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承認小女孩的勇敢,因為她是一個人回來的。她知道小矮個是好人,隻要她一跑,小矮個一定受牽連。生命和善良,小女孩選擇了善良。

“警察已經來了,你們等著被抓吧,哈哈哈。”小女孩長的就可愛,笑起來更是可愛。

聽說警察要來,倉庫裏的三個男人都嚇壞了。他們慌張的東張西望,鬆開小矮個想逃跑。小矮個被鬆開,渾身是血的躺在地上喘著粗氣。聽說警察要來,小矮個也嚇壞了。他掙紮著坐起來,想要逃跑。

老頭收回了針管,他凝視著小女孩。三個男人已經打開後門,催促老頭跟他們一起跑。老頭沒跑,他笑眯眯的看著小女孩問,“你才跑了這麽一回兒,你就找來了警察?這附近應該沒有打電話的地方,你也沒有手機吧?”

老頭說的不錯,確實沒有警察。小女孩隻是嚇唬他們四個的,她想把他們四個嚇跑。三個男人被嚇住了,老頭卻不吃這套。已經混了幾十年了,老頭怎麽會被一個小女孩欺騙。

倉庫裏的乞丐基本都是老頭他們害殘的,說是丐幫,他們隻是老頭的生財工具。他們佩服小女孩的勇敢,也為小女孩感到惋惜。

倉庫後門的三個男人目露凶光,老頭也在一點點向小女孩靠近。

老頭之所以救小矮個,是因為小矮個敢掏刀子捅人

。他想培養小矮個,讓小矮個當個殺手或者搶劫犯,給他賺更多的錢。十幾天,他見識到了小矮個的懦弱,覺得朽木不可雕。他已經決定放棄小矮個,讓他想普通的乞丐一樣給他賺錢。

他隻知道小矮個是個膽小鬼,但他不知道,小矮個同時也是個殺人犯。人被逼急了,是敢殺人的。小矮個殺過一個,他敢殺第二個人。

說到這,小矮個坐在副駕駛位置對我笑笑,“明哥,如果不是你,恐怕我已經死了。”

小矮個笑的一臉陽光,他的身上,有著上位者的光芒。看著像鋒利的刀子一樣的小矮個,我似笑非笑,“我怎麽了?”

“哈哈,你教會了我勇敢啊?”小矮個笑著對我說。車子越來越近,已經進入王新的地盤了。王新當黑山老大很久了,他已經開始試著為自己漂白。開了個建築公司,我已經能看到王新公司的大樓。

很久不見,小矮個有很多話想對我說。他笑著對我說,“和捅許坤一樣,我一把搶過了老頭手裏的麻醉劑,將針管打進了老頭的脖子裏。”

聽了小矮個的話,我笑了。真正的亡命徒,就得這麽幹。隻要能活下來,我們可以不擇手段。不管是什麽東西,隻要是能殺人的東西,就是好東西。

也就是那麽一瞬間,老頭整個人抽搐了起來。他變的全身僵硬,如僵屍一般恨恨的看著小矮個。他想說話,但他說不出來。

老頭子解決了,小矮個鬆了口氣。因為喜悅,他忘了身後還有三個身高體壯的中年男人。三個中年男人跟著老頭混了很久了,他們是老頭的打手,老頭被麻醉了,他們卻沒有。

“小比崽子,你找死。”一個中年男人一腳踹向小矮個的後腰,小女孩想提醒他已經來不及了。

解決老頭,小矮個的身子已經沒有力氣了。他的臉,他的身子,他整個人如破沙袋般被三個男人毒打。可能用不著老頭恢複,他就要被打死了。

“你快走。”小矮個躺在地上用手護著頭絕望的看著小女孩。

想起還有小女孩,還有這個瘦小的小美女,三個男人趕緊放棄小矮個去抓小女孩。小女孩沒跑,就是那麽咬著嘴唇看著小矮個

。一個男人抓住了小女孩的胳膊,小矮個奮力一撲,想撲倒那男人。根本沒有力氣,他像紙片一般單薄。他隻能抱著男人的腿,希望奇跡出現,小女孩能掙脫他們逃走。

“滾犢子。”被抱著腿的男人狠狠踢了小矮個一腳。那一腳踢的很重,小矮個腦袋嗡的一下子,險些沒死掉。

“你別打他。”小女孩哭了,她掙紮著壓在了小矮個的身上。她小心翼翼的護著小矮個,不想任何人在傷害他。小矮個傻,我不止一次罵過他傻比,可能就是他的傻和執著吧,他打動了小女孩。

