有的錢買了這處地,經過不停的升值後甩賣出去,留下幾間做樂器生意,他現在身家雖沒有億萬但也有千萬了,錢在他現在看來雖不算什麽,但做久了生意的人怎麽可能讓情瘦給糊弄住,瞧這兩個小子一定是剛來長沙不久,不明白市場價,所以他把工資壓得很低。

長沙的經濟飛速發展,物價自然隨之上漲,人民生活水平提高,錢就TM的不值錢了,一千八能買什麽東西,幸好兩人不用在外麵租房子,可兩人光是吃加起來三千六的工資,也不一定能吃到什麽好的。找工作的願望戰勝一切,兩人聽完忙不迭的點頭,於是一樁黑暗的交易成功,兩個可憐的小子被地主租下來當長工了。

傻小子們一跟老板簽完合同,立馬開始動手收拾倉庫,已經交了錢住酒店,就算不住錢也照收,死不吃虧的兩人決定,明天再搬到貨倉裏住,今晚就住酒店了。因為跟董冬約好明天上班,所以兩人開始分工,情瘦在屋裏收拾,莫狼去瘋狂購物,買了兩張床,被子洗發精等日用品。兩人忙活了四五個小時,董冬早在晚上八點多時就關了店門,把倉庫的鎖給了他們後就離去,情瘦很懷疑這個人是不是真生意人,還是真的是個好人,疑人不用,用人不疑,要是自已兩把這裏的貨搬走,用最低價賣出去也有好幾十萬賺的。搖了搖頭,情瘦繼續忙活著把貨物移開,以便騰出更大的空間給哥倆個活動。

忙活到深夜才回酒店的兄弟倆,一進房衣服也不脫不顧身上的臭汗,倒頭就睡,沒辦法這種體力活,就是情瘦這種跑不死的禽獸也受不了,何況莫狼這個沒有一點狼的特性的秀氣男生。

兩人睡到日上三杆才起床,一起床兩大叫一聲開始收拾東西,第一天上班就遲到,哎。兩人抱著衣物,沒辦法忘了買行李包,急著上班隻好打的趕來,下車時司機衝著兩人大喊,“內褲,內褲。”莫狼一愣後重新店入車內,摸了兩條內褲出來,緊隨著情瘦進入董冬的樂器行,董冬的樂器行名字很好聽叫“憶水清樂器行”。後來情瘦與莫狼交談時懷疑這是董冬初戀情人的名字。

兩人抱著一堆內褲跟衣服傻傻的看著董冬,“很好,很好,小朋友們總算在吃午飯時趕到。遲到按全同扣工資一百塊錢,你們各一百沒有偏袒,嗬,我去做事,你們好好看店,這張紙條上是我的電話及錢櫃的開鎖碼。好了,有事打電話給我,沒事少來煩我。”董冬說完不理還在心痛一百塊錢的小朋友,拿起車鎖往停車場走去。

“我靠,這個奸商,這不才遲到一會兒就去了一百塊,奸商,奸商,虧我當初見到他時還以為遇到我學院的音樂導師,沒想到啊,沒想到啊,前輩們啦,你們誠不欺我,果然是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鬥量。”莫狼一見奸商董冬離去,馬上把手中的衣物塞進情瘦的懷中,然後站在一張椅子上開始發表感歎。“日。”情瘦鄙視了一把,然後把衣物拿進倉庫,也就是兩位禽獸的臨住所後出來,手裏還拿著兩件衣服,別誤會,這是工作服,董冬特意交待上班要穿工作服,如果被發現沒穿罰款二百,為了不使自一千八的薪水漸漸縮水,情瘦與莫狼無奈的穿上那件樣式奇怪的衣服。

這工作服的袖子一邊一長一邊短,一邊全黑,一邊全白,而正前方畫了個圈,圈裏寫著憶水清,這沒什麽,最可恨的是後麵居然也車了個圈,這也沒什麽,有什麽的是圈裏居然寫著勇字,這不是清朝的小卒子嗎?兩人爆日董冬,怪不得這家店裏的員工全跑光了。莫狼還學著清朝官員的朝拜的樣子,用那邊長的袖子甩了兩下,向情瘦大呼吉祥,心痛一百塊錢的情瘦一腳把莫狼踢倒在鋼琴邊。

要說這工作除了薪水低,工作服奇怪外倒也清閑的。兩人東擦西摸了一個早上,其實也就半個小時,他們來得時候已經十點半了。總之忙活了一早上一隻蒼蠅也沒有。猜了石頭剪刀布決定誰去買快餐,最後莫狼不情不願的扭著屁股出去,情瘦看著莫狼的背影,被罰去一百塊錢不爽的心情才開始回複。

情瘦隻等了三分鍾就看見莫狼的身影出現在店內,這使情瘦對莫狼的奔跑速度無盡的佩服。兩人低頭吃著早餐與午餐結合的快餐。“請問,能幫我選一台鋼琴嗎?”這聲音有多甜,太甜,到底有多甜,瞧莫狼把飯噴得情瘦滿臉,你就知道這聲音有多甜。

用極快的速度擦完嘴,莫狼不理情瘦憤怒的眼神,迅速衝到甜美聲音主人的麵前,幸好這位主人沒有讓莫狼失望,也沒讓情瘦詛咒聲音的主人是恐龍的咒語靈驗。那位女子似乎是位學生,顯得有些稚嫩的臉寵望著口若懸河的莫狼,眼中盡是笑意。

“哇塞,現在的小女生發育的真快。”生意沒有做成,那位小女生說以後再來,等小女生走後莫狼流著口水對情瘦發表意見。

“天啦,前輩們啊,你們誠不欺我,果然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鬥量。瞧這小子一臉的清純秀氣樣,居然是個色狼,連個未成年的小朋友也評頭論足,天啦,我命為什麽這麽苦啊。”情瘦不等莫狼發表完意見,突的站在吃飯的桌子上大吼。“白癡,我的名字已經告訴世人,你不知道狼的分類中有一種叫色狼嗎?”莫狼白了情瘦一眼,繼續吃飯。

“卟通”情瘦受不了莫狼的白眼從桌上摔了下來,那神情太過於女性化,而卻出自於一個男人,情瘦受不了啊,受不了啊,除了暈倒還能幹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