他不光打動了小女孩,他還打動了其他三十幾個乞丐。奇跡總會有的,小矮個的不屈,讓那三十幾個乞丐想到反抗,想到報仇。他們有天生的殘疾,但大多數還是老頭和另外三個男人把他們弄殘的。

小矮個這麽瘦小的男孩都敢反抗,他們怕什麽?三十幾個人爭先恐後的去抓那三個男人,他們有會打架的,有不會打架的。因為恐懼而長久壓抑的心,在那一刻終於爆發。三個男人,很快被他們打的動都不動。人都倒下了,他們還打那三個男人,用的用腳踢,有的用牙咬,用的用手撓。

三個男人在三十幾個乞丐的圍攻下,終於變成了血淋淋屍體。發泄的夠了,大家都喘著粗氣看小矮個,看被麻醉的老頭。

老頭還睜著眼睛,他有意識,隻是不能動而已。

老頭的眼神很凶狠,像平時毆打他們時一樣。怕大於憤怒,那些乞丐敢打死三個男人,卻不敢打老頭。老頭是這裏的神,他們不敢對神不敬。

“林晨,咱們走吧。”小女孩擦了擦眼淚,**著鼻子扶小矮個。

小矮個被林晨扶起來,活動了一下,他舒服了很多。身上的骨頭架子好像散掉了,不過他還能走路。

瘦弱的小女孩攙扶著小矮個,兩個人一瘸一拐的向外走。想了想,小矮個回頭看那些乞丐。那些乞丐,全都可憐巴巴的看小矮個。

如果他走了,剩下的三十幾個乞丐,依然會每天生活在水深火熱之中。而得罪了老頭,無論如何,老頭都不會放過他。

想起老頭問他,如果有人欺負爺爺怎麽辦?正常人會回答,我會保護爺爺

。小矮個殺過人,他會想,我會一刀殺了欺負爺爺的人。他有這麽想過,但他不想殺人。他的心還是善良的,所以他不回答老頭的問題。

要保護自己,就要傷害別人。小矮個要保護自己,要保護小女孩,還有保護倉庫裏的三十幾個乞丐。所以,小矮個選擇傷害老頭。

倉庫裏有刀,那是三個男人平時砍人的刀。倉庫還有一把尖刀,那是老頭準備割小矮個舌頭的刀。

小矮個想了想,咬著牙,拿起那把尖刀。沒有任何猶豫,不顧老頭恐懼的目光,小矮個一刀戳進了老頭的心窩。他殺過人,已經不在乎殺第二個了。

老頭緩緩閉上了雙眼,他身上打了麻藥,他死的時候,沒有一絲痛苦的表情。殺過人,小矮個開始吐,吐了很多東西,連早飯都吐出來了。

女孩沒走,一直靜靜的看著他。

“我殺過人,殺他之前我就殺過人了,你討厭我嗎?”小矮個吐完,問那女孩。這一刻,他覺得自己老了十歲。終於,他長大了。他的心已經變狠,他再也不是以前的那個小矮個。

“我不討厭你,我喜歡你。”小女孩靜靜的對小矮個說。

“?”小矮個吃驚的看小女孩,他身上都是血,嘴角還有穢物。他想不通,小女孩為什麽會喜歡他。

“你是個好人。”小女孩靜靜的看著他,看他的同時,小女孩眼圈紅了。

“謝謝你。”小矮個的眼圈也紅了。

“後來呢?”小矮個說到這的時候,他開始沉默。夏琳著急,覺得小矮個在吊胃口,她開始催促小矮個。

“已經到了。”小矮個笑著看著夏琳,看著王新公司的大門。

“給夏琳講完吧。”我說。我也想聽聽後來的故事,聽聽小矮個後來是怎麽混起來的。

“明哥,王新給了我一百萬。”小矮個看著我說。

“講完故事吧。”我笑著對小矮個說。